胸前背后的伤,血一直缓慢的流着,没有止住……还好换了黑色的衣裳,不显眼。
“你啊,就是笨手笨脚的。记得当初在厨房洗衣房的时候,哎,不提了……”奇儿噗哧笑出声,兴兴头头的小声道,“对了,这次席上剩下不少精致点心,我偷拿了好些……你要的话,得空到我房里来。我走了啊。”
“慢走。”北奴脸上带着不变的微笑,看奇儿走出院门。
确定奇儿离得远了,他才弓下身子,用左手捂住嘴,不轻不重地咳了几下。与此同时,受伤的胸腔中,发出长而尖锐的抽气声。
再将左手放在眼前,只看见满手血沫。
……希望能支撑到你回来,希望你能够及时回来。
原谅我……纵是拼了性命,能够为你做的,也仅仅到这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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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被打成漏勺的精钢锅,某扉悄悄浮上来。。。
那个,小声预告下~~~~坏狐狸快要被吃了~~~~
某坏狐狸双耳一竖听到,连忙往身上绑粉红缎带蝴蝶结:捏哈哈哈哈哈……晴晴亲亲啊,快来吃偶,等你哦!!!!
某扉满头黑线爬走:……这么变态的狐狸,不是偶生的~~—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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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晴上山带去了一半兵勇死士。另一半,随秦大学士留驻山脚。
谁知,带着众兵勇死士刚行至山腰,就看见定川的十几名侍卫手持利刃,从草丛中现身,挡住了归晴的去路。
虽有人阻隔,但只得十几名侍卫,力量与己方悬殊。要对付起来,并不困难。
显然,是定川在芙山山顶定尘庵内发现异状,临机之中派贴身侍卫到山下阻挡和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只见山顶一道紫色长烟,直冲天际,弥久不散。
山脚处的秦大学士看到这道紫烟,心头暗叫一声不好。
这是定川发给驻扎在落城内正规军,救驾的信号。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北毗摩大军必定赶至山脚。
且不说归晴要率众和那十几名侍卫争斗……就是毫无阻碍的直接冲上山,也已经来不及。届时,大军早将整个芙山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归晴被擒或被杀,一年来苦心筹备建立的势力土崩瓦解不说,如同拔出大树带出根须,肯定要牵涉到无数的人。
同伴们的血流成河,似乎已近在眼前。
那么,自己三十年隐忍,却在最后关头成为天朝的罪人,落得身后骂名。
无论如何,要阻止他继续前进。趁敌军未至,包围圈未形成,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一念至此,秦大学士奋力一夹马腹,猛然大喝:“紫烟已发,贼军即将赶到,务必将前方部队追回,尽快全速撤退!”
山腰处,归晴率众,正和十几名侍卫缠斗成一片。
山脚下,秦大学士红了眼,策马狂奔,带着死士们往山腰上冲。
待到两相会合之时,已经可以看到远方影影绰绰的大军。
此时,定川的十几名侍卫战死大半。仅有几名武艺特别高强出众、性情强悍的,还在死撑。
反观归晴这边,却也伤亡不小。
“此地不可再留,趁贼军未形成包围,请速速离去!”秦大学士见到眼前尸横遍地的场面,心底虽有些畏缩,却还是纵马上前,拦住了归晴去路。
“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归晴白衣上沾着点点桃花瓣般的血渍,一扬手中凤凰剑,眼中戾气大盛。
凤凰剑,本是一对。另一柄,刺入了北奴的胸膛。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北毗摩大军形成包围,无法脱身又如何?只要在大军冲上山救驾之前,能够尽快消灭掉眼前的敌人,到达定尘庵,杀死定川就好。
至于以后,是会被冲上来的大军就地斩杀,还是被以弑君罪处极刑,对他来说只是一死,都不再重要。
终于可以去见拂霭,终于。
时间已经再耽搁不得。秦大学士无奈之下,对着归晴身后的一名骑马死士,做了个手势。
他们此次带来的兵勇死士,都是天朝派遣而来,没有牵萝旧部。所以,大都听命于秦大学士,而并非归晴。
那死士会意,乘归晴不防,倒过手中大刀,用刀柄重重劈向他的后颈。
归晴猝不及防。只觉得后颈剧痛,眼前漆黑一片。他顷刻失去意识,软倒了身子,从马鞍上滚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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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腰处急驰至山脚之后,北毗摩大军已经抵达芙山。
但幸好,未曾形成真正的包围圈,秦大学士又稍通战术兵法,采用了在大军未合拢处一点突破的方法。
血战之后,终于突出困境。
尽管死伤大半,但幸好,由于北毗摩大军急于护驾,主帅谨慎,生怕山上另有埋伏,未抽出兵力追击,他和归晴都逃了出来。
秦大学士与归晴换了衣裳,共乘一骑,来到获王府后门。这时,归晴深深呼出口气,蝶翼般的睫毛轻动,从昏迷中醒转。
与此同时,秦大学士忽然将他从马背上推下,将后挽了缰绳,纵马回驰。
归晴骤然被摔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他站起身,刚想责骂,只来得及看到秦大学士骑马疾驰而去的背影。
眼前就是再熟悉不过的获王府,四顾无人,头又昏沉疼痛无比。近乎是下意识的,归晴抬腿就朝后门走去。
但他还没走到门前,旁边的树荫下便走出一条全身黑衣的高瘦人影,拉住他的衣襟,递来一顶斗笠,沉声道:“快戴上,跟我来。”
他定神看了,竟是北奴。
北奴的脸色瞧上去,仍然莹然如玉。但嘴唇,却像素纸般惨白。
尽管刚从尸横遍野的地方回来,仍然可以闻到,北奴身上有股浓重的血腥气。
“北奴……你、你受伤了么?”归晴头脑昏昏沉沉,一时竟想不起自己曾当胸刺过北奴一剑的事。
北奴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也不跟他再多说什么。为他戴好斗笠,拉了他,便朝获王府内走去。
一路行去,偶尔远远遇上个把小厮丫头,因归晴换了服色,又戴了遮住发饰和大半张脸的斗笠,皆没有认出是他。
没有任何阻碍,到达绛瑛的卧室门前后,北奴摘了归晴的斗笠,打开卧室房门,一把将归晴推了进去:“自宴会后,殿下就一直和小王爷在卧房,未曾离开半步。切记切记!”
这时,归晴已经忆起所发生的一切。
知道北奴是在救自己,他有些愧疚地望向北奴,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门在外边被砰然一声关上,将他与北奴隔离。
这件事,是自己的错……不过,北奴既然现在还能帮助自己,应该伤得不重才是……幸好,不至于没有挽回补偿的机会。
闩了门,又转头望向床上仍在酣睡的绛瑛。归晴咬咬牙,除去自己身上所有衣物,钻进被褥,伸手搂住了绛瑛赤裸的身子。
大仇未报,他要尽全力保住手中势力,不能就这样暴露。
在胸前颈间,故意的重重啮下吻痕齿印时,绛瑛于沉沉醉梦中,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小声嘤叮,眼角有泪痕滑落。
归晴本来还想用硬物插入绛瑛菊穴,造成更逼真的欢爱痕迹。但看着他略带稚气的脸已经痛得皱成一团,哭得惹人怜惜,心软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的证据,就够了吧……等绛瑛清醒过来,看到满身痕迹,应该也不会发现不对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已经不想再伤害,对自己好的人。
想到这里,归晴轻轻将他搂进怀中,擦去他眼角的泪,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脊背,哄他入睡。
绛瑛如小猫般温驯地蜷缩在归晴怀中,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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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扉托下巴:看吧看吧,坏狐狸被吃了。。
坏狐狸摇晃着浑身的粉红缎带蝴蝶结,放声长哭:不要……偶不要这样的被吃~~~而且,亲亲根本就没吃到偶!!!!伦家要,实质性的被吃!!!!!
某扉黑线:你认命吧,好歹他啃了你几口。。。也算被吃不是。。
坏狐狸蹲在墙角郁闷画圈圈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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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归晴送进绛瑛房间,替他们掩上门后,北奴弓下身子,用素白修长的双手捂住嘴,一连串的咳嗽起来。
细细的艳红,沿着他的指缝溢出。衬着如纸般惨白的修长手指,分外鲜明。
胸前的伤,还在缓慢却持续不断的流血。
无论如何,总算……归晴安然无恙。
过了半晌,他方止了咳,直起身子,朝自己的卧房方向走去。嘴唇,被咳出的血染出抹妖异的红。
半道上,和喧喧囔囔,闯进获王府中的一队官兵,擦身而过。
跟在官兵后面跑动的管家和奇儿,正在对带头的慌慌张张解释:“怕是瞧错了吧……信城殿下和我家小王爷喝过酒后,今天一直在卧房,根本就没出门哪!”
弑君如此大事,官兵要来,已是意料。
幸好,王府内外如今乱作一团。他一介杂役,无人注意。
回到自己房中,总算一路平安。强撑了大半天的伤重身体,却再也没办法负荷。
虽说官兵不太可能经过他的房间,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将门紧紧闩死,为归晴减去最后一道危险。
之后,他慢慢倒在地上,让脸挨上冰凉的石板。意识,逐渐模糊。
胸口的痛,已经不再那么难熬明显。
已经可以放心了……虽然此事做得不算天衣无缝,但绛瑛一定会全力替你开脱。
归晴,你必会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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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管家和家丁们的阻拦,横闯直入的官兵们,直接冲到了绛瑛所住的院子内。
因为北奴事先传开的话。此时,院子里面静无一人。
官兵们冲到绛瑛卧房门前,叫一声:“小王爷,此事干系重大,得罪了!”便开始砸门。
门虽是闩的严实,但哪经得住这凶猛狠砸,片刻间便开了。
闯得进去,却只见归晴坐在牙床上,胡乱套着小衣,正慌慌张张用锦被遮掩绛瑛赤裸的身子,神情震怒的大喊道:“你们闯进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绛瑛和归晴颈项间,都有青紫的吻痕。尤其是绛瑛身上,虽然很快用锦被遮住,但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遍体的吻痕啮痕。
见此情形,几乎人人都臊了个大红脸。
过了片刻,领头的官兵才清咳一声,对左右吩咐:“……我们先退出去吧。”
说完,他们和进来阻止的家丁们一起退出房间,掩上了房门。
信城率兵弑君,是死里逃生的皇帝贴身侍卫所奏,应该无虚。但瞧着眼前这个情况,又不太可能。
是那侍卫看错了,也说不定。总之,先封锁整个获王府,等绛瑛小王爷出来,应该就有公论。
没想到,却是一场好等。
已经到了夜里,房内又要了几次醒酒汤,才见绛瑛衣冠齐整的出来。这显贵人家,果然要摆足架子。
“信城殿下一直和我在卧房,你们回吧。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
等了两三个时辰,绛瑛撂下句轻飘飘的话,就将他们打发。
身为下位者,还必须得,感恩戴德。
看着那队官兵徒劳无获的离开,绛瑛神情平静无波,袖内的手,却早已攥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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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官兵离开的消息,归晴也顾不得等绛瑛回来,马上离了绛瑛卧房,叫上王府内的大夫,令他提了药箱,便直奔北奴的卧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