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拉开,抓着紫瑾走到靠窗的位子坐下——第一条件就是离陈砚天越远越好,虽然他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之类的话,但我还是本能的想要避开这个危险易爆物品。
“你很怕陈砚天?”紫瑾很认真的看着我。
“怕什么,只是不太喜欢他给人的感觉罢了。”我想避开这个问题。
“那这可麻烦了。”紫瑾目视着前方,“他好像真的喜欢你。”
“我?”我有点好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喜欢过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反正那个时候就算天时地利人和“桃花运”也不会落在我身上。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一天一天的在变化,可是现在我几乎成了“男装丽人”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个性里面英气的成分多一些还是温柔的成分多一些。大概这一辈子,都要按着中性路线走下去了吧。所以,虽然暗暗仰慕我的男生很多,却没有敢真正追的,他们的“羞涩疲软”,跟女生们的“明目张胆”,还真是鲜明对比啊!
紫瑾话不多,一切点到为止。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的心里再也平复不下去了。不自禁回头朝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目光立刻犹如心灵感应一般,异常专注的看着我。我连忙回头,一副正气凛然专心听课的样子。
这,下,可,糟,了。
我偷偷的后悔起来。
下了课,小郁和叶飞早就跟鸟儿一样飞不见了。我和紫瑾慢慢往宿舍走,一路上引来好多注视的目光。
我能够理解这种注视。我身高1米73,四肢纤细,腰肢柔软,五官虽然不是十分美,但一头柔顺披泻的中长发将我秀丽中带着英气的脸衬托得犹如古代美少年般刚柔并济,而微微有点嘻哈路线的打扮也是中性而又时尚。走在1米60左右,浑身充满古典知性气质的紫瑾身边有一种不平衡的协调感——很奇怪的组合,却又很吸引人。我承认女性的虚荣心让我满足于这样的注视,我不自禁甩了甩头发,立刻可以听见轻轻的惊呼还有抽气声——很好,我承认这一刻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我发现有时候,你还真蛮爱现的。”紫瑾察觉了我的心思,不禁宛尔。
“当你十八年来都没人注视,就会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我真的很好奇两年前你到底什么样子,真的让你很自卑吗?为什么?”
“也许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看那个时候的我,不过现在不要。我还要当帝王多两天。”
“你还真爱玩呢。”冰山美人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甜美笑容,秋风也为之解冻。
“千金难买一笑,古人不欺我——为了何美人的倾城一笑,我也要上长城点火去……”
正说笑间,陈砚天从后面叫住了我。
紫瑾看看他,又看看我,忽然说了一句要去图书馆占座,就弃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喂喂喂!我为你学周王烽火戏诸侯,你打算学褒姒引狼入室毁我长城吗?紫瑾你别跑……
“千灯,我有事情要问你。”陈砚天拉回我遥望的目光,逼我回到现实,“上次你摔我十八个跟头以后,我想了很久,希望能做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现在可是光天化日阳关大道,你还报私仇不成?
“我听说你是学校柔道社的名誉副社长,是吧?”
你听听——名誉社长还有副的吗?分明就是扯个幌子卖注水猪肉——假打啊。要不是我高中得过东城区中少年组女子柔道××公斤级冠军,他们才不会了我呢。
“我已经加入柔道社了,可是从来没看你来过,所以想拜你为师,教我练柔道。”
都“名誉”了我去什么社团活动……等等,你的重点是什么?我教你练柔道?拉拉扯扯腻腻歪歪你想干嘛?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跟你比烹饪直接剁了你的手指脚趾就说工伤?你还得寸进尺了你……
“怎么?你很犹豫教我柔道这件事情吗?难道你……怕我……”他试探着问。
我怕你欺师灭祖啊~~
“千灯……”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而且身影靠得更近,“我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生物呢……”
激我?!哼!没用的,老娘我百八十年前就被人激过N次了!
(小楼:不过每次都激将成功了……―_―)
“我怎么可能怕你呢?教就教,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楼:―_―)
他脸上又露出一个说不清楚滑腻的笑容,让我后背寒毛一阵倒竖。“我还真怕你拒绝呢。”他这样缓缓的说着。
我皱皱眉头,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处于交锋十分不利的一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忽然很认真的提了一个问题:“陈砚天,你到我们班上来听课的原因,是什么?”
他微微怔了一下,脸上又滑出那个让我很不舒服的笑容来:“你、说、呢?”
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好整以暇。
感觉他的阴影完全盖住了我,又有当时被他压在身下,那种慌张而又茫然的感觉。我不自禁退了一步,但他的身影立刻如影随形一般跟了过来——
我彻底慌张了起来。
“你……你在想什么……”一向神情自若的我居然说话结巴了起来。
“蜘蛛网。”他的手臂很快穿过我的耳际,拨动我身后的灌木。他的眼睛依然异常专注的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弄脏你漂亮的头发就不好了。”
原来是蜘蛛网,我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想太多了。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瞳孔里的尖锐神色又不禁紧张了起来——他这样神经兮兮的我难怪会变得紧张兮兮的啦!!!
我索性迎着他的目光挑战了上去:“请问,你一般都这么死死的盯着别人的脸跟别人说话吗?没有人觉得你的表情很阴沉吗?”
他一怔,尖锐的感觉立刻消失了:“会吗?不过我想事情的时候目光就会异常专注,别人似乎也这么说过。”
真让人苦恼。“那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在想事情吗?有那么多事情要想吗?”
他想了想,居然很诚实的说:“是。”
天啊!柔道可以携带武器吗?比如剑?刀?暗器?实在不行……水果刀?剃须刀?
“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都会想,当时我不小心把你压在垫子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
空白?你在上面又不会脑震荡,空白个什么劲儿啊?大脑秀逗了差不多。
“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你看见我,每次都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从正面我都几乎能看见你颈后的筋全部绷着……”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抚动了一下,我的后颈果然一片草木皆兵,“我就在想,当时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他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又心软起来。仔细想想自己还真是没由来的讨厌他,不过因为他看人比较专注,而且我不太喜欢他的笑容就无端的讨厌人家,问题好像都在我这边。其实他什么也没做,而且,也完全没有得罪过我。
我的记忆回到那天——上体育课,虽然我不太明白一个外班的人旁听我们的体育课干嘛,但鉴于我们班美女多旁听者也众多,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天体育老师生病了,请柔道社的指导老师带课。他莫名其妙的组织了一次柔道初级入门训练,并且在课堂的一开始,就让身为爱徒的我,上场给大家演示一下摔法。
“谁过来当道具?”老师半开玩笑道,“被美女过肩摔可是一件美差哦!”
老师,被——女的——过肩摔——首先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好不好,我不自禁飞了一个白眼。这个时候一个很高的男生举手说“我来试试”,那就是陈砚天。
当时我正超级不爽大家的起哄(当时班上已经有谣传他是为我来旁听的),于是毫不客气的连摔了他十八个跟头,什么侧摔过肩摔都用遍了。他也挺任劳任怨的,最后都站不稳了还说“没事再来”。也许他真的摔晕了,所以歪打正着跌倒在我身上。忽然的变故让我们都吃惊的看着对方的脸无法动弹。我当时看着他那很近很近的黑眼仁就想,一个人的眼睛怎么会这么亮呢?好像要吞噬掉什么东西似的……
现在想想,人在那种情况下眼睛就应该是很亮吧,我当时的眼睛也一定很亮,因为我一直在想他敢压下来我就把他扁成猪头——这个执着而唯一的想法让我此刻“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看来有一些误会,当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后来我们都默默的从垫子上爬了起来,你还好心的拉了我一把。真的没什么。”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在想要不要为了记忆里不存在的东西向你道歉了。”
“我哪里那么小气。”我笑了笑。转身跟他说拜拜。
而迅速离开的我,没有注意到在那棵有破损蜘蛛网的树前,他静静的站了很久。
“对不起。”他仿佛是在对着那棵树,那个破损的蜘蛛网,说话,“其实我应该说对不起的。”
“或许你更容易接受那样的解释。可是,当时真的不是那样的。”
手指还残存着一些碎裂的蛛丝,似乎还有一些穿过对方发迹的感觉。他缓缓的举起手,将手中的蛛丝,还有那种触觉,细细的,一点一点,碾碎。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吻下去!吻下去!吻下去!’如果当时不是在上课,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定会吻下去的。千灯,你知道吗……仅仅是轻呼着你的名字,都几乎让我疯狂……”
他碾着蛛丝,脸上又出现了一个混杂着危险和痛苦的表情,砚天缓缓抬头,看着对方远去的方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千灯……
再一次呼唤着心里深藏的那个名字,砚天感觉到肩胛处一阵疼痛,渐渐凝聚出一只纯白,一只墨黑的羽翼。
而我,却完全没有意识那不可知的危险未来,心中只嘀咕着另一件我很关心的事情。
“死星遥,就知道见了你就没好事。我一年半的平静生涯又要被你打破了。”
好歹也是做了十八年的哥们,虽然我没映象他何时对我仁过,但我却不能对他不义。既然那个愚蠢的女生如此心恨的抛弃了遥,我就不会对她善罢甘休。她会打篮球是吧?我明天就找她单挑去!
杨羽,你给我等着,伸张正义的人来了!
阳光的杨羽
阳光的杨羽
豌豆公主
王后给最心爱的小王子选妃,用豌豆试验每一位前来参选的公主。一日,传来消息说豌豆公主出现了!
“我要的是公主!不是长得像豌豆的公主!”王后不顾礼节的大声吼道。
3、阳光的杨羽
北京中医药大学还真是一个好找的大学,尽管自打遥进来以后我就没打算光临过。
西边是化工大学,北边是中日友好医院、外经贸还有服装学院,这个弹丸学校处在一个弹丸之地的精华部位,紧邻北三环,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难道老祖宗建校的时候看过风水来着?古人果然眼光独到——我一边往学校里走一边这样想。
这个点应该是学生们吃晚饭的时间,我直接就站在食堂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