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轻尘所料,一中高三提前开学了。酷热的八月里,年轻的孩子们带着父母殷切的希望,怀揣着自己的梦想,一头扑进高三的教室,开始了暗无天日的高三时代。阳阳兴趣班的时间与轻尘的课并不冲突,所以孩子的接送不是什么问题,况且还有杨柳在兴趣班,这个小丫头总在找机会带着阳阳招摇,她倒老是希望轻尘没有时间接送阳阳,这样她就可以带着阳阳在她的同伴面前炫耀。
阳阳的情况一天天好转,从兴趣班回来,也会一点点同轻尘讲班里的事情,脸上也有了同龄孩子应有的天真热情。随着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阳阳有些期待的同时也有了些许的紧张,时不时地会问些关于新学校的问题,这让轻尘放心了不少,这说明阳阳在心里真正地开始想接受新的学校新的伙伴。
这期间苏老先生不时打来电话询问阳阳的情况,开始,轻尘只是避重就轻地讲一些以慰老人心宽,后来,阳阳也能亲自接电话,回答爷爷的一些问题,并简单询问一些家长问题,这让老人十分高兴,话语里对轻尘自是十分感激。而苏凯,倒是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只是在网上常聊阳阳的情况,有一次与阳阳视频,看到阳阳稍微见胖的样子,也是十分高兴。
面对苏凯,轻尘心底无波,平淡静默里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无喜无忧。
九十七
更新时间2013…8…31 10:08:25 字数:2145
面对苏凯,轻尘心底无波,平淡静默里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无喜无忧。
央仓嘉措说过,缘份尽了我也并不悲伤。
真的,缘份尽了,不悲不伤。
时光如梭光阴如箭,绿褪红浅中流年暗转。三年后,阳阳升入中学,成绩在就读的学校里的成绩排名榜上一直名列前茅,阳阳特别喜欢理科,而许翊中则每周三次打电话给阳阳,跟他讲北大电子物理系的情况,鼓励阳阳努力,还不时从网上传一些资料给阳阳看。让他把志向定在北大的电子物理系,说在国内,北大的电子物理系是所有钟情于电子物理之人的梦想殿堂。
三年前,许翊中以G市第一名的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接到通知书的那天上午,许翊中就来到轻尘那儿,态度坚决地说一定要轻尘去“那边”,先是软磨硬泡一番,而后又拉了阳阳做同盟,对阳阳利诱,条件是开学前带阳阳去华大,还有全套的赛车模型。最后两个孩子一块儿一唱一和地游说,一边装可怜讨好,一边撒娇扮痴,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轻尘无奈之下只有妥协,这两个孩子最终相视而笑而后又击掌相贺。
许翊中所说的“那边”,就是许家别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翊中的一日三餐就都在轻尘那儿吃,陈姐隔三差五地往轻尘这儿送各色食材,而轻尘的住所就成了许翊中口里的“这边儿”。
那天的许家别墅热闹却不噪杂,气氛里有着别样的温馨。厅里有一对头发花白慈眉善目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轻尘阳阳和翊中一进门时便面带微笑打量着轻尘和阳阳,老人身侧还有两位中年妇女,一位体型稍胖珠圆玉润里透着可亲,一位典雅清丽里透着端和,这两个人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母子。
“尘姨,这是我爷爷奶奶。”许翊中立在轻尘身侧,向她介绍那两位两人。轻尘笑笑微鞠了一下对两位老人说:“老先生好,老夫人好。”复又对阳阳说:阳阳,问许爷爷许奶奶好。阳阳也大大方地躬身一礼朗声说道“许爷爷许奶奶好。”两位老人相视一笑,互相点了点头,说道:“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许翊中看着爷爷奶奶奶脸上的微笑,脸上笑意渐大。回头对轻尘说:“尘姨,这是我的两个姑姑。”然后指了体形稍丰的女子说:“这是我大姑。”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稍瘦的女子说:“这个是我小姑。”
轻尘也一一与她们打了招呼,也安排阳阳同她们问了好。转头才发现屋里别无他人,心头便有些异样,她原以为,赵老先生、杨帆、方儒等人会在,谁知却是这样一个家族聚会的场面,便寻思着等会儿寻个合适的藉口离开,正在筹躇之际,许翊中已带阳阳去了他的书房,轻尘本就不是喜怒于色的之人,便静静地坐了,浅浅地笑着,将心底那抹疑惑掩了,听他们聊许翊中和许方舟少时的趣事,偶尔回答他们的一些关于翊中学习的问题。讲起翊中的G市理科状元一事,老人许老爷子爽朗一笑,对轻尘说道。
“这其中也有不少你的功劳,听方舟和翊中讲起过,你对他的学习帮助很大。”
“翊中天资聪敏,又加之努力刻苦,所以有好成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轻尘淡然一笑回答道。同时在心里想着怎么离开为好。正当她在心底计较,攸忽间抬眼却见许方舟站在楼梯转弯处,笑意融融地从那里看着她,一袭丝质的薄衫,随着走动浮出飘飘的动感,背后那张月下荷塘图映了些许的暗影,愈发得婷婷摇曳绰约多姿。
“阳阳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柳儿常对我讲起他。”那个清丽典雅的女子突然将话峰转到阳阳那儿去。轻尘听后笑了笑回答道:“还算可以吧,不是个太淘的孩子,但也不会很让人省心,阳阳也多亏了翊中许先生和他的朋友们的大力帮助。”
那女子灵动一笑说:“我是杨柳的妈妈。”然后好整一暇地看着轻尘,看得出来,她对于这边的情况很不清楚,刚才见过父母时的称呼还是那种礼貌而疏远的“许老先生,老夫人”,从这儿来看,自己的哥哥可是还要很努力才是。
“哦?”轻尘听得心头一凛,不由得仔细地端祥起对面那个女子来,是的,从面像上来看,杨柳倒是很像她,眉眼精致,尤其是抬眸一笑间那抹逼人的灵气。“您是说,你是杨柳的妈妈?”轻尘的诧异让许微卿很是满意。
“是哦,柳儿的英语学习,今后也要多多劳烦你呢。”许微卿笑的同时还侧了头对着许家老爷子眨眼。
“呵呵,轻尘,你不知道吗?柳儿是杨帆和微卿的女儿,是翊中的表妹。”坐在另一侧的许心婉温婉一笑,对轻尘解释道。
轻尘以手抚头,微侧了头对着许微卿复又打量了一番,笑了笑说道:“仔细看看,柳儿倒是长得很像您,难怪会生得这么漂亮。”然后灿然一笑对许心婉说:“真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说话间,许方舟已行至楼下,丝质的衣袂随着的他的行走微微飘动,浮得周围的空气轻轻流转,温尔儒雅里洒脱随意混然天成。他过来径自坐在轻尘身侧,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们在聊什么?”许方舟微侧了身,目光如水,含着微微的笑意从他的父母姐妹那流向轻尘。
“我刚才听说,翊中的姑姑竟然是杨柳的妈妈,所以很吃了一惊。”轻尘微低了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你也不大关心这些事情,大家倒还觉得这不是个重要的问题,所以就没有人特意地跟你提起过。”许方舟脸上笑意加深。
“许先生,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就不多打扰你们了。轻尘起身笑着看看面几个人,然后对许方舟说道。她实在感觉自己出现在这种家庭式的聚会里太突兀,也有失礼。可阳阳自进入翊中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尽管表面上平静依然,可心中暗暗着急起来。
“轻尘,我们之前给翊中下的军令状,一定要把你请来,你怎么能走呢?”许心婉笑了笑说。
九十八
更新时间2013…8…31 10:09:00 字数:1635
“轻尘,我们之前给翊中下的军令状,一定要把你请来,你怎么能走呢?”许心婉笑了笑说。
“尘儿···”头发花白的老夫妇互向对视了一眼,老夫人笑着开了口,这个称呼达入轻尘耳畔,如一石击入平静的湖面,在她心头漾起丝丝涟漪,有种异样熟悉却又久远的情怀从心底蔓生出来,顺着她的经络行遍她的全身。“尘儿···”这个称呼,很久远了,当年她的爷爷常笑弯了眉眼这样唤她。
轻尘便有些迟疑地回望向两位老人,她以为,这个称呼太过亲昵,不过两位老人这样称呼,也没有什么不妥,倒是勾起自己无限的心事来。
“你不要急着离开,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聊聊。”两位老人说罢同时起了身,而许心婉和许微卿则在旁边稍微扶了一下,许微卿一边还朝着轻尘和许方舟的方向别有深意地笑着看了一下。
轻尘微侧了头,更加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许方舟。
“跟她们去吧,应该不是很难的事。”许方舟唇角微弯,依旧笑如春风,一边起身陪了她跟他们一行向楼上而去。
两们老人在许方舟书房门口微停了一下,示意许方舟和两个女儿离开,轻尘略迟疑了下,见许方舟微笑着同她点了点头,而许家两姐妹也笑着同她点头,轻尘见状也就舒然一笑,跟着两位老人进了书房。
轻尘待两位老人坐定后,在小几旁的椅子上坐了,然后微笑着看向两位老人,她不太清楚许家两们长辈找到自己会讲些什么事情,自己素来与他们无什么瓜葛,只是辅导许翊中的课。由今天到场的许家人氏来看,可能目前许家只有翊中一个孙子,所以大不了给自己封个红包?
“尘儿,我们可以这样叫你吗?”许老先生微笑着看向她。
“哦,这个当然可以,如果您喜欢的话,不过,也可以叫我毛轻尘,或者轻尘。”
“尘儿,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老夫人微笑着说“你觉得我们翊中怎么样?”
“呃?许总···,有魄力有能力,事业有成,才华横溢,温雅内敛,教子有方,很受人尊重。”最初,轻尘感觉这个问题有些惊愕,不过,对着别人父母说些孩子的好话总归不是坏事,再加之,她印像中许方舟也的确如此。
两位老人脸上笑意加深,又相视一笑,而后许老先生看看身旁的许老夫人说:“婉卿,你来说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轻尘说:“尘儿,我们方舟比你年长几岁,十几年前,他的妻子病逝了,这期间一直单身,当然,也有很多人给他介绍过很多对像,我们也有意安排了很多次相亲,可都没有什么女孩子入了他心,直到五年前遇上你。你或许也发现了,她就是一个慢性子的人,有什么想法就存在心里,对女孩子尤其如此,翊中那边很早就跟我们提起你,我们本来也不想出面的,可方舟这孩子也太令人着急,我们怕他因此错过了你,翊中说他过完暑假就走了,怕他爸爸办不好这个事,就托我们老夫妇俩人来,算是帮方舟说个话。”
轻尘这才理出了头绪,饶是她潜静淡定,也不由得脸色微红,不知道如何说起,便微垂了头,思索了一会,复抬了头笑着说道。“多谢老先生和老夫人厚爱,可是···,令郎条件很是优秀,而我……我自身条件有限,你们······,呃,这个······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
然后侧了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身两位老人。
“老太太,你看,尘儿是不是不好意思思了?”许老先生呵呵一笑,看着身旁的妻子。
老夫人起身,走向轻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暗红描金的小盒子,打开来递给轻尘说道:“这个镯子,我年轻时一直戴着,现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