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你墨属 作者:九穗子(晋江2014-08-03完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菲你墨属 作者:九穗子(晋江2014-08-03完结)- 第1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作者有话要说:  




☆、精灵王

  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她们终于到达了燕啁阁。大典是在毗邻净月湖的一座名叫黎宴阁的殿堂内举行的。
  在去往殿堂的岔路口,荀妃特意停顿了一下,眼眸示意之处正是莲叶亭亭而立的红莲池,只一眼奚曳便再也忘不了了:红色月光笼罩下的红莲更具一种出尘的妖娆之姿,一枝枝在夏夜的凉风中像舞女般婀娜多姿,湖面氤氲起一层薄雾,更似仙境般飘渺迷幻。这样美丽的地方,却潜藏着恶魔的使者,奚曳不禁感到有些惋惜。
  通往黎宴阁的大路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每隔五六步距离就站立着一个红衣宫女,当荀妃经过的时候,她们都大礼以示尊敬。
  荀妃态度和气目不斜视,大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大殿,奚曳一直低头走着,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抬头只见数不清的如萤火虫般的紫色荧光附着在墙角屋檐,装设华丽的殿堂美得如梦似幻。
  殿内十个金黄色四角矮几与同色松软坐垫分呈两侧,坐席的后面是阶梯,阶梯以上的空间几乎都被一个大鹏雕饰的华贵而霸气的座椅占据。座椅上空空如也,除了紧靠座椅左右的两个,下面的坐垫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奚曳紧跟着荀妃走到了右边的坐垫下,正欲替她拂裙坐下,突然听见从门口传来一声娇笑:“姐姐来得好早,妹妹倒晚了一步,失礼了。”
  原本丝竹盎然的大殿顿时一片寂然,奚曳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不禁吓了一跳,进来的妃子打扮的紫红华服女子有着奚曳再熟悉不过的绝色容颜,季凉?不,不对,下一秒她就否定了,因为她脸上的成熟气质更因为她眉间透明的紫荆花印记。那么她一定与季凉有什么关系……马上她就知晓了答案,尾随而至的正是一袭紫裙的季凉,她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情绪似乎过分低落,目神飘渺抑郁。尽管如此,奚曳偷偷瞟了她们一眼,还是赶紧低下头去,怕被她认出来。
  “菡妃这是哪儿的话?你我姐妹不分彼此,妹妹还是快快就坐,过会王来了看到我们这样可不太好。”荀妃面带微笑的说着,兀自坐了下来。
  菡妃连声应允,眼神中却含着冰冷。她也走到左边自己的坐席边,正要坐下来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死死地盯着奚曳。可是奚曳此刻却像只鸵鸟,让她看不清长相。
  “姐姐,我好像看到一个故人,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菡妃冷不丁地说,目光却丝毫没有转移。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女孩,可是荀妃怎么会让她还活着,而且还带她来这里,见王!
  “故人?在座的都是妹妹的故人,一年一度黎宴大家自是好久不见,妹妹又何必大惊小怪。”荀妃慢条斯理的把话绕开。
  “不是,我说的是她,你身后那名宫女。”菡妃不依不饶。
  “这是我殿里的丫头小荷,怎么了?”
  “叫她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菡妃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王如果看到这个女孩会出现什么情况,但她可以确定,对自己绝对没好处。
  “小荷今日脸上过敏,不适见人,我正要她回去擦药,还是别污了妹妹的眼好。”说罢,荀妃摆手让奚曳退下,奚曳微微颔首,顶着那两道凌厉的目光低头退了出去。
  出殿门,她才大大地嘘了口气,快步走着,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在净月湖离此处并不远,奚曳一会儿就绕到了湖边。
  好在人都集中在黎宴殿那边,这里远离尘啸,人迹罕至,尽管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藏在暗处细细观察满湖的红莲,可是不管那个角度都没有发现白莲的存在,就在这时一个羽翼泛着柔和白光的精灵出现在她眼前。精灵眨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欣喜地看着奚曳,嘴里叽里咕噜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奚曳连忙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精灵便立马不做声了,还很开心的飞到她肩上,小小的脑袋紧挨着她的头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奚曳感到莫名其妙,可是此刻她没有多的时间了,更何况季凉姊妹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皱着眉头心下发急,突然想到精灵刚才似乎是从湖心飞过来的,那么她一定知道白莲在哪里!奚曳想到这里眼睛一亮,赶紧侧头问精灵是否知道白莲的具体位置,精灵连连点头,率先飞了起来在前方引路。奚曳兴奋地跟在其后,终于在最角落里三朵红莲之下找到了那朵含苞待放的白莲。她正准备俯身去摘,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大胆!竟敢偷采本王灵物!”
  奚曳来不及回头,慌忙之中伸手就摘了白莲。就在白莲折断的一瞬间,一道白光自根茎蔓延直冲天际,原本深蓝的夜空突然一下子变得血红,有各种或凄惨或暴戾的嘶吼声自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她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冲跌在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疼痛难忍。
  奚曳惊惧不已,好不容易站起身就要走,身子却被一股大力扯动。耳畔是迫人的压抑气息,她缓缓回过头,时间似乎静止在那一刻:遍野血色气氛下,一个身着绛黄色长袍的男子不怒自威地站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最为迫人的是他金黄长发掩映下一双淡黄色的犀利长眸,鼻挺而直,一张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古铜色的皮肤下碧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犹如太阳神阿波罗般神俊,又带有凯撒的邪恶之美。
  一时间许多片段在脑海里翻涌而出:灿阳下金发少年满身伤痕地躺在湖边,醒来后金眸中泛出的纯澈无辜,赖皮的日夜相随……某些压抑的东西终于得以短暂的破涌而出。
  奚曳只觉得脖子越来越紧,就在她就要窒息的时候,风吹开刘海露出潸蓝花印记,潸蓝花似乎感受到她的痛苦,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迅速形成了一个结界,挡住了外界的侵袭,而她本人终于也因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黄衣人愕然却不惊慌,反手抽出腰间长剑狠狠地上前就要劈开结界,就在结界出现裂隙的瞬间,他彻底看清了身处暗处她的脸:潸蓝花蓝光的辉映下,女子乌黑的秀发似染上了蓝色般妖娆,洁白的额头上潸蓝花的光芒渐渐变得虚弱,微合的双眸下鼻翼均匀的翕动着,像婴儿般纯净动人,微翘的嘴唇弧度美好……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侵袭了他的大脑,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几乎要挨到她鼻尖的剑。他努力地回想,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伴着女子的娇喝:“王,您还在犹豫什么?这个女人犯了这么大罪,理应就地正法。”
  被称作王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奇异地季凉,那眼神含着仇恨,喜悦似乎还有一些迫不及待……来不及细想,男子低头看到奚曳手中紧握的白莲,下定决心再次举起宝剑。
  突然原本斜靠在树下的女子紧闭的眸子猛然大睁,冰蓝色的眼眸仿佛凝结了海水般深重的忧伤,凄婉无助却又动人心魄。她无限深情地望着他,泪水瞬间打湿了浓密地眼睫毛。像是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她勉力张开嘴,断断续续说:“凌墨,你……终于还是要杀……我吗?”
  黄衣男子在触碰到她眼神的瞬间,心底似乎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努力地想释放出来,却怎么都无法冲破最后的阻碍,而随之而来的疼痛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疼得扔掉了手中的剑,双手紧捂着头趔趄地后退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宛如修罗在世。
  是谁?她到底是谁?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听到那声叫唤他会这般痛苦?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各种问题,却陷入到更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不远处的季凉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她,她竟然醒过来了么?怎么可能!若不是,王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行,得先告诉姐姐。季凉转过身急急地往来路走,可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半晌才挪动颤抖着的腿。
  当季凉消失在转角处,天空中突然飞来一只巨大的雄鹰,它落在不知何时又昏睡过去的奚曳旁边,幻做一个身着蓝衣的俊俏少年,正是烙冰,他轻轻地把她放在背上,一转眼就消失在天边。
  待黄衣男子终于控制住自己的心绪的时候,周围已经满是妃嫔贵胄了,他伸手示意前方的人让开,刚才那名女子躺过树下空无一物,他像发了疯似的不顾众人的劝阻挣扎着四处搜寻,可是依旧没有那人的影子,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南柯一梦?不,不对!他惶惑的看向红莲惨败的净月湖,尽管夜空已经恢复了原状,可是失去镇池之宝的净月湖却再也回不到原样。
  他站在湖边默默伫立着,身后一大群人忧心忡忡的不敢有只言片语。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王这般激动暴怒了,与平日威严沉稳的他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众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季凉姊妹以及荀妃神色各异,心事昭然若揭。
  凌墨突然转过身,一双寒眸直直地看向躲在菡妃身后眼神胆怯的季凉,“你过来!”
  季凉惶惑地看着她姐姐,菡妃熟知凌墨的脾性,却是不敢多语,只能以眼神示意妹妹小心行事。季凉只得硬着头皮走向这个传闻中喜怒无常的君王。
  “你认识她,是不是?”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陈述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我”季凉害怕地直发抖,虽然姐姐是宠妃,可是王要一个人死是不在乎她是谁的,她清楚地记得前年前王是怎样惩罚的他至爱的女子,以致魂灵长眠的。何况王最讨厌别人欺骗她,自己又不可能说出实情,这该如何是好。
  她看了一眼王冰寒的眼眸,吓得跪在了地上,眼睛扫过身后的姐姐,突然看到一副看好戏表情的荀妃,心意一动,接着说,“我认识她,她是荀妃的侍女小荷,平日里她杖着荀妃护她,嚣张跋扈,我之前与她稍有过节,刚才看到她胆敢偷采白莲,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的,请王恕罪!”看到凌墨怀疑的眼神,她忙接着说,“不信,您可以问荀妃。”
  荀妃见季凉提及自己,不禁有些猝不及防,此刻更是被逼问,之前也确实当着众人的面遣侍女小荷出殿。心下恨了季凉姊妹千万遍,脸上却还是一脸无辜,当下上前跪了下来,“王,是我管教不严才会出此差错,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竟如此胆大妄为。请王恕罪!”
  王审视着跪伏在地上的两人,半晌,叹了口气:“你们都起来吧,我恕你们无罪就是了,只是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否则……”最后他一甩衣袖,兀自先行离去了。留下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
  易香阁,小院。
  小院的清晨依旧静怡和谐,夏日清风带起的清凉湖水惊起酣睡的蝴蝶精灵,精灵微翕双翼,绕着洁白的玉兰花旋转两圈飞到窗边,踟蹰不前,侧耳细听。
  软榻上奚曳还在沉睡,不时紧蹙起眉头,很痛苦的发出一声轻吟。薄被浅浅的搭在她胸前,敞开的衣襟可以看到她颈部依旧青紫的淤痕。
  坐在床边的烙冰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替她拂开脸上的青丝,忍不住颤抖着手下移到她满是伤痕的脖颈间,面色肃然,还记得刚把她带回来时,那些伤痕较现在更加触目惊心。
  他不敢想象若自己晚到一步,她该是怎样的情形,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还是,像哥哥一样?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胸口憋着一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