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递给我厚厚的一沓资料:“你父亲搜集的资料全在这里,你回去好好看看。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因为这一点我才决定拿出来。实不相瞒,如果我对你隐瞒,那你父亲一定死不瞑目。这是他的遗愿,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我点点头。
“记住,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越短越好。现在,从这个门出去,左转一直走,你会看到一扇门,打开来穿过后院,有一辆车停在那里,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
我私下秘密的见了宋清越,他给我提供了大量的数据,也教会了我很多技能,然后他就去了国外,据说是养病。
三周后,宋氏要被并购的消息如期放出去,柳墨禾就急不可耐地给了我电话。我像是放好陷阱的猎人,就等这只躁动不安的兔子上钩。
“因尘,你听说了没?清越的公司要被收购了,你到底想好没,你要站在哪边?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居然还有心情跟他同床共枕!”
柳墨禾的声音很刺耳,我皱了皱眉头:“墨禾姐,你也说了,他是我杀父仇人,我也知道你的意图,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里应外合,将申家的财产吞并吗?”
柳墨禾一提到钱,整个人都放松开来,随手点起一支烟:“聪明!”
她吐着烟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我捂了捂鼻子:“柳墨禾,你要知道,我爸爸虽然死了,可是他死了之后留给我的公司还是有价值的,财力足以与申家的企业抗衡。所以只要我愿意,凭我一人之力照样可以搞垮申家,所以你凭什么让我听命于你,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她身形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些:“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聪明起来比谁都精明。”
她掐灭了烟:“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由他看好的项目……”
我挥手示意她住嘴:“你父亲的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众所周知,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的伎俩。”她被我说的有些词穷,又点了一支烟。
我心里很清楚,她也不过是他父亲的棋子,柳墨禾表面上看上去很强悍,但是做事却没有条理,往往把局势都看得太过简单。
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账目,轻蔑地砸到她跟前:“别用你父亲的套路跟我吹嘘你们公司的财力,我是得承认,你父亲早年是很有实力,只是年纪越大,脑子就容易乱套。墨禾姐,如果不拿出点让我信服的东西,我是不会考虑你的提议的。”
柳墨禾烦乱地翻着那些帐目:“你怎么会有这些,不可能!不可能!”
我看了看手表:“墨禾姐,如果低估对手的实力,你会败得很惨,恕不奉陪!”我提起包假装要走,每走一步我心里都打着鼓。
果不其然,她还是喊住了我。“因尘,我背后有买家,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到时,你一定会信服!”
我扯了扯嘴角:“等你消息。”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走出门我拨通了叙言的电话:“都查到了吧!”
“姐,一清二楚,你绝对会大吃一惊!”
“那好,发到我邮箱吧。”
“姐,你看到了要……一定要控制好情绪……”
其实我心里早有了个大概,再糟也不会糟到那个地步。
“对了叙言,准备好把消息放到公司里面。”
“姐,你确定要这么做?”
“嗯。”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敌人不动,那我就要把他逼出来,强迫形势发展下去。所以第一步我要接手公司。
我到停车场取了车,看到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人影,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那个男人我认得,是柳青山也就是柳墨禾的父亲最信任的手下,暗地里帮他解决过不少人,可以说是专职杀手。
柳墨禾回话的动作也太快了吧,看来柳氏公司的财务果真是致命伤。
我倒是很好奇是谁这么有财力替他买单。
没错,我给柳墨禾的是复印件,公司账目的原件在宋清越那里,这账目是他临走前留给我的。
宋清越还告诉我,这位杀手还有一个弱点,就是柳墨禾,他非常听柳墨禾的话。
之前柳墨禾因为给了我那些资料,导致宋清越对她有所冷落,她害怕失去宋清越,准确的说,她的父亲非常怕失去宋清越这个靠山。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看重宋清越我不了解,其实送清越完全可以甩开柳氏的纠缠,因为宋清越的公司并不像之前媒体所说的,为了存活而与柳氏联姻。
这样一来,这位杀手对我并不构成威胁,他会因为柳墨禾而顾忌着我。
我不动声色的上了车,故意开到拐角处,放下车窗:“告诉你老板,没有利益,休想要回账目原件!”
隔天,我想了想叙言这孩子好久都上街了,便转弯去购物中心刷卡买了很多衣服,大包小包的就回了叙言所在的公司。
一进门,一种异样的气氛弥散开来,不少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摘下太阳镜:“杨总呢?”前台小姐小心翼翼地藏起一份报纸,言辞闪烁:“杨总正在开会,叶小姐您请。”
我瞥了一眼报纸的标题,捏紧了眼镜,跟着她走了进去。
我听到会议室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不一会儿叙言就摔门而出,夏叔叔则紧跟在后面。
“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的火!”
叙言看到我,不耐烦地说:“你问夏叔叔!气死我了。”
我转头看向夏叔叔,他有些难耐地搓搓手,让我到他办公室。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因尘,你看过最近的报纸了吗?写的太难看了!”
我放下包,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一些大标题映入眼帘:杨氏接班人挥霍无度……杨氏接班人竟嫁入豪门,据曝与杀父仇人同床共枕……双双出入喜笑颜开……
我放下报纸,手指捏紧了,居然有人想要阻止我接手公司:“怎么会这样!”
“因尘,我知道这公司一定是要交给你的,可是现在媒体势头不对啊,一夜之间这些报道都出来了,那些追随你父亲的老将痛心疾首,尤其是知道你居然嫁给杀了你父亲的人,纷纷骂你不孝。如果你要接手公司,他们集体请辞。”
我跌坐在椅子上:“可是这是我爸爸用命换来的啊!刚刚董事会怎么说?”
夏叔叔又为难地搓了搓手:“他们,他们执意要求我接管公司!”
我立马站了起来:“那叙言呢!他为公司做了那么多努力,他有资格接管公司啊!”
“我说了,可是……他们不信任他……”
“太荒谬了!”
“因尘,你先别急,我知道你嫁到申家是为了救你父亲,我去跟他们解释解释,暂时先别闹得太僵!你这几天最好别出门,避避风头。”
37。正文…真钞票与假感情(一)
坐在叙言办公室里,我整理着思路。
“姐,有人存心搅局!”
我点点头:“你刚放话给公司我要接管,媒体就开始造谣,分明是有人想给这个公司找一个更方便的人选,便于他们操控。”
叙言想了一会儿,脸色大变:“夏叔叔?不会吧!”我示意他住口。
他想了想:“姐,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你过来看你让我去调查的资料。”
我走过去,看着他把电脑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放出来。
“怎么都是背影?不过身影却很熟悉。”
叙言继续翻着:“你让我去调查雨晴这些年来的动向,这是国外侦探搜集到的资料,还有电子摄像机拍到的画面,我们小看了这个丫头。她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有意向的接近一个人,就是照片中的这个男的,他们每次会面都很小心翼翼,因为在国外这足以构成强奸罪。所以拍不到正脸,但是,你看这张……”
说着他翻出了另一张:“这是唯一拍到正脸的,是在一家咖啡馆里。”
我愣住了,居然是他。“怎么会这样?应该只是单纯的交往吧?”
“姐,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但是,我国外的朋友说,他们所出入的场合,都是组织的会面地点,因为在国外一些组织耳目都比较多,我朋友不敢太声张,怕惹上麻烦。所以具体的还没查到。”
“雨晴只是个孩子,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叙言舒了口气:“姐,最好是这样,但是如果这个丫头企图把自己惹上的麻烦引到我们头上,那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好解决了!她妈妈就是个好例子。”
“发什么呆呢!”
我将手撑在盥洗间的台面上,任由水滴滑下。申以乔递给我一块毛巾,关切地问道。
我擦了擦脸:“你就喜欢明知故问。”
他试探性地搂住我的腰:“那些报道我今天也都看到了,写得很……你别放在心上!”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是必然的,他们是事件外的围观者,我不会介意。”
“可是,这会直接影响到你接管你爸爸的公司。”
我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原本只想先掌管公司,叙言没有太多谈判的筹码,而我有。可是现在一些追随般的老员工闹得厉害,我暂时还不能稳住局面,那跟柳墨禾就没有抗衡的筹码了,那我也抓不出幕后的买家。”
“树大招风,商场并不会是那么简单,只能慢慢来。这件事情很奇怪,你一向很低调,莫不是有人故意搅局。”
我点点头:“我跟叙言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公司里面一定有接应的人。”
“好了,该睡觉了,每天愁这愁那的,小心早秃!”
我撇撇嘴:“这应该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吧!”
申以乔还真当回事的抓了抓头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边铺被子边说:“对了,你公司的那些大客户都抓回来了吧。”
申以乔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天翔的办事效率很高,或多或少揪回了一些。还有一些难啃得,算是财大气粗,有必要还得本少爷上场啊。”
我嗤之以鼻:“就你像朵花儿似的。床铺好了,快过来睡吧。”
我跟申以乔还是挤在一张床上,考虑到很多方面并没有分房,最重要的是床大的可以睡下好多人。天冷的时候还是分被子。
他快速地钻了进去,缩了缩脖子:“天这么冷,你就不考虑跟我挤一个被窝吗?”
天确实够冷的,我赶紧钻了进去,缩着头:“少臭屁,我才不要!你是冷骨头!”
他也缩着个头:“冷血的人啊,这是要冻死我啊!啊!谁关灯啊!”他叫了起来。
我一看:“忘了,你去吧!”
他摇摇头:“老婆,还是你去吧!”
我抖了抖身子:“麻烦你不要这么冷好吗?谁是你老婆!”
我们两个裹得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互相争执着谁下去关灯,像两只毛毛虫。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脸疑惑:“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理他:“你去关灯我就告诉你!”
“我才不上你的当!你是骗人的!”也不知这样吵吵嚷嚷的过了多久,渐渐有了些困意。其实根本不需要谁下床关灯,开关直接就在手够得着的地方。
只是每晚临睡前他或者我都要拿这个关灯来说一番,我跟申以乔戏称这个为“艺术交流”。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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