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以乔重新抓起筷子:“叶因尘,少挑我的刺,我长得还是很含蓄的。倒是这个……”他一脸嫌弃地用筷子推着一个盘子到我面前,“这东西,场面太壮观,那老板娘说这是特地给你留的。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喜欢这个东西。”
我白了他一眼,重新开了锅:“不就是猪脑子吗?至于这么嫌弃吗?”说罢,我用筷子故意不停地戳着它,它很配合地表现出相当的弹性:“哇!还带着血,多新鲜啊!”
申以乔快吐了,快速地夺过被我蹂躏的猪脑子放到锅里,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猪脑子在锅里翻滚,逐渐变了色,他的脸也随着变了色,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叶因尘,我发现了,你绝对是个怪胎!”
我看到熟了差不多了,便撩了起来,在上面抹着辣椒油,“那是你的偏见!偏见好吗!这个东西很好吃的,简直是人间极品!”
“对了,看你出去,一定办成了什么事吧!”
听到他问这个,我便把刚刚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立马恢复了正经时的冷峻与睿智,搞得我也放下筷子严肃起来。
“饶一诺绝对有问题,这个柳青山的心思还真是深啊!”
我叹了口气,继续拿起筷子:“夏叔叔查过了,他的底子都很干净,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申以乔突然大笑起来,“傻瓜!你们调查用的是白道的手段,当然查不出什么来了,这种掏老底的,还是黑道的手段来的彻底。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那“黑道”两个字戳中了我的耳膜,我假装低着头鼓捣着碗里的东西,胃口全无。脑子里突然想到那些放在莫伯伯家保险箱里的账本,想要完成我父亲的计划,那些账本就都要交出去,只有交出去,那些原本就不该存在的恶势力都会被打击地烟消云散。
可是里面有申家,还有宋家。如果申万秋知道我爸爸的计划有一部分是毁掉他,那他会对我怎么样?申以乔跟宋清越这两个男人是我不想伤害的,爸爸,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该怎么办?
我勉强扬起一个微笑,干脆地放下筷子:“回去吧!”
申以乔一脸困惑:“怎么不吃了啊,我还想看着你怎么把它吃下去呢!哈哈,你也被我说怕了吧!”
我头也不回地对回着他:“就是不想吃给你看,让你永远都看不到我吃猪脑子!”听着他在后面孩子气地笑着,我眼角溢出了点点泪花。
申以乔,如果你不是你该有多好。可是你偏偏是你,我偏偏是我,这样的你这样的我才会遇到。
但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再彼此互相扶持着走下一段路呢?
一回到家,佣人说申以纯跟闹闹已经睡下了,闹闹的烧已经退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我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叙言说了一遍,叙言很讶异。
“姐,对手是千变万化的,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说完这些体己的话之后,我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我尽力地表达着对他恋爱状况的关心,可是这件事情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从我断断续续地描述中叙言惊呼起来:“姐!你的想象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啦!哎哟,你不会以为我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然后去医院……姐!你!”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谁让你去医院还对我撒谎,而且最近又神神秘秘的……”
我委屈极了,叙言无语地戳了戳我的额头:“姐!你弟弟是那种人吗?我去医院对你撒谎是为了不想让你担心。你的老毛病又来了,我得好好说说你!”
在叙言对我一番教育后,我像只战败的公鸡地回到房间。
申以乔早早地就上了床,缩着个头,看到我恹恹的样子,立马来了精神:“哈!我早就说过了,像我们这种质量安全又有保证的,怎么可能乱来嘛!能让我们动心的女人很少。”
看着他得瑟的样子,我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便把脸凑过去,一脸坏笑:“那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动过心啊?给我说说你的初恋嘛!”
42。正文…无法圆满的快乐(二)
申以乔干咳几声,不快地动了动身子:“叶因尘,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八卦了,我可没那么花心,你想听的,无可奉告!”
“切!我才不信,真的不说吗?”说罢,我迅速地把冰冷的脚伸到他被窝里,蹭着他的脚脖子:“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他倒吸一口冷气:“我对谁动心你还不知道吗?”一脸暧昧地看着我。
我推了一下他:“别想蒙我,就算是这样,你多大才遇到我的啊,小半辈子都过去了,怎么可能一个女人都没有!”
我不停地挠着他的腿,他也不甘示弱地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一脸坏笑地说:“那你来说说,你的初恋是谁啊?”
他扑过来的身体带着被子,把我原本暴露在寒冷里身体一下子包了进去,一股暖气包围了上来,很舒服。他的身体紧贴着我,这是第一次跟他的身体靠这么近,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线条,想到这里,心跳得有些快。
就在我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回到原位,脖子缩得更短了。我的身体瞬间又被冷气包围了,这种寒气凉到心底。
宋清越一直是我们之间避讳的话题,不管我跟申以乔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只要一提到他,申以乔的眼里就充满了浓郁的悲伤,这种悲伤浓烈到何种地步我不敢想,我只知道每次这种悲伤竟然会烫地我硬生生地疼。
明显感到气氛冷了下来,申以乔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快去洗澡吧!我来帮你暖被窝。”
我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也迅速恢复状态,快速地跳下床,抄起毛巾,“不暖的话不给钱啊!”他钻到我的被窝里去了,适应了一下,那样子像极了毛毛虫。
申以乔的支气管不太好,受了凉气就会咳嗽。随着年纪的增长,医生不建议用暖气养着,那样只会旧患复发。
所以不管再冷,我都不会说冷。就像他,心再痛,也不会说痛。
坐在会议室里,我宣布了之前所说的决定。而这些决定,将会以很可信的渠道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我就是要给外界造成假象,杨氏的企业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它被两股势力控制着,一股来自于我,另一股来自于夏利严。
这样即会给敌人造成假象而懈怠,又给了我们很多缓冲的时间,摸清楚他们的动向。
“叶总裁,杨副总裁。”一出会议室的门,laurence便迎了上来:“有客人在会客室等你们。”
我跟叙言会心一笑:“真正拿网的渔夫来了。”
会客室的门没有关,我跟叙言一出现在门口,柳青山像只敏锐地老虎,警觉地抬起头,一边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一边奸邪地笑着。
他长得很精瘦,尤其是那双眼睛,布满了让人不舒服的笑意,一丝不苟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亮光,柳墨禾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样子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我跟叙言意味深长地交汇了一下眼神。
他伸手拍着桌子:“早就该来拜访我可爱的侄女了,我大哥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你要通知一声,我让小女亲自送花圈过来,哦,我差点忘了。”
他做出夸张的表情,并耸了耸肩,“好像风光大葬是不可能了,毕竟连尸体都没有,真是让小弟我说什么好呢,生前杨大哥是那么地耀眼啊。”
“姐,这是谁啊?Laurence也真是的,安排工作这么不体贴,也不给我介绍一下,现在对于有人乱认亲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叙言跟着爸爸的时候,一定跟柳青山见过不少的面。
柳青山的脸垮了下来,我笑着拉着叙言坐了下来:“或者laurence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还好我反应快,他身边的这位柳墨禾小姐是我故交,再看柳小姐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猜猜得出这位一定是柳伯父。你这孩子,说话之前也该先问问我,不然你显得太没礼貌了。不过看样子柳家家教很好,是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的,对吧?”
叙言接上话,陪笑道:“伯父?原来是伯父啊!像伯父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不介意侄子我提个小小的要求吧。”叙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刚刚光顾着想你是谁来着,没注意听您说的话,劳烦您再说一遍。您不再说一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违待客之道啊!”
柳青山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身旁的柳墨禾恶狠狠地看着我,但她似乎更怕这个随时爆发的老虎。
柳青山奸邪一笑:“本来管别人的家事是我不对。”
“那……您是来管你的家事的?”叙言老练地接上话,如果不接,这老头子不知道还要绕多少弯子。
果然,柳青山夸张地笑了起来:“贤侄聪明啊!”说罢,打了一个响指,一旁的柳墨禾赶紧掏出一叠资料一样的东西,交给柳青山。“一家人嘛,有钱一起赚。你爸爸不在了,我自然就有这个义务来照顾你们的生意,现在这里有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我接了过来,跟叙言一起看着。
“进口代理?”
柳青山笑地很邪:“这是我国外的朋友委托我运的货,在国内专业干这个的很多,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相当可观的佣金,有没有兴趣?”
我看了看合同,又看了看叙言,他皱着眉头。跟柳青山交手,他比我有经验。叙言夺过我手上的资料,丢在桌子上:“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主要业务不是这个,万一处理不好,怎么跟进口商交代?”
柳青山靠在转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好说,只要货物到国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切损失不用你担心,因为进口商就是我!说了不是亏本的生意,你就放一百个心。”
“呵,那就好办了,资料先留着,今年公司业务比较多,您要是急了就找别家,反正我们帮你的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接了莫氏一年的活,所得的收入足够向我父亲交代的,这么些钱,我跟我姐还不缺。”
说罢,不给柳青山多话的机会,叙言对着门外喊着:“laurence!送客!”
柳青山的脸色不太好,出门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柳磨禾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看来她还真的是惧怕她的父亲啊。
“你怎么看?”还留在会客室里的我忍不住问道。
叙言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将资料重新拿起,指着一行字念了起来:“佣金五百万,私下付双倍。也就是说佣金一亿,照这么算来,那批货的价值起码十亿,他要的货是香水,那么多香水,你不觉得很蹊跷吗?柳青山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香水,他们家从来就没有做过香水的生意。”
“没错,宋清越走之前给了我一本账本,就是柳家的,以他的财务状况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去交易。”
“爸爸之前说过,跟柳青山这种人交手,就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我们看着越不正常的反而是最正常的,而最正常时我们却看不出哪里不正常。”叙言盯着那份资料,思考了一会儿。“或者,这是他大动作的前兆,狗急了还会跳墙。柳青山近来财路不顺,势头一直被压了下去,如今强有力的对手实力都削弱了,他还不下手巩固自己的地位。”说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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