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女 作者:步微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5-15高积分完结,都市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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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 作者:步微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5-15高积分完结,都市情缘)-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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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姑大慰:“大小姐终于懂得为将来打算了。”

    詹美凤用望情人的目光,念念地将视线由那堆匣子上抽回,吩咐道:“七姑,收起来吧。收好了别让笑棠看见,他最近不知是不是又去了澳门,多日不见人踪。”

    “阿妈!那里面有我的爱彼。”美若不忿。

    “没有阿妈,何来你的爱彼?”

    “我也装乖装了半日!”

    “所以阿妈没有问你讨回红包。”

    “……”美若气得跺脚,“我回房。”

    红包里两张新崭崭硬呱呱的大金牛,抵得过当下一般人一个月的薪水。美若很是满意。

    想到另外一桩,又有些气闷。

    美若眼厉,只一秒,已看清那人光鲜西装是浪凡,丝质领带手工缝制。

    捞偏门的明知死路一条,仍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的不外来钱容易。他要了瘸脚七的命,收了瘸脚七的地盘,旺角几十条街,每日的保护费足够他吃几吨三头吉品鲍,暴富不出奇。

    只恨他转眼便成母亲的米饭班主,不止那二十元辛苦钱讨不回来,以后再见,怕是要巧言奉承。

    以后我低头绕路走就是了。她临睡前这样想。

    美若在学校以清高孤僻古怪骄傲闻名,没有好友知己。

    她并不遗憾。

    一干女生,既无先天的美貌资本,后天又欠缺努力,功课不用心,闲来只会言论邻校男生和新式发型,偶尔会拿她做调剂,鄙夷她将校裙剪短了一寸,转身又偷偷效仿。

    好在密斯们理解,暗地里赞她学业好,乖巧听话,唯独性情不讨喜。

    她下课习惯了独自回家,偶有邻校男生跟踪,也只远远看她背影,不敢轻易冒犯。

    不过事有意外。

    这日有男生勇敢上前,拦住她去路,递来一支红玫瑰,另附贺卡一张。

    美若垂手不收,只拿眼望他。

    男生的勇气化为虚无,美若听见他在大力呼吸。

    “我……我叫……里面有写名字。”男生将东西塞过来,落荒而逃。

    她注视男生背影直到消失,这才笑出声来,捡起地上的玫瑰和卡片。

    玫瑰不知在书包里藏了多久,脱水即将凋谢。卡片却被身后一人接了过去。

    “铭基书院中四三班……”又笑,“难怪一脸暗疮。”

    美若吸气,躬身行礼道:“靳老板好。”然后低头转身,打算绕路躲避。

    他一手钳住她手臂,往街边拖。美若这才发现街边停靠两部深蓝宝马,车旁齐刷刷候着一排打扮各异的匪类,最后面的赫然是连仙婶也忌惮的何平安。

    美若想起虎哥死时惨状,立即软了手脚,任由人把她拖到何平安身边,扔进车里。

    “平安哥。”她犹记得礼貌。

    身边人一手执着只剩花蕊的玫瑰,一手打开贺卡朗诵:“在下久仰仙姑大名,朝思暮想,不得一见……”

    武侠版情书令前座两人爆笑。

    靳正雷忍俊不禁:“这孩子明报的《笑傲江湖》看多了。”说着将玫瑰与卡片一起扔去窗外。“开车。”

    又问美若:“去镛记吃烧鹅好不好?”

    “我还要上班。”

    靳正雷望一眼前座的何平安,何平安向美若解释:“我已经通知了仙婶。”

    通知,不是请假。美若无言以对。

    好在只是单纯的吃饭,他一口玉冰烧一块烧鹅肉,与兄弟们高声谈笑。见她不喜烧鹅肥腻,又将多汁的脆皮撕下给她。

    上车后他问何平安要来钱包,全部掏出来塞进她手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美若抓着一把大金牛,轻声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美若不明白说错了什么话,前座有压抑的淫/笑。

    靳正雷目光由她似花瓣的粉色嘴唇上掠过,正经说道:“出来混,讲究个恩怨分明。我是报恩,你别多想。”

    第一次救他是逼于无奈,第二次还是逼于无奈,美若不认为曾经施恩与人。

    有的钱能要,有的钱不能要,他的大金牛烫手,绝对不能收。“见义勇为是好市民的责任,那是我该做的。”

    前座的笑声放大,靳正雷也露出那熟悉的奸邪笑容。

    “我讲过,养你很好养。”他将钱尽数塞进她书包。“以后我没空,就叫平安给你送去。有我在一天,不会少你的。”

    “……那、多谢了。”美若唯有喏喏,心下更惊。

    ……“你有身份证了?”没人比他更招摇。

    “女皇诞辰纪念日我拿到身份证。”他想想,“那日表行是你母亲?”

    美若尴尬。

    他会意,正如男人会涕泪满面哭诉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欢场女子多的是卖身葬父的桥段。母女变姊妹,自然有隐衷。

    他将话题岔开,伸手问她:“好不好看?”

    金色劳力士,闪瞎人眼睛。

    美若不自觉地流露一丝鄙夷。真正豪富最忌人瞩目,男人戴表当然是康士坦丁。

    金光闪过,巨掌拍来,美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摁在大腿上。

    她脑子突然放空,只挣扎了一下,听见一声震耳的枪响。同时,身下座驾急速地打了个转,她跟着滚了半圈,脸埋在他腿根处。

    就知道他的钱不好拿,分分钟要命。

    她按住他的腿往下滑。

    “钻到底下去,别出来。”他的声音听不出恐惧,反而有兴奋喜悦。

    他老母,疯子。美若躲在座位底下,紧紧贴着车壁。车速很快,时不时转弯、继续加速,她也时常被后座力甩出来,又滚回座位下的阴影里。他老母,都是疯子,开车的也是。

    外面交火激烈,砰砰砰,好似维多利亚港的新年烟花。美若在心中痛骂:不是只剩五发子弹了吗?

    纳闷中,周遭安静下来。美若在心中数羊,到六百多还是七百多的时候,车停下来,眼前发亮的皮鞋踏下地,紧接着她被人拖出来。

    美若被靳正雷拎着校服后领,连滚带爬间只依稀辨认出四周是厂房的样子,最后她被关进一间小屋里。

    “等我回来。”

    她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看清小屋原来是间办公室,她先是抱头躲在办公桌下瑟瑟发抖,接着又蹲着一步步挪移到门后。

    死一般的静寂,恐惧中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足以令她尖叫,美若咬紧下唇,又死死地捂住嘴,默数心跳。

    走廊上终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打醒十二分精神等待门被推开的一刻。

    然后,冲出去。

    头发被扯住,她反射性地跳起来挣扎,尖叫着踢打那人。

    “阿若,是我。”靳正雷抱紧她,“是我。”

    “被吓到了。”何平安说。

    他嗯了声,挥手给了她一耳光。“阿若,是我。”

    美若被掴得眼冒金星,脑子倒清醒过来,开始一下下努力吸气。

    走廊上又有人走近,压抑着兴奋道:“大圈哥,最后一条尸也找到,怎么弄?”

    “全部丢轧纸机。”靳正雷抱起美若,“快点,差佬说话就到。”

    美若被他坚硬的肩膊顶住胃,一阵干呕。

    “你叫什么名字?”她哑着嗓子问。

    她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靳正雷停住脚,“靳正雷。”

    “靳正雷。好,我记住你了!”

    话音里的恨意让他失神,而后他一巴掌重重拍打在她翘起的屁股上。“我带你去看鲜轧人肉。”

    “我不要看,你老母,你变态,我不要看!”美若奋力挣扎,捶打他后背。

    “不看你学不乖。”

    “你……”美若终于呕出来,胃液酸水全部喷在他身上。

    ☆、第七章作者有话要说:四九仔——刚入会的小虾米红棍——打手内堂——管理层嘿嘿,这章开始进重要情节。弃与不弃,在于你。

    无法令人敬,便要让人怕。

    这是偏门哲学。

    美若不知靳正雷是故意吓她。

    她被他扛在肩头,像只米袋,半身摇晃。经过一处宽敞大门,有人发出噩梦般的惨叫。

    叫声戛然而止,虽则短暂,但余音仿似回荡在空荡荡的厂房半空。

    靳正雷没有停下脚步,这是她唯一的感激。

    上车后,她伏地继续呕完胃里所有。

    “那人……”她打冷战。“那人尚未死透。”

    他用衣袖给她擦嘴,“现在死透了。”

    “变态。……你发疯别拖累我,我不想做目击证人。”

    “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抬眼问何平安,“搞掂?”

    “干干净净。”

    坐稳了美若发现车里俨然灾难现场,书簿散落一地。她拎起子弹洞穿的书包,靳正雷脸上毫无歉意,道:“明天要平安买了新的给你送去。”

    “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她是真正生气,“每一个人。”

    车回樱桃街,七姑在骑楼下踱步,来回张望。

    美若想流泪,揽住她腰身:“七姑。”

    七姑双手护着她,将她藏于身后。

    “阿姑。”靳正雷恭敬地喊,双手递上美若烂兮兮的书包。

    七姑颊肉作抖,努力平息愤怒。接过书包,扶着美若转身上了唐楼。

    “他敢打你?他怎么可以打你?”

    美若捂着肿起的半边脸,“这是意外。”

    “他对你还做了什么?”七姑端来一碗胡萝卜马蹄猪踭汤,小心翼翼地问。

    美若摇头。

    “小小姐……”七姑急得打转,“有事你要同七姑讲。”

    “没事。”美若喝完汤,“七姑,我想睡了。”

    “那个歹人,就不该救他!由得他躺尸才对。”七姑在身后恨身诅咒。“小小姐,先不要睡,我煮好鸡蛋给你敷面。”

    “大圈哥。”何平安问。

    靳正雷由黑洞洞的楼梯口收回目光,示意道:“回去了。”

    第二日仙婶望见美若半边青紫面孔,并无丝毫震惊。

    “仙婶,不要看了,我在学校已经被人围观了一日。”美若央求,“这个鬼样子也做不了工,仙婶,可不可以再放我一天假?”

    仙婶说好,待美若准备离开又唤回她。“街尾阿一婆那里不要去,安全太无保障,年年都会闹出几条人命,很多是十来岁少女,不敢告诉父母,真正可惜。有需要去隔壁菩提街找振兴诊所的方阿姨,她是浸信会医院出来的,你说我的名字,收费会便宜些。”

    “……我、我没有被……被强/暴。”

    仙婶做出“我理解”的表情,“有备无患。”

    美若前一晚说不想再见到他们任何一人,靳正雷没有反应,她便当做是默认。浮肿消褪,她继续回仙家馆兼职,偶有遇见何平安,也是夺路而逃。

    直到第二个月收数的日子,何平安在仙婶那里拿到保护费,于楼梯处拦截到美若。

    她紧紧贴墙壁站着,不发一言。何平安试了试靠近,她继续往角落处躲避。

    何平安开口:“阿……阿若,大圈哥说,这个月的生活费,要我转交给你。”

    他在美若脚边放下一叠钞票,“该做的我做了,要不要在你。”

    看他扬长而去,美若拔脚往上冲。蹲在五楼转角守候了一阵,听不到楼梯有任何响动,她心疼地上无主的钞票,这才慢慢下楼。

    十四岁生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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