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嫂子,那你呢?冯希,对你我很失望。”
冯希整个人已经癫狂了,他无奈的抓着头发。
陆依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她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妈的,会不会框我们,怎么还没有收到钱?”
“大哥,怎么办?”
陆依闻着刺鼻的烟味,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她干干的咳嗽了几下。
“我们先走,老五,你背着她。”
“会不会太麻烦了,哥,干脆——”
“钱还没有到手,留着她,或许还有用。”
陆依感觉到自己被人粗鲁的拽起来,她闻着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酸臭味,直达她的神经中枢,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了。
“妈的,真他妈的触霉头。”那人揪着她的头发,陆依丝丝抽痛,就想不小心被大头针戳进了脚心,她疼的眼泪直掉。
“是你老公害的你,要怪就怪你老公。你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江绍南造成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的家被他拆了,可我们拿到的是什么,几万块,我们的房子在你们眼里就如同大白菜一般,我们就如畜生一般被你们赶走。”
陆依的喉咙一阵铁锈般的血腥味,她每说一个字喉咙就是一阵灼痛,“他不会这么做的。”
江绍南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即使她失去了记忆,可是她还是相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那几人顿时感觉到不妙。
“大哥,有人来了。江绍南他竟然找来了。怎么办?”
刀疤男一把扯过陆依,从腰间掏出手枪来,“老五你去看看,后面还要一个隐秘的门,老三我们从后面走。”
宋彧的人朝着江绍南走过来,“江老板,宋少已经和我说了,我叫阿四,您太太确定就在里面,我们找了相关人士过来,大致清楚了这所钢铁厂的布局,据我所知这个歹徒身上已经背负了两条人命。”
江绍南深吸一口气,“我和你们进去。”
江绍南走进来的之后,凝着眉头扫了扫空旷满是尘埃的工厂,他的目光坐在地面上,走过去,他慢慢低下头,从地面捡起一串藏式手链。
那是陆依去西藏时买的,说是能保平安的。他暗呼了一口气。
阿四走过来,“后面还要一个门。”
钢铁厂的后面是一片空旷的上坡,早已人烟罕至。暮色越来越深,陆依双手被捆着,一路上被人拖着,一只鞋子早已不知去向。她的脚早已被地上的碎片划得鲜血淋漓。
“大哥,前面根本就没有路了。”一路拽着陆依的那人声音已然担忧了。
刀疤男定下脚步,皱着眉往后看了看,“找块砖头把手机砸了。”
“啊?”
“不要废话。”
刀疤男走上前,一把扯住陆依,嘴角阴森的扯了扯,“江绍南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过来。不过,有你陪葬也算值了。”
风呼啸吹着,在这杂草丛生的上坡上,陆依感到一阵凄凉,她舔舔干涩的唇角,“你无非是要钱,我可以给你,双倍。”这一时刻,她反而沉静下来,江绍南既然来了,她就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只有一个字,拖。
刀疤男的眼睛一亮,只是一瞬便熄灭了。那端手机已经被砸碎了。刀疤男拉住陆依不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跑着。
终于路道尽头,陆依暗暗地呼了一口气,苍凉的扯了扯嘴角。
此刻唯有刀疤男依旧沉静着,那两人满脸的慌张,不知所措。“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陆依眯着眼,看着远处的跑动的身影,还好她不近视,她清晰的看到了江绍南慢慢的寻了过来。她想到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狗血镜头,如今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算是当了一回女主角了,只可惜,她今天的镜头太少了。
“放了她。”江绍南扫了她一眼,目光与刀疤男对峙着。
“江绍南,不知道是他们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刀疤男轻笑着,那冰冷的枪口就抵在她的太阳穴上,陆依直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江绍南的眉色一暗,望着陆依,晚霞打在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染上点点红晕,让人看上去那般的心疼。
“放了她,我再说一遍。”他不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刀疤男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陆依抬头看着他,视线与他交汇,她涩涩一笑。
“让他们离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扣动着手枪,陆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好。”江绍南立马说道,“阿四,你们先行离开。”
陆依惊诧的睁大了眼,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阿四嘴角微微一定,眸色深沉,朝他点点头,嘴角轻动。等到一行人离去之后,刀疤男笑了一声,“果然爱你老婆,我也是说话算话的人。你过来,我可以放过她。”
陆依摇着头,死死的看着他俊朗的脸廓,心跳仿佛静止了一般,晚风肆掠的吹动着,打在脸上一阵生疼。江绍南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一贯整洁的衬衣早已凌乱,他朝着她伸出手,“放了她。”
刀疤男轻笑一声,枪已经对准了江绍南,然后一个大力推了陆依一把,陆依踉跄的超前砸去。
“我是忠人之事。不过,计划有所改变而已。”
江绍南冷冷的扯着嘴角,“计划赶不上变化。”电光石闪,顷刻间,江绍南一个反手,手枪应声落地。阿四在一瞬间已经赶过来,陆依很快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陆依看着前方混乱的场面,她的心跳不知漏了几拍,她挣扎着却又无能为力。
刀疤男也是豁出去了,他一把勾着江绍南的手,死死的揪着,然后猛地往后退去,江绍南根本没有料到他会一招。他笑着说道,“一起去死吧。”
“绍南——”陆依一声惊呼,声音穿透了长空,凄厉的满是哀鸣。
江绍南和刀疤男一起滚落下去。
陆依挣脱开,拼命的冲上去,她跪在那儿,望着下面,她伸出手空荡荡的,只有风穿过的声音。她咬着牙,眼泪滚滚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让江绍南穿越了……重生吧
☆、67
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翩然滑落;陆依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她麻木的已经没有一丝知觉。
“这下面都看不到底,天又黑了,估猜着也没命了。”
陆依的手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杂草;仿佛是最后一点支撑;她慢慢的撑着身子站起来。
阿四走过来;“找人下去看看。”
“江太太;我先送你回去。”
她恍若未觉;眼前空荡荡的一片;冰凉凉的液体滑到了她的嘴角;一片苦涩;漫步目的的沿着山坡的边缘走着;好像一个被抽了魂的破布娃娃。
***
陆依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梦里她一直在跑动着,浑身的力气都快用尽了,可是她依旧没有找到出路。她很怕,四周只有风呼啸的声音,穿透了骨髓,彻骨的疼痛。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陆依,这就是你的命。一辈子都得不到所爱。”
陆依哭着喊着,她宁愿得不到所爱,也不要他们离去。
她的母亲,还有江绍南。
记忆的匣子好像被什么劈开了,“咔嚓”一声,曾经封锁的记忆一点一点的飘出来。
睡梦中她一直呜呜的哭着,直到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依依,我没有事,我没有事,你醒醒。”
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那张面孔慢慢的放大,她眨了眨眼,再次确定这不是梦。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身躯,“我好怕——”
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死死的抱着他,眼泪如泄洪一般沁湿了他的衣衫,尽情的发泄着。
也许这就是在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的突如其来,她才能恍然看清心中最深处的那个人——是他。
江绍南笨拙的拍着她的后背,“我没有事,我没有事。”他喃喃的诉说着,嘴角轻轻的亲吻她的发丝。“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也许只有这样的相拥,才能让两人都定下心来。
陆依终于哭泪了,她依偎在江绍南的怀里,不停的打着嗝。
许久她终于抬起头来,双眼肿的就像核桃一般,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哭的难受,糊的他衬衣上眼泪鼻涕一把的。
“我以为你死了。”她还是说出心中所想,眼眸在泪水洗刷之后,晶莹剔透,清丽动人,江绍南望着她,一时沉浸在她的眸子里。
抬手懒过她,就是一阵深吻,唇齿交融。陆依怔怔的睁大了眼睛,咫尺之间,她瞧见了他眼里闪耀着的光泽。
“乖,闭上眼睛。”他轻轻诱哄着,大手托着她的后背,发觉她依旧不专心,他无奈的咬她一口。
陆依吃痛“呀”的叫出声,瞬间他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
半晌下来,陆依早已气喘吁吁,江绍南一瞬不瞬的凝视她,目光落在她的缠着厚厚纱布的脚上,微微怔神,眼角竟是隐忍疼惜。
“感觉怎么样?”他沉声问道,手细细抚摸着她手上的紫色的痕迹。
陆依红着脸,“吃了好多口水,太不卫生了。”
江绍南指尖一顿,嘴角一僵,他叹了一口气,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这就是相濡以沫。”他以手当梳子,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我刚刚是问你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陆依的脸登时就红了,她垂着头,嘴角布满的扬起。
江绍南轻笑一声,“脸色红润,看样子还不错。”他的手慢慢的下延停留下她的脚上,细细的来回。
陆依看着他,注意到他紧蹙的眉角,她微微一缩脚,他却不容拒绝的紧握着。
“不是很疼,只是划了几个伤口而已。”她不想看着他满是自责的表情。
江绍南的脸色瞬息万变,转过头抬眼对上她,“一根铁钉已经扎进去1厘米了。”他的嘴角一片苦涩。
“陆依,你看你又是因为我受伤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对不起,对不起。”
陆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最不见得这样了。她歪过头,床头柜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颜色娇艳。她愣愣的问道,“谁来过吗?”
江绍南顺着她的目光忘去,“你为什么不说是我买的?”
“你才不是这样浪漫的人。”陆依轻笑。
江绍南的身子瞬间僵直了,一字一字的问道,“你想起来了?”他握着她的双臂,力气不自觉的加大。
陆依睁大了眼睛,心里闪过一阵慌张,指尖一抖,“我——女人的直觉感应而已。”
他的手慢慢的下滑,陆依扯了扯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角下投下的一片阴影,“你——很在意思?”
江绍南抬手摸了摸她的额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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