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围绕,给众人吹捧,都远没有他拿着根鸡翅去欺负谢宛妤有趣。
陈启才说他:“没志气,就只晓得一个人窝角落里发呆,那我到处给你创造机会到底是为什么?”
苏泽就说回他:“您也悠着些吧,好不容易过个生日,清闲一点不好?”
陈启才就笑,说起来他就喜欢苏泽这一点,对他没一点尊敬敬畏的样子但比谁都直爽坦诚。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包括他自己的儿女,哪一个不为了钱所以巴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这个儿子,跟他娘一样,处处不待见他,他给他做什么他都不稀罕,还真奇怪,他就偏喜欢他,偏稀罕他。
偏偏苏泽还是真有本事的,他的那些儿子女儿都是初中还没读完就想着去国外镀金,牛B轰轰的说要读什么什么学校拿什么什么学位,结果怎么样?一见起真章来,没一个能胜过他的。
陈启才除了好色,本事还是很有的,当年他家兄弟几个,均分了父辈的遗产后,其他兄弟的家业要么是给败得所剩无几,要么是给排挤得生存不下去,就只有他,不但将陈氏发扬光大,还又重新把兄弟几个聚拢了起来,收购整顿,雷厉风行,才有了今日的陈氏规模。
他是陈家曾经的老幺,却是如今说一不二的掌门人,但他也老了,也需要一个明正言顺顺理成章又有真本事的接班人,他这一生娶了三个老婆(正式的),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除了最小的那个还太小外,唯有苏泽,在手段本事上,最得他真传。
可他偏就不稀罕接手他这点家业,还说:“要么你就给我一个,要么你就分给他们几个。”摆明了就是不能跟其他异母兄弟共存,也难怪他们都会把他视作眼中钉。
陈启才把手攀在儿子肩上,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真想我清闲还不容易?来帮帮你老豆我啦。”
苏泽不应,因为自有人很见机地过来打断这两父子的“倾心交流”,他爸爸的第三任太太是个台湾女人,长相清纯,笑容甜美,带着两个女儿微笑着走过来:“亲爱的怎么跟开开躲这里啊?害我们一通好找。”望着苏泽,笑得温柔慈爱,“开开你现在在忙什么呀?没事也多来看看你爸爸,省得他老惦记你。”
说着手捂着嘴巴轻轻笑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了,保养得像个三十没出头的年轻少妇,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韵味。也难怪尽管只生了两个女儿,不但把前头那位撬开,还把这正妻位置坐得稳稳的,这么些年了,陈启才娶了她,倒有些修身养性的味道在里头了,去年更是老蚌生珠,还生了一个小儿子出来。
苏泽这些年的涵养也不是白养的,别人在他面前装亲切慈善,他会比别人更加温文有礼,懒洋洋地一笑,说:“我倒是想来,但爸爸动不动就说要把那么大的公司扔给我,我害怕呀。”
眼看着面前这位陈太太眼眶泛红眼睛发绿,陈启才无奈地以手指点了点他,苏泽笑笑,很轻松地朝他睐了一下眼睛,站起来:“好啦,不在这碍您眼了,我走啦。”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悠悠然地扔给自家老头子一个炸弹,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话说了……都来我家赏花吧。
第54章
苏泽一出门脸就拉了下来;在那个屋子里,笑都比在别处要笑得累一些。
上车后;他拼命地揉了揉脸,然后掏出手机给宛妤发短信,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很诚恳地希望;“能不能见一面,”
宛妤半日都没有回他。
苏泽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拨了电话打过去;那姑娘姗姗然地接起,慢悠悠地一句;“喂;”
苏泽故意粗声粗气的,“是我!”
宛妤浅淡地“哦”了一声。
苏泽就问:“怎么发短信从来都不见你回?”
宛妤答说:“这不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苏泽立即眉花眼笑了:“哦,原来你只是因为很想听到我的声音啊?”
宛妤无语。
苏泽颇得意地:“以后想要听我的声音就打电话给我啊,为你,我二十四小时从不关机。”
对他这样似真似假的表白,宛妤是惯来不理会的,要么沉默以对,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它。苏泽也习惯了,继续用他的方式死缠烂打:“我到你家附近来,我们见个面好不好?”
宛妤都不用看时间,就直接说:“不好。”
“为什么呢?我就是想见你,特别特别想见你。”
虽隔着电波,但他的声音近在耳畔,低低的带着让人心尖都能发烫的暖与暧昧。宛妤还没表态,苏泽本来也只是随便提一提的,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很想见她了,抓心挠肺的感觉,于是吩咐司机掉头,跟宛妤说:“我大概半小时后到,不见不散。”
说完也不管宛妤怎么想,“啪嚓”就挂了电话。
他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还很阴险地再次把手机电池卸了下来。
宛妤瞪着手机,像要透过它把另一头的苏泽给生生瞪穿了。
又来这一招!不想听她说拒绝就擅自挂电话,当她好欺负了是吧?
也是太惯得他,以为自己真还随叫随到。
放下手里做到一边的作品,她走到窗前,窗外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楼下的花园里覆了薄薄的一层白,像是春天里漫天风舞的葡公英,天气却远比那时要冷得多。
笃定他等不到自己就会离开,宛妤还真没有下楼去见他。倒不是故意整他,纯粹是觉得,这种深夜相会的戏码实在是太暧昧,她不觉得自己跟苏泽就到这一步了。
如果不能有多的发展,那就不要给对方自己尚在留恋的错觉。
宛妤自觉自己是为了苏泽好,却不想早上她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宛婷就给她打电话来,因为她也关了机,所以电话是谢悠然塞到她耳朵里的,尚未清醒就只听到那边一阵怪叫:“哇靠,谢宛妤你赶紧出来,你家小苏GG都要冻成雪人了。”
宛妤听罢,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反应过来后,也不管她家娘亲大人复杂的脸色,气急败坏地穿好衣服往外面跑。外面的天地间苍茫一片,白皑皑的不露一点其他杂色,苏泽就站在小区门口的岗亭前,身上穿着保安大哥的军大衣,眉间发梢晶莹一片,衬得他的气质越发冷冽清寒,列松如翠。
听到脚步声,他自宛婷的头顶处抬起头冲她一笑,那笑意如落到宛妤心尖的一点雪,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凉、那么刺骨,它就那样,就着她心头的暖意,静静地化成甘冽的水珠,丝丝缕缕地渗进来,濡湿着,浸润着,让她整个人也慢慢变得沁凉柔软。
这种陌生的柔软的感觉,令她不由得望而却步。
宛婷适时地回过身来,看着两人一脸佩服的语气:“这是要拍偶像剧的节奏吗?”
还想再说,被一旁的宋仁轩过去拎着脖子走远了。
宛妤这才慢慢蹭上前去,看着苏泽,微偏了脑袋略有些疑惑地说:“如果这就是你征服的手段,那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些?”
苏泽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深深地望着她:“到现在了,你还是这样看我?”
他的表情十分苦涩,眼神里有抑不住的惊愕还有失望,宛妤忍不住转开脸去,苏泽寡淡平静的声音响起:“本来只想等一下的,没想到一下一下竟然就这么到了天亮。”
宛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很害怕,心里有隐隐的恐慌情绪漫上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呼啸着朝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奔腾而去。
她也是第一回讲这样伤人的话,也许他不该擅自作下不见不散的约定,但让他在冰冷刺骨的雪夜里等上一晚上,也绝不是她想对他做出的惩罚。
可是他的坚持让她吃惊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逃——他到底要什么?
她固执地不相信自己有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精力和决心的魅力。
苏泽说完这一句,两人间又沉默了片刻,他转身大步走向岗亭,把衣服还给守门的保安,微笑着跟他说:“谢谢你了。”
两人又客气地讲了些其他,然后苏泽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宛妤一眼。
宛妤看着他静静地立在路边等车,有些难过,也有些尴尬,其实就像宛婷说的,这真像是在拍偶像剧,也许她跑过来的第一件事不应该是讽刺打击他而是抱住他,这样才符合逻辑才显得浪漫。
哪怕开个玩笑都好过这么直通通地打击他。
宛妤默默地自我反省了一下,实在受不了保安那异样的眼光,决定还是回去再说吧,她有起床气,他有被打击的气,这样的时候显然不是沟通的好时候,以后……如果以后还能遇到,也许她会好好解释解释的,或者,嗯,道个歉吧。
收回目光,脚尖一转正准备离开,那边苏泽却忽然回头朝她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过大的冲击力差点把两人都推倒。
宛妤忙定好身子,错愕间直觉要回击,耳边苏泽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甩开我,信不信我纠缠你一辈子!”
她不得不迟疑了一下,就这么片刻的迟疑,苏泽已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不管不顾地,凶狠地吻了上来,却也并不深入,只是在她温软的唇畔上一遍又一遍地碾压厮磨。
宛妤被他磨得很疼,他的唇冰凉冰凉的,整个人更是冷得像一坨又冷又硬的冰块,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在她难以忍受前,苏泽很识时务地放开了她的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颇有些幽怨地说:“真的不动手啊,你就这么怕我纠缠你么?谢宛妤。”
宛妤:……
宛妤不说话,他就恶作剧地往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见她缩了缩脖子则得逞地笑了起来。
她拿他没有办法,安安静静地由他抱着,只是说:“闹够了就回去吧。”
语气倒是柔和,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
苏泽最是懂得打蛇要随棍上的道理,见状跟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似的,和她耍无赖:“不回。”顿了顿,很不甘心地又说,“谢宛妤,你可真狠,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比昨晚上的雪豆子还要冷人?也就我肚量大不跟你计较。”
一副施了好大恩的语气,弄得宛妤哭笑不得,微使了些力将他推开:“好了回去吧,冻了一晚上你还没冻够么?”
被她一再驱赶,苏泽不恼,闻言反而笑眯了眼,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刚刚你那么说是因为担心我冻坏了所以想把我气走啊?”
宛妤:……
她一肚子的纠结惆怅,就被他这一通胡搅蛮缠生生搅得支离破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啊是啊,我担心得要命,快走快走赶紧走,吃了你一根鸡翅还要讨债的家伙,要是因为我不肯见冻病倒了,那我得欠你多大的债啊?!”
苏泽笑嘻嘻地:“没有关系,欠再大的债你也还得起。”凑到她耳朵边,“以身相许就可以了呀。”
宛妤看着他,苦笑,他就是这样,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不该认真的时候他又又一本正经的,让人弄不清他哪是真哪是假。
也许,他真的只是怕被她拒绝,怕受到伤害所以才这样,但他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他,令宛妤更不敢去相信和靠近,更无法觉得他是认真而真诚的。
她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和心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