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抬眼，微躬身道，“臣不敢！”
俯下身，撑着膝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真生气？”
他下转开眼，避过的视线道，“臣臣不敢！”
直起身，叹口气道，“果然是生气……”边，边往四下扫，随即打开桌上的笼屉，里面是刚给自己做好的桂花糕，热腾腾的，正冒着香气。伸手捻起块，凑到他嘴边，哄道，“来，尝尝个，蜂蜜调的，甜着呢……”
他霍地把头转到另边，沉着脸道，“臣当不起……”
微微笑道，“怎么，真的不吃？可是朕亲手做的，师兄都没尝过做的东西呢！”果然，手上的桂花糕下没踪影。
忍着笑道，“怎么样？”
他手里拿着半块儿桂花糕，瞟眼，目光终于柔和些，嘴里边嚼着，边含糊不清地道，“还好……”
笑道，“喜欢吧？就知道会喜欢个。”
他微微睁大眼睛问道，“陛下怎么知道？”
随口道，“咱们起吃过饭，当然知道，喜欢偏甜东西，而且总爱要些细。”
他怔怔看会儿，忽然垂下眼，看着手中的桂花糕，半晌也不吃，也不动。
暗叹声，柔声道，“喜欢就都吃吧。”着，把整笼都递过去。
他本能地接过来，抬头看向，漂亮的眸子在阳光下璀璨生辉。忽然他嘴角微微扬，终于破颜笑。
也笑，然后就那样笑着看他吃。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看，动作特别的斯文优雅。只是在目不转晴的注视下，他的脸上渐渐地浮上淡淡的红晕。心中不由阵柔软，轻轻抬手，擦去他嘴边的碎屑，微微笑道，“喜欢吃，下次来还给做……”
他的动作顿下，然后极轻极轻地嗯声。
迟疑下，终于忍不住道，“以后做事，多用用脑子。脾气别太大，该软的时候软，那不是丢脸，是识时务……心胸开阔些，别整日钻牛角尖……别总跟师兄斗气，他虽然爱欺负，却没真把当敌人。有事多和他商量商量，对他尊重些，自然有的好处。若有机会起那夜之事，只，只两个人当时都醉，是拉着强要那个，不敢得罪，所以才……”
他听得有愣，直到听提起那件事，终于反应过来，脸上腾地红，立时打断道，“陛下！”
无奈地道，“好好好，不那件事……刚刚那些，可都记住？”
他怔下，脸上红晕渐渐褪去，忽然猛地看向，涩声问道，“陛下，为什么些？”
连忙笑道，“没事没事，随口。吃的东西，还不许教训吗？”
他不错眼地盯着，苍白着脸道，“，只是玩玩！”
连连头道，“是，当然！好久没有么刺激有趣的游戏！”
他随即逼问道，“计划正常继续？”
干脆地应道，“对！”
他还欲再，却抬手道，“好，还有完没完！都吃完？都吃完就去干活吧！”
他怔下，有些疑惑地看着。
指着院里锦帆那盆脏衣服道，“反正也是要等把所有奏章都处理完，才能回去的，对不对？既然闲着没事，不如帮把些洗出来，如何？”
他傻，僵半，才可怜兮兮地小声道，“可是，可是，不会啊！从来没洗过衣服……”
故意皱眉道，“都会，不会？很简单！先拿水洗，再拿棒槌打，然后再拿水洗，然后晾上就行！”
看着他苦着脸抱着盆走，终于暗暗松口气。抱着那摞奏章回到房中，认认真真地看起来。的
哪知，不过会儿，就见玄瑛怯生生探进头，叫出去。跟出去，然后只见晾衣绳上几片破布随风飘荡，阳光从上面的大洞小洞中透过来。惊，半晌，怒吼声道，“玄瑛！故意的吧！”
结果，当锦帆回来找半，才在房后的垃圾堆里翻出他的衣服，他立时声惨叫，开始满院子追杀，晴霞则笑得前仰后合。而小肚鸡肠的谢某人想必还念着昨夜之仇，竟然见死不救，反而跟着晴霞起笑，真真气煞人也！
159。私奔
自那日之后，每隔两三，玄瑛便会带奏章给，当然都是易容而来。李伯是玄冥教的人，每次他借故买菜买米出门，实则去城中暗，玄瑛便从那里改容换装过来见，等批阅完毕，他再把东西带走，换真的李伯回来。
开始们还担心被发现，日日小心提防，渐渐发觉谢晴他们忙得很，每早出晚归，根本不可能碰上，便愈加随意起来。玄瑛干脆也把教务带过来，气好的时候，们在院中摆张桌子，两人面对面，各忙各的。般还会弄桌子心茶水之类，有自己做的，有买的，还有玄瑛带的。俩人吃吃喝喝，干得还挺开心。只是，大概因为他的工作难度小，所以每次都是他早早先干完，就毫不客气地让他去帮洗衣做饭。
让他洗衣的理由是，把的衣服洗破，要以工代偿。让他做饭的理由是，本来那就是李伯的活儿，他既然做李伯，也自然要做李伯的活儿。此外，还有个理由就是，锻炼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么大的人，连洗衣做饭都不会，传出去实在太丢朝廷的脸。
听三个理由，他脸的不以为然，只是张半嘴，最后出口的，仍然只是个委委屈屈的“是”。
玄瑛不情不愿地被培养起来，谢哥哥的衣服自然不让他洗，不过锦帆的全是他包，做饭种技术活儿不敢让他来，淘米洗菜却是跑不掉。
不管怎样，俩人还是干得快些，所以虽然经常要花半的时间来批奏章，不过仍能把家里打理得利利索索，衣服洗好，饭做好，等他们回来。有时玄瑛不来，就自己找事消遣，看看书，钻研钻研厨艺，最后竟还是把后院开出来，种上菜。看着整整齐齐的垄垄土，想象着不久之后，即将破土而出的绿色嫩苗，心中只觉平安喜乐，充满希望，似乎又回到在冷宫的岁月，母亲没生病之前，虽然清贫，日子却是简单平静。想象那时候的母亲，虽然整日叫嚣着要东山再起，要逃脱苦海，不过大部分时候仍是高高兴兴，脸上有红是白，因为，有希望吧？
如此半月，春风愈暖，种的半垄韭菜，半垄豆角已纷纷露出幼芽，后院之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谢晴见每早上兴致高昂地给菜浇水捉虫，总是无奈地笑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都是摇摇头没有话，结果还是锦帆忍不住道，“别白费力气，们在里呆不长的。”
不以为意道，“没事儿，就算练练手吧，里呆不长，总有个地方可以让们长呆吧？手艺荒得太久就捡不回来。”
谢晴闻言，眼中微微黯，半晌轻声道，“小棠，如果……如果直没有那样处地方呢？”
手上的动作立时停，不过随即回头笑道，“怎么会，总会有的！”完，接着哼着小曲继续干活，许久，忽觉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的头顶，然后，是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至于其他，切都很完美，只除样，那就是那件事。从第次吃他，整整半个月，虽然们夜夜同床共枕，竟然次也没再做过。原因很简单，位置问题谈不拢，谁也不肯让谁。
不让他上，是因为他技术太烂，让太疼，他不让上，是因为技术太好，让他太丢脸，结果俩人就么僵在那儿。每晚都会出现如下类似的对话和情景：
“小棠，好人次，君子言而有信，次该。”
“不是君子，是孩子，的。”
“……”
“乖，听话，还是来吧，上次舒服吧？”
“身体弱，怎么好让那么辛苦？”
“弱？那也不知是谁最后瘫在床上动不？”
“……”
“好，春宵刻值千金，美人，们别浪费时间！”
“等下小棠！再给次机会，很认真地研究过……”
“不行。”
“发誓，次定不疼。”
“不行！”
“小棠……”突然柔下来的声音，带儿江南口音，软软糯糯，叫个醉人，顿时让骨酥筋软，连心尖子都颤起来，差冲口就应他，还好最后丝理智阻止。
深吸口气，才抬起头，正见他脸期待地望着，微微笑，然后，干脆利落地两个字，“不行！”
“……”
“喂，怎么不话？喂！干什么？装生气啊？装生气也没用！”
“不是装生气！是真生气！”着他竟真地拧身，给个后背。
愣半才反应过来，简直无语……原来怎么会有那样的错觉，觉得他成熟稳重，温柔包容？根本就是幼稚任性，小气自私！立时觉得自己被骗，于是也怒，愤愤然哼声，霍地也转过身。
然后，们背靠背，半没话，两个人都是动不动睡觉……不过，当然是睡不着。虽然动不动闭着眼睛，耳朵却直竖着听那边的动静。果然，没会儿，就听到他习习梭梭的翻身声，接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到的腰上，立时闪身，躲开去。那只手落空，半再没动静。开始有后悔，正在犹豫要不要翻过身，时忽觉背心痒下，似乎被指尖挠下。僵，次却动没动。仿佛受到鼓励，又个手指碰到的肌肤，挠挠，忍着笑没动。然后，只觉两个手指交替地开始在背上行进，好像有个小人在身上走动，步步，不紧不慢，从背心到腰眼，忽然停住，站会，随后指尖微动，就像个人在十字路口轻着脚，考虑要往哪边走。
汗……个，要拐弯还好，要直行可就危险……于是再不迟疑，把拽过那个仿佛在左顾右盼的家伙，放到自己的腰上。下刻，只听身后声轻笑，腰上紧，已被人紧紧搂在怀里。
象征性地挣扎两下，见他只是乖乖抱着，也就放松身体，随他去。个姿势异常亲密，背靠在他怀里，两人都微微蜷着，从身体，到双臂，到双腿，都密密地贴合着，交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