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 作者:阿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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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们太贪玩 作者:阿白白-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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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凌乱有秩的头发柔软的曲着,幽黑的眸子电力十足,引来许多路人的注意,但是他的注意全都在身边的女人和肩膀上的小孩子上。 
  她穿着白色的风衣,橙色的围巾让她看上去暖色了不少。她的头发素净的绑在脑后,脸上挂着轻轻的浅笑,只有在转向小爬虫的时候,唇边的弧度才会加深。 
  小爬虫今天套了件白色的带帽杉,很神气的戴着小墨镜,他在欧阳随的肩膀上也不安分,总是动不动去粘沈忱。 
  就向此刻,三个人路旁等车,他也要从欧阳随肩膀上弯下身子去亲沈忱下。 
  欧阳随为了让他够着沈忱,也倾身了下来。而沈忱则稍稍踮脚,侧脸向他。 
  他们都穿着一样的白衣服,脸上是甜蜜的笑,就象一家人一样的温馨。整个城市也因为他们而亮丽了起来。 
  而这一幕,被人偷偷摄了下来。 
  “忱。”欧阳随蓦然捏了一下正专心看路面有没空车的沈忱的手,引她去看路旁花坛上坐着的一个男人。 
  那个路旁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面色平静的坐在路边,他的面部棱角很分明,不苟言笑使他看上去有些冷厉。 
  “司徒?”她回头一看,立刻脱口讶道。 
  “很象对不对?”所以才会让她看,但是那个人,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过去看看吧。”她先他一步的走了过去。他挑挑眉,很认命的跟上。 
  他们走到他身前的时候,那个男人依然毫无反应,仿佛从来没见过他们一般。 
  最后还是沈忱试探的叫了一声:“司徒?” 
  男人侧脸向他们的方向,目中却毫无焦点,微皱眉的思索了下,才笑开,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起来:“忱少?” 
  “果然是你!”沈忱哈哈大笑了起来。司徒是当年他们学武的那家武馆的大弟子,脾气别扭,又火暴,年少的时候一起打过不少架,但是感情还是很好,只是武馆结束后,便再也没见过面了。 
  “司徒,你的……”欧阳随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询问。 
  “我这里长了个肿瘤。压迫到了视神经。”司徒不甚在意接口,比了比脑子,尔后大笑出声,“欧阳随你小子也在?” 
  “是啊。”见他不在意,欧阳随也轻松了不少,“你这样都不能找你打架了,免得我胜之不武。” 
  “在我手下一场没赢过你还敢说这种话?” 
  三个人都大笑起来,好象回到年少那种热血一激便想干架的时光。 
  “我前几年好象听说你去了外地。”沈忱忽然想到。 
  司徒垂眸笑了笑,抬头说:“有些东西放不下,就回来了。” 
  “恩。”欧阳随点了点头,“回来后见过小西吗?”欧阳西,武馆主人、欧阳随四叔的二女儿,他的堂妹,从小便爱追在司徒后面,他们一直拿这个笑他。后来笑着笑着,就忽然所有人都不见了。 
  就象一出戏,正演的热闹,演员突然不见了。整个剧场就这样冷清了下来,观众错愕之后,也渐渐的散开。 
  司徒摇了摇头,笑里不知怎么添了些苦涩。 
  沈忱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见过她。”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清晰道,“你知道她哑了吗?” 
  “你见过她?”欧阳随很惊讶。 
  “她哑了?她真的哑了?”司徒的反应更大,猛然站起,仿佛他能看见般准确的抓住沈忱,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惊喜和疼惜。 
  “我有必要说假话吗?”沈忱拍开他抓的自己手臂有些生痛的手。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她……”司徒放开她,嘴边嗫嚅着。 
  欧阳随肩上的小星乖了许久,终于不耐烦了大人的对话,不满大人对他的忽视,有些委屈的出声:“妈妈……” 
  “嗳。”沈忱笑着过去抱他,对欧阳随语道,“我先带他旁边逛一下,你和司徒再聊下。”他们两个感情当年特别好。 
  “恩。”他对她笑笑。 
  司徒侧耳听着她们远去的脚步,脸上浮起会心的笑:“你们果然还是在一起了。” 
  欧阳随在他身旁坐下,哈了一声:“我们没有。” 
  “没有?”司徒怪道,“那孩子……” 
  “不是我们的。”欧阳随很简短的答着。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实在太花费时间,这样回答才最简便。 
  曾经很多人都认为他和她会在一起,包括他们的父母、亲戚、朋友,可是岁月一年年的碾过去,也将这些“认为”都碾到了年轮上,不复有人提起。 
  “她身边有人?”问题在沈忱身上吗? 
  “没有。” 
  “你身边有人?”那就是欧阳? 
  “没有。”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他真的不信他们什么都没有,“你们明明……”不用说什么就明白对方的想法,只消一眼就知道对方打算从哪个方位出拳,他真的不认为这叫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辈子,她都只会是我的青梅竹马。”欧阳随的声音很轻松随性。 
  比友情多,比爱情少,只有站对了位置,才能在对方身旁一生一世。 
  司徒唏嘘不已。 
  他的双眼已经不再能看见,所以不知道欧阳随唇边惯常的倜傥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些无奈一些些伤心。   
  Part6   
  “为什么不是忱少呢?” 
  曾经,在所有人都还以为他和沈忱有戏的时候,尹舜这样问过他。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早已经忘了,反正就是东拉西扯心口胡诌。 
  真正的原因只是自己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喜欢过她,包括她。 
  如果要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不搞清楚,只知道发觉自己心意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大二那年的12月31日。他照惯例跑到公用电话亭。 
  那天天很冷,公用电话亭里外的雪花飘的很散,很柔,软软的落在地下,便化开不见了。 
  过往的行人或有好奇的看他一眼。 
  他不停翻腕看着自己的表,在零点的时候拨通她给他的新号码。 
  “美女,新年快乐。” 
  “哈哈哈。”她在那边大声的笑,“帅哥,新年快乐啊。” 
  听见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就暖起来,他笑意满满的问:“在干吗?” 
  “和男朋友在一起哈。哈哈哈,我终于嫁的出去不用赖着你了。等你放假回来介绍你认识哈。” 
  男朋友? 
  他的心被猛的撞了一下,疼痛的几乎停止摆动。 
  他头脑一片空白的蹲到了地上,无法遏止胸口的疼痛。 
  也许真的是彼此的生命纠缠的太深,深到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失去沈忱的一天。总以为,不管他做什么,怎么过,回过头,总是能看见她在身边。 
  那年的寒假,他没有回家。 
  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一辈子没爱过人,也许有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的人,但是更多的,会爱,而且,很多次。 
  他这样告诉自己。他选择了不去骚扰她的方式来解决自己这份注定落空的表情。 
  忘记一个人的方式,是再爱一个人。 
  他在这方面很努力,也就真的渐渐把对她的感情忘记。直到她和男朋友分手,他也还是分毫不动的以朋友身份站在她身旁。 
  青梅竹马的感情比那些来来往往披着爱情字号的情感更加牢靠,只是你必须签下契约,不越雷池。 
  他站在窗前,向上呼出口气。 
  冷空气来袭,点点滴滴的清雨打在光秃的枝条下,顺着枝条滑了滑,又概然落下。 
  会不会,沈忱也喜欢过他? 
  以他们相似的想法和性格,她做出的选择,应该和他相差无几吧? 
  他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真是无根据的可笑。 
  “看什么那么好笑?”从沈母房间里哄完小爬虫出来,沈忱就看见欧阳随在自己一个人傻笑,好奇的走上前,向窗外张望。 
  看了好一阵,都没发现可笑的东西,倒是看见了对面屋子亮着的灯光。 
  “你还是天天来我家不回趟家吗?”她回头看他。他家就近在咫尺,大禹才三过家门不入,他大概三百过家门不入都有了吧? 
  欧阳随的笑敛了起来,不吭一声。 
  沈忱有些无奈扯了扯唇角,换了个话题:“后来和司徒聊什么?” 
  “没什么啊,就天怎么那么冷,我怎么那么帅,你怎么还没嫁出去之类的。”他恢复痞子笑容,不正经的乱说着。 
  沈忱翻了翻白眼,决定再换个话题:“你那个烂苹果奖什么时候开始啊?” 
  “是金苹果……”他有些无力。主办方听她这么说大概会吐血吧。女神将金苹果给最美丽的人,而这个大赛就将金苹果给最能带来美丽的人。他搔搔眉尾,“下周吧,我也不大确定。” 
  “你是要比赛的人哎。” 
  “我只能控制自己的水准,比赛哪天举行我控制不了。”他举起手很无辜的说。 
  她踹他,他才装不下去,大笑了出来:“哈哈哈,下周五啦。” 
  “那你还天天来我家胡混?”她瞠目。欧阳爸爸一直反对他做这个行业,认在这个本来就不怎么正经的行业里,以他散漫的性格一定没什么作为。他是和父亲大吵一架后义无返顾的放弃家中给安排好的好工作入行的。“不拿到金苹果,我绝不回家。”某个清冷的晚上,在他以前在外面租的空荡冰冷小房间里他这样告诉过她。所以她知道这个奖对他有多重要。 
  “这么关心我啊?”他顺秆子就往上爬,笑的非常欠扁, “不是爱上我了吧?” 
  她嗤笑一下,斜眼看他:“我只是礼貌性问问而已。” 
  他启唇,双手抱胸,瞅着她,无声的笑:“知道啦知道啦……” 
  要不要让她知道他喜欢过她? 
  他这样问过自己。 
  可是,既然在喜欢她的时候都没让她知道,为什么要在那段感情成为过去的时候又翻腾出来,扬起呛人的轻尘呢? 
  或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她吧,当那天他秃了发,她掉了牙,两个人嘴巴瘪瘪的在院子里还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的时候,他也许会心情很好的拿这件事炸她一炸。                 
  隔日,沈忱一进公司,就觉出气氛有些怪异。 
  遥遥的看见她,就有两个同事在小声讨论着什么,走近她便戛然停止,仓促的弯腰叫声“沈总好”便匆匆走开。 
  透过玻璃窗看过去,办公室内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天。 
  在她推开门那一刻—— 
  寂静无声。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太假了,很容易就可以判断,他们所讨论的和她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心里度量着,脸上却没显出来,沈忱照旧微笑着和他们点头打过招呼,平静自若的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的好奇心不盛,社会责任感也不强,只在乎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对旁人的看法几乎全不当回事,所以也不在意她们对自己的看法。 
  倒是向来和她亲厚的秘书,在倒了茶给她之后,站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想说什么又不大敢说的样子。 
  沈忱抬头看她,一手支在下巴下:“怎么?” 
  秘书倒象刚刚发现她在一样的被吓了一大跳,结巴着说:“没、没有。”就闪了出去。 
  之后的半天,每每送资料进来,她都会在沈忱旁边憋尿憋急了一样挣扎片刻。 
  沈忱看在眼中,全当没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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