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都已经要走了,等着范鸿宇去交接呢。陈校长真这么做,那就是往死里得罪尤省长。
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谢文健找到了“理论依据”轻轻舒口气,摇摇头,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范鸿宇拿着稿子,脚步轻快,施施然向学校办公大楼走去。
实话说,他对陈校长印象不坏,陈校长肚子里很有墨水,和文校长是完全不同的,和郑美堂的关系也远不如文校长那样密切。严格来说,陈校长和袁留彦之间,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文校长才是袁留彦的“嫡系亲信”范鸿宇今天去找陈校长,就是想“澄清误会”或者说,给陈校长一个台阶,让他能够有选择的机会。袁留彦虽然兼任党校校长,范鸿宇却也没打算让党校变成袁书记的“家天下”只要是政治,就会有相互制衡。
就看陈校长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陈校长好!”
当范鸿宇出现在陈校长办公室时,陈校长的双眼立时就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范鸿宇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你好!”
一时之间,陈校长有些回不过神来,很僵硬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答应了一声。
范鸿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看得出来,陈校长还是一个学者,离“合格官员”的标准还差得远。倘若陈校长真是一个“合格官员”决不至于如此吃惊。甚至都不会因为学习会的事“怀恨在心”早就主动和范鸿宇打招呼了。
这不是谁打谁脸的问题,而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范鸿宇敢放他的鸽子,郑美堂敢训他,原因无非就是一个——背靠大树!
陈校长不敢得罪郑美堂,难道就敢得罪范鸿宇了?
“陈校长,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对陈校长脸上的异色,范鸿宇恍若未见,笑容可掬地问道。
“呃,你有什么事?”
陈校长渐渐镇定下来,问道,脸色略有和缓,不过还是很不好看,阴阴的。实在郑美堂那天把他训得太狠了,文校长也是好一顿数落,在陈校长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推源祸始,这“仇”都得记在范鸿宇头上。
如果换一个人,敢于如此蔑视学校领导,只怕已经被党校勒令退学了!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陈校长,是这样的,我的毕业论文已经写了个初稿,想请您指点一下。”
陈校长也和谢文健一样,凌乱了。
这位是装疯卖傻还是“天然呆”啊?
没错,自己确实是跟范鸿宇说过,愿意给他看看论文,提点意见。但那是有前提的。学习会被他搅了乱七八糟,自己气得住院好几天,这人却像压根就没发生过这件事,单单记着自己给他的“承诺”了。
范鸿宇不去理会陈校长的凌乱,径直走过去,在陈校长办公桌对面站住,双手递上自己的论文初稿,微笑说道:“陈校长,请指点!”
陈校长情不自禁地接了过来,瞄了几眼,脑袋里翻江倒海一般,自然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范鸿宇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借这个由头道歉来了,想和自己“重归于好”么?
“陈校长,党校也是学校,学校有自己的运作规则,外界的影响,有些也不必理会。”
范鸿宇依旧微笑着说道。
“啊……哦哦……”
陈校长猛地一震,恍如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人,绝不是党校青干班的普通学员,几天之后,他就会成为扎扎实实的“省府一秘”省长身边第一亲近之人,身份地位之高,决不下于郑美堂。
“小范,请坐请坐!”
陈校长终于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一下子变得笑容满面,一迭声地说道。只是转变太快,那笑容未免有些僵硬,不大自然。
“谢谢校长!”
范鸿宇微笑点头,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双手抚膝,坐姿端正无比。
不管怎么说,陈校长是他的老师,该讲究的礼数还得讲究。
“小范,你先坐会,我看看论文……”
“好,谢谢校长关心。”
陈校长一笑,摆了摆手,认认真真看起论文来。陈校长看得比较仔细,短短几千字的论文,差不多看了二十分钟,才抬起头来,微笑着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忽然又被推开了。
陈校长愕然望去,随即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神情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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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有,比如**的小妾,倾城的花魁,元宵**桥下,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人们都没穿内裤。”
“你太猥琐了,能不能说点别的。”
“你是不是男人?对此竟不感兴趣?好吧我再说点别的,这里有君子的怒吼,有奸臣的怪笑,有强悍的皇帝,有妖娆的皇后。有契丹的宫卫军,有西夏的铁鹞子,有尸填巨港之岸、血满城垣之窟。有利镞穿骨、惊沙入面。有白刃摧锋、云海为红。有生而为英、死而为灵……”
“好了好了,这么血腥,还是说说没穿内裤怎么回事吧!”
“不说了,你自己去体验吧。”
“那你总得说说我来大宋的身份啊?”
“做个私生子吧!”
“私生子?我不干。”
“私生子怎么了?霍去病是私生子,当今首相是私生子,能做私生子那是你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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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袁书记的重要指示
顺着陈校长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郑美堂和文校长。
两个人联袂而来,径直进了陈校长办公室。实在是太巧合了,郑美堂和文校长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过来,偏偏在这里碰到范鸿宇。
抓个“现行”啊!
陈校长的脑袋轰隆隆作响,一时之间,完全没办法进行正常思维,只是急着迎上去,点头哈腰,给郑美堂和文校长打招呼。
郑美堂和文校长却没有那么吃惊,文校长脸色黑沉沉的,宛如锅底一般,极度不悦。郑美堂眼里,却闪动着阴毒的火苗,同时也夹杂着某种快感。
是的,就是快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让郑美堂感到非常高兴。
学习会“无疾而终”搞得不伦不类,不但陈校长被郑美堂骂得狗血喷头,郑美堂自己,也吃了袁留彦的挂落。这事,郑美堂不敢瞒着袁留彦。左找右找找不到范鸿宇,学习会开不成,郑美堂只好回去向袁留彦汇报,袁留彦虽然没说什么,但郑美堂看得出来,袁书记对此事真的很不满。之所以没有朝自己发火,完全是看在自己追随多年的份上,多多少少留了点面子。
于袁留彦而言,郑美堂就如同家人一般。
然而郑美堂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是可一不可再的。偶尔办坏了“差事”还情有可原。倘若多来这么一回两回,这秘书就干不下去了。无论哪位领导,都不会容忍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助手是个“废物”在此之前,袁留彦吩咐下来的每件事情,郑美堂都办得妥妥贴贴,不说百分之完美无缺,至少袁留彦比较满意。这也是袁留彦越来越器重他的原因,很多重要事项,都交给他去办理,从未失手。
结果在范鸿宇这里扎扎实实碰了回硬钉子!
这年轻人,果然是个“二杆子”仗着有人撑腰,就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连他郑美堂都不放在眼里。
其实郑美堂自己,才真正是这种人,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干部和同事,无一不对他的“嚣张跋扈”印象深刻,是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成语有云:闭门思过!
思谁的过?当然不是思自己的过,而是思别人的过!
但国人心态,大抵都是如此。
郑美堂自己嚣张跋扈,自己不觉得,别人一给他钉子碰,立马就记恨上了。正所谓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郑美堂这里,更进一步,连别的州官都不许放火,只能他一个人放!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他郑美堂多年前就是袁留彦的秘书,深得袁留彦器重,范鸿宇就不同了,还没上任呢,尚只是党校学员,万一要是在党校出个什么岔子,是不是能够顺利出任省政府秘书一处副处长,还得两说呢。
这不,范鸿宇又来找陈校长了。
范鸿宇此番前来的目的,郑美堂亦能猜到几分。
“哟,小范同学也在?”
对于陈校长的紧张和尴尬,郑美堂视而不见,直接向范鸿宇打招呼,脸带微笑,“小范同学”四字咬得特别重,眼里的嘲讽之意,相当明显。
范鸿宇这才缓缓起身,向郑美堂点了点头,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郑主任,你好!文校长好!”
倒是礼数周到。
文校长压根就好像没听到,黑着脸,一言不发,只恶狠狠地盯着陈校长,连范鸿宇那边都不瞟一眼。
好你个老陈,嘴里说得那么好听,“坚定不移”地跟着文校长走,一转眼就和范鸿宇打得火热。你这是想改换门庭,另投明主么?
原本文校长曾经向陈校长很隐晦地透露过一点意思:只要我老文放外任了,这常务副校长的宝座,就让给你!
党校的常务副校长是正厅级,其他副校长一般都是副厅级,是实际上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
现在你常务副校长的位置都还到手,就和范鸿宇“眉来眼去”好得很啊!
不过你老陈怕是没搞清楚吧?
省委党校的校长是袁留彦书记,不是尤利民省长!
“郑主任,这边请坐!文校长,请坐!”
陈校长好不容易稳住了神思,伸手抹了一把冷汗,满脸堆笑地邀请道。
“好啊,我也正有事要和你们两位校长商量一下。”
郑美堂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地去往待客沙发区,一屁股坐在了长沙发上,神态俨然,直接将自己当成了文校长和陈校长的上级领导。
文校长依旧一言不发,过去和郑美堂并肩坐在一起。
谁也没和范鸿宇握手寒暄,真的将他当成了“小范同学”范鸿宇笑了笑,说道:“既然三位领导有事情要商量,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三位领导。”
“哎,小范,不急嘛。来来,一起坐会。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一起聊聊,没关系。”
郑美堂笑着说道,出人意料的语气温和。
“好。”
范鸿宇也不多言,径直过去,在一侧沙发落座,身子微微后靠,神态相当轻松,隐然把出了和郑美堂文校长“平起平坐”的架势。
省府一秘,确实有这个摆谱的资格。
陈校长满头大汗,亲自动手,紧着给郑美堂文校长奉上香茗,略略犹豫一下,给范鸿宇同学也奉上一杯茶水。
文校长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极其不悦的神色。
你老陈还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好,倒要看看,你抱上范鸿宇的大腿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范鸿宇向陈校长微笑点头。
看来陈校长毕竟不是笨人,也知道在这样“不利”的情势下,继续死抱着文校长和郑美堂的大腿,只怕有点不靠谱了。万一往死里得罪范鸿宇,郑美堂和文校长却“不领情”他岂不是两头不靠?
实在不行,那就赌一赌,向范鸿宇靠拢,也未必见得就前程无亮!
大不了不在党校“混”了,如果范鸿宇肯向尤省长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