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裤裤下的翘臀。
“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她瞪大眼装无辜。
“还不到一个星期你就给忘了?”他的样子象是想掐她脖子,凑近她的脸:“敢说忘?”心眉头往后仰,避开他的脸继续瞪眼:“你说了好多,我怎么知道你指哪一桩?”
宋书愚半晌没说话,然后又渐渐回复到之前淡然的样子。“结婚过日子的事。”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我们玩惯了也不是能随便说说的。”心眉脸上嬉笑着,小心肝却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干嘛一直盯着我啊!
周围的所有似乎淡化成一团轻雾,宋书愚的眼神就是雾中连接着她的一根绷紧的弦。心眉惶惶意识到马上就要断了要断了,正寻思着拔脚跑路,突然,弦放松了,周围的一切逐渐清晰回来。
“星期天我来接你。”
“啊?!”
“不是说帮我搬家?”
“可你不是已经搬了吗?”
“搬过去的所有东西还没归置,我没时间。”
心眉张嘴想反对,宋书愚放下开车门的手转过身来:“第一,你欠我的钱按劳力抵债算了;第二,我答应过,这个星期天要好好陪你。”
我……X!
宋书愚笑意盎然瞅着她再次叮嘱:“星期天,早上八点,我去你租的房子门口等你。”
我……狠X!
第17章
车进宋书愚新居,心眉心中已经泛起疑惑。上了楼,眼里跳跃的全是小问号。三楼面湖,四间房,这不是传说中他帮她找的房子?
“松鼠鱼,你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宋书愚扬扬眉,步履闲适走来她身边,望了望大露台外的明月湖,又转向她:“放心,我没打算把你丢湖里喂鱼。”
“这是你说帮我找的房子,前两月说租给我的!”
“是啊,你不住那我就要下来了。”
鬼才信!她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中指。
“过来干活!”前面那位头也不回,地主老财似的吆喝。
“这不都收拾好了吗?”心眉收回探进客房里的脑袋,继续往前走,“奢侈。”整个房间就一套音响器材和一张沙发,“有人没房住,有房没人住。”
继续往前,宋书愚凑近她耳边低声问:“帮我鉴定一下新买的床?”
“不要。”她快步越过明显是他卧房的门,听见身后一串闷笑。
“好了,这就是你今天干活的地方。”宋书愚拿脚尖指指书房里堆满的箱子,“什么时候整好了,什么时候下班。”
心眉抽冷气,“罢工呢?”
“无效。哦,忘了说,何师母嘱咐过,以前你这孩子麻烦了我不少,这回让我尽管使唤你。”
心眉凄厉惨叫。
要按门别类、尺寸规格,还要按新旧程度,他常看的要放在最外面顺手的位置,龟毛到这种程度也算绝无仅有的了。好在心眉家的书房少说也有三面墙,做起来是熟练工。
“松鼠鱼,放歌来听,我快睡着了。不要ABC大调。”她甩甩手,又猫腰从箱子里取了几本往架上搬。《博弈论》《亚洲大趋势》……她不屑地撇嘴,迈过满地的箱子走到房间另一头,翻了翻,抽出一本残旧的《乱马1/2》,就地坐了下来。
“摸鱼?”
脑门上挨了一记,她把漫画丢进箱子,小声嘀咕说:“你有什么好摸的?”
“早点完事早点回家,你慢悠悠的是打算今晚上在这里留宿?”
心眉往后一跌,宋书愚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头对着她的脸继续说:“敢情你来的时候已经打好主意了。”
“老宋,”何心眉膜拜地仰望:“知不知道,你已经成功地晋身为我的呕像。”
中午心眉捧着一碗打卤面,感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还提供午饭。
盘腿坐在书房地板上,稀里哗啦吃完,见宋书愚进来,她马上汇报情况:“还有两箱半的书,估计三点能完工。”
宋书愚拎着一包外卖,在桌旁坐下点点头:“挺快。”
当然快了,谁要留宿你这破房子?我可是良家好不好?她目光锁定在老宋手中,餐盒打开,满鼻子香味。
“松鼠鱼,我是干活的那个,你待遇不公。”
宋书愚瞟她一眼,“我问你吃什么,面有打卤面和泡面,你自己选的。”
“那你手上的是什么?”
“我话没说完被你抢了。我后面还想问你,不愿意吃面的话要不要吃片皮鸭。”
我、我、心眉握紧的拳头忽地松开,算了。
宋书愚手递过来,千层饼里是金黄的鸭皮。“喏。”
心眉看也不要看,突然把头扭开。不差他这一顿饭,她是有骨气的。“我要干活了,你出去吃。”
“生气了?”他把整包东西移来她身边,也在地上坐下,“真生气了?逗你玩呢。”
她不明所以的有些悲从中来。
“平常不就这样玩的吗?按以往你应该扑过来和我抢才是。”宋书愚收起笑,脸色郑重地望着她,“真生气了?”
“有什么是你不玩的吗?”
“有。”
她等他继续,他却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把手上的鸭卷喂到她嘴边,“别气了,我给你赔不是。最多,晚上我亲自下厨。”
心眉瞪大眼,嘴里含着东西吐字不清地问:“真的?”
他认真点头,“不过,还有活——”
“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心眉望着面前两大捆电线,万分沮丧。
她感觉自己已经编了一个世纪的辫子了。
老宋说这两捆音频线卖了能养她小半辈子,她瞅来瞅去也看不出值钱在哪。玩个音响玩到败家的程度,如果老宋是她妈的儿子,早被口水淹死了。
初夏傍晚湖上的风清凉,拂过窗楣,吹起淡青色纱帘一角,远处有细微的水声。她昏昏欲睡,偷眼看宋书愚,打算趁他不注意眯个小觉。
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时,她心里打个突。他不是在看书喝咖啡顺便做监工吗?看她多久了?
“累了就歇会,不急。”
你当然不急了。她斜他一眼。
“怎么了?”他过来蹲在她旁边。
心眉可怜巴巴摊开手,“有点疼。”
专业音频线不同平常的电线,特别韧,手上要用巧劲,编了一下午指间已经泛红。宋书愚叹气,将她手合在自己掌心里。心眉微微脸热:“还没编完呢。”
“算了,看你这样我也不忍心再欺负你了。”
她一听就想抽回手,他使劲握着不放,细细揉捻起来。
掌心温热,指尖象攒动着簌簌小火苗,她越来越觉得脸上发烧,头也越来越低。忽地觉得脖子被他轻嘬了一口,她抬头瞪大眼,宋书愚嘴角噙笑,说:“帮你赶蚊子。”
胡说八道!脖子上他吻过的那处发烫,她用力把手挣脱开,听他又说了句“脸红了?”她全身更象是烧着了一般,怒目说:“松鼠鱼做饭去,我饿了。”
“好。”他笑意吟吟,“吃了饭我们看碟喝茶聊天。”
心眉稀里糊涂竟然也答了个好字。
宋书愚少小离家,煮饭是一把好手,只是天性犯懒,所以他的手艺心眉也只尝过几次,那是她高中爷爷第一次重病时。
她倚在厨房门边嘿嘿笑,“和我爸爸好象,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他围着围裙转身向她挤眼:“还有呢?”
心眉啐他一口,眼前他暧昧的笑幻化成那早幽深的眼睛急促的呼吸,“松鼠鱼我去看电视。”她捧着跌跌撞撞的心逃窜回客厅。
晚上为了看什么片吵架,她要看恐怖的,宋书愚坚定说没有。退而求其次说看惊险的,宋书愚仍然坚持文艺战线。心眉一看碟子《心火》《西西里美丽传说》马上要吐,“煽情的我不看。”最后互相妥协,卡通片《冰河世纪》。
看过无数遍的何心眉仍然会一次次笑倒回沙发里,握拳说:“等第三集出来,我请你看。”
“到第三集……不知道那只松鼠最终能不能得到那只坚果。”
黑暗里他一双眼睛光芒烁烁。
“能吧。”她呐呐答。突然感觉身下这张视听房里唯一的沙发拥挤非常。“我该回去了,明天上班。”
“留下来。”
房里空荡,象是有回声在心眉耳边轰然作响。她口干舌燥,咕哝说:“早说了你不怀好意。”
“留下来。”他贴近,再次重复。
“老宋,我们、是朋友。做朋友挺好。”汗,她想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我们其实就保持这样的关——”
“你可以睡客房。”
呃?
“你不喜欢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
我有和他说过不喜欢?还有还有,究竟是“你不喜欢,我保证不会碰你。”还是“你不喜欢我,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还叫兽呢,话也说不明白,鬼叫什么?
心眉翻个身,眼睛对上窗外的白月光。往常遇上难开解的事情,她总能置之不顾,这一次,却是百般不得其法。
这种七上八下的滋味委实难受,她继续恨恨地咬床单。
……不知道那只松鼠最终能不能得到那只坚果。
他是指什么?坚果是……
啊啊啊啊……她在心里嘶吼。
嗯嗯嗯嗯……远处有人低吟。
心眉竖起耳朵,细心捕捉湖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呻吟。突起打个寒颤,她搞错了,那怪异的声音是从老宋房里传来的。
卖糕的,不是吧。她想起“红衣服红鞋”,全身汗毛直竖。本是掀了凉被下了床,嗖一声又窜回去角落,拉起被子连脑袋全捂上。
靠,那是胡诌出来吓松鼠鱼的,怎么连自己也吓着了。心眉拉开被子又侧耳,周围静了下来,她松口气骂自己幻听时,那声音又浅浅地传了过来。
她一步步往他房门挪脚,脑子里一遍遍幻想老宋变成蓝胡子的模样。
房门被她推开一丝缝。
“靠!老爷们还做噩梦!”
“松鼠鱼,松鼠鱼!”
妈妈米亚!终于有抽他的机会了,心眉下手毫不含糊。
宋书愚左右摇晃脑袋,最后眼睛打开一条缝,瞳仁收缩象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怖。
“啪。”心眉爽得要死的又赏了他一记狠的。
他终于看清面前的人影是谁,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面孔柔和起来。
“没被鬼吓死,被你吓死了。”
他眼里一黯,问她:“进来多久了?”声音粗噶。
“就一会,要喝水不?”
他静静点头。
心眉再次回来时,宋书愚象平常一样,神情恬淡。
“老爷们还做噩梦?”她一直以为只有小孩才那样。
“偶尔。”他不多做解释。
“我开始还以为那个红衣服红鞋的真追来了。”她哈哈笑。“我回去睡了,两点多了。”
还没站起来,就被他拦腰抱住,她往后一仰,接着宋书愚翻身把她钉在床上。
心眉瞪大眼,我靠,这叫不叫自投罗网?
“别走了,就在这里睡。”
他重重压着她,心眉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自己双手高举在脑袋边做投降状,每一次深呼吸胸脯堪堪接触到他少许,她呼吸更加小心,细微儿深沉,就怕再碰触到他分毫。
“你说、你不碰我的。”她小声提醒他。
他点头,“只是睡觉好了,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