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兰顿时明白了,这是让长大康找人,她的弟弟妹妹,学习成绩都不是很理想,村里人都说,温家三个孩子的灵气儿都给了温如兰一个人,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考第二的时候,老师都不相信,他们仨是一家的孩子,后来,有人告诉老师,温如兰和他们是同父异母,老师材才了然的说,怪不得学习成绩差这么多,原来,土壤不一样。
农村人都不太明白老师这话的意思,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听明白的人,都笑着摇摇头,这个老师说话实在尖酸刻薄。
温如兰问道:“小婶,花钱多吗?”
“也不算多,就是多了住宿费,伙食费,还有校服的钱。”
“大约需要多少钱?”
“一个人一年得大几千。”小婶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数字,温如兰想了想,自己的存款加上压岁钱,应该够他们三年的学费,便点头应了下来。
“小婶,要是一中退休的校长,我也认识,明天我骑车去看看,要是行的话,就让他们去。”
“你自己去?”
温如兰点头,“我想去看看。”
“也好,你先去看看,觉得行,就让他们去,你奶奶现在岁数大了,腿脚不方便,我一个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温如兰顿感愧疚,是啊,奶奶现在身体不好,小婶一个人顾得了老的,顾不了小的,如果那所学校真的好,就让他们三个都去上学。
打定了主意,温如兰在第二天早上就骑车到了县城东边的名耀私立中学。
看门的保安问她找谁,温如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初中语文老师,她喊了一声,“费老师。”
费老师回头循声看去,酒瓶底的眼镜片推了又推,终于看清了来人,“温如兰!”
保安给她开了门。
温如兰支好了自行车,跟着费老师进了办公区。
费老师推开门笑道:“你们看看谁来了?”
里面的老师,还真有不少是认识温如兰的,温如兰微笑着一一打招呼。
看到这些熟悉的老师,温如兰心里有了底,费老师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温如兰去找校长。
毕竟是私立中学,再加上温如兰和校长老师认识,这件事,基本算是成了。
小婶听说这件事轻轻松松就办成了,喜出望外。
高考分数下来的时候,长大康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要来接她,温如兰的成绩特别的理想,她是今年省里的理科状元,整个学校都沸腾了,这是高考改成3+x以后,他们省内的最高分,739分,这也创了省内理科成绩的最高纪录,去年的理科状元是708分。
温若兰给自己估的分数是710分左右,想不到,高出了她的预期,温如兰当即流出了眼泪,跑到爸爸妈妈的坟前,哭了好久,把随后赶到的小婶吓坏了。
长大康说,记者要来采访她,他们不住在家里以后,长大康把她所有的奖状全都拿走了,然后一张张平铺着给她收好,温如兰很是感动。
长大康说,校长要给温如兰庆功,他们哪儿能让学校出钱,所以,决定明天在尚城大摆酒席。
从这一刻,她的命运,将再次出现转折。
第三十回 车祸
长大康载着温如兰下了高速,天色忽然暗了下来,眼看着就是一场瓢泼大雨。
长大康笑道:“再晚一会儿,说不定我们就堵在高速上了,你妈早就着急了,现在,连她都是名人了,记者说……”电话突然响了,长大康向也没想,就从仪表台上拿起来接了,是长妈妈的电话,她说,下雨了,让他们注意安全,不要着急。
长大康笑着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此时,汽车已经到了市区的边缘,这附近是本市最大的建材市场,车流大,而且货车居多。
长大康的车子刚刚开过建材城的大门,一辆装满木材的货车就像失控了一样,从大门冲出来后,直接撞向长大康的汽车。
坐在后座上的温如兰感觉自己就像醉汉一样,东摇西晃起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虽然大雨将至,建材城附近的车流还是很大,货车司机惊慌失措的下了车,这次车祸,造成了连环事故,长大康的汽车平移,撞向了里侧车道的一辆夏利车,夏利车撞进了马路中间的花坛。
120和交警来得很快,恰好,交警认识长大康的车,市区不大,长大康作为名人,他的爱车奥迪A8,是本市众多的豪车之一,记住一些特殊车号,是交警的工作之一。
长大康和温如兰都送进了抢救室,长妈妈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联想了一下时间,她恨死了自己,为何偏偏那个时候打电话。
长君子和长妈妈坐在手术室外面,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在油锅里被煎熬着,如果不是长君子的支撑,长妈妈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昏过去。
长大康最先推出手术室,他的情况比温如兰要好得多,头部只是外伤,并不严重,脏器也没有受损,只是胳膊和腿部,骨折了。
温如兰的手术还在进行中,长君子的手上,一直拿着温如兰的书包,他死死的攥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脑海中,一片茫然,长妈妈去照顾长大康了,可是,他不想动,他现在只想看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温如兰笑着走出来。
她还欠了他小半个月的吻,在这之前,他还想,等她回来,一定加倍讨回来,他恨自己为何不能一下子长大,他不想只是吻她,这远远不够,他在电脑上偷偷看过那种片子,所以,和温如兰接吻的时候,他想要更多,但是,温如兰不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龌龊,可是,一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就无法控制,所以,他更加努力的学习,争取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两个人就又能天天在一起了。
好像有电话响了,是温如兰的诺基亚电话,旁边有人提醒他,他才像是梦醒了一样,拉开了拉链,为什么电话都没事,她却进了手术室。
这款诺基亚的电话很皮实,那次他发脾气,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温若兰默不作声的弯腰捡起四分五裂的手机,不声不响的把手机装好,然后很平静的说道:“以后不要随意发脾气了。”
他茫然的接通了电话,是韩朔,长君子像是找到了依靠,瞬间哭了出来,“表哥,兰兰出车祸了。”
韩朔一直关注温如兰的成绩,当他查到温如兰考了全省第一的时候,马上拨通了温如兰的电话。
想不到,听到的却是这个惊天噩耗。
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声音是他都不能接受的颤栗,“她怎么样了?”他靠在了墙上,如果没有这堵墙,他一定站不住。
“已经五个小时了,她还没有出来。”
“在哪个医院?”他警告自己,不许倒下,一定要冷静,脸上,却一片冰凉。
听着长君子说了情况,韩朔让他挂断电话,并保持通话。
韩朔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宋维珊听到电话,大吃一惊,她劝儿子一定要冷静,然后迅速查询温如兰所在医院的电话,打了过去。
韩朔又拨通了韩京北的电话,韩京北听到韩朔的声音,吓了一跳,“韩朔,你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给兰兰打了电话……”
“兰兰考得怎么样?”他以为温如兰考得不好,让韩朔失望了,所以,韩朔才会这样失落的给他打电话。
“她是他们省的理科状元……可是,小叔,她出了车祸,生死未卜,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韩朔终于哭了出来,“小叔,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要救她……”
“你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吗?”
“打了,可是……”
“韩朔,你要镇定,把电话挂了,我找大嫂,你放心,小叔一定会想办法……”韩京北太知道温如兰在韩朔心中的位置了,更何况,温如兰是自己姐夫唯一的亲人,他肯定会管。
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韩京北好不容易拨通了宋维珊的电话,宋维珊说,“……那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京北,那孩子情况不妙,医院的设备和医生都不行,现在先让她保住命,然后设法转到我们医院来,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嫂子,你尽管说,我听着。”
宋维珊深吸一口气,“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自己有直升机,你能不能借来?”
“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还有,嫂子,兰兰的医疗费,我全权负责,咱们暂时不要告诉大姐和姐夫。”
“好,我们各自准备,刚才你大哥也说了,他也说不要你姐他们知道。”
所有事情办妥,韩京北才给韩朔打了电话,“韩朔,一会儿你妈和他们医院的人坐直升机过去,你先不要着急了。”
“小叔,我要跟着去。”
“不行,直升机本来就坐不了几个人,你就在家等着,不要给你姑姑打电话,也不要让你爷爷奶奶知道,听见了吗?”
韩朔点点头,才发现自己没有出声,“小叔,我等着,兰兰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
“是,她一定会没事,老天如果带走她,就太不公平了。”温如兰和韩朔之间的事情,韩京北很是清楚,在韩京北的脑海里,温如兰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名字,那个女孩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镌刻在了记忆中,韩朔不敢把自己的心思告诉爸妈,所以,韩京北成了他唯一的听众。
在韩京北的办公室里,韩朔和温如兰视频,给她讲课的时候,韩京北就在他的身后,他一直很欣赏这个优秀的孩子,令人惊喜的是,她竟然考了全省第一,这个孩子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他每年向希望工程,福利院等机构捐助的慈善基金就多达数百万元,又怎么会心疼钱,他由衷地喜欢这个孩子。
韩朔知道自己在学校呆不下去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里都写着温如兰的名字,每一次心跳,都是对温若兰的期盼,他不敢想,若是温如兰发生不幸,自己是否还会有勇气活下去,听到温如兰出事的那一刻,他想代替温如兰躺上手术台,只要她平安。
他还没有告诉温如兰,她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天知道,他是多么嫉妒长君子,想到她已经和长君子接吻,想到长君子每天都会吻她,他的身体,就会感到钻心蚀骨的痛。
韩朔请了假,没敢开车,给陆斌打了电话,让他送自己到小叔的办公室。
陆斌看他脸色苍白的几近失去了血色,惊讶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你给我送过去再说吧。”
陆斌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哥们儿,你怎么成了纸片人了,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兰兰出了车祸。”韩朔坐进了车里,扣上安全带,便再也不肯开口。
陆斌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个静雅的女孩子,突然明白了,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吉人自有天佑,别多想,会好的。”
“她不会有事,我还没有跟她说……”韩朔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海里,全都是温如兰的盈盈浅笑。
陆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韩朔,此刻,韩朔的灵魂好像并不在他的身体里,茫然无措的样子,让陆斌看了直心疼,从小到大,韩朔身边围了不少女孩儿,可是,他从来没有把目光,把爱恋给任何一个女孩儿,总有女孩儿自我陶醉的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