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被韩朔的眼神吓到,讪讪的站了起来,临走不服气的说,“温如兰,如果你不想和长君子在一起,就不要给他希望,你配不上他!”
番外 甘心情愿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宋医生的办公室,我以为他是病人,可又不像,阳光穿过玻璃窗洒落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犹如临凡的神诋一般,有着旁人所没有的遗世独立的高贵气度,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什么是玉树临风,莫名的,我脸红了。
退出宋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差点摔倒在地上,明明我穿的只是护士鞋,却如走在云端上一般,每一步,似乎都落在了虚无之上。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士,我的家在这座城市下辖的一个县城外的山村里,能来这里做护士,对于我们那个地方的人来说,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病房里,他得了急性阑尾炎,刚刚动完手术,护士长点名让我和另外一个同事照顾他。
他竟然住在高干病房,我的心一直坠落到了谷底,摔成片片碎屑,却仍然觉得不够疼。
琳琳很兴奋的告诉我,他是宋医生的小叔,还没有结婚,但是有了一个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一名大学生,听说她是北外的高材生,会说好几国话,而且长得非常美丽。
他们,真的很般配,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尤其是那位叶小姐的时候,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我撞见过好几次,或许,韩京北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甜蜜,是我的忧伤。
随着韩京北的出院,我强迫自己一定要忘记他,但是我的心已经不听话了,他不听我的支配。
我想,随着时间的流逝,说不定我就忘了他了,我们不可能有交集的。
可我终究没能管住自己,我的心控制了我的腿,我开始暗中追随他的脚步,我的休息时间,几乎全都给了他。
我听说,那位叶小姐并没有得到韩家的认同,因为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先天智障,按照遗传学来说,先天智障是隐性基因,生男孩是弱智的几率非常高,韩家的反对,是有理由的。
我曾经看到韩京北耐心的哄着她,那位叶小姐哭得梨花带雨,那个美丽的女子,哭起来亦十分动人,怎能不让韩京北心醉神迷。
我就像是吸食了可卡因一样,对追踪韩京北的身影上了瘾,我知道韩京北并没有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他单独住在一栋公寓楼里,那时候的高层建筑,没有现在这么多。
我甚至都知道了他公寓的门牌号。
有一天下午,我看到她从公寓里出来,是哭着跑出来的,然后,韩京北跟着跑出来,然后在一棵树下搂住了她,不停地哄着她,但这次,好像很厉害,叶小姐似乎发狠说了什么话,然后推开韩京北跑了。
韩京北追出去,却没有找到她。
过了一会儿,韩京北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再下楼,他没有开车,落寞的背影让我有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我看着他进了一家餐馆,然后要了一瓶二锅头,菜还没有上来,二锅头已经被他像喝白开水一样,喝进去半瓶,上菜以后,他又要了一瓶,这次是啤酒。
啤酒白酒混着喝,最容易喝醉。
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醉醺醺的出了餐馆,此时,已经华灯初上。
我装做偶遇,笑着向他打招呼,他跌跌撞撞的向我走来,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一把扶住了他,他问我怎么来这边,我说今天去逛秀水来着。
我扶着他一直到了他的家,想必这一路上,他都是强撑着走的,一瓶白酒,五六瓶啤酒,还能坚持走到家,只能说他酒量好。
他的手甚至都拿不起钥匙,还是我帮他开的门,然后送他进去,他在门口跟我说再见,然后就躺在了地板上,我赶紧关上门,扶着他进了卧室。
他的房子好大,还是落地窗。
我扶着他倒在床上,弯腰给他脱了鞋,然后接着窗外的余光,开了床头灯。
他的脸通红,口中喃喃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我想都不愿想起来,她配不上韩京北,韩家怎么会要一个有可能生出智障孩子的女人做媳妇。
我没有马上走,去了厨房,找到了蜂蜜,给他冲了蜂蜜水,他不喝,全都洒在了地毯上。
我不放心他就这样醉着没有人管,开始帮他脱衣服,他说了一句,关灯,刺眼。
我关上灯,继续帮他脱衣服。
我想给他擦擦身子。
谁料他一把把我搂在怀中,一点都不像是喝醉的人,可他叫的不是我的名字,他撕扯我的衣服,非常有力,我不但没有反抗,还配合他。
那一刻,很疼很疼,疼得我一辈子都不敢忘,他发了疯一样,要了我一夜。
我忍住疼痛,和他缠绵在一起,即便是他口中唤着别人的名字,我也不在乎,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
这是一场梦,天亮了,自然梦就醒了。
韩京北早于我醒来,他大吃一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我却因为他的震惊而惊醒,看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衣服,他说对不起,我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门铃响了,韩京北却不敢开门,那是比凌迟还要严酷的刑罚,他不敢。
终于,门铃不响了,却有一把钥匙开了门,然后,叶小姐看到了所有,我像一个胜利者一样,露着香肩,靠在床头,微笑着看着她。
她本来是来道歉的,可是,却看到这样一幕,她所能做的,就是逃跑,韩京北甚至都没有和我打招呼,就胡乱穿上衣服跑出去。
我一直等到十点钟,也不见他回来,心中忐忑,可是又没有衣服穿。
我只好起来,在他的衣橱里,找了一身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叶小姐的衣服,幸好,我们身材差不多,不然,我只能等着韩京北回来了。
我收拾了房间,却把床单带走了,那是属于我的第一夜,不,是我们的第一夜。
我是下午的班,上班以后,我才知道,第一夜,可能是最后一夜,虽然我当时不这么认为,叶小姐出了车祸,没有抢救过来,她走了。
韩京北吐血了,住进了医院。
我当时却很庆幸,或许,这是老天在帮我。
我还没有去找韩京北,宋医生就找我了,我干脆向她全盘托出,并把床单拿给她看。
宋医生看着我的眼神,十分陌生,好像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
宋医生说,本来家里已经决定不反对了,如果不是因为我,韩京北就会接到哥哥的电话,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是,那天晚上,我拔掉了电话线。
我因此神情恍惚,给病人打错了针,造成医疗事故,幸好,人抢救过来了,而我,却因此开除公职。
宋医生给我拿来一万块钱,那时候,一万块钱是天价数字,她说,韩京北不能娶我,这是对我的补偿。
我拿着钱回了老家,我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曾经的骄傲,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我庆幸自己没有拿出那一万块钱给家里。
因为,我怀孕了。
他是韩京北的孩子,我要生下他。
可是计划生育很严,我不能未婚生子,所以,邻居二婶把我介绍给更远的深山里一个放羊倌的时候,我同意了,虽然他都快四十了。
放羊倌有钱,可以出钱给我家盖新房子,帮我哥娶媳妇,这是我在这个家仅有的价值了。
我成了羊倌的妻子,他对我还好,他说,到底是大城市生活过的,看起来就是水灵。
他不在意我的第一次,每次和他在一起,我就拼命的闭着眼睛,把他想象成韩京北。
我的肚子鼓起来的时候,外边大暴雨,他出了事,遇到泥石流,连尸首都没有找到,我没有回娘家,给他立了一座衣冠冢,把羊都卖了,静等着孩子的出生。
偌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村子里光棍多,为了安全起见,我把窗户都钉死了,晚上枕着斧子睡觉。
我一个人生下的孩子,自己剪断的脐带,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邻居才来帮忙。
娘家没有人来,婆家没有人,我就雇了邻居照顾我月子。
出了满月,孩子长开了,外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羊倌的孩子,他太像他的父亲了,我无所谓,什么样的流言都不怕,因为我爱他的父亲。
后来,我搬出了村子,到县城里去打工,也为了给孩子一个好一点的环境。
他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考第二的时候都很少。
他是县里的高考状元,他考上了人大。
看着他,我终于忍不住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只希望他不要恨我,不要恨韩京北,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说,他不会去找韩京北,他会孝顺我,养我一辈子。
韩京北,听到这句话,我哭了,你知道吗?我很感谢你把他带到人世间。
他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能拿到奖学金,我很为他骄傲。
可是,毕业的时候,他却选择了回到老家,做了一名村官,他不应该是这样子,他应该有更好的前途,我和他吵,他却说,他是为了照顾我,不想让我再打工了,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是,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一个人扛过来的,可是,我甘心情愿。
儿子,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的阳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把你带到人世。
第十回 绽放
结果出来的时候,温如兰,韩朔没有感到半分诧异,因为这个结果,在他们看到顾仲威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了。
拿着结果,韩朔第一时间给顾仲威打电话,连续打了三遍,顾仲威终于接了,他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温如兰疑惑的看向韩朔,韩朔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顾仲威的妈妈昨天晚上过世了,我想,他一定恨死我了……”
“哥,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我们现在应该去医院。”
一句话提醒了韩朔,是啊,顾仲威只有一个人,里里外外的事务,他一个人如何应付?
“哥,我去医院,你回家找舅舅。”无论如何,顾仲威的身份在那儿,即便是韩京北愤怒,即便是顾仲威不情愿,都不能改变。
温如兰一个半小时以后,才到了医院,打顾仲威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她问了医院,医院的人告诉她,顾仲威的母亲已经被送到了密云县的殡仪馆。
温如兰直接找了一辆出租车当向导,带着她来到殡仪馆。
打电话给韩朔,韩朔说,韩破城夫妇和韩晋西夫妇都过来了,他们已经过了顺义。
韩晋西夫妻是来看望父母,以及在北外上学的儿子,上大学之后,儿子交了三个女朋友了,第三个,搞出了人命,孟冬说,他女朋友怀孕了,她想休学,把孩子生下来。
发生这样的大事,让韩晋西差点昏死过去。
孟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或许是年纪还小,并没有发生令他们不愉快的事,怎么一上了大学,就变了个人呢?
尤其是有韩朔做对比的情况下,孟国庆更是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的花心行为。
他们此番前来,是来准备打折了儿子的腿的。
出了顾仲威的事情,孟冬侥幸逃过一劫,暂时的。
韩朔拿着DNA的报告,递给韩破城的时候,韩破城的心情,比他更复杂,他知道,弟弟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的。
可他毕竟是韩家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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