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伯和从小玩到大同辈们,自然很卖他面子,约摸半个时辰,总算结束了这闹剧般的“庆祝”。
仆阑环暗暗叹气,真不知道老头子把他叫回来当弟弟的左右手,是好事还是害了大局!
颤颤巍巍地把暖觞扶到就寝的厢房,喝了厨房刚炖好的醒酒茶,两个小厮就下去了。说到底人都是有眼睛的,心里不服,表面上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究竟鹿死谁手,镇海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定论。所以这些做下人们的,只好两边都巴结著,不敢怠慢。
暖觞估摸自己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著著床褥子,没大半个时辰也入不了睡,索性一个人抛弃所有的喧嚣,到院子里静静的赏起一方明月来。
说起来,今儿个正直月中十五,头顶上的月亮哪一个叫圆。古话说得好: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汪月亮,竟让他不由思念起远方的朋友来,还有那个老欺负他的男人!
罢了罢了,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吧,关键是放眼於将来!
深秋的夜风很凉,尤其是大漠的西边,更是刺骨的疼痛。脸颊被吹得通红,暖觞的心却愈加清明起来,一双透亮的眸子直视大陆的远方。
人活著,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信念,他穷其毕生,也要打破这命运的牢笼!
啊喂,大家注意,这可是正牌2攻啊!!赶快扑到!!
☆、章十
章十:
月色笼人,大地声息,万籁俱寂。暖觞凭栏而眺,颇有一股遗世独立之感。
喧闹的庆贺声,已如闹剧一般,挂著它本该有的戏剧性结尾,草草收场。本已心如止水的暖觞也打算回房休息,毕竟这夜露寒性极深,一个没注意,感染了风寒又会叫人抓住把柄不是。没瞧见老族长那咳嗽得劲头麽,八成是染上了这该死的伤寒之症!好在老人精神强劲,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暖觞撇撇嘴,耳边的风吹草动已然变了声息,虽然他并非武林高手,一身武艺也鲜有露脸的机会,但身後有人,他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有什麽事就出来说,别偷偷摸摸的,叫是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麽污了你的光辉形象呢!”
说罢,一道黑影已从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翩然月下,在黑暗的夜色中,滑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还没等人反映过来,人已经站在暖觞的身侧了。
“有何话要说,还请仆阑少主明示。”暖觞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抓狂。
“我还是叫你小觞吧,你可真无情啊!”男子抚了抚棱角分明的额头,“爷爷难道没和你说有我这麽个哥哥吗?”
“是吗。”暖觞转过头,细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仔细打量著这个别人硬是强加在他头上的假想敌,此番一来,不知意欲为何,莫不是来刺探敌情吧!
男子也顺著暖觞的目光,毫不避讳那道看似温和却有犀利的目光,末了,还不禁皱了皱眉头。“小觞,你为何要这样苦了自己。”
暖觞心头一惊,自然躲过男子因为情动而轻扶过来的手掌,“我不知你意欲为何,若真有什麽心事,请少主一一指点。”
“少主少主,多伤和气阿,小觞以後要叫我阿环或者哥哥哦!”男子也不对暖觞的冷漠生气,反而是哈哈一笑,那俊朗的面容更深灵动起来!
“你们这儿怎麽都喜欢随便给人定规矩阿……”暖觞嘴里小声嘀咕著,不想被仆阑环听得个一清二楚。
“哈哈,是爷爷吧,别理那老顽童,小觞本来就是我弟弟,这有何叫不得?你嗷嗷待哺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我想你小小的,和娃娃似的,别提有多爱了!要不是姑父,噢不,那个可恶的男人,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分离这麽久!”说到这,仆阑环不禁紧了紧拳头,满满怒火。
“你是指我父亲吗?”暖觞冷冷得问。
“小觞……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此话怎讲,以你们的立场,还是……若是真如你们所说,难道就不能考量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吗?”
“什麽苦衷?!杀妻弃儿就是苦衷?背弃我仆阑就是苦衷?!”被暖觞一激,仆阑环的情绪也上来了,往昔听爷爷说说不算什麽,当事人却身在祸中不知祸,这才让人气人!
“没有证据请你不要乱说!”暖觞也好不甘示弱地反击会去。
“你……”仆阑少主一把抓过暖觞的衣襟,作势就要打下去。但等他冷静下来,看清面前这张脸孔,还是放下拳来。语气尽量放得平缓些:“知道我为什麽常年漂泊在外吗?”
暖觞不明就理对向男子建议的目光,不知道为何话锋一转,转移到他的事情身上。要知道暖觞可是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巴不得知道一些关於他身世的秘密,哪怕听些闲言闲语、听些更为污耳的话语他也愿意。
起码证明了,他曾经不是孤身一人。
男子摇了摇头,将目光放远,仿佛要讲一个多麽冗长的故事,他人的故事。暖觞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仿佛就像是一个多年好友,掏心掏肺,将所有倾囊而出的感觉,不自觉地,他放下了戒备之心,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细细聆听一个心灵的故事。
“爷爷年岁也大了,虽说早些时候,身子骨比现在更为硬朗,但也不是东奔西走的年岁了了。爷爷本来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你母亲。你母亲死的早,听爷爷说,那时候他伤心极了,都是那负心的男人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不能团聚。爷爷是个坚强的男人,他将一辈子的期望都寄托在我父亲身上,见父亲和母亲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把一切也都淡忘了,直到百年之後。说实话,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童年。诚然,老天实在不眷顾我们这个看似平淡实际却破碎的家庭……”
暖觞一瞬不瞬地认证聆听著,这倒和主上的身世颇为相似,难道……“这麽说来,仆阑少主到和我的一位朋友有著相同的命运。”
仆阑环没有答应什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挂出一抹浅笑,忽然间暖觞觉得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眼前的男子,那个高大勇猛冷然的男子怎麽变得如此柔情似水,充满了浓郁的悲伤气息。“那一年我才十岁,父亲是族里众望所归继承人,谁也没有意义,只是为族里出了这样一位英雄而倍感自豪。正巧我族最为强盛的时候,他族贼人自不量力,尽敢进犯我族!倘若不是奸人使诈,父亲母亲他们不会……”谈吐间,回忆勾起了仆阑的无尽伤痛,他不禁将头完全埋於股间,明显地振颤起来……
暖觞先是吃了一惊,男人还在低低啜泣,“我看见满目的血红,爹娘就躺在那头,好近却又好远,再也碰不到那种温暖了……”无言的寂静顺著这般沈默,暖觞不禁轻轻拍打著仆阑的脊背,仿佛就像小时候,母亲这麽安抚他的。
几赏沈默。
“爷爷从此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我的身上,而当孤说你没有死的时候,爷爷别提有多开心,拳拳热血全给予在我身上,将你找回便是我的使命,辅助你便是我的责任,一辈子。毕竟是我们仆阑家先欠的你……
大家中秋快乐啊!!!!同乐同乐!
明天去世博会可能更不了了……TAT
关於入V希望亲给我一点建议=v=
☆、章十一
章十一:
“我……”暖觞挪了挪嘴唇,只是发出了单音节的语句,不知该说些什麽,不知该安慰些什麽,还是自己才是不幸的。你瞧,自己的降生是不是个错误,自己活得不幸福,还生生影响别人的幸福了呢!“我,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暖觞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使劲睁开嘴,变换著的口型,仿佛道出了他的无尽辛酸。
好似暖觞轻轻拍打缓解了男人悲怜的情绪,他抬头朝一脸神伤的暖觞苦著脸笑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暖觞呆在那儿傻傻的,还没回复,男人笑起来这好看,苦涩中带著阳光般的希望。
“傻瓜”,真的同哥哥一般,男子揉揉暖觞已经被夜风吹了的发丝,带这些亲情的味道,但怎麽看又有些许不同。“我们也没责难你的意思啊,爷爷寻你得打紧,我也心甘情愿。小时候抱著繈褓中的你,我还意犹未尽呢!说实话,爷爷说鼓已经找到你了,我别提有多开心你了,包裹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爷爷让我继续留著,多学些技艺,回来好帮你打理大理,毕竟不是自己人,你的处境颇为凶险。”
暖觞很难想象,自己和一个见了甚至才两面的人可以如此坦诚畅谈,不惜开膛破肚,掏心掏肺。这个男人,外在的冷峻高大却给人意外的温柔细腻亲近的感觉,真的是亲情的力量吗?真的有兄弟之间促膝长谈的感觉。“倘若是我不并不想接下这个族长之位呢?”既然如此开诚布公,他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向他人袒露他这个没人聆听的心声。
“哦?怎麽说?”仆阑环显然很惊讶,十几年的不见,错过了这个弟弟的童年已经长大,彼此都过著不一样的生活,对於对方的性格脾气完全不了解。刚才对他的不卑不亢以及心思细腻颇有感触,而仆阑族人,虽说时代和和睦睦,但男人起码该有的是野心。虽是西域国度,但这点和中原男人为家为国建功立业不谋而合。而他却……这仆阑的族位,是谁不觊觎谁不争夺半身的荣耀!就算是他,被安排做暖觞的左右手,他都不能完全说的上是心甘情愿。
暖觞摇摇头,移开目光朝方向远方,“也没什麽,不足为奇。”
仆阑环一抹无奈的笑容代替了刚才的忧伤,一番促膝长谈,并没有打开暖觞坚硕的新房堡垒,怕是真要成为一家子,要日後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磨合吧……
“好了,夜也深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已经起身的仆阑环抚起坐在地上的暖觞,“天凉了,你也多穿些衣裳,这里不比中原,夜露袭人得紧。”
暖觞紧了紧衣裳,脚有些微麻,稍稍靠著仆阑环高大的身躯,沿著小径离开。
二人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暖觞一夜好梦,人气也爽朗了许多。唤了琴儿来替他梳洗,昨日一番深谈,他颇有彻悟,既然正主回来了,他也好放下使命,安心过日子了。至於缠绕在身世之间的秘密,他打算日後重归自由之後,再细细所寻。倘若真有享受重逢的喜悦,他也不会吝啬地原谅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逸风打开贺儿家的大门,敲门的果然是杨先生。
男子虽然依旧有种随风飘然的感觉,但俊俏的脸庞分明可以看出别样的倦容。“先进来再说吧。”
杨骞点点头,尾随沈逸风进了宅院。伴随脚步的是不由自主的皱眉,这地方他不想多呆一刻,若不是因为这些孩子们的事儿,他宁可把这条命抵给那个恶魔。几十年的斗争,几十年的交易,他清晰地记得……
得知爱人回来了,南宫烈自然神清气爽,不一会儿,便飞奔而至。“骞,太好了,你终於回来了,那小子没为难你吧!”
“什麽那小子那小子的,他是你儿子啊!”杨骞不禁嗔怪道。
“好好好,儿子,但是妻子更加重要嘛!”说实话,南宫尚的脾气和他老爹一点都不像,瞧人家,甜言蜜语说得一套套的,何时来得如此冷眼冷语。
杨骞被这麽一说,全然失去往日的冷漠,脸颊微醺,煞是诱人。瞧得一旁沈逸风怪不好意思的,都老夫老妻了,这麽一大把年纪,还不知羞!要亲热也可以,没人拦著,但麻烦你们去自己屋里好吗,没瞧见别人有多麽尴尬吗?
“行了行了,义父你们要亲热先留到後头,我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