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秋+番外 by心字成灰(男男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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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秋+番外 by心字成灰(男男生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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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层秋看着他兴奋洋溢的神采,将无奈更深更深地埋进心底。三日前,拙尘的话仿佛就在耳边:林相积年忧劳,早有败亡之兆。胎儿成于精血,纵使堕去也难救你命。唯今之际,只有安心静养,或可保全腹中血脉。 



陛下啊,层秋并不畏死,层秋只担心自己死后,您会把这江山带往何处,而您又将走向何处。当您年少时,层秋就教导过您:君王是与他的子民同在的。您是否会因为自身的悲痛而将天下带往毁灭之路? 



啊,华丽丽的分隔线… 



炎靖近日有些烦。明王厉王的动作越来越大了,向州那边已被搅得乌烟瘴气。那些人倒是看准了时机,威武侯凤崖去世,天下兵马一时失了执掌。虽说他与层秋多年前就谋算好了,几个该历练的年轻人也都历练过了,但是毕竟声望不是朝夕即可得来的,眼下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却是没有。原本坐镇德州钳制向州的赋阳侯上官简安,月前被调往丽阳郡去清剿进犯皇朝西陲的蛮谰部族了,仓促之间不及调回,再者西陲也缺不得上官简安这一支力量。 



一时不察,竟给向州留了这么大的空子!炎靖恨恨地想,这个凤崖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若非林层秋身体状况特殊,他不敢轻离,早就御驾亲征剿平了向州。 



召集武将商议数回,最终决定任命凤崖长子凤岳为大将军,领受天命,征讨向州叛党。 



议事毕了,炎靖转回了太液殿。林层秋身上有孕,耐不住暑热,搬到这里来住,炎靖自然是跟着他兜转。 



此时,白莲初开,风送香来,林层秋在水阁午后小憩。炎靖推门进来,就见着一幅梨花春睡图,腰间丝带松开,素雅的白衣微微敞开来,隐约见得清丽的锁骨和其下一片雪玉洁白。发似流泉,散于席枕,与白衣纠缠,黑白分明,勾人心魄。 



炎靖清心寡欲月余,猛一见如此的林层秋,哪里还忍得住,只远远看着,已觉得一股炽热冲上腹来,却又在那里纠结不去。步上前去,拢了一把发丝凑到鼻下来闻,原指望这淡雅气息能叫自己平静下来,却是越发勾起他的欲念,重重喘息两下,终是不顾一切,跌入床塌,一把抱住恨不能揉进骨血的男子。 



林层秋微茫醒来,长睫半掩,斜斜瞟向抱住自己的帝王,朦胧之下,目似流波,昏沉而暧昧。未待他将陛下两字唤出来,炎靖已急促地吻住了他。炎靖只觉得浑身如火在烧,无处不燥热,无处不渴望清凉。唇齿挑动,噬咬着纠缠着,汲取着林层秋口中的清凉。指掌急切抚过林层秋的身体,白衣落地,肌肤赤裸曝于天光的一瞬,那身体不由微微颤栗,炎靖掌心火热,摩挲过那光洁幽雅的背脊,手指跳跃,顺着脊上柱骨一路而下。离了口舌交缠,轻轻吻住精致的锁骨,轻轻噬咬,惹得身下人微微轻颤。啄吻而下,含住胸前突起,齿间轻咬,舌上舔吮,满意地听得那自律淡定的人儿喘息呻吟。从背后揽过,抚上微微隆胀的下腹,一遍遍地摩挲着,极缓极缓地滑向那已充血挺立的分身,轻轻握住,不意外地听到轻微的一声抽气。 



炎靖手上套弄着,俯着身子,从林层秋下腹一路吻来,笑道:“层秋,可惜你现下瞧不见,真是美极!”炎靖正要凑上吻住时,林层秋呻吟一声,艰难侧身,避了开去。炎靖不由窜起怒气,手底一个用劲,林层秋终是耐不住,软在炎靖手上。荷香淡去,水阁之中弥漫起浓浓的情色味道来。 



林层秋已经半是昏沉,软得几乎要散了架子去。炎靖轻笑着一手拦腰,将他翻转过来,分开修长的腿,跪坐其间,手指上带着白浊,小心而坚定地顶入那紧窒的穴道,轻轻搔刮惹得怀里的人喘息连连,看在眼里,诱惑无限。小心翼翼再顶入两根手指,数月不沾情事的身子一时如何禁受得起,只觉得身下被撕开一般。炎靖埋在他体内的手指也感到了内壁的紧涩与战栗。再也克制不住,安抚道:“层秋,放松些,朕不会伤了你的。”说着,手指退出了小穴,林层秋方感到酥软之后一阵空虚,炎靖灼热的坚挺已深深抵入。炎靖忍耐已久,分身早已充血肿胀得可怕,这一下插入,纵有前戏润滑,仍是叫林层秋痛呼出声。炎靖一时不敢乱动,只稳稳托住怀中的人,等着他慢慢适应,他这厢忍得辛苦,那边林层秋也是痛苦非常。炎靖的火热埋在他体内,竟是越发胀得厉害,细细摩擦,酥痒难耐,不由盼着炎靖抽送两下,谁料炎靖却停在那里,不动分毫。他清静自持,何曾这样尴尬过,打定主意千难万难也是决不开口企求的,只得咬牙捱着。炎靖哪里知道林层秋的苦楚,熬了半晌,终是撑不住了,先柔声道:“层秋,朕慢慢来,你不要怕。”果然是缓慢抽送起来,一下一下,林层秋虽难免疼痛,却实在强过方才的窒闷,甚至,渐渐放松下来,感到那灼热埋在体内,进出之间竟带来难以言明的满足感,虽闭着双眼,却觉得满眼星光班驳,迷离如幻。炎靖抽插几轮后,一道激浊,泄在林层秋体内,疲软地从他身上退出来,轻轻托着那人转过来,轻声问道:“层秋,你还好么?”从前云雨之时,他虽怜惜,却远不如今日尽心费力,实在是如今林层秋身子特殊,又想要他又怕伤他,从前挑逗的手段也不敢施展出来,也不敢尽由着性子不知克制,伤了怀里的人。纵是如此浅尝辄止,已然叫他十分满足,当下也不再胡来。林层秋尚清醒着,睁开眼来,勉力一笑,炎靖看着那浅淡微笑如痴了一般,只觉得这一生能如此相拥,看他一朵微笑便也足了。 







第六章 







林层秋独自坐在掬翠亭中品茗观书,夏暑太重,凉亭四角已垂下湘妃竹,微风拂过,光影跃动,映得白衣明明暗暗,一如他此刻心境,变幻难解。 



如果真地只剩下半年的时间,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放下书卷,不由苦笑。 



若在从前,必定是交代国事,将为君为政之道拣了紧要的再耳提面命一番,将朝中俊彦招来,一一谈过,但望不负殷勤天下志。 



而如今,心头切切牵念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去了后,那个倔强的孩子要怎么办?人间帝王呵,回头细想起来,也还是一个不甚懂事的孩子罢了。褪去了那些冠冕拋开那些朝堂,依旧是那个偶尔耍赖却又有些凶狠的少年罢了。手下意识抚上了日见隆起的腹,也许,这个孩子,应该留给他罢 



帘子轻轻一响,走进一个人,轻声问道:“阿秋在想什么呢?” 



林层秋抬首微笑:“大哥” 



林平冉走到桌前坐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兵论》?阿秋,你现在这样,陛下还拿这个来烦你?” 



林层秋微微凝目:“向州那边出事了?” 



林平冉立时醒悟失言,强笑道:“没什么,还是老样子。” 



林层秋目光清定,光华流转:“并非层秋不知好歹,不能体会陛下与大哥对我的爱护之意。只是,一味隐瞒于我,令我胡乱揣测,那静养亦是无益。” 



林平冉摇头,又是无奈又是怜惜:“阿秋啊阿秋,你的骨子里永远是林相啊。”沈吟片刻,毅然道:“虽然此事陛下下了封口令,但我也不瞒你。向州那边月来闹得厉害,陛下已经决定对向州用兵。” 



林层秋疑惑:“上官简安压不住?” 



“上官简安三月底被调往西陲镇压蛮谰,此事按说极为机密,却不知他们怎么得了消息,一下子连夺三郡,直逼汕州。” 



微微蹙眉,林层秋以手扶额,倚着石桌:“那陛下令谁领兵出征?” 



“凤岳。” 



“为何不用凤崖?”林层秋的语气顿时冷厉起来。 



林平冉没有料到炎靖连这个都瞒了他:“凤将军不幸在半月前去世。” 



林层秋心下惊跳,凝目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只怕这是个局”蛮谰惧于大烨之威多年,断不会轻易进犯,况且春日用兵,对蛮谰来说,决非利事。上官简安前往丽阳的事既为机密,向州又是如何得知的?有多次征战向州经验的凤崖又恰在此时去世,若说只是天意,未免太过凑巧了。若是布下的局,如此环环相扣,缜密得也甚是可怕。但是,他抬首微笑:“陛下应当觉察得出来。”平静而笃定,不经意间流露着对炎靖的信心。 



林平冉点头:“陛下确实也觉得事出有异。但陛下认为,与其揣测对方用心,不如直捣敌巢,打个措手不及。陛下在军机议事时说:炎瀚此人,机巧诡谲,对付这样的人,巧不若拙。但教上下同心,戮力往前,则迷雾自散,敌寇自曝。” 



林层秋沉吟:“诚如陛下所言。只是,旁支末节也要理会一二,才不致吃亏。出兵之事,还需慎重。” 



林平冉脸色微变:“来不及了,陛下已前往慎安门誓师。” 



万千思绪纷至沓来,重重迷雾中忽然灵光一现,林层秋抑制不住,冷吸一口气,骤然站起,神色冷肃,盯在林平冉身上。 



“怎么了?” 



“但愿是我料错了。”林层秋掀帘,疾步下阶,招来一直候在一旁的侍卫长,交代了几句,就见那人迅疾离开。林平冉已跟了过来,看林层秋脸色冷苍,伸手一把扶住,只觉得重重衣料下,那肌肤竟是冰寒侵人。他也是机敏之人,看到现在,心下也有些明白过来:“你担心誓师时会出事?” 



“但愿是我料错了,”林层秋喃喃道:“我增调一半御林过去,希望赶得及。”说到这里,一把抓紧林平冉的手:“大哥,我心里乱得很,总觉得,总觉得好象要错过什么。” 



林平冉只觉得那手又湿又冷,微微发颤,心一下沉了下去:“我去,阿秋放心,大哥一定把陛下平安带回来。”他微微含笑,揽过林层秋的身子,轻轻拍抚着他的背:“大哥一直对你有愧,这次要好好补偿。” 



林层秋自长大以来,兄长常年在外漂泊,难得显露温情,突然被如此抚慰,一时讶然。 



林平冉松开怀抱,拍拍幼弟的手背,凝目相看,却只道:“放心。”说罢折身离去,青衣身影竟不避开浩淼的太液池,拔身而起,足尖点过柄柄青碧,飘然而去。 



夏日炎炎,蒸腾起渺渺水雾,林平冉身形临风,衣带俱飞,渐渐融进那一湖苍青中去,不复再见。 







第七章 







炎靖于慎安门遇刺,伤重不醒。向州动乱,蛮谰犯境,老将去世,君王重伤,一时间百官惊惧不定,人心惶惶。 



一日两朝,凤岳一句话安抚了人心:“陛下昏迷前有了旨意:万事托于林层秋。” 



一道道宫门沉沉地开,林层秋一身惨素,步出寝殿,一步步走过白玉台阶,走向昭华殿。离开那里近一年,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再次走这九十九级台阶,再次走进权利漩涡的中心。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这样,不留一语,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永远离开。眼前还依稀见得兄长青色的衣袂在千顷碧荷上飘摇,却被满眼血污掩去掩去掩去。耳畔还依稀回响着清晨醒来时炎靖柔情万千的叮咛,转眼间就只听得到太医颤兢的话语:陛下后脑遭受重击,导致昏迷不醒,情势危殆,能否好转,仰赖天命。 



天命么?衣袂狂飞,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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