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沦陷(自始至终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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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沦陷(自始至终之四)-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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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脆弱得,只想伤害自己来发泄。”
  伤害?我顿时沉下脸:“他在哪里?”
  “如果你能保证不再伤害他,我就告诉你。”他冷冷的说,露出几分担心,“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不能随便把他交给别人。”
  “我保证。”
  “从通道尽头上楼,右拐,走廊最后一个房间,是他的房间。”
  我丢下钱就跑,推开挡在路上的所有人,不顾一切的跑,身后一阵骚乱,南宫雍的声音却仍然清清楚楚的传过来:“不要伤害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一边思考,一边冲上楼。
  夕雾在发泄,怎么发泄?伤害自己发泄,还是……
  他会吗?他怎么会……试图用那种方法来忘记我!
  心里突然慌张起来,我一步一步的走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走了不过几步,一阵低哑的嘶吼声就钻进了我的耳中。
  我从来没有痛恨过自己拥有超常的听觉,现在却恨不得将耳膜给刺破了。
  为什么要让我听见那扇门内的声响?
  为什么是这种声音?
  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之间,夹杂着细碎的、不知是哭泣还是欢愉的呻吟。
  夕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声线?他曾经,无数次在我身边裸露出最美丽、细腻的身体,无数次的在我耳边轻轻吟哦。就是这……
  一瞬间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了。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脑中逐渐清晰,而后越来越大,甚至于叫嚣起来——
  杀了他吧。
  以前,他爱我,却依然能在别的男人身下。
  我只能看着,看着,恨着。
  现在,他说爱我,仍然和另外的男人交媾。
  我怎么能只是听着!
  夕雾,你是我的!每一根发丝,每次呼吸,都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杀了你吧!
  我踢开门,房内的两人恍若未闻,依然在床上厮磨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和我爱的人,和我的夕雾,忘情的翻云覆雨!外人的舌在他的口中肆虐,外人的私处进出他的身体!
  你是我的不是吗?!
  你怎么能背叛我?!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了!我不会为了国家和皇室而舍弃你!我拼命的想要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我要挽回你!再也不离开你……让你离开!
  可是你却背叛我!
  原来这种连心脏都在抽搐的痛楚,就叫做心恸!原来这恨不得焚烧一切的冲动,就叫做妒火!
  夕雾!我爱你!爱到恨不得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呵!
  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
  我怎么能任你这么伤害我!
  我要杀了你!

  第十四章

  理智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撩晔的大街上了。
  周围来来往往、各形各色的人,巨大建筑边火红的落日,这一切,似乎都离我很遥远。
  我终究还是不能杀他。
  我只能狼狈的离开,被迫学会了逃避。
  只要多待一秒,我一定会杀掉他!会犯下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原谅的错误。
  一秒的意念,让我离开了凌宜,匆匆忙忙来到撩晔。
  如果告诉熙,慕容斐也是个被感情左右到脑中一片空白的人,他一定不会相信……我自己又怎么能相信?
  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脑海里浮起的是那一幅幅淫靡的画面。越想越痛苦,越恨不得将脑子都给撕裂了。
  他怎么能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忘记我?
  他怎么能以伤害自己来伤害我?
  我绝对不信他会在那场交媾中得到快乐。或者,不过是以最原始的方式驱逐自己的痛苦。夕雾呵夕雾,该拿你怎么办?理智的思考过后,我知道你也是痛苦的,你并没有错。但是,感情上,我却无法再面对你。
  受伤害,就这么痛彻心肺。
  我想我再也没有立场说曦的什么不是了。论及感情上的伤害,他和朝之间早就伤痕累累。或许,我应该问问他才对。
  不过昨天看他的脸色,两人好像又发生矛盾了,现在也不好出现在他面前吧。
  自古以来,撩晔就是座美丽的城市,如今也不例外。
  即使最繁忙的街上也随处可见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每个街口都有个漂亮小巧的街心花园,各式各样的喷泉镶嵌在花园中间,绕着喷泉的是数株榕树、枫树。每逢秋季,不用去风景区,光是撩晔的街头就够美不胜收了。
  糅合东西方优美的现代文明,和大自然一点也不冲突——这就是撩晔的特色。
  走上横跨撩河之上的桥梁,伏在桥边看着清澈河水中月亮的倒影。看着看着,那绝美、绝媚人儿的一举一动又出现在脑中。我们曾经在月下对酌,曾经在月下共游,曾经在月下缠绵……我们也曾经依偎在窗台边看月亮发怔,曾经一起顶着月光出门散步,曾经坐在楼顶对着圆月吃夜宵……
  独自享有的记忆,竟然如此磨人。我觉得那么快乐的过去,竟会给夕雾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为什么?
  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不会像他所说的,不是透过他看过去?
  抬起头来,转身以背抵着栏杆,双肘往后靠,搭在栏杆上,我朝河的上游看过去。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河岸边三三两两的人在草地上或站或坐或跑。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得有些累了,走下桥,也往河岸边的方向踱步。
  或许已经很晚了,先前还显得有些热闹的河岸边静悄悄的。
  走了一段路,我便借着路灯光看见前方草地上坐了一个人。
  是曦,没错。
  刚刚回撩晔不久的他怎么还在外面晃?
  我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来,这才发现他浑身微微的发抖。
  四月的夜并不冷,但是他一直抖个不停,让人以为这是在寒冬腊月里。
  又出什么事了?我没有问他,或许自己也已经太累了。
  “你……怎么在这里?”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终于侧过惨白的脸,出声了。声音嘶哑得很,大概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原本应该我问他的。我心里淡淡的叹气,想装作若无其事,却仍然掩盖不了妒火与痛苦。“曦,如果朝和别的男人……”
  他的脸色更差了,几乎和白纸一样孱弱透明。
  我仿佛提到什么不该提的事情。是了,曦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不相信朝会爱上自己,或者说,不相信朝从来不说出口的感情,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而且,朝是什么样的人?对方若不是自己倾心喜欢的人,绝对不会与之亲热;即使受到伤害,也能冷静以对,绝不做令自己受辱的事情……
  “如果他和别的男人……一定是他爱上别人了。”
  他咬咬牙,勉强将这句话说完,声音小得几乎要湮没在风里。
  “夕雾爱你吧……如果你确定,还烦恼什么?”
  “就算这样,人也是会妒忌的。我认定他是属于我的,怎么能容忍别人碰触他?”
  “不公平……”轻轻的说完后,他不再说话,将头埋在膝间,前后晃动着身体。
  “不公平?你在说我之前也有不少发泄的对象吗?借着和别人纠缠来回忆他。……或许是吧。我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我们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大半夜,他仍然在发抖,我忍不住伸手试试他额际的温度。体温略有些高,不过应该不碍事。
  “你回去吧。不管怎么吵架,总要有人先低头。”至少也应该回去休息休息。
  他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挑起眉,给他一个疲惫的笑容:“回去,曦。告诉他你要什么,让他说明白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他摇头,缓慢的,仿佛做这个动作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我甚至觉得这时候的他有些惊恐,好像惧怕去问,害怕听到答案。
  “曦,坦白的问。不要总是吃醋,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你要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不会输给别人。”
  “我……我已经……输了。”
  “你说什么?”输了?难道……?会不会是他太多心了?朝不可能这么快变心的!
  他轻轻的笑,越笑身体抖动得越厉害。
  “我本来……也不信。”
  “斐……求你。”
  “我从来……从来没有求过你,对吧?”
  我抿紧唇,想起千年之前意气风发的天命帝,想起他是以怎样爱恋的目光看着那白衣胜雪的仙子,想起他倨傲的宣告所有权的气势。曦,你怎么变了这么多?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难道这份感情……只能消磨你的自信,只能消磨你的自尊吗?
  难道感情就是这种东西吗?让你一再的怀疑自己……一再的变得漏洞百出,变得不像自己?!
  “我不答应你。”
  我站起来,淡淡的说。比起曦来,我实在……幸运太多了。不能再消沉下去,不能再怨怼下去。至少,我清楚夕雾是爱我的。如今唯一的难题,就是怎样才能不伤害他,同时将这份感情继续下去。
  “你自己去求证,自己去把他抢回来。”而曦……这份伤害太深刻。谁也帮不了他。
  曦仰起头,虽然在笑,却带着失去全世界那样深沉的悲哀。从来没见过这么悲伤的笑容,这么痛苦的笑容,这么……恐惧的笑容。
  我心里一恸,只能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知道……我……他竟然那么温柔的吻别人……那么温柔……我做梦才能见到的温柔……”
  “他……不爱我啊……他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带着陌生人,去了我们的家。”
  “帮我看看……帮我看看……”
  曦,如果朝离开了你,你会怎样?我不敢问。
  答案,已经尽人皆知了。我以为他会坚强一点,却没有料到,一千年前的回忆,将他折磨成这样。
  我站在他们家的门前,犹豫了一会,终于按下门铃。
  门很快的开了。
  我一愣,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庞。
  开门的不是朝,居然是个俊美可爱的少年。雪肤粉唇,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宛若潋滟秋水。这样出色的人,如果见过肯定会记住。我搜索着记忆当中可能出现过的人,反复确认——没有见过,他是谁?
  他看到我也吃了一惊,仿佛期待落空了,有些失望。
  “请问……韩朝在吗?”
  我小心的措词,心里越来越不安。曦这回不是凭空吃醋了,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我能想象到的范围。如果告诉他我确实看到陌生的少年出现在他们家里,他的反应又会是怎样的?
  他叫我来看看,不过是想逃避而已。
  我要帮他逃避,还是告诉他事实,让他来面对?
  “哥,有人找。”少年回头说,亲热的样子令人难以置信。
  哥?难道是孤儿院里的孩子?但是朝曾经说过,他和孤儿院的孩子都不十分亲近。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门边让开,我走进屋,发现门后放着两个偌大的行李箱。
  “斐哥,是他让你来的?”朝站在客厅里,冷冷的问。
  我循声看向他,点头。
  “他在哪里?”
  “撩河河岸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想想,补充一句,“朝,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误会?他看起来很痛苦。”
  希望这不过是误会而已。我不着痕迹的瞧了瞧正在检查行李箱的少年,他察觉我的目光,回头俏皮的一笑。
  朝的目光更冷了:“斐哥,你打电话叫他过来。”
  我这才发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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