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真眯起眼,看来这事他得好好问问。
第二日,李真真才算是真的醒过来,手术的刀口让她疼的紧紧的皱着眉,张凯早上来给她抽引流管,只动了一下,李真真已经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
“咬这里。”谷子奇二话不说把自己胳膊凑上去,李真真却摇着头硬挺着。张凯弄好了,看看引流的情况,又问了问她的感觉。“基本没什么事,一会儿我让护士帮真真换到普通病房,引流管争取明天就给她拔了。如果疼的厉害,再去找我开阵痛药,不过最好还是忍一下,阵痛的药物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也有依赖作用。”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谷子奇帮助李真真放平,吴琼送了一小碗粥,他喂她吃了几口,护士就来给她换床。到了普通病房,病房里已经住了五个人,就剩下门边的一个床位。谷子奇一看,拉着吴琼问能不能换个病房。
吴琼为难的道:“谷队,这床都是好不容易弄的,住院处这边连化疗的病人都在走廊加床。”
“单间呢?”
“单间倒是有,不过四百、六百的都满了,就剩一千二的了。”
“那就住一千二的。”谷子奇毫不考虑的道。
一千二的单间,像一个小套房,病房里电视空调冰箱一应俱全,李成真凌晨回家去给李真真取生活用品的,等他再过来,护士就直接让他去了高间。
走到门口就听俩个小护士闲聊着,“这重案组的队长一个月得多少薪水啊?”
“不知道,不过肯定没咱们张医生挣得多就是了。”
“可我听吴琼说,这谷队长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让护士长住了高间,这高间可是一千二一天,护士长这伤怎么也得住二十多天,好家伙,二万多块呀。”
“二万多怎么了?护士长那可是枪伤,据说还是替谷队长挡的,就是住二十万的也不为过。”
“也是。”小护士推着送药车走开,李成真推了门进去,谷子奇正在扶李真真坐起来,她似乎疼的厉害。
“真真,我给你带了衣服,好一点了吗?”
李真真咬着嘴摇摇头,谷子奇接过衣服,“我帮你换一下。”见李真真点头,小心的让她靠在摇高的床上,手直接伸进被子里将她的病服裤子脱下来,又把李成真带来的棉质睡裤给她穿上。动作自然,好似两个人是夫妻一般,比他这个哥哥还亲密。
而李真真也很适应他的碰触,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换好了就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谷子奇见她睡熟才松了口气般的靠到沙发上,神色也有些倦怠。李成真坐到床边,低声对他说:“你回家睡一觉吧,今晚我守着。”
“不用,我眯一会儿就好,队里已经请了假,真真是因为我受伤的,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李成真一叹,不再强求,只让他去外面的小床睡一会儿,不然晚上没精神看护。
李真真下午拔针才醒过来,李真真醒了,谷子奇就从外间走了进来,探探她额头,“疼的厉害吗?如果实在太疼,我就让医生给你打一针。”
她摇头,看看哥哥,又看看他,小声的道:“能把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真真……”李成真欲言又止。
谷子奇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她手边,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样,体贴的道:“我跟你哥下去吃口饭,你要是疼,就按铃。”
“嗯。”李真真握着手机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病房门,却没有去吃饭,只是转到吸烟室,一人点了一根。谷子奇吸了一半都掐灭了,他的烟瘾不大,一度还戒掉了,最近才又吸了起来。
李成真吸完一根烟才徐徐开口,“我以为我妹妹这辈子都不会恋爱了。”
“为什么?”谷子奇讶异的问,从她们认识之初,李真真就追着他要谈恋爱,像一个恋爱狂。试问一个恋爱狂,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去谈恋爱。
“真真是个脆弱的孩子。”李成真说起话的带着惆怅跟心疼,“她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
“这个我知道。”
“真真跟你说的?”他更是意外。
谷子奇点点头,“他们总通电话,刚才真真要手机估计就是给那个前男友打电话。”他极自然的说,一仰头,却发现李成真的表情诡异的渗人,“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确定我妹妹是给她的前男友打电话吗?”
谷子奇点头,“我听真真叫他阿罗。”
阿罗!李成真整个人一晃,片刻掉头就往病房跑。谷子奇立马跟上,只见他小心的推开病房门,病房里传出李真真伴着呜咽声喊出的“阿罗,阿罗我好疼,好疼呀!”
这一刻,谷子奇心里竟有说不出酸楚。
李成真却好似被定住一样,足足站了一分钟才关上房门,无比郑重的问谷子奇,“他们这样通电话,有多久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有个前男友的,不过她说他们经常通电话,是好友。”他据实回答,却不料李成真的脸色更差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通电话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是很妥!你见过跟死人通电话的吗?”李成真一字一顿的道,谷子奇听在耳里,只觉得后背发凉,不敢置信。
Part 23 是闹鬼还是神经病 。。。
“罗锦生跟真真恋爱了很多年,那时候真真在罗锦生教书的大学读了一个本科学位。两个人就那么认识了,真真很喜欢他,每当假期的时候总是酱一大堆的卤味送去他的宿舍。罗锦生有个胞弟,俩个人长得一摸一样,可是真真一眼就能分得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她说,因为很爱,哪怕面目改变,她也能认出来。”李成真说到这竟有些哽咽,“我们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走到最后,谁知道,那场意外竟那么突然的就把罗锦生带走了。”
“那天是G市这些年来下的最大一场雨,他开车去接下夜班的真真,谁知道在医院的门口发生车祸。一辆运货的重型车,几乎把罗锦生的车挤扁,等救护人员把罗锦生拉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连容貌都看不清了。”
“真真得到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是哭闹不止,后来罗锦生的胞弟罗莱生来看她,她竟死死的抱住莱生叫着阿罗。我父亲压着她去了锦生的坟地,让她看清楚,锦生已经死了。可妹妹在认清事实之后,整个人就崩溃了。她把自己关起来,不哭不闹不说话,我们都吓坏了。”
“她,怎么好过来呢?”谷子奇问。
李成真叹口气,“不知道,就在家里要给她找医生的时候,她突然从房里出来了,还去给要出国的莱生送机。后来,莱生把锦生生前住的房子卖给了真真,真真住了进去,反而恢复了正常。只是这些年她总是存着一些罗锦生喜欢吃的东西,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异常,我们家人也就放了心。这几年,家里开始给她张罗亲事,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们都以为,她把过去都放下了,谁知道……”
谷子奇觉得这一切太难以置信了,他木然的看着李成真,“那么,现在是闹鬼了还是你妹妹得了神经病?”
李成真默然,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看来,真真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
第三天,李真真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甚至能在谷子奇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一会儿。不过,除了谷子奇跟李成真之外,她拒绝见任何人,更是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谷子奇夜里陪着她,能够听见她噩梦的哭泣,不自责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这一刻,他知道,不管李真真愿不愿意,他都应该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在得知罗锦生已经去世的消息之后,他就跟一位精神科医生见了面,医生说这是一种妄想症,可以说是病患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治疗的方法分很多种,当然,病患愿意配合的话是最好,因为只有让她认清事实,才能根本解决问题。可是,每当他提起罗锦生,李真真都会找别的话题躲闪开。正如医生所料,既然她选择了逃避,就不会配合治疗。“既然电话是她与罗锦生联通的工具,也就是说离开了电话她就没办法与罗锦生沟通,你们尽量不让她接触到电话试试看。”
李真真的伤口复原的很快,“如果照顾的得当,完全可以出院了,在医院也是浪费房费。”张凯检查完伤口后对李成真建议。李真真检查完立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谷子奇扶着她躺下。
“那我们就出院,我一会儿就去办手续。”送走医生,李成真回身摸摸妹妹的头,“真真,去哥家好不好。”
李真真不语,谷子奇给她倒杯水,“让她去我家吧。白天请个看护,晚上我看着她就好。”
“可是……”
“没可是,你要是不放心就经常去看看真真,也不用跟家里说,省的两老担心。”谷子奇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
“那好吧,我去真真家在收拾一些她的衣服。”
两个人定下方案,分头办事。到了晚上,李真真已经坐到了谷子奇的客厅。三个人吃了饭,李成真才走。“其实,我在家住就行。”李真真犹豫着开口。
“你一个人谁能放心呀?再说我这儿也方便些,你以前不也是一周来住五天的吗?”他难得带着些戏谑。
李真真脸红,“那怎么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还不是睡一张床上。”他抬头看看表,“九点多了,睡觉吧。”说着就扶着李真真进了卧室。
小心翼翼的环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找到最合适的姿势,亲昵的吻一下她的耳朵,“睡吧。”
“谷子奇,还是不想跟我谈恋爱吗?”她低低的问,可是没听见他的回答,只听见小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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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看着李真真的检查报告,神情有些疲惫,在手术后他给李真真进行了验伤,从表面的伤痕看,她似乎被进行了虐待甚至强|暴,可是身体上却没有被强|暴的痕迹。
验伤证明被送到重案组,谷子奇看见的时候,除了欣慰之外也有几分诧异,黄子澄的种种表现都是让他认为他对人质进行了不人道的暴行,可是却没有碰李真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由于案件的需要,谷子奇不得不传唤了绪乃纤跟黄龙,黄龙带着律师来的,绪乃纤的脸色依旧不好,不过眉宇间的神色却淡然许多。“你们有什么疑问问我就好。”
“黄子澄是你跟黄茜、黄蜂的养父,你们对他个人的习性有没有了解。”
“谷队长其实是想问黄子澄为什么没有强|暴人质吧,何必转弯抹角,不直说呢?”黄龙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些漫不经心。
谷子奇脸色发暗,却也不再转弯,“为什么?”
“因为他是同性恋。外人眼中一直以为黄茜才是他的女人,其实他的女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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