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终生 by宛如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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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终生 by宛如轮回-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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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若傲然走远,一番话说的坚决肯定,回到房里才发觉汗湿衣襟,仿佛提着气全速跑了很远的路,一歇下来几乎要虚脱了。 
欧阳玄歌坐在房中的小方桌前,端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宁若推门,他起身相迎,刚欲说话看见宁若脸色不善,便继续低头喝闷酒。 
宁若在他对面坐下,对着一只空杯发呆,欧阳玄歌问:“陪我喝一杯如何?” 
宁若摇头:“上次喝完,头疼了一整天,我便发誓这辈子再不沾此物。” 
欧阳玄歌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它的好处,等你喝到适中的时候,全身都飘飘然,一切烦恼都会远去,你会感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松最愉快的人。” 
宁若不以为然:“酒醒之后,一切如常,生活照旧,又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南柯一梦,醉枕黄粱罢了。” 
欧阳玄歌苦笑:“宁若宁若,你连片刻的欢愉和莫愁都不愿意给自己,你又有什么意思。”他屈起手指敲击桌面,“等这几日一过,我邀你共同出游,不知你愿不愿意赏脸?” 
“我们可以去看看北面的大雪,据说天地间会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银装素裹,万物一片洁净;我们也可以去看看南面的花海,据说那里长年累月温暖如春,各类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去我的御剑山庄,那里有美酒无数,都值得品尝。” 
宁若听的出神,抬眼看见欧阳玄歌殷殷切切的目光,便笑一笑,舒一口气:“也是,是该出去走走。”他见对面人一脸雀跃,犹豫着想开口,欧阳玄歌抬手阻止他:“同行便可,并无奢念。” 
他忽然觉得,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是轻松。 
 


6…6(大家的回帖,我以更新相报!) 
成亲的地方是光华教的日月厅,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每个人都红光满面,兴奋的讨论着新郎新娘,良辰吉时一到,司仪尖着嗓子一声喊,新娘顶着盖头出来,新郎笑着扶住她,端端正正的在大厅的台子上站好。 
拜了天地、父母牌位,也拜了亲友,宁若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带着笑,欧阳玄歌守在他身边,这里和宁若相熟的人只得他一个,也没什么人来劝酒,宁若就看着大厅左右两边那巨大的红烛,烛身上雕刻着盘旋的巨龙和飞天的凤凰,殷红的烛泪挂在一边,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凝结起来。 
宁若觉得有些恍惚。 
新娘被扶入洞房,众人起着哄要新娘掀起盖头来,慕锦笑着挡在新娘前面,拱手道:“无霜害羞,我陪大家饮一杯吧。” 
他依旧是温柔的,只是不再是对自己的温柔了。 
从前的那十年,像是一场快要醒来的春秋大梦。以为日日夜夜都会记得,却发现很多东西都不再清晰了。 
好似印在水中的月亮,看似完完整整的一盘,水面一动,便散成破碎的一片片。 
宁若举杯,冰凉的杯沿贴着唇,醇香的酒漫上嘴角,他没有张嘴,既然说过不喝,那就再也不碰。 
一会儿功夫,慕锦下来敬酒,最先到的便是宁若在的这桌,他走到宁若身边,宁若举杯和他相碰,眼神并不交接,只轻声说句“恭喜”,仰过头,装了样子,放下酒杯,里面还是满的。 
欧阳玄歌一言未发,端起宁若的杯子一饮而尽,笑的眼角弯弯:“他不善饮酒,这杯我替了他。你还得再和我痛饮三杯。” 
觥筹交错,这个日子欢喜而又华丽。闹腾的声音响彻云霄,宁若却觉得它们离自己很遥远。 
最终筵席散了,慕锦要去洞房掀起楚无霜的盖头,完成这个神圣的仪式,欧阳玄歌问宁若:“你走不走?” 
宁若站在夜色里:“我想再站一会儿。” 
欧阳玄歌便自己走了。 
热闹尽了,宾客都离了席,灯火熄灭,只余下那对龙凤烛还燃着,还有路边树梢上挂着的红灯笼,发出幽幽的光亮。 
今晚最美的风景应该是属于那对璧人的。 
宁若定在地上,风吹得浑身湿冷,呼出的白气在眼前袅袅升起,他还是挪不动步子。 
又过了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很小的玻璃瓶,瓶中有一只“三月花”,扑腾着朱红的翅膀。 
“带我去找‘芳菲暮’吧。”宁若低喃,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了。 
他打开玻璃瓶口,虫儿立刻飞出去,他提住气,施展了轻功追上去,穿过花园,掠过大院,过了蜿蜒的小路,越了一个池塘,来到内院。 
面前那房子,从门窗中透出红光,在这凛冽的夜中有了温暖的感觉,门前的柱子上贴着大大的喜字,这便是新房没错了。 
宁若脚下一滞,忽然间涌上脑门的第一个想法是要转头便逃。 
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来偷窥这一室春光? 
为了让自己彻底的死心,再无牵挂——这只是个理由罢了,最终的原因,恐怕还是想离他更近一点。 
最后一次,再离他近一点。 
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再离他近一点。 
“三月花”在门前徘徊几圈,似乎在犹豫,又振振翅膀笔直的向前路飞去。宁若心里起疑,愣了一愣,提脚便追。 
跑了一会儿,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小石屋前,不大的一片地方却是戒备森严,宁若不敢硬闯,只能掩盖了气息藏在树丛之中,眼睁睁的看着“三月花”笔直的飞进屋子里去。 
他的心里怦怦直跳,定了定神,虽是满腹疑团,也只能悄悄的离开,原路返回,走进自己的客房,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大瓶中余下的“三月花”还在乱转,他的眉头蹙在一起。 
起身,刚准备换了这身沾着酒气的衣服,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笃笃的两声,宁若以为是放不下心的欧阳玄歌,一打开门,却是穿着大红礼服的慕锦。 
宁若心里一紧,冷言道:“这个时候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锦一言不发,走上前来抱住他。 
这胳膊、力度、怀抱都是熟悉的,唯有那气味,还是甜香甜香的,那般刺鼻。 
宁若推开他,后退半步,笑道:“慕教主,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回去吧。” 
慕锦深深的看他:“宁若,我还是觉得离不开你。” 
宁若偏过头去:“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慕锦急切问道:“从前的那些日子,你都能够忘记么?我们之间……你都能够忘记么?” 
宁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只当错爱了一个人罢。” 
慕锦黯然,突然窜到他的面前,拈起他头发上的一片枯叶:“这是什么?” 
宁若冷着脸不说话。 
慕锦又执起他的手,一团冰凉。 
“你是不是在外面站了许久?”他问道,声音里有一丝期待和欣喜。 
“你回去吧,你有应该陪的人,从今以后,也只有她一人。”宁若背转过脸,再不说话,慕锦长叹一声,只能离去。 


6…7(我容易么我~要给我爱的回帖啊~) 
第二日早晨,依旧大宴宾客,却只有慕锦一人出来,底下的英雄豪杰纷纷笑道:“慕教主果然了得,让新娘子今日都下不了床了!”慕锦笑而不答,径直走到宁若和欧阳玄歌的小桌边上,一开口却声音粗哑,像是受了风寒。 
宁若搭上他的脉门,眼中一闪,又垂下眼脸道:“你昨日已经发热,饮酒过量,又没有好好休息,加之受了风寒,今天愈发严重了。”他从兜里掏出另一粒绿色药丸放在慕锦手里:“这个服下,这两日不要喝酒,很快也能好了。” 
他不再多言,慕锦却凑上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宁若,我昨天并没有和无霜同床共枕,我在房屋外站了一夜。” 
宁若淡淡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告诉我。” 
慕锦吃了个闭门羹,噎了半晌才苦涩问道:“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兴许游历天下。”宁若看见欧阳玄歌抬起眼微笑一下,又说道,“然后依旧做我的医生,治病救人。” 
宁若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双手奉上:“给你的礼物。”他打开盒盖,里面是黑黝黝的一颗药丸,“这是‘尘缘’,能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效。” 
慕锦小心的收下,低声问道:“若是以后我有了疾病,是否还能够找你替我治一治?” 
宁若表情轻松,礼貌笑道:“那是自然。” 
如果你还能找到我的话。 
你可知道,麒麟山、麒麟崖、麒麟洞都是曾经的回忆了,已经被一把大火永远封存。 
“你会不会给我开一个天价,让我付不起药钱?” 
“你若是来,我必定给你免去所有费用。” 
爱情爱情,爱没了,情还在。 
更何况,我还说过,要一辈子对你好。 

欧阳玄歌又坐在宁若的房内喝酒,他说:“我以为你会低落失望,痛苦不堪,然后我就可以安慰你劝解你,或许有机会让你对我另眼相看,没想到你这般淡然,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宁若道:“我正有一事相求。” 
欧阳玄歌问:“什么事?”他又笑,“你说的事情我一定是满口应允,尽力而为的,我正愁没有机会展示自己。” 
宁若说:“我想请欧阳陪我去一个地方。” 
欧阳玄歌见宁若紧紧抿着嘴角,便不再多问,只说:“我跟着你走便是。” 
到了晚上,宁若放出一只“三月花”,低声吩咐欧阳玄歌:“只需跟着我,到了地方再说。” 
欧阳玄歌紧紧跟着他身后,赞道:“你这身轻功倒是很俊,必定由名师传授。” 
“传授我心法的是吴大侠,平日里指点的却是家师。” 
“原来是霍前辈……难怪……”欧阳玄歌轻叹,“当年霍前辈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却在那一战后武功尽废。” 
“可惜我没有学到师傅的十分之一,不然也不必劳烦欧阳你了。” 
欧阳玄歌冲着宁若一笑:“你肯找我帮忙,便是信我,这已经让我十分高兴,只觉得这么多年来的辛勤修炼都有了意义。” 
宁若脸上一红,不知如何接话,还好已经到了那座石屋前,便蹲下身,压低声音说:“你看,就是那里,可惜守卫太多我进不去。你能否想办法替我引开那些人?” 
欧阳玄歌皱眉道:“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宁若问:“莫非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欧阳玄歌微微颔首:“那是光华教的地牢。表面上看只是个小小的屋子,地下却另有玄机。我小时候下去过一次,隐约记得暗道的开关是门边的花瓶。” 
他握一握宁若的手指:“我只能争取半个时辰,你快去快回。”还没等宁若反映过来,他已经披散开头发,跳出树丛,直向小屋冲去,守卫们立刻警觉,片刻之间叮叮当当的打成一团,宁若掠起身,追着“三月花”闪入石屋中,屋内面积很小,“三月花”盘旋了两圈,从一条砖缝中直飞下去,宁若知道这是暗道,赶紧去扳花瓶,那块石板吱吱的移开,里面黑洞洞的,宁若稍一犹豫,纵身跳下去,脚一着地,整个人立刻陷入黑暗中。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掌心柔和的光芒总算让他看到了东西,他向前追了几步,看见“三月花”飞进一个牢房。 
“三月花”朱红的翅膀在淡淡的光中隐约闪动着,宁若定睛一看,它正栖在一个人的胸前,旁边是另外一只“三月花”,正是上一次飞来的。 
那人低垂着脑袋,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面颊,空气里除了地牢中特有的潮湿霉味,还参杂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熟悉香味。宁若屏着呼吸再靠近一些,脸紧贴在牢房的铁栅栏外,手向前伸到极致,只希望夜明珠的光芒能离那人近一点。 
好容易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宁若狠狠的眨了眨眼睛,那个人虽然消瘦的厉害,但不是慕锦却又是谁? 
“三月花”附着的地方也正是他摆放着香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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