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郝运怔怔出神,发现自己猜不透的东西太多了。
再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就彻底地脱离了轨道,他审讯了郝鑫,郝鑫逃跑,再接触后他们回了趟国……嗯,不对,广西好像是那个叫徐峰的老家……
想到这里,郝运心跳如雷,果断放弃思考,自嘲笑道:“怎么可能呢?”
下午,郝鑫果然来了,一手拎着个口袋,一进门就先露了个笑脸。
郝运久候,心思复杂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挺拔的身形,灿烂的笑脸,那股张扬的朝气像是带着生命一样向自己扑来,暖洋洋的似乎连人都能化掉,忐忑不安了大半天的心恢复了平静,虽然脑内依然有着丢不掉的愁绪和疑虑,可他却不自觉地笑了。
“可以走了吗?”郝鑫也不进屋,只是半靠在门上对他晃了晃袋子,“我还带了些肉食,够我们晚上吃一顿了。”
郝运站起身,迎了上去。
下了楼,小布吉和雷神都在,见到郝运,雷神只是点了下头,而小布吉则恭敬地弯腰,喊了一声:“郝大人。”还机灵的接过了郝鑫手里的东西,一副乖巧的模样。
郝鑫和郝运对小布吉都有些愧疚,他们一个利用,一个警惕,可这小东西毕竟是个孩子,无端端地绞进了大人的世界心中不知有多忐忑,可偏偏见着人却是灿烂的笑容,安守本分,让两人都有些暗自惭愧。
自然这也是为什么郝鑫会把小布吉带到叙利亚的原因。
郝运虽然心里略微愧疚,但也仅仅如此,在他心里人还是分了个三六九等,出生入死的战友们一个级别,权贵是一个级别,附庸的又是另外一个级别,至于郝鑫,当然是独一个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知道他们要来,郝运提前安排了住处,但是晚饭却在他的房间里,好几次郝运都想开口刺探,但是最终都将心里的疑惑压下。
八点过,关系不错的同僚也过来了,其中还有那夜一次吃烧烤的三个人,大家吃吃喝喝说说话,前半夜就那么轻易溜走了。
到了夜里十一点,大家纷纷告辞,雷神也带着差点睡着的小布吉回了房间,顿时郝运的屋子里就剩下了他和郝鑫两个人。
没了外人,憋了一天的话,似乎又蠢蠢欲动。
郝鑫的手撑着桌子支着下巴,醉眼惺忪地看着郝运。
这身体的酒量不是很好,虽然努力的在练,可也就一般,再加上隔了一个月见到郝运,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
模模糊糊的,他发现郝运真的好看。
这种好看不是世人定义的那种白俊的好看,而是棱角分明从内心强大的好看,更何况,郝运本来就有张俊帅的脸,只是被一脸的胡子挡了而已。
他懂,剃了胡须的那张脸缺少一些信服力,并不适合在军营这种地方存在。
再说,谁知道是不是郝运偷懒不想剃呢?
“呵呵。”想到这里,郝鑫笑了,开启嘴唇叫道,“叔……小叔……叔叔……”
郝运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闻言扫了他一眼,摇晃着红酒杯,将殷红的酒送到了唇边,浅酌一口。
“我啊,一直在想,你在想什么?”郝鑫有些大舌头地说,“你今天让我过来了,明明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你还是让带着酒的我过来了,现在都这么晚了,你竟然又让我单独留下,我会期待。”
郝运的眉心微蹙,他留下郝鑫是想再套下话,他是个心里有疑问就一定会去找到答案的人,虽然郝鑫的强烈抵抗让他不得不终止了调查,可以现在迷雾却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让他不得不再从新将疑问拎起。
“我说我不在意血缘关系,你会不会生气?可我真不在乎,咱们都是军营里出来的汉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反而掉价!要不今天你就给个明话吧,我是那种特别干脆的人,不行我扭头就走!”
郝运张嘴,之前的那些打算轻易的被郝鑫的醉话打乱了,他哑口无言,舌头翻卷,“当然不行”的话已经送到了嘴边……
“不过!”突然,郝鑫的音量提高,抬手大吼,“我讨厌你拿血缘当理由!这他娘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关别人屁事!你Shadow还介意别人说这些!?你他妈别拿这个拒绝我!”
郝运闭嘴,说不出话了,而且隐隐松了口气。
“然后……是男人……”说着,郝鑫一把抓住了郝运拿着酒杯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没试过,谁都不能确定自己就真不能接受,你还没试过,不能拿这个当理由。”
郝运这次是苦笑了,这些话,简直就是有恃无恐的任性啊。
“Shadow给我个机会……”郝鑫抓住了郝运的手,他没有班杰明那么洒脱,如果连争取都没有,又怎么离开的甘心?
郝运与他对视,眼眸一点点弯下,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说:“你醉了,小三金。”
这是显而易见的拒绝,郝鑫的眼迅速恢复了清明的神智,然后渐渐沉寂下来,添上了一抹痛楚,苦笑道:“Shadow,有些问题不能回避。”
郝运神情平静地看郝鑫,清明的双眼甚至清楚地映出了男人落寞的身影,他冷漠地问:“我也有个疑问,你如果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郝鑫瞪着他,点头。
郝运说:“你什么时候接触的Silence?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会变成这样?”
63、掌控欲望
郝运的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用他撞上南墙果断绕路来形容;虽然郝运心里真实的想法已经无限接近事实,比如,小三金是不是还是小三金呢?Silence为什么脑死亡呢?Silence这个人又是什么类型的人呢?这样的疑问只要再轻轻一连正确答案就出来了。
可就是到了这个程度;郝运果断放弃再想下去了;这世上或许有些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他也会在战斗前祈祷上帝的庇护,可那些只是人类还不够级别了解而已;是人类在面对无法掌控事物时的一种心灵寄托;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有神鬼。
所以,当郝鑫和Silence千丝万缕的联系起来后,比起那些不靠谱非科学的察觉;果断另外一个答案更合适不是吗?郝鑫和Silence应该原本就认识,在喀麦隆Silence错伤郝鑫,郝鑫醒来后知道Silence受伤甚至脑死亡,于是性情大变,甚至对他仇恨愤怒,这两种情绪可以用爱情受伤导致走向相反的方向来形容,那之后,郝鑫收下了Silence的身体,并且接收了“利剑”,甚至因为和Silence那非同一般的关系而学会了使用狙击枪战斗,直至最后形成了这样有着特殊魅力的性格。
这一系列的联想虽然也有一点逻辑上说不通,但是大部分都没有错,所以郝运自信地看着郝鑫,让他回答自己。
当然,在这些平静的表皮之下,有些莫名的焦虑在蔓延,像是蚂蚁一样啃食着他,导致他再次喝下一大口的红酒,润了干渴的喉咙。
郝鑫是真的愣住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还在想Silence是谁?
然后……
他咧开嘴笑了,笑容越笑越大,干脆捂住了脸趴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哈——”
自己和Silence?
自己,和Silence?
哈哈哈哈哈!!
你脑洞要不要再大一点啊?
郝运看着这样的郝鑫,眼底藏着的阴霾就在那笑声中散了去。
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回答更能够让他明白了,他知道,哪怕郝鑫拼了命的解释,他都会有一丝疑虑,可这样的回答却恰到好处。哪怕这里面有对他的讥笑,他也觉得这笑声是那么美妙,被焦虑啃食了一天的心就那么不药而愈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男人,郝运的眼也弯了下来,柔柔的,像是一汪清泉,几乎将人溺毙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要摸摸这个亲人,渴望像是烈火般焚烧着他。
于是他伸出手,抹上了郝鑫的头,粗糙的手摸到了坚硬的发丝,不是柔软的毛茸茸的手感,但是却让他的掌心酥麻,爱不释手。手一路滑下,落在了后脖颈的位置上,燥热而干燥的肌肤触感传递过来,他轻轻揉捏了两下,然后用着恰到好处的力量将掌心压上,感受着男人渐渐变小的振动,直至笑声停止。
“Shadow。”郝鑫支起头看着他,眼眸里笑出了泪,他用手揉了揉,说,“不要岔开话题。”
郝运不说话,但是他确实也问不出来了,郝鑫的那种我明明喜欢你突然找出一个奇怪的男人想要转移我注意力的笨招真是让我鄙视你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由而也心情转好变得愉悦。
郝鑫深深地看着郝运,明明看到那双眼底印出的自己,却偏偏得不到答案,他知道,无论郝运是否喜欢他,这个男人绝不会主动跨前一步,他是郝鑫的长辈,他需要做的是导正自己所有错误的未来,而不是一起沉沦。
郝运叹了口气,说:“你没有回答我,我当然也不会回答你。”
郝鑫瘪了瘪嘴:“好吧,我说,我确实认识Silence,我也喜欢他,但不是爱人间的那种,和你不一样。”
郝运淡然回答:“如果你今天的话是站在对等的立场上,而不是亲人,那我回答你,我不能……唔?”郝运瞪眼,看着突然冲出来捂住他的嘴的男人。
郝鑫眼底的笑都消失了,醉意也散了个干干净净,他捂着郝运的嘴,用着疼苦的眼神看着他,说:“我现在不想听了。”
郝运:“……”
郝鑫叹了口气,松开手,狠狠地抱住了郝运,力气用到极致,几乎要把人压进身体里,融入骨血里,他明明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放下的,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不过如此,可现在他发现了,当这个男人用着那种语气告诉他答案的时候,他知道了,自己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郝运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郝鑫的后背轻拍安抚,那种疼苦的气息他感受的很清楚,他也心疼,明明是捧在手心里揣在心坎儿里的宝贝啊,可他却不能回应,只因为他们是郝家最后剩下的两个人了,他是叔叔,他要做表率,无论何时,他都必须要坚定干净的站在三金的前面,指引出一条明路,注视着他的成长,直至结婚生子,有个美好的未来……
郝鑫离开后,郝运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闻着房间里酒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像是已经变质了一样,让他作呕。
睡不着。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带着尖刺,是无法忽视的疼痛。
第二天一早,郝鑫不告而别,就连雷神和小布吉也没告知,现在他需要一个人的独处,虽然昨天郝运没有把话说完,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地传递给了他。
郝鑫无法再留下去,清醒之后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该收手了。
尽自己全力的去追求是他能够做的事,可点不点头做不做得到无视那份血缘关系回应他却是郝运的事,他既然无法让郝运走出那一步,那么也就代表郝运对他的喜欢也仅仅是亲人的喜欢。
这不是他要的。
既然如此,不如退一步吧,时间是治愈伤痛的强效药,他或许应该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也是这天早上,得知郝鑫已经离开的郝运一口气抽了三支烟,最后一股前所未有的邪火涌上大脑让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可是一分钟后,郝运又将凳子扶好,灭掉了再次点燃的那只烟,恢复如初。
郝鑫决定回法国,不过在那之前,他先去见了孔雀和主板。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开完会后,主板蹙眉说:“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人吗?”
“?”郝鑫挑眉。
“一个穿着蓝衣服的男孩,他在门口蹲了差不多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