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再放纵她胡来,可又怎么也硬不下心来,前世修了多少年才得来今生的双生缘哪!
白青摇了摇头,清了清神,两本帐本还待清对,五份设计还须修改。
再遇
在街上晃了半天,白素还是没碰到意中之人,想他那神韵,应该只有京城这种大地方才培养得出的呀?难道方向搞错了?如果是这样,恐怕再见无望了,思至此,白素情绪极其低落。wωw奇書网心情不好的白素通常只做两件事,一,狂购。二,海吃。此刻她选了离她最近的同福楼走了进去。
前后脚的时间,一群人前呼后拥也进了这间酒楼,走在前面的那位直嚷嚷:“扫兴,今天没找到半点乐子。”眼见一位姑娘就要落坐自己平常最喜欢坐的位置,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去:“哎,这位子是本少爷的。”
白素本也心情不佳,一见那副胖身躯,更是怒从心起,面色难看至极,打定主意不让。她故意绕椅子一圈:“呀?!上头没刻谁的名字。”
“我说这位子是我的就是我的。”
“哦,明白了,难不成这椅子上雕的这飞禽、这走兽就是雪蟠公子的代号?”
“是你!”雪蟠猛然想起,新仇加旧恨,他狞笑欺身过去。
“少爷。”旁边的一随仆喊了一声,这位随从见白素穿着精美华贵,猜测她应该是哪家府上的大小姐,前些日子因为公子也是这样冒犯了四王府的郡主,害得大家陪他一起受了雪相爷三十杖,思及此不由得出声好意提醒。
雪蟠在随从的喊声中清醒过来,半月下不了床的皮肉之苦让他不敢造次,可又觉得认输太挂不住面子。
两人僵持,肚子里都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不雅之声。
雪蟠先松口:“不如这样,我们赌一把,谁赢了这位子就是谁的。”
“好,赌法由我定。”白素脑子飞快的转,赌牌术丢髓子,自己肯定不及这花花公子娴熟,赌诗词歌赋,自己与他最多也是八两半斤,突然茅塞顿开:“赛跑,我俩谁先跑到广场那棵老槐树下算谁赢,。”
雪蟠思忤,自己虽不喜学武,但好歹也跟父亲请来的武师练过些时日,跑赢一小女子应该不在话下,“同意。为了增加刺激我们不妨把赌注加大点。”
白素眯了眯眼睛,心中轻笑,小样,点头同意。
“若我赢了,你到我家当婢女三个月。”
“先别老想赢,你若输了呢?”
“我、、、我到你家做三个月苦工。”雪蟠憋得满面通红道。
“不许反悔。”
“决不反悔。”
两人找人写了赌约,画好押,蹬蹬走到街道上。
有热闹看,哗啦一下子,一传十,十传百,大街两边挤满了等着看好戏的人。
“开始吧。”
“急什么,活动活动筋骨先。”白素煞有介事的轮胳膊踢脚,眼睛却骨碌碌朝人群中张望,她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连忙朝他努努嘴,小强会意,一晃小人影消失在人群中。
“磨磨蹭蹭,是不是胆怯了?现在认输我还考虑把附加条件去掉。”
“谁输还不一定呢。”白素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好吧,开始。”
两人朝目的地奔去。两旁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边跑边看,最后来跟跑的人也搞不清比的人是谁,只晓得随众。白素趁乱,消失在人潮中白青正准备修稿。
小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白青哥哥,出事了。”接着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青儿。
听罢,白青心中着急但还是不露神色:“知道了,谢谢你。不要担心,没多大事,你先去看看再回来跟我说吧。”
自己是女子的事在这个世上除护国寺的三位知道外暂还无人知晓,白青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情,先把小强支开,然后赶紧关门跑上阁楼换上女装,平常做衣裳一般都是一式两件,虽两人喜好并不尽相同,但这是多年形成的习惯。
从后门溜出,白青抄近路穿过一条小巷,快步来到广场,还好,没迟到,闪到老槐树下,调匀呼吸,静候大队人马的到来。
此时白素已躲回自己的阁楼,正在偷笑,思考这未来的三个月里怎么折腾雪蟠这死胖子,但又担心白青的滥好心会放过这家伙。
待雪蟠气喘吁吁跑到目的地,佳人已气定神闲候在树下了。
看着跑得狼狈不堪的雪蟠,白青浅笑,“雪公子,可服输?”
雪蟠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火辣辣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如此清浅,若山涧之流水,让人有种自然信服的魔力,抬眼怔怔地看着浅笑的白青,‘服’字脱口而出。
众人大跌眼界,看着这平日不可一世的圣都混世魔王,居然也有在别人面前俯首服输的时候。戏看完了,大家也一哄而散了。
树下独留下二人,雪蟠乖乖地待在一边,听候白青的差遣,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这女人娴静之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白青看了雪蟠一眼,“你可以走了。”打算放过他,她觉得他也就一叛逆少年而已,这类孩子的不良行为形成基本上是家里人当宝一样捧着宠的,外头人当魔头一样惧着惯的。
“真的?”雪蟠有些诧异白青的决定,“那你就把那张纸撕了吧。”
纸?白青哪有赌约,心中暗叫苦,要露馅了。
一迟疑,雪蟠又说话了:“晓得你没那么好心。”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
一句‘好心’倒提醒了白青,他的懊恼神情没有逃过白青的眼睛,她一转念,这家伙虽顽劣,但还晓得服输知错,本性未泯,有药可救,若在这世间停留的日子里能改变他也挺不错的,好歹也算是为这里的人们消了一魔。对付这样的少年白青有办法,以前公司同事的儿子就是一范例,方法就是把他当正常人看待,红萝卜加大棒,肯定他做得对的方面,帮他把一些错误观念去除掉。以白青往日经验这类孩子接受新生事物能力超强,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可造之才,想至此,白青改口,“你现在可以走了,明天再到童梦玩偶店来领罚吧。”
雪蟠恨不得抽自己,眼看对方又改了主意,奇怪是的自己心中并不反感,甚至有丝莫名的向往,不知与如此佳人呆在一屋檐下会发生多少有趣的事。原来她就是童梦白府的人,对童梦东家白氏兄妹雪蟠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外人对他二人一向只闻其事不见其人。其实见了也未必认得出来,因为白青不喜欢招摇,尽量不与外人接触;白素的心暂时全系在找寻那不知名的公子身上,处事还并不高调。
白青回至家中,男装的白素出来相迎,待旁边无人,白素止不住好奇,扯着白青衣袖连忙问结果。
“怎么样了?”
“你准备做三个月苦力吧。”
“骗人,刚才小强回来报告过了。”
“那你还问。”
“想听原版。”
“他输了,我让他明天过来。”
“我就怕你发好心放过他。”
“我是在发好心,挽救一不良少年。好在他本性不坏,神经有点大条,应该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你下次千万不要再惹出这样的事端了,否则后果自负。”
“知道了。”白素作一鬼脸,哼,她从不信自己有事白青会袖手旁观,这方面对姐姐的信任仿佛自母亲的胎中带来,她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亲情。
改变
第二天,雪蟠如约而至,白素依白青吩咐,没收了他身上所有的钱物,把他安排在作坊负责搬运,食宿与所有员工一视同仁,依白青所言,这类小正太就得先劳其筋骨,让他明白饭是怎么来的,钱是怎么赚的,穷苦的人是怎么过的,平日里那样欺负他们是错的。白素指派了他这一天的任务,附加了一句,若吃不了苦就早说。雪蟠气胜,见不得白素嘲笑的嘴脸,一口应下。
大家也都遵照白青吩咐只把他当雇工看待,但是到日暮各自忙完活后,都又不记较他的轻视好心的帮了他一把,不然以他的业绩,恐怕到深夜他也无法完成任务。雪蟠生平第一次有点感动有点愧疚。
劳动强度一天超过一天,加上白素的故意找碴和监工,尽管有大家的帮忙,雪蟠还是过得并不轻松,但那份好胜心仍支撑着他,哼,看你还有什么磨人的花样。
六天过后,雪蟠觉得自己已到极限,心中开始有些小差。
白青也在记算着时间,估计那小子脾气差不多了,得换种法子了,让妹妹继续磨他下去,说不定他一口气不干了,又跑街上当魔王害人去了。第七天,白青让妹妹把他带到自己的工作室。
“雪公子,这几日能与大家共同劳作,公子的诚信与吃苦耐劳精神着实让白青佩服,辛苦了。”清澈的声音透出十二分的诚恳,白青晓得对待这样的少年一定要适时鼓励肯定。
雪蟠倒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还好还好。”
“什么雪公子?!奴仆有称公子的吗?这几天我都是叫他‘喂’。”白素一旁冷言,知道白青不会采纳,但还是想损他几句,“看他这形象就叫他胖墩或着蟠猪好了。”
“太难听了,我不要。”
“主人好意给仆人取名,哪能有仆人说不要的份。不然……”白素从袖袋里掏出那份赌约扬了扬。
雪蟠记得那纸上所言,如果违约则要负着‘我是小人’的牌子绕全城一圈。他那般好面子的人绝不会选择如此之辱。
真是一物降一物,见雪蟠恼不敢言的样子,白青暗笑,掩嘴轻咳,让白素适可而止,“就叫小蟠吧。”
白青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桌上厚约一尺的账本,黛眉微蹙,轻叹,“账本太多,我一人实在顾不过来,小蟠,从今天起你在这里帮我查看账本,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如何?”
言语诚恳,声音温软,特别是白青对他的那份浅笑,雪蟠觉得自己就像沐浴了三月的春风,胸中升起一份软软的腻腻的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嗯。”雪蟠应允,他觉得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年言谈举止间有股魔力,即使平日里最讨厌的事就是看书,更别说比书还枯燥乏味的帐本,他也无法拒绝。
白青把阿拉伯记数法和会计的借贷计账方式悉心教他,自己平日里曾看过几本穿书,里面的古人基本都是情商高智商低,看来是误导,这古人的智商与现代人的相比绝不会低,没几日,雪蟠做账跟白青不相上下,白素又因材施教,把一些经商理念和管理模式全教予他,雪蟠也很快上手。纵观他到白府来的这些日子的表现,白青相当满意,也就放心让他参与童梦的事务管理。
雪蟠对白青除了崇拜,更多的是倾慕,虽然过了约定期,但他除了搬回家中吃住外,仍坚持留在白府与大家共事,他知道这样粘在一男子身边极不妥,也曾克制自己,可老管不住自己的心,后来索兴不管了,反正自己又没碍着谁,敬慕一个人又没什么错,每天他最想听她说话,最喜欢见到她的笑容,若是还能得到她一言半句表扬肯定的话,那简直是比做神仙还快活。
充实而快乐的日子是很容易过去的,生意有了雪蟠的加入更是顺风顺水,半年多的功夫全国的很多城市里都有了童梦的加盟店,在别人眼中白氏童梦仿佛一夜间创造了一个商业童话。
慈空偶尔过来帮忙做些劈柴挑水之类的重活,然而他这样的举动让雪蟠极其排斥。雪蟠就是受不得围绕在慈空与白青之间的那份熟稔默契氛围。
这一日,阳光极好,白青把工作搬到了院中的树下。恰好慈空过来了,光着臂膀在一旁抡斧劈木。白青惊艳慈空动作一起一落间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