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忘江湖by最爱cheesecake(小攻毒发变成活死人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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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忘江湖by最爱cheesecake(小攻毒发变成活死人be)-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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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揭开黑纱男子面纱的一瞬间,段一差点叫出来。那人的脸上,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唇都相当模糊,脸颊长了大大小小的肉泡。那根本不是人的脸,即使牛头马面,都比这张脸好看。
  黑纱男子猛然甩开他的手,带上面纱,怒道:“这跟你没关系!”说完加快脚步往外走。没走多远,段一听见“啪”一声闷响,那人狠狠摔倒在地上——可能他盛怒之下,步伐过急,路面又黑,一下子被绊倒了。
  白袍男子紧张地跑过去扶起他,惊道:“你怎么了?”
  黑纱男子不语,奋力挣扎要推开他。
  白袍男子苦笑道:“人生在世,只为一己快乐已是难事,你既然觉得痛苦,又何必为他人这样难为自己?”
  段一闻言心中一痛,他的话何尝不是刺中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黑纱男子冷笑:“自作聪明。”
  白袍男子道:“你认也罢,不认也罢,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你真要不流露一丝痛苦,何不把这双悲伤多情的眼睛也刺瞎,这样,你就是一个彻底的丑八怪了。”说着,竟然把他的面纱撕成粉碎。
  黑纱男子站起来,眼神惊恐万分,全身颤抖。
  白袍男子也跟着站起来,把脸轻轻贴上去,道:“这一次,你无路可逃了。你早就想要我,不是吗?什么尊严,什么情义,一文不值,只有现在的欢愉,才是可以真实把握的。我不嫌弃你丑,你还压抑什么?”说完舌头轻轻在黑纱男子那个轮廓模糊的嘴唇上面流连。
  那吻来的轻柔,竟然让黑纱男子一时疑惑眼前究竟是谁,唯有僵硬地立在那里。
  白袍男子见他不再抗拒,便细细地一路吻下去,在他身前跪下,伸手解他衣服。
  黑纱男子眼神空洞,慢慢摩挲身下那人细软的头发,任由他抚弄自己的□,任由自己的欲望不断膨胀。
  接下来的事情,让段一面红耳赤。他从没见过床第之事,何况现在竟然是两个男人。急促的呼吸,灼热的呻吟,激情的冲击,猛烈的碰撞,都是他从没感受过的刺激。体内仿佛有某种情感正要破茧而出,隐秘的渴望,似乎被刹那点燃,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极力否认它,却无法阻止它。他捂着耳朵,在扬州城连绵的屋顶上狂奔,看到一条小河,纵身跳了下去。
                  相思若狂
  欢愉过后,徐弑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身边那人,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却,胸口尤在急促起伏,两颗鲜嫩的蓓蕾附近布满爱痕。
  徐弑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穿衣服。
  那人喘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徐弑没有回答,起身就走。
  那人也不顾得自己身上□,冲上去紧紧抱住徐弑,凝视他的脸,道:“我这么久才找到你,所以无论你怎么赶,我都会在你身边看着。”
  徐弑看着那张脸,又开始迷惑——但是那个人,不会有这样的神态,更不会对他这样脉脉含情,心中一紧,冷道:“这是你的事。”说罢,推开那具紧致光洁的胴体,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巷。
  皎洁的月光射进小巷,照在那个男子的脸上。一张脱俗清丽,五官柔和的脸,三分妩媚,七分幽怨,十分撩人。他任由自己洁白修长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开始痴笑起来。
  
  徐弑听到后面传来的笑声,终究没有回头,径自朝逍遥楼走去。他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不能回头,再错一次。
  他十三岁开始用毒杀人,十六岁亲手弑师,身中奇毒,被同门追杀,颠沛流离两年。在那两年里,他确信了自己是个恶人,也是一个懦夫,虽然掌握着自己的生命,却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进入恩公门下的时候,恩公说,你的命既然一文不值,就把它给我,你就不用在为如何处置它苦恼了。入门之后,他麻木地干着和以前类似的肮脏事,依旧痛恨自己,但因为恩公的存在,这些事变得有意义。所以,恩公给了他一个安身之所,也让他的灵魂得到安置。
  但那个人竟然让他变得不安分。他生平第一次向往自由平静的生活——这些东西,本来他不配拥有,也不可能拥有。为了和那个人在一起,他出卖了他,差点背叛恩公以为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他明明知道那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他,更不会放弃他的原则。直到那个人亲口拒绝,他才肯相信自己生命太卑贱,承受不了自由和爱情。所以,他只能按着恩公的计划走下去,然后跟千千万万叛徒的下场一样。那个人永远不会原谅他。这是不安分的惩罚。所以他不能再错,要安分,不要再想他。但他又错了,竟然抱着别人当作是他。为了那个人的一个拥抱,他会不会亲手把他的剑刺入自己胸口?
  想到这里,徐弑竟然可悲地感到一丝幸福,然后又是连连嘲笑,不知不觉走到了逍遥楼外的木桥上。缓缓流动的河水反射着鳞鳞的波光,轻薄的雾气漂浮在河面上,湿润地环绕在桥周围。徐弑觉得冷,于是加快了脚步。
  忽然,河面上钻出一个人,溅起点点水花,粘在徐弑脸上。那人喘着气,茫然地四下张望,和徐弑的眼光碰了个正着。两个人的呼吸同时一滞,连河面的水汽也开始凝固起来。
  
  段一的心跳得很快,这个人和那个白袍男子相拥相亲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出来。他暗暗叫苦,好不容易冷却的欲望,再一次被勾起。即使泡在冰冷的河水里,自身的热量还是不断地往外散发。他想把自己再次埋入河水深处,但那个人的眼神像磁铁一样,让他不能移动半寸。
  那个人的面纱已经在刚才云雨的时候被人撕破,狰狞的一张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月光下,更是阴森恐怖。惟独那双眼睛,清亮鲜活,却隔着一层水雾,可望而不可及。那人眼里流露出的渴望总让段一觉得,他会立刻跳到河里,但下一个时刻,渴望马上又被悲哀掩盖,两种情绪一来一回,人只能始终立在桥头,隔着雾气观望。
  
  徐弑的拳头握得很紧,指甲掐入了那条尚未痊愈的刀伤,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桥面,流到河里。
  他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动人。被河水湿透的头发显得更加乌黑油亮,水珠一滴一滴地顺着发梢流到他的眉毛,然后是鼻子、嘴唇、脖子、胸口。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但嘴唇却冷的有点发紫,还在轻微地颤抖。他目不转睛地瞪着徐弑,眼里有说不尽的困惑,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悯。
  徐弑被他的眼神刺伤了。他不想被段一这样看着。他想在脸上狠狠地划上几刀,把眼睛捅上两个大洞,然后冲过去,把这个吃惊地瞪着自己的段一打一拳。但他最想做的,是带上面纱,跳到水里,用布蒙上他的眼睛,温暖他的唇,再细细品尝他脸上河水的味道。
  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隔着水雾,远远望着河里的那人。对望的一瞬间,对他来说,已是永恒。
  最终,徐弑目光一敛,淡淡对段一道:“小兄弟在河里这么久,不冷么?”说完拂袖而去。
  他不能再错。段一出现在扬州城,逍遥楼,事情正如一开始预料的那样,也将按照预想的结局走下去。既然反抗是徒劳,就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到结局。
  “但是阿一,你会自由的。”徐弑心中默念着,嘴角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徐弑回到逍遥楼的时候,已经三更时分。沉睡中的逍遥楼,有着静谧的雅致。徐弑自然无心欣赏,当下飞快掠过后园,往自己房间奔去。
  谁知此时后园竟然传出沙沙的浇水声音。徐弑心念一动,放轻脚步,循声而去。
  不出所料,在他培养的兰花和小草之中,有一个瘦小的背影,弓着背,仔细把水浇到小草上。那人似乎不懂武功,而且过于专注,竟然丝毫不觉察徐弑已经站在她背后。待她回头的时候,惊恐万分,张口一声尖叫。幸好徐弑早料到自己的容貌会吓倒她,及时伸手捂住她的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经常在后园午睡的慧师。
  徐弑心下也吃了一惊,另一只手偷偷摸出来一包粉末,藏在背后,面上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示询问。
  慧师吃了一惊以后,马上恢复平日的慵懒和镇定,一边微笑,一边轻巧地把徐弑的手卸下来。
  慧师挑眉道:“徐弑,怎么这么晚还去外面逛啊?”轻轻巧巧地把话题转到徐弑上面。
  徐弑嘴角一扯,回道:“慧师姑娘不也喜欢在夜里照顾花草吗?”
  慧师一愣,轻笑道:“这草不起眼,自卑得很,不喜欢别人明着对它好。”
  徐弑试探道:“慧师姑娘似乎对植物很有心得,应该很懂这草的习性了吧?”
  慧师却摇头道:“我以前在家从来不种花,都是我妈照顾的。她说,人和花也一样,有不同个性,相知要讲缘分。我和这比起眼的小东西心意相通,可能也是缘分吧。”
  徐弑笑道:“也是奇事一桩。你可知它在想什么?”
  慧师道:“它在出身名门的兰花中间,觉得自己没有归属。这不是属于它的地方,只是无奈被人安放在这里。它自卑,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人看到,不想亵渎了兰花。”
  徐弑道:“那你为什么打扰它一个人自怜自卑?”
  慧师道:“它不爱自己,不代表它不需要关心。太张扬的关心它不喜欢,我只好每天一点灌灌水。”
  徐弑沉思良久,然后把粉末放回腰间,抱拳道:“你讲的虽然有理,不过打扰一条毒蛇,以为这是关爱,反而会被反咬一口。比起这株草,不是有人更值得你关心么?我也有点累了,先失陪。”
  慧师看着徐弑的背影,对小草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他对我好,但我需要时间适应。我和你一样,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意外之变
  高正良,人如其名,掌管户部五年,虽然流寇四起,征战年年,百姓尚算安定。在此乱世中稳定民生,靠的正是高正良。传闻他为官清廉,忠孝谨慎,但这么一个人,竟然也卷入了朝廷斗争,成为王爷党的一员。有人说,他是因为王爷肯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也有人说,他不过沽名钓誉,看中的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还有人甚至说,他看上了王爷府的一个男宠,王爷把那个男宠赐给他,从此他就心满意足为王爷效力了。传闻往往就是这样,越穿越神,到最后谁也搞不清真相。
  依段一所见,高正良不见得两袖清风,也不见得肚满肠肥。他生活的确简朴,但门客也的确十分多,而且都受着宾客的待遇。所以,能够养着这些门客的人,虽不至富可敌国,但绝不是普通人。
  这些门客中,确有不少武林高手,最厉害的三个,他已经对客栈的伙计暗示过了。为保险起见,他还是乔装扮成小厮,潜伏在高正良府,必要时暗中相助。
  今晚是月缺之夜,正是动手的好机会。果然,段一等待不多时,便听到极轻而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色苗条的身影在屋顶飞快地闪过。他当下摸到高正良书房附近。
  “你!干什么的?”一个虬髯大汉对他大喝一声,揪着他衣袖提起来。
  段一当下收起内力,惊道:“大……大爷……这……这是什么地方?小……小人新来的,迷……迷路了……你……你要饶了小……小人啊!”说着还开始大哭起来。
  “怎么了?”里面传来询问,声音温文,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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