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把店里的事安排完后给我打个电话,具体安排我到时候再通知你。”
我点点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问号,便问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新店开张?”
他笑得十分魅惑:“我听蒋女士说的。”
“原来你们认识?”
“是有些业务往来。”他云淡风清地说道。我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和他道别,踏着夜色回到家里。
回家第一件事便是给蒋月老师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
她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然后说:“去吧去吧,范辰这人我倒是见过几次,还挺不错的,看来小裴的桃花到了。”说完又是一串欢快的笑声。
我羞赧道:“师父你就别涮我了,是公事,公事,怎么就能扯那问题上?”
“好好好,这边我安排一下,你就放心大胆地去约会吧!”
“只是公事,我和他没什么的,人家说不定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再一次强调。
“哦?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我会帮你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情况,就这样了,早点休息!”
“喂,喂?”已经挂断了。我叹了口气,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思索一下,然后拨通了范辰的电话。
“还没睡吗?”
对于他扑头盖脸的这句话我竟然一时没了反应。瞥向一旁的闹钟,居然都十一点过了。
我歉意地说:“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他柔声说道。
“这边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我就是和你说一声。”
“好的。”
“嗯…没什么事了,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这一周忙的天昏地暗。
这几日好似大家都以为我恋爱了,乐此不疲地整天以打击我为乐趣。刚开始我还辩解一下,到后来已是百口莫辩,再多说只会越描越黑。
其实连我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也许…可能…大概…我是对范辰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吧。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没事也能给说动摇了,这就是群众八卦的力量呐!多么血腥残酷且暴力啊!
就在周六的时候,范辰的电话如期而至。
只是简单交待了一下相关的事宜,让我下周一早上八点半在他们公司楼下集合,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个广告确实很赶,连说话都很客套。可是我却因为他这样礼节性的交谈,失落感油然而生。心中莫名的期许还未燎原已经瞬间被扑熄。
再说,范辰已是心有所属,大概是我太多想了。
周末这天我便请了假。虽说师父让我打理分店,但店里的规矩也是一视同仁的,不能无故旷工……
我这几日也是计划好了,范辰说过那地方以前是深山老林,刚被投资商开发出来,气候多变,山路崎岖,所以我准备买双登山鞋,棉衣,帐篷,小火炉,固体酒精,药品等……
考虑到十来个人一同前往,我便多备了些药品。
……
很少出远门的我激动的一夜无眠。一晚上都在幻想这次特别的旅行。时不时又担心东西没带够,便又把东西拿出来整理一遍,上网查询了一下外出必备物品,又一样一样的对比,没差了,再又一一打包收拾好。
然后这晚,俺爹妈也尿频了……
直到第二天我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左手拎着个大包,右手挂着俩小包,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出现在瞠目结舌的众人面前。
“你这是……搞什么?”某组员问。
“不是要去深山老林么?我这不多准备点东西,免得到时候不方便。”我解释说。
众人恍然大悟,当即大笑起来。
“那边已经建了度假屋,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过去。”杜美女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我张大嘴巴看着她,我这样,岂不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无地自容啊!
好在后来范辰过来倒是十分镇定,只是眸光微微闪了闪。
他吩咐众人上了小巴车,然后对我说:“我们开车走后面。”
“呃…为什么我们不坐小巴?”我跟在他后面问。
“坐满了。”他有些不耐。
我难得见他有这样的情绪,便也不再多问。
一路颠簸,出了城。道路两旁的风景不断在田野和山林间切换。
我们紧紧跟在小巴后面,范辰全神贯注地开车,紧抿着唇,车厢里静的可怕。
“今天天气不错呵……”这句话堪称是扯出话题和转移话题的经典之作。
“的确挺凉快的,要是暴雨小点就更好了。”
气氛咻的一下又跌至零下。
“唉,下暴雨的时候,我总是会回忆起伤心的事。”
“嗯?”这下他算来了兴致,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丝松动。
我用十分镇定的口气缓缓说:“小时候,每逢打雷下雨的深夜……我就会尿床……”
“噗哈哈哈哈……”他一阵大笑,很快又收敛了情绪,说:“你还好意思说,可见你小时候是个调皮的孩子。”
“这种事,每个人小时候都会经历,难道你就没有?”我脱口而出。
他沉默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自讨没趣,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狭窄的乡间小道,颠颠簸簸,昏昏欲睡。不知不觉,我真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等我饿醒的时候,已是入夜。
雨已经停了,车在山道上缓慢颠簸地行驶。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偶尔能看见几点灯光,伴着奇怪的动物鸣叫声,前方隐隐还能看见小巴的尾灯在黑暗中指明方向。
“后座上有吃的,自己动手。”范辰看着前方淡淡地说。
“嗯?”他倒是蛮体贴的,心头一暖,我正准备开口道谢,他却突然打断我说:“下午的时候路过一家农家菜馆,可是叫不醒你,附近没什么吃的,便只能给你买了面包。”
“……”笑容还僵在脸上,却突然觉得像被人泼了瓢冷水,样子狼狈可笑,心中忿然,我咬牙切齿说:“味道好不好啊?”声音飘渺得已经不像从我口中说出来一般。
“嗯…还不错,星级酒店都做不出这种纯粹的味道。”说着他还很认真地点点头。
“还真是可惜啊……”我已经将面包包装袋用力地扯开。
“的确可惜了,回来的时候再带你过去吃吧。”
“您真有心了,那我先谢过了……”我用力咬着面包,心里骂着,我能睡这样吗?你们大鱼大肉,合着让我在这啃面包,这事儿是你们拜托我来的,怎么能这样啊--
想着想着,竟觉得十分委屈和不甘心,这时范辰却突然停了车。
我惯性的往前一倾,回过神来侧头看着他问:“怎么突然停车了?”
“他们不在了。”他依旧直视着前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的确是黑黢黢的一片,连那点若隐若现的尾灯都看不见了。
“那就顺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啊,应该能赶上他们。”我急忙说,心中开始有些慌乱。
范辰的电话此时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他直接摁了一下,杜美女焦急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范辰,你在哪?”
直接已经无视了我。
“还是在刚才的山道上。”他平静地说。
“可是我们发现你的车突然不见了,又回头来找也没看到你啊?”杜美女已经彻底地慌了神,声音开始飙高。
“嗯…没事,你们先往前走别回头,我会想办法的。”
“那好吧,你要小心些,司机说离度假屋那里大概还有四十多公里。”
“好。”范辰挂了电话侧头对我说:“我想我们是不小心走到岔道上了。”
“那怎么办?”我问他,此时看着他一脸波澜不惊,心里也踏实下来,仿佛不管什么事,他都有办法的。
“先看着附近有没有人户,住一晚明天再走。”说着他已经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走了一段路,刚才还没上岔道的时候依稀还能看见灯光,现在除了车灯打出去的光以外真的只剩下一片漆黑了,我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范辰,你有没有听说过鬼打墙?”
他没说话,我心中的恐惧感又袭了上来,继续颤声说:“你不觉得我们走了这么久,一户人都没见着么?”
他淡淡一笑,说:“别傻了。”说完他把车往边上一靠,车灯刚好打在一家住户的木门上。
“下车。”说话间他已经先一步跨了出去。
我紧随其后,刚一下车便觉得冷到不行,忍不住一哆嗦。
紧跟着身上一暖,我扭头一看,范辰将一件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别感冒了,这里离医院还很远。”说着他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花白老人从门缝里往外觑,脸色有些暗黄,却是精神矍铄。
我一惊,忙几步上前拽住范辰的手臂,手心早已是汗涔涔的。
那老人咯咯直笑,冲我们神秘地说:“你俩是私奔出来的吧?”
“不是不是……”我忙腾出手摆手解释。
“呵呵…懂,懂。先进来吧。”老人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兀自说着。
我们跟在老人后面进了里屋,屋里光线并不强,只挂着一个灯泡闪着暗黄的微光,六个人分别坐在两旁的长木椅盯着那台21寸的老旧小彩电,电视里真在播放最近一宗杀人弃尸案的侦破过程。
我本来还走在范辰前边,刚准备跨过门槛,屋里六双无神的眼睛突然齐刷刷地回头盯着我,吓得我心里直犯怵,忙退后跳出一步,死死拽住范辰的胳膊。
老人分别给我们介绍他的老妻,大儿子,大儿媳,二儿子,小女儿,还有孙子。
范辰很礼貌地招呼到,而我只是在一旁勉强地笑了笑。
这时他的二儿子起身走到我们面前,佝偻着身子恶狠狠地打量着我们,用很浓的方言说:“你们也是迷路了?”
范辰笑道:“对,太晚了也看不清路,只有在这打扰一下了。”
那人点点头,走进去和众人一阵嘀咕,然后走出来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说:“就一晚,明天就走。”
我心想,二十就二十吧,让我呆这我还不乐意呢,这一家人这么恐怖。
范辰在包里套出钱包,递了两百过去,那人眼睛一亮,奸诈地笑了一笑:“聪明,明白就好。老头子,带他们过去后面那间房子,这大夜的,肯定也饿了,给他们煮两碗面。”
“你……”我正准备冲上前理论,范辰一把反手拽住我说:“芷夕,你也累了吧,先过去休息。”
我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柔柔的浅笑一反往常,充满警告的意味。
我立刻会意,佯装打了个呵欠慵懒地说:“也是,那快过去吧。”
只有一间房,昏黄的灯光,倒是有两张床,也算收拾的干净,好像经常有人会在这迷路借宿一样。
没多久老人便端了两碗面过来,交待了一下便离开了。范辰道了谢,将门反锁上。
我立刻坐下来,开口道:“不会是遇到土匪了吧?这不明摆着抢么?”
他理了理对面的床铺,平静地说:“大概只是想趁机捞点钱,也没那么严重。”
“会不会半夜起来把我们给咔嚓了吧?”我用力揪了下自己的衣襟。
他看着我,突然闷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