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颜,祁沧骥再认真不过地许下 相伴一生的承诺。
低首覆上那两片叫自己眷恋不舍的丰唇,祁沧骥细细吮啃着依然如夜沁凉的唇 瓣,灵活的舌尖在唇缝间滑挑嬉戏,温柔地诱使那口贝齿放松微启,便一溜烟地 探进,疯狂地品尝起那久违的甜美。
这家伙…残雪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早知道这家伙正经的模样决不会超过盏茶的 功夫,一颗心才刚为他深情的誓诺感到撼动,结果下一刻马上就又被占了便宜, 奇怪?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许了这家伙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当点心般又 咬又啃的?该不会走过趟鬼门关就什么都变了吧… 可恶!意识又开始不争气地飘忽了起来,逐渐溺沉在他暖暖的气息里,残雪不由 地闭上了眼,还来不及为自己兵败如山倒的意志哀悼,唇舌就已顺随本能地响应 起这记缠绵的热吻,随之被挑起的情欲在体内不安分地骚动着,麻木的知觉也如 火燎原般逐一被点燃。 要命…迷糊中,残雪仍不肯全面投降地思考着…再这样下去,还真顺遂了这家伙 的心意,真得以〃身〃相许了…只是,如果一个吻就能令自己神智涣散如此,那以后不就…惨了! 霁(二)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时间,残雪那颗瘫成烂泥的脑袋才终于恢复些清明神智,只因 为上方传来的呵笑声实在扰人,不悦地张开眼,就见到那双瞅着自己直瞧的黑眸 里载满的笑意同面上的笑容一般,都是碍眼至极的那种,霎时间心底响起的警讯 让残雪所有残存的迷蒙消散一空。 「小雪儿,没想到你真这么想我,这样热情…看来对于昨晚的表现本将军该好好 检讨一番,怎么可以让我的小雪儿这么欲求不满呢」果不其然,祁沧骥见残雪张 开眼后,就故意用着极其暧昧的语调在他耳边吹着气,然后好以整暇地等着某人 再次自动送上门。 「你这家伙!去你的不…唔…」咒骂的言语还没完整飙出口,又全被突袭的唇舌 堵了回去,残雪只能红着脸拿眼瞪着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厚脸家伙。 「以后,绝不许再这样闷不吭声地落跑,知不知道?把我连人带心都偷光了,怎 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地丢下我?」难得霸道的语气,祁沧骥刻意在那片微肿的红唇 上咬下一个印痕。
「谁偷…唔…搞什么鬼!」又是讲不完一句完整的言词,残雪吃痛地一拧眉,马 上不服输地也回敬了口,力道却是大上了许多,像似把所有的羞恼全一块儿奉还 回去。
几乎是立即地,祁沧骥可怜的下唇就沁出了圈淡淡血痕,然而他一点也不以为 意,马上又不客气地在残雪纤美的颈窝上留下另个噬咬的齿痕,想当然尔,残 雪怎可能安安分份地坐以待毙?一时间就见俩人脸上尽是挤眉弄眼的怪表情。
「呼呼…敢…怪我?」大口大口喘着气,经过这一轮活动后,残雪苍白的脸上已 浮上了层淡淡粉色,身子也越发觉得暖和,就只是还使不上什么力气,才会沦落 到被这姓祁的家伙欺负的地步。
「还不是你家那死老头…」陡然止住了声,残雪懊恼地咬了咬唇,没想到会是自 己先打破禁忌,提起这个不愿再谈及的人物,一时间,无言的沉闷徐徐在两人间 弥漫着。
「…喂,你家老头呢?」缄默了好半晌,残雪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地出声问了句, 因为眼前这张脸上那副如丧考妣的凝沉表情实在难看死了,一点也不像他,还是 那种令人拳头发痒的笑容比较合适挂在这张脸上。
「我不知道…解药是九叔送的,虽然他说这是…爹的心意,可是…」我不信…说 不出口的三个字宛如利刃般狠狠地插在心田上,祁沧骥忘不了那把击向自己的勾 爪没有一丝犹豫与迟缓,那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说来好笑,其实他跟我…我们算是同一种人」漾着淡淡的笑意,残雪像似跌入 回忆般轻语着「…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我的原因,我们有太多相似的地 方,嘿,原来他一点也不难懂,是我自己没看清楚而已…」
挑眉望着残雪,祁沧骥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困惑…相似…有吗?他的小雪儿说东就 绝不会是西,想南就绝不会走北,再单纯好懂不过了,可是自己的爹却…这小子 说相似的到底是指爹的哪一面啊?化身为阎罗的他吗…
「如果能再多给你点时间与他相处,我想,你也会懂的,不过也很难说,你这笨 脑袋很可能一见他就全成了泥浆糊的」焦距重新聚在祁沧骥脸上,残雪似笑非笑 地扬了扬唇「至少,你懂我是吧,早在我看清楚自己之前…你就先把我看穿了」
「泥浆吗?再加个笨字,嗯,小雪儿,你欠的帐又往上累啰…好好,晚点再跟你 讨,不算利息可以吧」伸指抚了抚残雪恼火攒起的眉心,祁沧骥终于又露出了笑 容,神情不再紧绷。
「像你是吗?我想想…」沉吟了半晌,最后祁沧骥却是两手一摊地表示投降「除 了同为杀手这点外,容我这愚昧的脑袋瓜子实在找不出你们还有什么相似的地 方,亲亲小雪儿,你该不是觉得我老爹也有你这么秀色可餐吧?」
「祁˙沧˙骥!」恶狠狠地瞪着这个没半点正经的家伙,如果能多给他些力气, 残雪保证会先掐毙眼前这个姓祁的当晴晴的祭品「你该死的不能正经点吗?是在 说你老子耶!」
「小雪儿,在你面前装正经…太难了」俯首又是一个温柔的印吻,祁沧骥笑着睇 凝着残雪,认真的眼神就彷佛想这么看他一生一世「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或许 我是当局者迷,看不清的,而以后…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让我去了解他了」
看着祁沧骥的笑容里带着抹不去的苦涩,残雪只能伸手握了握肩头上的大掌…这 家伙再怎么嬉闹掩饰,其实心底还是很在乎阎罗的吧,毕竟父子血亲仍是斩不断 的牵系。
「不觉得他的所言所为都很矛盾吗?他很在乎你,所以才会一而再地违反他所谓 的原则给我们机会,然而到了最后无法挽回时,他却又违心地贯彻自己的职责… 他,也是个活在自己谎言下的人,很像以前,还没被你揭去面具的那个我…」
「坚持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信念,容不得一点怀疑跟后悔,因为那会推翻自己所有 赖以生存的凭恃,而我想…他该比我维持的更辛苦,阎罗这被赋予的角色是不允 他能有半分不理智的行为,不像我可以纵性妄为,而明暗的两种身分恐怕更增加 了不少冲突,他内心里应该是时时交战着吧」 「…这么了解他?」不由地蹙眉抿唇,祁沧骥没想到残雪竟可以把自己的父亲看 的这么透彻,身为人子的自己至今反倒仍是如同局外人般的茫然,这实在… 「呵…因为有你呀」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残雪觉得好象嗅着了点酸味「别太在 意,我和阎罗相处了十多年,跟你一样,我也一直不懂他,直到这回把你扯进了 这团乱里」
「怎么,多个我让你变聪明了吗?」懒得再去思索原因,反正自己就是不够对自 家爹亲用心可以吧…祁沧骥索性又闹起了残雪,在他耳边颈窝故意呵气着,浑似 个被丢在旁吃味的孩子。
「啧,好酸喔…是你让他露破绽的,这下该满意了吧,你根本不需要怀疑他对你 的心」笑看着祁沧骥脸上难得浮起的淡淡红痕,残雪更加确定这家伙真的很在乎 阎罗,只是嘴上不肯明说罢了,父子俩还真是同种烂个性。
「咳,小雪儿,说了这么大一串,你是担心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不自然地回避 着残雪了然笑睨的目光,被亏破心事的祁沧骥在尴尬中想起了另一个在意的难题 「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恨他吗?不必顾虑我,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恨吗?再次扪心问着自己,残雪缓缓垂下了视线,怔忡看着初晴的墓碑,从那热 血飞溅脸上的那幕开始,回想着十多年来的记忆片段。 「怎么恨…该拿什么恨?就算恨,又还能怎样?这些问题,我始终找不出我要的 答案…别忘了,毕竟他也算是养育过我的人,再说…如果不是他留我这条命,我 也就不会遇上你…对错是非,在我跟他之间是无法项项分清算计的」
「…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小雪儿这么心胸宽大,转性了?」打趣笑着,祁 沧骥却是放下了心,爱怜地吻了吻残雪的额头,感谢他没让自己左右为难。 「哼,等下辈子看我改了没有!我只是不想再陷入矛盾的爱憎中,为难自己干 嘛?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目光没从墓碑上的字迹移开,残雪的眼神有着几 分萧索「何况…连一个可怜的女人都能错怪十余年,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 我真正该恨的…」 「不是你的错,小雪儿,好坏都是戎媚她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想辜负她的心意, 就更该听初晴的好好活下去…再来,你想去哪儿呢?有想看哪儿的风景吗?我都 奉陪」不想残雪继续陷在自责的情绪里,祁沧骥连忙转移着话题,同时也不忘付 诸行动,低头又轻轻啃咬起他细致的耳廓。 「喂…」正想躲避祁沧骥的吻噬,视角的一隅却闪过一抹异于林绿的色彩…有 人?残雪疑惑地扬了扬眉。 这个既健康又耳聪目明的家伙不可能钝到没发现吧,居然还这般光明正大地又亲 又吻的,看来自己名满京城的称号这回可是被砸的彻底,哼,没关系…不意外地, 邪魅的笑容又再次悄悄在残雪唇边漾开。
「我想…」故意拉长的音调,残雪奋力撑起身子,伸臂揽挂在祁沧骥的颈项上, 这么一动作连带地也使得包裹的衣衫襟口大敞,露出了祁沧骥精瘦结实的胸膛。 「看这儿的风景…」魅惑地伸出嫩红的舌尖,残雪恶作剧地俯首突袭胸膛上的暗 红蓓蕾,肩头却因为强忍笑意不住轻颤着。 「雪?」祁沧骥几乎是在瞬间绷紧了身子,虽然不明白残雪为何会突然这么的主 动热情,然而当瞥见树林里伙伴们越瞪越大的眼眶,他决定还是先对眼前的人儿 招供,免得这胆大的小子接下来的举动会让这群人瞪出了眼珠子。
「咳,小雪儿,有件事从刚刚我就想说…呃,就是…嗯,九叔还有拐子他们可能 是因为担心我们,所以…所以也许就在这儿附近…我们还是…」 「还是嗯?沧骥…」轻轻柔柔地唤着情人的名字,残雪不介意地抬首让祁沧骥看 清自己邪魅的笑颜,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转为哭笑不得的认命貌。 「你忘了吗…我说过,好玩的事我绝不会吝于一人独享的」十指攀爬在那张快拧 出苦水的俊颜上,残雪缓缓贴上了红唇,紧揪着那暖和的气息同自己坠入缠绵绮 梦中。
「你祁大将军的这块匾…我砸定了」
完
雪魅篇
如果
第一次的相遇叫做偶然
第二次的再见叫做缘分
那么,第三次…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今生注定…
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飘着霏霏细雪的夜里…
「别跑!狗娘养的给老子站住!」飘雪的大冷夜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的门窗,街道上也冷冷清清地见不着半个人影,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如破锣般的骂语。
「操,有本事的就别跑这么快,搞什么鸟,竟敢到宋爷家里偷人,害得你家大爷这等时辰还得出来陪你这小子吹冷风」再一声粗语从另端街尾传来,就见四个家丁模样打扮的高壮汉子怒气冲冲地分两端包夹着个穿著单衣的年轻人。
从短打衫里拿出预藏的尖刀短匕,四人脸上横眉竖目的凶狠表情直像似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