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式。”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文】却是冷【‘人】冷淡淡【‘书】的,猛【‘屋】地拉开门,将严峻熙也拉了进来,提高了声音,“哟,小严将军也这样心急,不如一起来吧。”
末了,却是将衣衫穿戴好,一手指着床上,怒斥道:“你既然进来了,这活便交给你了。”
“什么?”他怔了怔神,不解的看她,“你要我做什么?”
“小严公子也是自诩风流之人,这等事情,还要我教你不成。”她躺倒在榻上,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冷冷的说道:“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非要搀和进来的,怨不得我。”
这一夜,从安雅房中传来的混合了男女的呻吟声,以及甲板剧烈的摇晃声,惊得整艘大船上的人,彻夜不眠。即便是多日以后,见到安雅,面上也不免露出惊诧之色。
这个女人,果然彪悍。
安雅站起身来,看着海港处准备迎接自己的官员,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日她带着霜儿,几乎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逃离了余杭,没想到如今回来的时候,竟是如此风光。
在这一刻安雅有着双重的怀念,双重的感叹。
话说这边大船正沿着起起伏伏的曲线,往那边缓缓的行着,港口那边却已经来了一艘小船,小船行的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和大船靠在了一起。
绳梯放了下去,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员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这时候,安雅正抱着暖炉,坐在甲板上,往嘴里塞着早饭,一时间嘴巴中嘟嘟囔囔的,说不出话来,只点头示意那位官员开口说话。
那人费力的抹去额头上挂着的汗珠,颤抖着声音说道:“下官是杭州的知府,特地来恭迎大人。”
“哦?”安雅喝了杯羊奶,愣了愣神,她知道堂堂的钦差大臣回到故乡,余杭郡的官员们定会觉得脸上大有光彩,肯定会想着法子的来拍自己的马屁…
可是怎么郡守大人没有来,来的却只是一位知府?
她眯起眼睛,看着远方岸边上站着的黑压压的人们,轻声说道:“郡守大人呢?”
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落在那位知府的耳中却是如同天雷一般,吓得他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在甲板上:“郡守大人正在岸上准备迎接大人,怕是下人有失,做的不好,这才没有亲自过来。”
“让他们都散了吧。”安雅笑着说道,招了招手,说道:“我一会儿带着小严将军和李寒回去便是。”
她看了看桌上剩下的早饭,偏过头问道:“你吃过早饭了吗?”
那人一听这话,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慌忙行礼谢道:“多谢大人。”忙不迭的端起安雅放在桌上,剩下的半碗白粥,竟是一气喝了下去。
她有些愣神,本是想让人再送上些来的,怎么这样着急。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伤感,若不是她手中握有生杀大权,这些人见了她,怎会是这样谄媚的嘴脸。
她握了握手,将怀中的暖炉抱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这样便能抵御这些冰冷的人心。
当岸上的官员好容易冒着寒风,等到了大船慢慢停靠在岸边,看着船上的人鱼贯而下,却始终见不到安大人,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待有幸见到那位得了安雅“赐饭”的知府,便一把抓住,才知道安雅早已经坐了小舟,不知去往何处了。
一时间,叹息声不绝于耳,但始终不敢有所抱怨。
那一船的侍卫,可都是她的人,万一传了点什么到她的耳朵里,自己升不了官是小,丢了性命,才是要紧的。
“霜儿,去把我的衣服都拿过来,我可得好好挑上一挑。”
严峻熙看着琳琅满目,堆满了整个房间的首饰、衣服,不时的发出惊叹声。
“我说安雅,你这是何苦啊,要是想回来炫富,何不将那些侍卫带来,不要说别的,往那一站,可就是活生生的财神爷啊。”
她笑了笑说道:“我是来炫富的,可不是回来弄权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卷圣旨,接着说道:“这圣旨可是被我截下来了,想必家中,还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成了一品大员了。”
她高兴的拍了拍手,笑道:“严峻熙,我可真想早点看到他们的那副嘴脸。”
李寒不解的问道:“大人,自宁远一战,您可是名扬天下,即便是平江县中,应该也是有人知道的,您怎么…”
“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窝囊废,绝不会认为那个安雅是我的。”她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这样多,那群人怎会把我和那个权倾朝野的安大人放在一起?”
她淡淡的说着,显得很是不以为然,可李寒分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切切的忧伤。
☆、第四十章 大善人
要说安雅的母家,那可是平江县中首屈一指的望族。余杭富甲天下,即便是这一个小小县城中的首富,家财也是不容小觑的。
在余杭,提到平江县的赵家,任谁都要竖起大拇指,在心中大大的比个“好”字。
且不说一门三秀才,就说起赵家偌大的家业,和乐善好施的品德,也足以成为士族表率了。
安雅踏在平江熟悉的街道上,看着曾无数次路过的临街店铺,不顾清晨的雨水浸湿了她的鞋袜,重重的叹息道:“如此大家,竟容不下一位失了双亲的年幼孤女,岂非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街头露天的广场处搭着一座施粥的凉棚,一旁高悬着的布幡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赵”字。
隐隐可见立在一口大锅前,操持着事务,端着陈旧的瓷碗,满面堆笑的人,正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挽在李寒臂间的手指渐渐用力,掐的他有些疼痛,可他并未呼痛,只是轻声问道:“要不还是让小严将军带着兵士们过来吧,大人何等尊贵,如何受得了这个?”
“受得了,受不了,我也忍受了那么多年了,不算什么的。”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将手中黑色的油纸伞扔在地上,沉声问道:“霜儿,可打听清楚了?”
“正如小姐所言,城中并无一人知晓。”霜儿上前一步,将系在她身上的蓑衣又紧了紧,“小姐,你如今已经翱翔九天,何需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霜儿,我这一生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她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说着。
浅色的绣鞋落在街道上的水洼中,溅起细小的水珠,滚滚而下的雨水击打在她的蓑衣上,噼啪作响。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这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腥,以后势必将染上更多的鲜血。”
她将手垂下来,笼进蓑衣中,抬头看着远方,那群卑微的,恭敬着唤着大善人的百姓,晃得她的眼睛有些生疼。
“我惟愿此生,永不染亲人之血。”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在解释什么,更像是在保证。
“若是他们知道,我成了昭宁公主,恐怕照着这些愚蠢之人的性子,早就生出了许多不应有的念头。”
广袖轻舞,衣衫灵动,安雅低着头,不愿开口再说一言:“在这平江县中胡闹便也罢了,左右出不了什么滔天的大祸。可一旦被绑入了官场,进了京都,各路官员争相拉拢,恐怕就连活着,都是不易了吧!”
她冷哼一声,皱着眉头,觉得恶心极了:“赵大善人?”
“要是把这些人的心挖出来,只怕都是黑的,居然能当得起这几个字,也不怕遭雷劈么?”
安雅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仍是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去。
闭塞的信息,耗时长久而艰难的交通是大魏王朝无法改变的困境,更是整个漫长的封建时代的通病。
已经习惯了现代便捷的网络资讯和飞速发展的快速交通的安雅,曾无数次的对这一切感到厌烦,今日,确是第一次由衷的感到兴奋。
若不是因为这些,她怎能看到即将上演的那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瓢泼的大雨依旧下得张狂,正在施粥的几个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望着从远处缓缓而来的安雅。
那一瞬间,她们只看到她隐约的身形,坚毅的仿佛要将这巨大的帘幕撕成两半,放肆狂妄的姿态似要与这上天斗上一斗。
她们愣住了神,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怔怔的望着她出神。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先前娇柔怕事,谁都可欺的女子吗?
明明是一样的,却又有哪里分明是不一样的了。
待走到跟前,看清她身旁跟着的素衣男子,她们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一层不变的温柔笑意。
“什么嘛?还以为找了个多富贵的公子,就这样的货色,也敢带回来显摆?”
不过片刻,刘妍芷便开了口,声音柔和了下来:“原来是表妹回来了。”
她拉着安雅冰冷的手,陡然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我看看,这位定然是表妹夫吧,是哪家的贵公子,竟能将妹妹的魂魄都勾走了,连着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大魏的风俗对女子并没有过于严苛的要求,只是女子逃婚也是大罪之一,更妄论现下还带了别的男人回来。这等行径,即便是民风如此开放的大魏,也足以令这些乡邻所不齿了。
“表姐谬赞了。”安雅微微弯了弯腰,不顾周围诧异的神色,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沉声说道:“李寒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些许有些微末才情罢了,至今连个功名都没有,哪里是姐姐口中的翩翩公子?”
刘妍芷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站着的赵静曼咳嗽了两声,止住了她的话头:“既然回来了,就在赵家好好的住下吧,虽是你错在先,可我赵家也断然没有将你弃之不顾的道理。”
“人都带回来了,赵家也不会不认的,等天放晴了,选了好日子,就替你补办个体面的婚礼吧。”
赵静曼将手中的大勺递给下人,接着说道:“没有媒妁之言,总归是不体面的。”
“娘…”刘妍芷看着赵静曼,拖长了声音,有些不满意。
赵静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刘妍芷眼睛一亮,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亲亲热热的拉住了安雅,笑着说道:“妹妹的手怎么这样冰冷,定是受了风寒。”
说着,她还嗔怒道:“妹夫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一点不知道心疼人,这样大的雨天,就披一件单薄的蓑衣,能管什么用?”
她扬声吩咐着:“张妈妈,还不赶紧的将表妹安置下,煮上一碗热热的姜汤,去去寒。”
安雅笑着点点头,说道:“多谢表姐好意,姐姐有事就不必招呼着了,妹妹好歹也在府上住了十年,想必是不会迷路的。”
说完,她不去看刘妍芷脸上,生硬的笑容,迈着步子,就往赵家大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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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竹子身体不适,感觉写的有些草率,有时间会修改的。
☆、【041】血脉相连(一)
“表小姐,你这次回来还走么?”张妈妈惴惴不安的问道:“自打表小姐走了以后,这后院冷清了许多。还是小姐在的时候好,谁家里头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要指望小姐。”
她似是极为怕冷的瑟缩了下,“外头那些大夫,可比不得小姐。”
“张妈妈…”安雅笑着说道:“您看,您是糊涂了么?如今我也是要成家的人了,总是要回夫家的。”
张妈妈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也好,这赵家看起来风光,内里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
她搓了搓手,笑道:“表小姐嫁了人,离了这赵家,保不齐还是件好事呢?哪里像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