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过来。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东西就来了,果然黄豆一看到自己跟前的大盘子,立即有精神了,然后迅速地“往后”缩了缩。
这反应……陶晴有些不解,于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黄豆的肚皮,额,好圆……
就这么白忙活一场,还被嫌弃了,陶晴有气无处使,正郁闷得紧,抬头看到茂盛的青檀树,又想起自己曾对黎牧说过在他出门时,要替他灌溉,眼下正无所事事,权当饭后消消食也好。
她走到井边,将木桶甩进去,使劲晃了两晃,觉得差不多了才往外提,只是这井平日里都是黎牧一个人在用,也没有装个架子或者井轱辘什么的,眼下陶晴用起来便格外的费力些,不过现代女汉子到底跟古代弱柳扶风的大小姐不一样。所以,陶晴即便提不动,她也硬要提出来,前提是将桶中的水晃出去一半。
如此,半桶半桶地提,还是没问题的,她忙得不亦乐乎,来来回回五六趟也不觉得累,倒是一边的乔青看不下去了,道:“小姐,还是让乔青来吧,乔青练过功夫的。”
陶晴正拿了飘浇水浇得欢快,想也不想,道:“不用,这是最后一桶,马上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先前送东西过来的小厮进来收盘子,看到如此情景,眼睛睁得老大,立在门口,忙开口喊了声:“少夫人!”
陶晴扭头去看他,他却又不说话了,半天才嗫嚅道:“少夫人,小的过来收盘子……”
陶晴将最后一瓢水尽数倒在土里,见那小厮已经端着盘子走到了院子门口,便将其喊住,问:“你刚刚那个神情,到底想说什么?”
那小厮垂着头,低声道:“没什么。”
陶晴见他不想说,也不强迫,只是也没有允许他离开。
那小厮见少夫人坐在桌旁,悠闲得紧,好似可以就这样坐到大天亮一般,心中开始叫苦不迭。
陶晴扭过头来,笑吟吟地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那小厮的脑袋低得更厉害了,仿佛要垂到地上一样,声音也很没有底气,但好歹还能听清楚,他说:“这棵树,少爷向来不许府中其他人碰的……”说完这句,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慌忙地又跟了一句:“当然,少夫人不是其他人!”
他实在不用惊恐道这个地步的,陶晴叹口气,因为自己向来宽宏,也懒得跟小厮丫鬟计较这些,于是便挥挥手,将人赶出去了。
第二日,陶晴去了趟瑾瑜轩,那钱掌柜见了她简直像见了活的财神爷,忙迎了上来,道:“小姐上次要人做的那批首饰已经卖完了,这次要画什么样子?”
陶晴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她离开后,被附身的人就会醒来,那人会承了她的记忆,记得她做的每一件事,并相信是自己做的,只是记不起当初如此做的原因。乔桐也不例外,她会记得陶晴做过的每一样事,只是想不起因由,待来日再如何仔细回忆,所有的事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此,那前些天交出来的花纹式样,还是收回去的好,免得乔桐醒来后又追根究底不放手,虽说首饰已经流出去了,可设计图纸的话还是更容易让“创作者”念念不忘呢。
陶晴笑笑,道:“钱掌柜,前些日子,我交予你的花样可还在?”
“在呢,我这就去取来。”那钱掌柜以为她要参照以前的样子,忙转身进里屋去了,出来时手上拿了一沓纸。
陶晴将东西接过来,随手翻了一两页,确认是自己的笔迹,才收了起来,“我拿回去看看,店里的首饰先按着出云坊的要求做罢。”
那钱掌柜自是答应了。
陶晴起身,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起那一万八千两,又停住步子,吩咐他:“留出够铺子周转的银子就好,其余便存起来罢。”
然后,陶晴回到府里,就无事可做了,想起青檀居的黄豆,她让人将曾管家找了过来,问他狗是从哪里来的。
那管家一听这话,忙笑着道:“是我那小孙子养的。”
原来如此,想来他是看黎牧玩得高兴,便没有说了,陶晴笑着说:“那方叔就将它带回去罢,多日都不见踪影,只怕小孩子要闹着哭了。”说完,又打了个眼色,那芝衫忙去了一封银子过来,陶晴亲自递给曾管家道,“我近日也比较忙,没有时间出门,这点钱,就劳烦方叔买些糖果给孩子,权当他将黄豆借我这么多天的谢礼了。”
那曾管家又是一连声的道谢。
如此,“身后事”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只等将孔洛这朵白莲花收了,她陶晴就可以穿回去了,然后,去找陶天算账!
接下来的两日,黎牧出门还未回来,老夫人还住在姑太太府上,孔洛也老实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陶晴倒落得个清闲,整日里看看书,不过她看着看着也忧愁了起来,若是那孔洛不动手,怎么办?难道真的拿买凶杀人之事将她给处理了?
她这边还在想如何处置人,人家的靠山就回来了。当天傍晚,老夫人从卫府回来,陶晴得了消息,作为“少夫人”理当去跟前嘘寒问暖一番的,可待她真的走到老夫人院里,却被院中婆子告知,老夫人身体染了风寒,已经睡下了,要她明日一早再过来。
陶晴只好交代了两句“好生照看”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回桐华苑的路上,芝衫见自家小姐轻笑,自己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问:“小姐笑什么?”
“孔洛在老夫人房里,所以想笑。”
这丫鬟就更不明白了,自家小姐过去吃了闭门羹有什么好笑的。
陶晴却有她的想法,老夫人一回来,孔洛便过去了,并且关上屋门说起了悄悄话,能叫孔洛如此着急的事,想来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秘密了,如此,她这是又要动手的前兆啊……
陶晴又走了两步,忽然问:“少爷何时回来?”
“说是五六日,今天已是第五日了,那么明日就该回来了罢。”
明天啊……
陶晴抬头看了看天,明天就是四月二十五了,但愿是个好日子……
陶晴回到桐华苑,终是放心不下,又将乔青喊来,问她:“那香可靠得住么?”
“小姐放心,我已亲自看着他们试过。”
前几日陶晴拿了香去洛水阁,将上一辈子乔桐的所作所为来了个“昨日重现”,可她既然知道孔洛不会乖乖去死,那自然不会再送那么霸道的毒香过去,不然,若是那孔洛等“买凶杀人”的风波过去后,将毒香翻出来,倒打一耙就不好了。
所以,她这次拿去的香不过是普通安神香,然后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熏得久了,不过是让人昏迷,其实也说不上昏迷,只是让人无法行动,可意识还在,这也算是个恶作剧了,若真给人用了,那人就只能一动不动地“等死”,一直等,一直等……
第二日早饭后,想起昨日吃了闭门羹,今早是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毕竟也多日不见,陶晴便带着乔青去了。
老夫人好像是真的染了风寒,病恹恹的,不过精神倒还不错,说了没两句,她便躺下又睡了,陶晴只好退出来,顺便告诉外面的人安静些。
回来的路上,她听说孔洛昨夜通宵照顾老夫人,也病倒了。白莲花第一擅长装无辜,第二擅长就是生病,陶晴摇摇头继续往桐华苑走。
可她回去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丫鬟惨白着脸冲进来,说是老夫人出事了!
老夫人?不该是二少夫人么?
陶晴虽然不解,可还是带着乔青直奔老夫人住处,未料路上遇到了黎牧,原来黎牧午时进城,刚到大门口,正见小厮往外冲着去请大夫,问了个大概,便也急急地过来了。
陶晴他们推开们进去一看,只见老夫人面色卡白地躺在床上,任凭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如何呼喊都没有睁一睁眼。
陶晴刚想上前去看个清楚,却被一边的乔青给扯住了袖子,她回头,乔青对着她做了个口型。
等看明白乔青说的是什么,陶晴就有些想笑,可她还没笑出来,孔洛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了,然后扑到床上哭喊:“母亲,母亲,您应媳妇一声啊——”
黎牧皱皱眉,将黎夫人的贴身丫鬟叫到跟前,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回事?”
那丫鬟红着眼圈,往陶晴这边瞟了一眼,面上十分不安,过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道:“今早,少夫人……过来看老夫人,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出来,当时我们都在外面,少夫人出来后又交代……交代我们不要吵老夫人,所以,我们便没有进来……刚刚,我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进来唤老夫人,问她午饭可有什么想吃的……谁知,谁知……”说完,又开始无声抽泣。
黎牧听完后,想也没想就朝陶晴走来。
陶晴无语,大哥,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正文 第63章 自作孽不可活
黎牧听完后,想也没想就朝陶晴走来。
陶晴无语;大哥;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黎牧走到她跟前就停住步子了;盯着她;由于身高上的差距;陶晴抬起头抬起头回盯他,心想反正不是我做的;我怕你什么?
就在他们睁着眼睛互瞪的时候;孔洛这个孝顺媳妇正趴在床上哭,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还时不时那绝望又怨愤的目光往陶晴身上招呼。
好吧;在他们夫妻二人四只眼睛的进攻下;陶晴因为寡不敌众败下阵来,她将目光从黎牧脸上转开,看了一眼床上的情形,然后“咳”了一声,道:“要不,还是先看看能不能救……”
黎牧终于将那可以戳死人的目光收了,低声问:“六天了,有没有帮忙浇树?”
啊?!现在后妈要死了,你竟然还在惦记一棵树?好吧,是亲娘留下的树,可咱能不能回去偷偷惦记啊……
陶晴转身在乔青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见她点头,又隔了一会才道:“乔青略懂脉象,既然大夫还未到,不如让她先给老夫人看看罢。”
她这话一出,房中的目光都扎过来了,刚刚老夫人的丫鬟才说这少夫人来过以后,老夫人才这样的,如今这少夫人又叫从乔家带来的贴身丫鬟给老夫人把脉,是何居心?
想着那乔桐的性子也是冷淡清明独断专行的,陶晴看着屋中众人,一张脸登时拉了下来,道:“我乔桐要动手,自然有办法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授人把柄?”
她将此话说完,就立即丢了个冷艳高贵的眼神给乔青,乔青得了指令,便毫不犹豫地朝老夫人去了。
那孔洛先前在忙着哭忙着表达孝心,如今看到这个情景,立马挣扎着艰难地站起来,然后两手张开,挡在床前,远远望着乔青,摆出断断不许她碰老夫人的架势,一字一顿道:“不是孔洛多疑,而是母亲如今的情形再经不起折腾了,况且姐姐既然说不想授人把柄,那就还是等大夫过来的好。”
陶晴只是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然后眯了眯眼,没有开口。
不过乔青也没再往前走,只道:“二少夫人仔细身体,莫要悲伤过度才是。何况奴婢把脉的之时,若不放心,二少夫人尽可在旁边看着。”
孔洛只紧紧盯着陶晴,两眼通红,道:“姐姐,……”
可她剩下的话却没能说完,因为整个人已经瘫软了下去,旁边的丫鬟赶紧上前将昏过去的二少夫人给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她们嘴上不敢说,可面上的神情确是十分同情的,这二少夫人真是可怜呐,无亲无故,全仰仗老夫人护佑,如今老夫人又遇到这种事,也难怪二少夫人会晕过去了……
乔青上前装模作样地给黎老夫人把脉,又沉思了许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