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派人注意着太子府的动静。
今天就算是父皇没有叫人过去,北澈也走不了。
“你来做什么?”沙迦沉声问。
面前这两个面容肖像,一冷一热,并肩而立的孩子是他的骄傲。
是他最心爱的女人,送给他的礼物,无论哪个都不能失去。
“做一件早就该做的事。”北鸿打起了哑谜。
冷冷的目光,对上北鸿时,让他忍不住跟着心神一颤。
“三日之后,乃大婚之期,澈,祝你幸福。”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五)
北澈一愣,听见北鸿的祝福之词,下意识就觉得奇怪。
他家二弟,可不是个会温情脉脉的说出这番话的人。
温言细语,听在耳中,更多的是惊悚。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他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倒炸着,警告他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
“父皇,桃桃是儿臣唯一想娶的女人,也必然要娶回来当妻子。”北鸿唇瓣浅浅一笑,在沙迦还没有回应,而北澈想逃却还来不及逃之前,以诡异的速度飙到太子面前,连点他身上十三处大穴。
北澈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不见了,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鸿儿,你封我穴道做什么。”
北鸿笑容扩大,这让沙迦和北澈都惊奇的发现,原来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和皇后浅离那样的相像,仿佛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恶作剧得逞之后,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
“不封,你会跑,你跑,大婚会推延。”而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大婚之礼,因故不能如期进行。
仅仅是封住北澈的武功,还是下手轻的呢。
“鸿儿,别闹了,快帮我解开。”他还忙着,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北鸿朝着沙迦深施一礼,又往母后浅离藏身的方向,躬身行礼,而后,静静退出。
“你不帮忙,自然有侍卫给我解。”五指握拳,北澈扬了扬,不敢的朝着北澈的背影吼道。
“独门手法,舍我其谁。”这点自信,北鸿还是有的。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六)
“他说的不是真的吧?”北澈可怜兮兮的望向父皇。
后者则无所谓的耸耸肩,存心想给儿子一个教训,“朕不知,不过既然是鸿儿说的,大概如此吧。”
谈话到此为止。
终于了解太子真正想法的沙迦,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料到北澈竟然萌生退意,想要出走,顺理成章的把储君之位让给北鸿。
这件事,猝不及防。
就连他也必须想一想,该怎样处置,才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于是,可怜的逃家未成功的太子殿下,就被独自留在勤政殿内,浑身毫无力气,走几步路就要气喘吁吁。
“能解掉穴道吗?”他问站在一旁的大内侍卫,这个人是一顶一的高手,与太子私交甚笃。
“殿下,属下无能,二皇子用的是独家手法。”仔细检查后,侍卫一脸歉意。
北澈摆摆手,也并不觉得意外。
北鸿那是什么人呐,从小天赋异禀,学武功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他身上要没有点拿手绝活,谁信。
只可惜一直以来无缘得见,好不容易他施展一次吧,还是用在了他身上。
北澈咬了咬牙,挥开想要来扶住他的宫人们,“这么想困将之术就想把我拦下?哼。”
他要走,说什么都得走。
锲而不舍,坚持不懈,直到达成所愿为止。
没有武功,最多麻烦点,不影响太多了。
北澈本来就是准备坐着马车闪人,又没准备劳驾这两条腿。
想到这儿,先前的郁闷消散许多,他一定要沉得住气,不动声色,今晚上悄悄的再试一次,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七)
内务府送来了太子大婚的吉服。
就摆放在太子寝宫最显眼的位置。
每当北澈不经意的看见,都觉得那红的刺目的颜色,扎的眼球干涩疼痛。
越不想看,那团火焰反而就在眼前晃。
不行,今晚上必须走。
北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下定决心。
。。。。。
这一次,北澈决定天色擦黑就行动。
距离大婚,满打满算二十四个时辰。
他必须分秒必争,把握有限的时间,从皇宫内成功的脱逃出去。
外边布置的都是父皇的人,平素里接触的多了,北澈对他们的监视方式很是了解,其实想要避开,并非是不可能。
只不过他现在的武功,都被北鸿的独门秘法封住了,若不然。。。
真是苦恼啊。
幸好,他还有一颗可以随意应变的脑袋,再加上对皇宫的地形无比熟悉,或许,还有机会一试。
太阳西斜,北澈和往常一样用过了晚膳,托词太累,把宫人们都撵了出去,反锁上门,开始收拾细软。
包袱精简再精简,到最后,也只戴了一些银票。
有这些傍身,其他东西都可以再买来,不必担心。
正门反锁,小心把后窗打开,观察许久,确定上上下下都没有人后,北澈费尽力气,爬出一人多高的窗台,落地瞬间,脚跟震的麻酥酥——唉,没有了武功,真是不方便呀。
不容多想,北澈迅速的往墙根靠,借着角落阴暗,飘摇的宫灯昏暗不明,掩去了身形。
再往前走,就是防守严密的地点,各路人马云集,目的就是要看住他这个不情不愿的准新郎。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八)
真的能看住吗?
没到最后关头,北澈绝不认输。
他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屈从于命运的人呐。
既然早已经想好了,就必然勇往直前,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还有两天呢,操作得当,运气再好点的话,足够他远远逃离,让这场根本就不该存在闹剧,湮灭于无形。
想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了太子府的正门。
北澈停住脚步,弓着身子,从低矮的花盆之间,向右侧的偏殿悄然行去,那里有个小小的暗门,通向另一座宫殿,当年北国皇宫里还有许多嫔妃的时候,那儿曾经是位宠妃的寝宫。
后来,北皇独宠皇后,后宫名存实亡,这座宫殿最靠近太子府,便理所当然的被北澈索要来,大多数时间里还是空着,他命人在两座宫舍之间开了个小小的门,平素里锁着,钥匙只有他才有。
这处存在,最初只是出于狡兔三窟的考虑,哪想到几年没派上用场,倒是在他要离开皇宫的时候,给了北澈一个方向。
终于平安到达,没有惊动任何人。
北澈笑的得意洋洋,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谁说没有武功,就寸步难行的。
很快,他的笑容僵硬的停滞在脸上,保持可笑的弧度。
而昏暗中,一双清亮的眸子,泛着淡淡紫蓝,看起来更平添几分冷意。
“你怎么会在这儿?”问的有点呆,可是却是北澈此时心中所想,他知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是,他真的猜不透北鸿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
“你去哪里?”没有回答,北鸿反问出声。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九)
北澈仰眸望月,坚定道,“夜游。”
没错,他就是在夜游,在自己的太子府走来走去,北鸿管天管地,不会连这个也要过问吧。
“喔。”不可置否,北鸿站起身。
这回轮到北澈理直气壮道,“鸿儿,你还没回答大哥,这么晚了,你不陪着桃桃,却来太子府作甚?”
北鸿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可以穿透人心的力量,他略带嘲讽的唇瓣向上撇,弯曲处一条类似笑容的弧度,“有件事没有做,于是就来了。”
“喔?”北澈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惜,没有武功的他,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想要逃,只能靠双腿。
北鸿既然来了,就算是他手脚并用,也万不容他逃脱。
几个呼吸之后,北澈被定在了原地,手脚均保持着努力向前跑的姿势,单脚点地,看上去有几分可笑。
幸好,他还能说话,北鸿并没有连哑穴一块点住。
“鸿,你又想做什么,快点帮我把穴道解开。”北澈气急败坏,也顾不得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嘶吼不止。
几个侍卫从暗中现出身来,见着太子和二皇子,便又垂首立于一旁,主子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他们过问。
“把太子送回去,叫人好好伺候。”昨晚了这一切,北鸿转身往回走,长夜漫漫,还是陪在心爱的女人身边,更加令人心情愉悦。
“鸿,你没有话要对大哥说吗?快回来,别走呀。”
北澈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北鸿连头都没回。
仿佛他赶过来,就为了点住太子的穴道而已,多余的废话,全都没有。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十)
命中注定的跑不掉(十)
“不会又是独家手法吧?”北澈的声音,几分哀戚。
侍卫们忍住笑,极力保持面容平静,“殿下,您猜对了,二爷的点穴法,属下无力可解。”
“那怎么办?”不能解也得想办法,总不能就让他摆出这个可笑的姿势,在宫人们面前出大丑吧。
“除非二爷亲自来解。”两个侍卫小心的帮北澈摆正姿势,左右托住他僵硬的身子,往寝宫而去。
可怜的太子,郁闷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北鸿既然赶过来做了这件事,他就一定不肯轻易的放过他。
他可不是那种会点了又来解开的无聊人。
换句话说,北澈的自由,彻底被控制了。
天呐,难倒真的要他不情不愿的与那个只见过几面,连句话都没说过的哑女成婚吗??
谁来救救他!!
。。。。。。。。。。
北鸿回来时,浑身上下,裹着冰凉凉的冷风。
殷桃桃探了探头,见此情景,又自觉地把脑袋缩回去。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耳畔,她听见北鸿这样说。
“我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呀。”桃桃一摊手,“那些重要的东西,还放在鲁国,来的时候,我晕倒了。”
那些侍卫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带走什么。
现在身上穿的,平时用的,都来自北国皇宫的供给。
“嗯,大婚之后,我们就离开。”北鸿摸摸她的头发。
“真的吗?”桃桃紧张的扯住他的袖子,“去哪里?”
“离开北国,去找师傅。”他就知道,她会开心。
这丫头,在皇宫内住的小心翼翼,并没有麻雀变凤凰的欣喜。
看谁跑的快(一)
她始终处于一种很不安的状态之中。
“太好了,太好了。”她欢呼,一蹦三丈高。
北鸿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一杯清茶,袅袅飘香,沁人心腑。
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颜色。
比大婚的红袍淡一些,也没那么刺目,暖进了心窝。
他恍然明白,那是桃红色的幸福颜色。
。。。。。。。。。。
大婚之日,锣鼓喧名。
太子和二皇子同时娶妻,皇宫内张灯结彩,处处喜庆。
这才是真正的双喜临门。
太子坐在马背上,身影僵直,他下半身的穴道已解,可以用双腿夹紧马肚子,上半身却还无法控制。
北鸿与他并驾齐驱,虽然也穿戴着喜庆的新郎服饰,脸上却没有因此而露出和缓的表情。
迎亲的这一路,北澈始终在耳边喋喋不休,诉苦、哀求,好言相劝,搬出兄长的威严,最后连小时候互亲互爱都拿出来了,就是想让北鸿放他一马,别逼着他成亲。
快到宫门前,迎亲的两队要分开来,一直以沉默对待的北鸿忽然道,“我不想做皇帝。”
“嘎?”北澈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以,大哥要成婚,继承皇位。”这就是北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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