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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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尘-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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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罗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一抖,阴笑。“风冷邪,你莫不忘了十五年前娶得一妻?那女子的名字是否叫梅落尘?”  

  “御风山庄”中知情的人皆一震。  

  “那又如何?”风冷邪冷飕飕地问,语中已暗藏杀机。  

  “不如何!”古罗刹一哼。“若不是何嬷嬷的信,只怕我古罗刹被你小子一辈子蒙在骨里了!”  

  何嬷嬷的信?那个逝世两年的人?  

  风尘儿惊地猛地掀了盖头,瞬间,满堂的人诧异不已。“御风山庄”的人不禁暗叫不妙。唯有风冷邪镇定自若,在风尘儿掀了盖头时,略一皱眉。  

  “嬷嬷已去逝两年了,这位婆婆,您是如何收到她的信?”风尘儿清澈的声音如水一般。  

  古罗刹着他的相貌大吃一惊,不仅是她,她身后的四人皆吃了一惊,而其他宾客在端详他片刻后,都震惊了。顷刻,大堂里,众人议论纷纷。  

  古罗刹以古怪的眼神审视他。“不错,何嬷嬷去世两年了,但此信却是老身近日收到的!信的日期是两年前,此信是她的绝笔,在外周转了两年方到我手中。”  

  “为什么?嬷嬷的信要如此之久才能到您手里?”风尘儿天真地问。  

  古罗刹一叹。其他江湖人自是知道,她是何方人物,普通人哪能轻易联系上她?  

  见她不答,风尘儿又问:“嬷嬷她在信里写了什么?”  

  古罗刹冷冷一笑。“她将我女儿梅落尘的事皆写进信进而!可叹,为何她迟了这么久才联络我?”  

  当年,她的女儿无故失踪,之后十五年渺无音讯,她伤心了整整十五年!  

  风尘儿默然。他抬头望望风冷邪。五年前,他与嬷嬷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院落中,长年不得出去,嬷嬷自是无法联络外界。后来出去了,才有了机会?  

  风冷邪与他对视,那黑如潭的眼中平静无波。  

  古罗刹看了看二人相拥地姿势,厉声问风尘儿:“小姑娘,你是我女儿的什么人?”  

  风尘儿“咦”了一声,转过头,大眼闪了闪,细声道:“梅落尘是……我的母亲……尘儿是男的。”  

  “什么?”又是令众人一阵震惊。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多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风冷邪他……他究竟娶何人为妻?他怀中的人儿,秀美惊天人,本以为是个美娇娘,却不料,竟是男儿身,而且……而且他竟有几分神似……风冷邪!?  

  古罗刹等人显然也是一惊。  

  “什么?你便是尘儿?”  

  古罗刹惊叫一声,上前欲抓风尘儿的手,风冷邪一挡,不让她近身分毫。古罗刹瞪了瞪他。  

  “你是风冷邪和我女儿所生的孩子——风尘儿?”  

  她一句疑问的话,似平地一声惊雷,当下满堂宾客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射向一对“新人”。有鄙夷,有惊愕,有不赞同,也有看好戏,有佩服同情的!  

  面对众人骇人的眼神,风尘儿躲进风冷邪的怀中,风冷邪以袖挡去了众人探究风尘儿的眼神。  

  见他人没有否认,古罗刹大喝。“荒唐!荒唐!”  

  风冷邪却露出嗜血的冷笑。  

  梅凝雪轻叹一声,清柔地道:“尘儿,你是梅家人,跟我们回‘消神堡’吧。”  

  子嫁父?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怎能容于世俗?  

  风尘儿探出头,紧偎着父亲,沙哑地道:“我姓风,我是邪的孩子,我要和邪在一起。”  

  梅倚影皱了一双剑眉,沉声喝道:“你既知自己是风冷邪的孩子,怎能……怎能嫁于他?!简直是——丢梅家人的脸!”  

  风尘儿咬唇,不让泪滚落,带了哭音,他问:“我喜欢邪,难道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这是乱仑!”有人高喊。  

  风冷邪阴狠的眼一扫,那人缩了头,不敢再说话。  

  风尘儿的泪终于掉了下来,看得“御风山庄”里的人心中不忍。站在人群中的医者和唐逸不禁长叹一声。白霜更是铁青了脸,恨极了那些来作乱的人。  

  风冷邪低头,轻柔地拭去了怀中人的泪,他低头的刹那,冰雪融化,春回大地,一缕清风抚过,温柔似水。众人以为自己眼花了!江湖第一无情剑怎会有融化的一天?  

  当风冷邪一抬头,那抹一闪而逝的温柔已被寒冰取代!眉宇间煞气一起,周身寒气,顿时叫人屏息。  

  “与——尔等何干?”他慢慢地扫视过到场的每一个江湖人,而那些被他扫过的人,莫不心惊胆颤。  

  “是呀!这与我与大家何干?”突然,人群中有人懒洋洋地道。其他人一看,开口的竟是一文弱书生,二十出头,相貌平平,但气质飘然。  

  古罗刹怒目一瞪,看向那书生,倏地她道:“你——‘鬼煞宫’宫主燕淡消?”  

  其他江湖南呼吸一滞,脸色大变,近身于文弱书身的人纷纷避走,如避瘟疫般,刹时,书生周边空无一人,唯独他端坐于椅上,优雅地品茶。  

  放下茶杯,书生微微一笑,平凡的相貌忽地不一般了。  

  “正是本宫,古夫人好眼力。”  

  他话一落,许些江湖人又后退数米,有的都退出大堂了。  

  “鬼煞宫”,这个在江湖上盛名两名余年的可怕组织,其宫中的人皆是魔鬼的化身,杀人不眨眼,他们能医能毒,为害武林已许久许久了!  

  前几年,“鬼煞宫”“火刹殿”殿主杜幽吟因贪“紫薇门”小弟子默璕玉的美色,弄得江湖人心惶惶,而今天,他们竟看到了“鬼煞宫”的宫主燕淡消!?  

  风冷邪只淡瞟了他一眼,觉得这大堂实在没呆下去的必要,便搂着风尘儿要走。  

  古罗刹见了,立即阻止。“风冷邪,你休要躲避!”  

  风冷邪阴阴地望她。风尘儿探出头,脸上泪痕未干,袒然地望向古罗刹,他清雅地道:“婆婆,对不起。尘儿不会离开邪!我已与邪拜了天地,便是邪相伴一生的人了!我喜欢他!我……我爱他!所以,请婆婆不要再为难邪了,好么?”  

  “荒唐!这简直荒谬!”古罗刹一方的人脸色铁青。  

  “有何荒唐的?”燕淡消懒洋泣的声音再起。“这少年郎真个纯良,看着真讨喜!他与风庄主天作之合,天配姻缘,你们又何必要相阻?呵呵,只不过他恰巧是风庄主的儿子罢了!今日他若是女子,与风庄主亦无血缘关系,那么诸位还有何世俗看法?”  

  “你——”古罗刹气竭,碍于他的身份,颇有顾虑,其他江湖人却你看我,我看你,又惊又骇。  

  风尘儿吁了口气,突然觉得世人太难沟通,转回头,只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风冷邪淡笑,对他说:“早该不必理。”  

  “咦?”风尘儿眨眨眼。  

  自始自终,邪不大言语,原来是全然不把世人放在眼里!?他们反对也好,议论也罢,皆是世人的事。  

  干卿何事?!  

  啊,啊,原来——如此!  

  他纯然一笑,美丽之至。  

  风冷邪低头亲了亲他的眉心,他羞涩地埋进他的怀里。  

  世人看他们毫不避讳地浓情蜜意,不禁傻了眼,燕淡消朗声大笑:“风冷邪果然是风冷邪!”  

  风冷邪只是淡淡地扬起嘴角,抱起风尘儿,在众人的诧异下,潇洒的——进洞房去了。  

  一堂的江湖人,议论不已。  

  总管咳了数声,向众人抱拳:“庄里已摆下酒席,诸位,请自便。”  

  许多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呆愣在原地。古罗刹等人煞白了脸,离去时,放下狠话:“风冷邪,老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这都是后话了!  

  大多数人虽不赞同这始无前例的惊奇婚礼,但都不敢太明显的表露嫌恶之意。  

  毕竟,风冷邪乃江湖第一无情剑!得罪他的下场不容小觑!单看一个多月前,“几度慈心”摆了他一道,目前仍被“御风山庄”的人追杀!听说,他安逸的生活被打扰得生不如死。如今,逃到皇宫里去了……  

  还有那“落花宫”宫主……提起她,江湖人莫不摇头。江湖第一美人,呵呵,已无脸见人了!至于是何原因,众人都避而不谈了……  

  风尘儿幸福地窝在风冷邪的怀里,一路上被他换着走,虽羞涩,但心里甜滋滋的。  

  路上花香不断,他满足地大吸了一口。  

  风冷邪忽地凑上前,咬了他的小唇儿,他躲了躲,在风冷邪退开之际,追着覆了上去,吻上他的唇。  

  吻了许久,他埋在风冷邪地颈间,轻声道:“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和邪在一起!”  

  风冷邪柔和了眼,厮磨着他。在他耳边轻吐三个字。  

  风尘儿一震,泪浮于眶,紧紧抱住了男人。  

  “我亦然……”他呢喃。  

  庭院里,春花浪漫,洞房中,春色无边。  

  江湖上,对无情剑的非议颇多。道貌岸然的人之多,对父娶子的事,自是大大抨击。然而,世人议论再多,都无关无情剑一分一毫,有道是:  

  剑似无剑若有情,不揭红尘,人在深深处。苍穹枝长伸几许?浅越雷池惊天人。  

  鸾弦拨乱香一缕,飘雨飞花,恼破春情绪。江湖莫惊龙凤飞,笑闯邪尘戏一回。“大猫,咱们与爹爹走散了,该如何是好?”  

  杭州城,繁华大街上,一弱冠少年与一巨大白虎立于路中央,惊得普通百姓纷纷避走,但又好奇地回头看那少年。  

  那少年体形纤长,一身仙骨,发若蝉丝,眼如水波,俊美的五官中透着月光般的灵秀,一袭月牙色纱衣,迎风飘飞,走起路来,飘飘欲飞,疑似天仙下凡?!  

  他身边的白虎高及他腰侧,虎尾一摆,威风凛凛。那少年轻拍白虎的头,白虎竟如猫般地乖巧。  

  少年幽幽一叹,正烦恼着。  

  虎啸了几声,少年双眼一亮。“你饿了?唔,我也饿了呢!罢,咱们找家酒楼祭祭五脏。”  

  说着,便带着白虎,轻快地向就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酒楼中的人一见白虎,莫不大惊失色。少年拍拍虎头,安抚众人。“大猫很乖,你们莫怕。我和大猫用完餐即走。”  

  店小二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连掌柜的也躲躲闪闪。  

  “公子……求求您,移驾别处吧。”  

  少年正欲说时,白虎吼了几声,似在警告他们别不知好歹,未待众人反应,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的雅座。  

  少年哭笑不得,他歉意地向掌柜和店小二行礼。“对不住,大猫有时就爱调皮。这里有十两银子,请上几盘平常小菜,再来二十斤生肉。多谢了。”  

  把银子往掌柜的手里一塞,便追着白虎上楼,以防它再顽皮。  

  才上二楼,果然看到白虎弄得人心惶惶。白虎却悠哉地找了个临窗的雅座,跳上椅,趴在桌面上。  

  少年摇摇头,走过去,轻拍白虎的头。“你又不乖了。”  

  白虎抬抬眼,没什么反应。  

  少年无奈地坐下,歉意地向邻桌的一对青年笑笑。  

  那一桌的青年人,一个生得极美,但隐约闪着一丝妖媚之气,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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