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的字竟写得这般好?”
这字,完全能做字帖了!
东林国君的脸色立刻暗沉无边。
果然……果然如他所想,乐儿这不懂事的丫头,又给他添事了。
云紫洛岿然不动,一路向下写去,每一笔都从容大方,潇洒自如。
众人随着她的笔势念道:“瑶池春不老,寿域日日祥。”
提完名后,一个完美的收笔,云紫洛笑盈盈地放下了笔,将这张半干的墨纸递到北帝眼前。
“外公,这是洛儿赠给您的!”
北帝大喜,接过来仔细看,这十个字竟是十种字体!
东林国君瞳孔收缩,正楷、草书、簪花小楷、行书,应有尽有,而且每个字都具有其特色,写得非常漂亮协调!
“霸英兄,洛儿真是个才女!”
他忍不住赞道。
北帝很骄傲自负地笑了起来,开玩笑,也不看看是谁的后代!
他手里依旧拿着云紫洛的字,暗暗念了好几遍。
越读越欢喜,字好,句子更好啊!
看来洛儿,知道的很多!
***
长乐公主正犹豫着,
东林国君也不得不出提醒,对长乐公主道,“乐儿,该你了!”
父皇催促,长乐公主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很显然,她的字离云紫洛任何一种字体都差得远了……
长乐公主写完了字后,满脸通红地回到位置上坐下,东林国君也是面色沉暗。
明知自己的女儿字写得不好,却也被赶鸭子上了阵,这个云二小姐,心机竟然不是一般的深,几句话就挤兑得自己的女儿上来丢丑!
厉害,厉害!
众人看着长乐公主的字,眸光中露出一丝惋惜。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摄政王再也沉不住气了,冷哼了一声,似是讥讽长乐公主的无知,开口说道:“洛儿岂止是字好?她会吟诗作赋,会兵法奇阵,会跳倾城之舞,还会下厨做一手好菜!长乐公主,她比得上吗?”
摄政王此刻看长乐公主已是一万个不顺眼了。
说话间哪里会对她客气?
同时间也拂掉了东林国君的脸色。
北帝笑得十分爽朗,浓眉大悦,“原来如此!果然不愧是朕的外孙女儿!朕的联明机敏,洛儿可是全遗传到了!”
话语内满是骄傲与满意。
摄政王丝毫没给东林脸面的补了一句:“容貌是长乐公主无法更改的,那就好好地学学洛儿的气质。”长乐公主当即被惊怒到了,只是,她哪里敢发作?所有的怒火全憋在了心里。
而东林国君,更是气得牙痒痒地咬。
这话说的,他的长乐公主生得有多丑吗?他承认,是比不上北帝这老头的外孙女,可也不至于差到被打击的地步了吧?
北帝与摄政王一唱一和的,一会儿就把云紫洛夸了个里外遍。
云紫洛都不禁无语。
半个时辰之后,膳席开始。
众人各就各位用完了正膳,太监宫女撤了席后,他们便留在前殿喝茶。
聊着聊着,就不由聊到云紫洛的身世上去了。
云轻屏终于逮着个机会能说上自己的话了。
虽然刚才北帝好好地羞辱了她一顿,可她相信,若自己真是北帝的外孙女儿,他绝不会再那样对自己。
于是,她若无其事地问云紫洛:“二妹,我记得,你不是跟母亲验过血吗?你可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怎么又会是清清姨娘的女儿?”
她的话语并不小,很快引来许多个的关注。
楚寒霖一愣,他想的并不是云轻屏怎么会问出这话,而是受云轻屏提醒,也想起了此事。
云紫洛看了云轻屏一眼,蹙了蹙柳眉。
她这是在挑衅自己吗?她可不信,这是无意的!
看来,她是沉不住气了。
云紫洛冷冷一笑。
自己念着父亲的面上,刚才写字时还没有揭穿她的老底,她却这样得寸进尺起来。
北帝已喝问:“什么不是清清姨娘的女儿!朕的女儿,你也配叫姨娘吗?”
他想说的是,自己女儿堂堂正正的公主,怎么可以落个“姨娘”身份!
只是“姨娘”身份是真,他若和这个女人争吵,一是失了身份,二是也没证据解释清楚,他干脆不说缘由了,直接让她改口!
第269章 我可是怀了你的骨肉
北帝的凤眸立刻危险地眯了起来。
这女人看洛儿的眼神一直很怪异,而洛儿,也根本没有介绍她给自己认识的意思。
要知道,姚玲玲的身份比不得四王妃的绚烂,而且四王妃还是洛儿同时生活十多年的亲姐姐,可云紫洛却只介绍了姚玲玲,对云轻屏,除了一开始叫了声“姐姐”外,是只字未提。
只有一个原因,她与这所谓的假冒祁夏第一才女关系并不好。
再看云轻屏现在的模样,明显是忌妒心在作怪了渌。
北旁对她越发憎厌了起来,立刻冷声喝道:“朕和洛儿是什么关系,还容不得你在这置喙!四王爷,你连一个女人都看不好吗?”
他的面容虽略显苍老,但这冷厉的声音丝毫不比一只出鞘的剑锋利度,云轻屏通身一阵寒冷,有如那次……跌进冰凉的阴水沟。
是啊,他们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丐…
心中更多的是失望,甚而是绝望。
云紫洛,真的是北帝的外孙女!
云紫洛看着她的双眸浸透着寒冷,而楚寒霖,则赶紧拉着云轻屏起来,向北帝告了罪并与他告别。
出了宫,楚寒霖一个字都没说,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驿馆。
见他脸色阴沉,云轻屏的心跳得有些不安宁。
“寒霖——”
楚寒霖关上房间的正门,侧头看着她,眸现试探的光芒,“屏儿,你不想洛儿是北帝的外孙女?”
从她那句“不可能”,他听出了一些异样。
云轻屏连忙笑道:“怎么会呢?洛儿若是北帝的外孙女自然是好事,我只是怕若当初验血的结果是真的,北帝与洛儿并没关系的话,那洛儿就要担欺君之罪。”
说着,她又微微一叹,“寒霖,你也知道,子渊现今有了东林做靠山,臣妾却什么都没有。臣妾急着为这事,只想着那次的验血若为真,那臣妾必与北帝有关系,届时,一定能为夫君分忧排难。”
这些话,早在马车上便想好了。
楚寒霖见她情真意切,字字都为自己考虑,说得又在理,打消了怀疑,淡淡道:“以后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先跟我商量下,别没的出这种丑。”
云紫洛喉头一哽,楚寒霖已走出了房。
负手立于院前,他仰脸看天上的云。
东林的蓝天似乎比祁夏更蓝。
只是,他的心情不见得比在祁夏时好。
云紫洛……令他心头无比沉重的名字。
***
再说云彩丽,来到林安后,当天晚上江府便派了人来接她过府。
她带着荷花坐上小轿,眉宇间却凝着不满。
“小姐,怎么啦?身子要紧。”荷花见她心情不好便劝。
云彩丽恨恨道:“这个姓江的死鬼,怎么都不来接我们一下?我这样坐着轿子去他家,岂不跟他纳小妾一样?”
荷花顿时也烦愁起来。
此时,走在前头的轿夫却突然冷哼了一声,暗自嘀咕:“小妾?想得倒还挺美。”
“你什么意思?”
云彩丽耳力却是不弱,一把就掀开了帘子。
轿夫没有回答,云彩丽也没再问。
因为她抬头的时候,已经看到映有“江府”两个字的门庭了,四个轿夫将轿子抬进了偏门。
一路拐进府深处,小轿被抬到了一间小院落里面。
“夫人,来了。”
轿夫恭恭敬敬地答道。
听到“夫人”两个字时,云彩丽顿觉不妙。
夫人?江四郎他成亲了么?头顶有如两只苍蝇在“嗡嗡”地叫着,她掀开轿帘,欠腰走出。
“啪!”
狠狠的一个巴掌迎面飞来,让她猝不及防,向后摔去,幸得荷花正巧一脚踏出了轿子,接住了她。
“小姐!”荷花尖叫一声,惊得面容惨白。
云彩丽已然护住了小腹,抬眸看去。
眼前的女子身着红裳绿裤,挽着高髻,头插点翠金钿簪,俗气中却又有一脸富贵相。
她指着云彩丽开骂:“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勾、引我相公,还送上门来!看我家相公生得美你就给压到身下去,你真是人尽可夫的女人!”
云彩丽被她这粗鲁的语言骂得一边儿脸红一边儿脸紫,却是不甘示弱:“你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耶,小贱、人,你居然还敢还嘴!”
那女子顿时被惹怒了。
一拍手,她身后几个腰宽背阔的老婆子立刻围了上来。
“快走小姐!”
荷花推了云彩丽一把,自己挡了上去。
云彩丽也顾不得许多了,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于是撒开脚丫子往外跑。
荷花缠住了几个老婆子,扭打到了一起。
而云彩丽却跑出了院子,胡乱沿着小路瞎跑,也不知到了哪,就见迎面过来一位靛蓝色长衫的男子。
身形颀长,面容如玉,狭长的柳眉略带些阴柔,却不是江大人是谁?
“江四郎!”
云彩丽见了他,有如见到救星般惊喜地奔跑过去。
看到衣衫发丝凌乱不堪的云彩丽,江四郎先是一怔,而后认了出来,脸色大变,“是你,你怎么——”
云彩丽想要说什么,后头的脚步声已经追了出来,“快抓住她!”
女子尖厉的声音有如一把刀子划在云彩丽的心头,她“嗖”地一声就扑进了江四郎的怀抱。
听他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来了江府。
相比于那个一脸俗土的女人,她自信,自己肯定比她更得江四郎的欢心。
她就赌了这一把!
却没料到,没等那女人靠近呢,江四郎一把掀开了怀中的云彩丽,冷冷地看着她,对那女人道:“夫人,我不认识她。”
“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的云彩丽,脑子一蒙。
女子冷笑一声:“不认识倒好,交由妾身处理了便是!”
云彩丽看着江四郎,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由大怒,叫道:“姓江的,你不认识我?我在你床上睡了几个月,你说你不认识我?”
此言一出,那女子暴怒起来。
“贱、人,不得好死!”
她举拳头就朝云彩丽砸了过去。
云彩丽惊叫着朝江四郎的方向逃去,还不忘声音放软,说出最重要的信息来,“四郎,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怀了你的骨肉!”
江四郎的脸迅速惨白。“你说什么?”
他连忙隔开了那女子的身手,抬高了声音问道。
“我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
云彩丽的眼角扬起一抹喜悦的笑,深情地看向他,却意外发现,男人竟没半点的喜色,相反,竟是一脸的恐惧!
女子怔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怀得好!”
云彩丽倒呆了,刚才她还穷凶极恶的,怎么听到她怀了江四郎的孩子后居然是这个反应?
难道她是反应过了头?
那女子笑够了,对江四郎冷冷道:“我看你怎么向公主交待!”
说完,她竟扬长而去。
“四郎——”云彩丽满头雾水。
江四郎却狠狠一个眼刀子挖了过去,“别叫我!”
“四郎——”云彩丽的声音染上了一丝苦楚。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爱上一个人。
“姓云的,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吗?”江四郎忍不住出言讥讽,“你不过是个有夫之妇,还是个被傻子碰过的,身子早就脏了,我会喜欢你?”
云彩丽的脸白得有如一张纸,眼前金星乱冒。
“是你自己勾、引我,我去何府时,你就对我不安分起来,念在你还有点姿色,我勉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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