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歆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想躲又没地方躲,眼前是他宽阔的胸膛,耳旁是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就连脸颊上,他的手指也在温柔轻抚着。
顾歆不说话,霍展祈也不在意,他的手指在对方脸颊上流连着,渐渐的向下划去。顾歆一惊,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指。
霍展祈挑了挑眉,反手握住顾歆的手,他的手掌宽大,几乎将顾歆娇嫩的小手整个包住了。
他垂首望去,只觉得顾歆白皙粉嫩的手掌让他爱不释手,他忍不住把玩着对方的手指,并且开口夸赞道:“爱妃的手真好看。”
“王爷……”顾歆咬了咬唇轻声唤道,她觉得这个姿势太亲密了,实在不习惯。
霍展祈闻言挑了挑眉,放开正在把玩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压在顾歆的唇上,轻笑着说道:“嘘——这个时候不要喊王爷了。叫我的名字。”
顾歆眉心跳了跳,张张嘴,却是怎么都喊不出口,霍展祈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深邃地盯着她,颇有一种她不喊就不放过她的气势。
最后顾歆拗不过霍展祈的执着,只得开口轻轻唤了一声,“展祈。”
霍展祈眸色一深,捧着她的脸便吻了下去。
顾歆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着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显得有几分娇憨,霍展祈见她瞪着眼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伸出手,捂上她的眼。
一闭上眼睛,感觉便更敏锐了。顾歆能够感觉到霍展祈近在咫尺的呼吸,还有对方柔软的唇瓣,以及灵活强势的舌头。
霍展祈以一股彷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气势,狠狠地吻着她。
从未经历过如此热情的顾歆,很快的就被吻得晕晕然。
她的睫毛不断颤动着,双颊染上红晕,整个人缩在霍展祈的怀里,仰着头被动得承受着对方的热情和进攻。
她这副模样娇俏中带着柔弱。更是激发了霍展祈心中的**。
因此他一把将顾歆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床榻。
顾歆被放在床榻上时,脑子里已经糊成一片,直到感到胸前一阵清凉,她才勉强拉回一丝清醒的神智。
她一睁眼,就见对方的手正伸向自己的裙摆。
她猛地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赶忙伸出手,拉住了霍展祈的双手。
霍展祈抬头望向她,顾歆却被他的神情唬了一跳。
只见他一双眼憋得眼尾通红,额上甚至冒出了不少细汗。
他低声说道:“乖,放手。”
顾歆面色发窘,怎么都不肯放开,霍展祈和她僵持一会儿后,被弄得有些火大,忍不住皱了皱眉。
顾歆见状心里一颤,嗫嚅地说道:“王爷,妾……身子不方便。”
这一句话彷佛一盆冷水从头兜下,瞬间便将霍展祈的**给浇熄了。
他这才想起,对方确实不能服侍自己。
因此懊恼地低咒了一声。
顾歆抿着唇,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裳,掩住了雪白的胸脯,想了想,低声说道:“王爷不若去其他妹妹的院子里罢。”
霍展祈闻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她双眼噙泪,泪珠摇摇欲坠,几乎要夺眶而出了。
他见状心里一缩,皱眉问道:“哭什么?”
“王爷……妾舍不得您。”顾歆眨眨眼,眼泪便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将我推出去?”霍展祈沉默一瞬,低声问道。
“妾不能服侍王爷,哪里还能硬留下王爷?”顾歆喃喃地说道。
霍展祈皱着眉,沉默地盯着她看,顾歆心里微微一跳,嘴上继续可怜兮兮地说着,“况,妾如今身子不洁,只恐污了王爷,王爷实不该在这时亲近妾的……”
霍展祈听罢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顾歆竟然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柔情蜜意。
她的心里有些惊讶,却随即否定掉了,她告诉自己,肯定是她感觉错了,霍展祈哪里知道什么叫柔情蜜意?
思及此,她定了定心神,向霍展祈望去,果然就见对方的面上恢复了漠然,眼中也是一片平淡,彷佛方才的激情和失控都不存在。
霍展祈起身离开床榻,快速地穿好衣裳后,淡淡地丢下一句,“你歇着罢。”然后就离开了屋里。
顾歆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淡淡的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不舍,但是因为太微弱了,所以被她给忽略掉了。
当晚,霍展祈没有再回到瑾岚院,顾歆也没有打听他的去处。……
……
那一日的失控彷佛消失得无影无踪,霍展祈之后一连几日都没有踏足瑾岚院。
而顾歆也淡定得很,每日起床用早膳后,便开始听管事回话,理事到中午,休息一会儿用午膳,午后睡一觉,起来到园子里逛逛。
接着便绣花或是看书,到了晚上用晚膳,一天便过去了。
她过得很惬意,但是身旁的丫鬟却是很着急。
原因无他,而是王爷已经好几日没有来看王妃了,虽说王妃身子不便,无法侍寝,但是一同用膳说会儿话还是行的呀。
可王爷自从那一晚离开后,就再也不曾来过。
偏偏王妃又不许她们打探王爷的行踪,更不许她们在面前提起王爷。
丫鬟们简直快操碎了心,同时又满心疑惑,想不通王妃怎么可以如此不在意。
顾歆自是不知丫鬟们的心声,她难得过了几日清闲的日子,不用奉承讨好霍展祈,因此可说是身心舒爽,就是做梦都会笑。
不过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顾悠这个讨人厌的东西,时不时会在她眼前晃,晃得她好心情都没了。
顾悠彷佛和她杠上了,她免了对方晨昏定省,对方便天天到院子外行礼,搞得像是她故意把人拦在外面似的。
几次之后,府里便隐隐有传言,王妃苛待有孕的侍妾。巨来协弟。
顾歆听到时,都要气笑了。
侍妾?亏顾悠敢自己说,霍展祈何时说要提她的位份了?
且顾悠竟然还派玳瑁过来,说要比照侍妾的份例,简直是不知所谓。
顾歆自然没有理会她,任由她派了多少人来都没用,只要霍展祈一天不发话,她就一天不会升对方的份例。
结果没多久,府里关于她苛待并且克扣有孕侍妾的流言便越传越凶。
最后,连霍展祈都被惊动了。
当霍展祈终于又来到顾歆的瑾岚院时,却是质问她关于克扣顾悠份例的事。
顾歆皱了皱眉,淡淡地问道:“王爷,不知悠姑娘是何位份?”
霍展祈被她问得一愣,迟迟给不出答案。
顾歆继续说道:“悠姑娘既不是侍妾,也不是夫人,更不是侧妃,那么妾给她通房丫头的份例有错么?”
☆、第59章 上眼药的技巧
霍展祈被顾歆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这才挤出一句,“可她毕竟怀着子嗣。”
“是的。妾省得,”顾歆点点头,转身拿出一本账册,递到霍展祈的面前,“这是悠姑娘的份例支出,妾加了一成,又从自己的嫁妆中贴补了些,所以明面上悠姑娘领的是通房丫头的份例,可真正送进她房里的,比侍妾还多些。”
霍展祈接过来一看,每一日每一条都列得详细清楚,细算下来,顾悠的份例几乎和夫人差不多了。
顾歆见霍展祈脸色稍有和缓,便继续说道:“妾不知悠姑娘为何认为妾克扣了她的份例,说句糟心话。她连府里头的规矩都没学全,又哪里知晓这一些?”
霍展祈闻言,神色若有所思,顾歆暗地勾了勾唇,接着又说:“所以妾便想着,会不会是她身旁有人不怀好意,故意撺掇着她闹事?”
话点到这里便够了,其他的霍展祈自己会想。
其实顾歆本也没想着对玳瑁怎么样,谁知只不过将她调到顾悠的院子里,对方竟然就心怀怨恨,还撺掇着顾悠闹出这些事儿来。
要说顾歆为何知道这一切是玳瑁搞的鬼?
很简单,顾悠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庶女,哪里懂得王府里的规矩?再者,顾悠一入王府便被送入怜园。难道里头还有人会告诉她一个侍妾该有多少份例不成?
其他普通丫鬟也不会知晓这一些,只有跟在王妃身边侍候过的贴身丫鬟,看过王妃理事,才会知道这些。
玳瑁以为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在顾歆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但是她不会直接和霍展祈吵,也不会将玳瑁说出来,她只要稍微上个眼药,霍展祈自个儿便能想到。
让霍展祈自己想出来的效果。比她直接告知来得好多了。
她深谙霍展祈的性子,直接说了可能还会被他怀疑自己居心不良,倒不如说一半藏一半,剩下的让他自个儿琢磨去。
顾歆知道,他从来只会想得更多。
因此她在心里替玳瑁哀悼了一声,不是她这个做主子的狠心,实在是那种主意正、有了自己心思的丫鬟,她说什么也不敢再留在身边了。
当初在慈云庵里,她试探过玳瑁,对方并没有把“那个人”的事儿告诉霍展祈,当时她就在想,这丫头不是过于憨直,便是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可玳瑁平日里的机灵。怎么也和憨直扯不上边儿,再加上后来玳瑁在背后告了琥珀一状,那时顾歆就知道,这丫鬟留不得了。……
王爷本来是来兴师问罪,最后却只是拿了一本账册离开。
瑾岚院的丫鬟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琥珀见她们一个两个的这么沉不住气,因此开口训斥了几句。
如今玳瑁离了瑾岚院,顾歆便把桃红提成一等丫鬟,然后改名琉璃。
她身边一向有四个大丫鬟,琥珀、玳瑁、琉璃和珊瑚。
可当初嫁入王府前,琉璃和珊瑚被嫡母找借口发卖了,身边只剩下琥珀和玳瑁。巨来庄技。
后来琥珀和玳瑁又被霍展祈给处理掉了,如今的琥珀是被她改了名的白芷。
不过除了琥珀和玳瑁之外,嫡母在她出嫁前曾经塞给她两个丫鬟,叫做琴霜和筝雨。
而这两个丫鬟一直被她晾在一旁,到现在都还没能进入正房服侍。……
所以整个瑾岚院里,就属琥珀资历最深,也最有脸面,毕竟她当初是王爷跟前的老人,现在又是王妃倚重的大丫鬟。
因此琥珀便成了瑾岚院里的半个管事,本来这位置该是王妃陪嫁过来的妈妈担任,但是顾歆出身不显,身边没有好的管事妈妈,所以顾歆干脆放权给琥珀,同时也让吕妈妈一同协管。
当初她向霍展祈要了吕妈妈,便是打算让对方和琥珀一同管理瑾岚院,顺便还能帮衬她理家,可说是一举两得。
上辈子的顾歆防霍展祈的人防得很严,对于霍展祈给她的人,都不敢重用也不敢信任,那些忠仆丫鬟们自然也被她弄得寒了心,搞到后来她这个王妃身边竟是一个得用的人也没有。
直到最后几乎众叛亲离,她才懂得“一损俱损,一荣皆荣”的道理。
打从她嫁给霍展祈的那一日起,她和对方就已经算是绑在一起了,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她实在没有必要防着对方的人。
况,上一辈子也是因着她和霍展祈不合,才会让旁的人有机可趁。
不管是觊觎王妃之位的,或是想要扳倒诚王的,都找准了这一点当突破口,三言两语就挑拨的她和霍展祈之间的嫌隙更深。
这一次她不会再傻傻的给人机会。
她重活一次,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不是为了重蹈覆辙的。……
……
霍展祈离开了瑾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