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深夜噩梦中惊醒,她有时会在梦里大喊问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她,哪怕一秒钟都好。她所有最初的美好,所有对爱的执念都是为他。
高考前夕她在新闻上看到一则新闻,是单梅洛将油画的光效处理同传统国画结合做了一幅叫做《梅苏》的画现在已经被收录到英国博物馆,画里是一个眉眼极像苏黎的女孩,在大雪和夕阳下,右手戴着一只古朴简单的镯子,采访的记者问单梅洛,这个梅苏是画里女孩的名字吗,她听到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认真:“不是的,在我的家乡有个说法,男子亲手为爱人打一个银镯子为她戴上,女孩如果接受那他们就相约了直到终老,不离不弃,而这个镯子内侧会刻着他们名字各取的一字。
这幅画是献给我这一生都唯一挚爱的女孩。有时候,即使爱,也身不由己。但是爱会让人懂得原谅和舍得。《梅苏》想传递的就是回忆里的爱和美好的永恒”。苏黎那天取下自己一直不愿摘下的镯子,她看到银镯子内侧刻着的两个仅仅相依偎的字“梅苏”。
那一天终于流泪,她是那样倔强的,那一天她终于哭泣,哭的流鼻血,哭的睁不开眼。她登陆2年没用过的邮箱,那里面静静地放着他写给他的信,他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那么坦诚,坦诚的她愿意原谅他。
他在信里还是叫她丫头:“丫头,梅洛哥哥在英国的寒冬里总是想念你的温暖,也想念我们在大雪里奔跑的时光,那样的美好,辉煌又感伤。我是因为你父亲所以决定利用你,可是我从来也都喜欢着你。即使利用也不能抹杀我深深地挚爱你,我就是这样的心情,我就是这样可恶的男子。
可是你是那样清澈的那样洁净的,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接受因为前程而利用过你的我,我这一生再也将你找不回来了,我宁愿走的干净彻底让你恨我让你怨我,也不希望在功成名就而你早就看出来一切时继续用这些功成名就提醒你羞辱你我利用了你,你那样骄傲那样聪明那样倔强,与其让你对我不耻和不屑,不如让你深刻的记得我,哪怕多一秒我都不愿让你难过,我从开始就错。
可是这一生我都挚爱你,挚爱你淡淡的笑容,挚爱的明亮的眼,挚爱你温暖的心灵。愿我的爱和你的爱能让你早日原谅我。爱只问值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而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的最美好。请你深刻的记得我,记得这样自私无理的我,记得我真心爱你岁月以及我一手犯下的错。
海子说“从此再不提起过去,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再不提起我这一生唯一感受过幸福的过去,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我来不及后悔来不及挽回来不及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是真心爱你。相信我。记得我。你的梅洛哥哥。”
年少时的爱情总以为是生命的全部,总是那么扣人心弦,总以为没有爱情就没了一切,是单梅洛教会了苏黎,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永远要爱的自尊而对等,尊重是和爱情一样美好的情感。那样辉煌而感伤的岁月早就过去。事到如今,苏黎依旧感谢曾有人在她青涩的年华里郑重的为她戴上那只古朴的银镯,与她相约终老、不离不弃,那个少年告诉她,爱只问值不值得。
作者有话说:“年少的时候,爱情都是惊心动魄的,以为那就是所有。希望我爱的你们,都拥有幸福的爱。”
6;是不是爱上就一定要受伤
苏黎这些年来一直放不下,忘不掉。单梅洛走的时候还留了一幅字给她。不知道写得谁的词句,美得让人掉泪,美得让人永生不忘。颜体的字迹,飞扬似仙。
以为可以回到一千年前臆想这是北宋的龙井就着汴梁的月色喝下
臆想这是汝窑的新瓷插着西京二月的梅花
然而我们却不能并肩策马了
不能无言一鞭就到天涯
那是他独有的印章,镂空的梅花印。苏黎一直小心的珍藏。生怕它坏了,怕它蛀了,怕它和回忆一起泛黄了。
有的人是这一生的遗憾,也因此而独特,因此珍贵,因此难以忘怀。
或许此生不见,或许再见之时已经白发苍苍,或许他们都不会爱上别人,也许他们终究会释怀。时间是强者,每个人只是蝼蚁,在它面前,无力抗拒。强大的回忆,与强大的时间,谁胜谁负,不可知。
年少的时候听到一首歌会想起他,看到像他的路人会难过,香格里拉是他们最初亲吻的地方,玉龙的雪山,丽江的古城。这些回忆刻在灵魂里面。单梅洛的心口纹着一个字,黎,艺术字,就像一只青鸾鸟。他曾经说,我将你放在我心上。如今他远走天涯,不知道她是否还在那。
回首过往,对于爱情有过怀疑,有过伤害,有过痛苦,但都没有后悔过,苏黎始终觉得经历这些会让她更懂得如何更好的爱和被爱。时间会雕刻一切,岁月是蚀人的酸。
李晋泽睡了一个小时醒来,那时苏黎正在打游戏,感觉到李晋泽的目光,看到他单手支着下巴丹凤眼斜睨着苏黎。“醒了?睡得好吗”“挺沉的”李晋泽揉了揉睡眼就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告辞,苏黎把他的外套递给他:“路上小心。欢迎常来做客”“一定。”李晋泽笑了笑仿佛很疲倦。
苏黎手底下的活做的越来越顺,在业内名气越来越大。过年回家守夜,一大堆亲戚和世交,好不热闹。其中不免七大姑八大姨来关心苏黎的感情生活:“小黎啊,有男朋友吗?”
苏黎讪笑:“工作太忙,没时间找。”于是二姨开始苦口婆心:“过了今天你就26了,也不小了,在我们那个年代孩子都好几岁了,年轻人不要光忙工作,工作能忙一辈子,可好男人那么少,下手晚的话就苦后半生”三姨又开始教育苏黎:“你说说你,从小就知书达理,要样貌不比哪家姑娘差,要事业干的比男人还好,可是你看陈家的姑娘哪样都比不过你,可人家找了一个好老公这一辈子都不用愁。
你也让你爸妈省点心,早点带个男朋友回来给家里看看。”苏黎妈妈也一本正经的来添油加醋:“就是,二姨和三姨说的对,你也不小了,该把找男朋友和结婚提上生活议程了。
死命令,三十岁之前不嫁出去就在苏家族谱里除名。”苏黎只得做小伏低:“行行行,你们等我好消息就行。”小侄子在旁边捣乱,眨着鬼灵精的眼睛,阴阳怪气的唱:“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所有人被他逗乐的前仰后翻。
7,等待,新的未来
大年初一晚上,苏黎因为守夜所以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正帮妈妈洗菜听到客厅的爸爸叫她:“小黎,你朋友来做客了。”李晋泽提着巨多的礼品盒子站在家苏黎门口,他嘴角含笑:“我父母都在加拿大,一个人过年冷清,来伯父伯母这蹭饭,太唐突了吧。”
苏黎无端的就觉得窘,她偶尔也会赴约和他出去,一起吃吃饭什么的,她觉得李晋泽这个人睿智幽默有风度,她也不是不欣赏的,但是也止于欣赏和好感。
李晋泽从宴会那次后也再未向她表露过什么,他们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处着,仿佛是朋友,她觉得十分舒服。可是他来到她家,置于自己父母面前她就无端的觉得窘迫。
苏黎的父亲呵呵的笑着:“怎么会,我们家最喜欢热闹了。小黎快去沏茶,把我最好的大红袍拿出来。”苏黎妈妈也高兴的很,从厨房探出头来招呼李晋泽:“小伙子爱吃什么和阿姨说。”李晋泽优雅的端着茶杯笑的人畜无害:“阿姨您不用特意做什么,我不挑食。”
苏黎妈妈满意的点点头:“那阿姨就看着做了,给你做几道拿手的。”
李晋泽眯着丹凤眼笑的十分亲:“麻烦您了。”苏黎父亲和李晋泽在客厅下棋喝茶,苏黎去厨房帮妈妈,妈妈一脸的喜悦:“原来早就找男朋友了?小伙子看起来挺不错的,我女儿和妈妈一样有眼光”苏黎无奈道:“妈你说什么呢,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您别一会儿问人家这问人家那的啊。”苏黎妈妈嘿嘿笑的狡猾:“恩,妈懂”懂什么啊。。。。
晚饭十分丰盛,苏黎也食指大动,李晋泽更是吃的优雅而畅快,期间把苏黎爸妈哄得喜笑颜开,就跟他是这家的孩子似的,苏黎不免鄙视李晋泽的大大的狡猾。
苏黎妈妈还是拐着弯的问李晋泽家庭情况,工作,年龄。听到李晋泽父亲是李耀龙时,苏黎妈妈赞叹:“原来是一代儒商的儿子,差不了。”李晋泽谦逊有礼:“我和家父比还差的远呢”苏黎父亲记得李晋泽曾经来求过画:“你对书画有爱好?”
李晋泽为苏瑞德斟酒:“师从王芳华老师。”苏瑞德于是也倒戈了:“难得啊,书法上我也是输给那老头子的,你这后生的字一定不错”李晋泽笑言:“家父讲求修身然后立世,所以自小学习书法让自己的性子沉稳罢了。”
苏黎闷头吃饭,苏黎妈妈给她使眼色她就装作没看见,终于苏黎妈妈发话了:“小黎给晋泽夹菜啊。这才一个小时就已经亲热的叫晋泽了,苏黎不大乐意:“他手长,都能够的着,”
李晋泽知道他在闹别扭于是打圆场:“苏黎说的对,我都能够到,这个鱿鱼做的真鲜,阿姨您也吃”苏黎妈妈最得意别人夸她做的菜于是喜笑颜开:“好吃就多吃点。”
酒足饭饱后李晋泽帮忙收拾甚至要洗碗,结果苏黎妈妈把他和苏黎都推出了厨房:“我来弄这些就好,你们快出去溜溜,年轻人老闷在家里干什么。”
苏黎只好和一脸温柔笑容实则腹黑大尾巴狼的李晋泽出去散步。两人走到广场苏黎都一言未发,李晋泽好脾气的帮她把大衣扣子季好:“天这样冷不把扣子季好。”苏黎不大配合耍起大小姐脾气:“要你管。”李晋泽眉眼低垂继续和扣子作斗争:“好我知道了。”
苏黎惊诧:“知道什么”李晋泽凤眼明亮:“你不是说要我来管你吗,好的。”苏黎郁闷:“你今天是有阴谋的。”李晋泽从善如流:“一点点。”苏黎扭过头不理他。
“真的就一点点,别人都合家欢乐,我一人待字闺中的”苏黎被他学她用这些不靠谱的破成语逗笑了:“好吧,看在今天是新年的份上原谅你了”
李晋泽看着烟火满天:“你能不能看在新年的份上就顺便把我收了啊。”苏黎鄙夷的说:“想收你的人多了,找她们去。”李晋泽转过脸认真的看着苏黎:“可她们都不是你。”烟火的明灭中这长身玉立的男子似是恍惚出神:“我只要你,其他的再好也不是你,我都不稀罕。”
苏黎叹气:“我有什么好的。”李晋泽很困惑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苏黎伸手隔着他的开司米短风衣掐他的胳膊:“你应该说是我温柔、美丽又大方,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李晋泽抓住她的手握的很紧:“恩,你温柔美丽又大方,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你而怦然心动。二十几年来万事古井无波的自己,竟然这样深刻的为一个人心动。并不是见过里面最美的,说道容貌也并非绝色。
并不多么温柔,但是善良真诚。女强人见得多了,你不能算是,应该只能说是一个上进的小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站在展示台上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在未来的人生里我会与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一朵淡美的雏菊,淡雅芬芳。有时候又有些聪明和狡猾。
可是内里却是倔强又别扭。就是觉得喜欢,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