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纠集高手卷土重来总是麻烦。”
那女子道:“大侠不肯示下贵姓大名,我夫妇只有铭记在心,少侠把这两个挡了回去,对我夫妇来说已经够了,少侠也快请吧,刚才听他们两个说,“双凤门”的一个护法就在左近。”
俊朗白衣客“哦”了一声,道:“那我更不能走了。”
那女子忙道:“少侠……”
“慢着!”俊朗白衣客忽然一抬手道:“只大嫂一人在家么?”
那女子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道:“少侠有所不知,我夫妇当初逃离“双凤门”
时他受了点内伤,如今旧伤复发,卧病在床,已经有好些日子了。”
俊朗白衣客道:“我说都已这时候了,没见有人来接大嫂,既是这样贤伉俪又怎么能即刻搬离此处,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略通歧黄,请大嫂带我去府上看看,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那女子道:“少侠……”
俊朗白衣客道:“大嫂的意思我懂,做人岂能虎头蛇尾,有始无终,贤伉俪既然不能马上离开此地,找吏不能先贤伉俪离去,这件事我已经插上手了,话我也已经说出去了,就是我现在躲了他们那位护法,日后在江湖上,他们也会找我的,大嫂不用再说什么了,还是赶快带我到府上去看看吧!”
那女子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但旋即深深地看了俊朗白衣客一眼,道:“大恩不敢言谢,少侠这份恩情我夫妇记下了,少梜请跟我来吧!”
她转身往前行去,俊朗白衣客迈步跟了上去。
强敌当前,那女子自也耽心家中卧病在榻上的爱侣,她走得飞快,没一刻使到了一座竹蓠围绕的茅屋前。
这座茅屋离其他渔家较远,背依一座五、六女高的士丘,一明两暗,竹簬围绕,花圃一片,倒也清幽雅致。
那女子推开两房柴扉把俊朗白衣客请了进去,两个人回到茅屋门口,只听左边那间屋里传出了有气无力的虚弱话声:“紫云,有客人来了么?”“旧伤复发,卧病在床,人又这么虚弱,居然还能听出除了爱妻之外还有一个人,足见修为不弱。
叫紫云的女子应了一声,把俊朗白衣客请进了茅屋,此时天色已暗,屋里黑忽忽的,叫紫云的女子顾不得点灯,带着俊朗白衣客又进了左边那屋子。
俊朗白衣客目力过人,一眼便看见了屋里的摆设十分的简陋,靠里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病人。适时床上那人以手支床仰起了身,道:“紫云,这位是……”
叫紫云的女子点着桌上的灯走了过去,把刚才湖边的经过说了一遍。
趁着那叫紫云的女子在说话,俊朗白衣客打量床上的那个病人。
床上那人三十出头年纪,脸色白里泛黄,两眼失神,人显得相当的虚弱,但剑眉星目,胆鼻方口,一看就知道是个俊朗的人物。
床上那人静听爱妻叙述之馀,神情连连震动,但爱妻把话说完之后,他却一转平静道:
“紫云,扶我坐起来。”
他让爱妻扶着他生起,然后冲着俊朗白衣客一抱拳,道:“我姓郭,单名一个桐字,容我先请教……”
俊朗白衣客含笑答礼,道:“我姓什么叫什么无关要紧,要紧的是阁下的伤,还是请阁下躺下先让我看看伤势吧!”
郭桐点点头道:“好吧!我不问了,也不说了。”他当即又躺了下去。
叫紫云的女子忙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前,俊朗白衣客称谢走过去坐下,他还没开口,郭桐已然说道:“少侠,我伤在“章门”,当日挨了一指。”
俊朗白衣客眉锋一皱,道:“恕我直言一句,“章门穴”上挨了内家功力一指,阁下能撑到如今,那实在是万幸。”
他伸手掀开了被子,可是旋即他又拉上了被子,微微笑道:“看来咱们只有等会儿了,等我送走了“双凤门”这位护法再疗伤看病吧,大嫂不必出来。”
他站了起来转身行了出去。
第 五 章 双凤公主
他出了茅屋,二条人影一前二后飞鸟般射落在竹藤内,后头两个正是刚才那两个紫衣人。
前面一人是个身躯魁伟、长髯及胸的黑睑老者,他穿一件紫袍,加上他那张黑脸,这当儿看起来简直就从头到脚一身黑。
他一落地环眼中两道冷芒便盯上了俊朗白衣客。
俊朗白衣客却含笑说道:“不用看,我藉藉无名,默默无闻,阁下是不可能认识我这个人的。”
左边紫衣人抬手一指,道:“彭老,就是这小子。”
黑脸紫袍老者冰冷说道:“叛徒郭桐跟贱婢紫云呢?叫他们出来见老夫。”
俊朗白衣客淡然她笑说道:“他夫妇现在没空,我是他夫妇刚聘的护院,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
黑脸紫袍老者跟没听见似的,冷冷地说道:“去,进去给老夫把那叛徒及贱婢揪出来。”
他身后两个紫衣人双双一怔,面泛豫容迟疑着没动!
黑脸紫袍老者怨声说道:“还不快出去。”
一名紫衣人犹豫回道:“彭老……”
黑脸紫袍老者一抬手一巴掌打得那紫衣人踉跄暴退,差点没一屁股摔在花圃上。
“没有用的东西,‘双凤门’的门头全都给你们弱尽了,脸也都-你们给丢光了,给我让到一边去。”话落,他大步地走了过来。
白衣客道:“阁下,你实在不应该这样,你等于是打自己的脸。”
一句话工夫,黑脸紫袍老者已到了他面前,冷哼声中一掌当胸劈到,他这一掌凝聚了八成真力,一上手便是杀着。
俊朗白衣客脸色一寒,抬手一掌迎了上去。
只听“砰”然一声大响,俊朗白衣客衣袂不过瓢动了一下,黑脸、袍老者却衣袂飞扬,跟跄着往后退去。
两名紫衣人大鷘失色,忙双双迎土来扶住了他。
俊朗白衣客倏然笑道:“你也不见得有用吧!怎么样?你刚才那一巴掌不是等于打在了自己脸上?”
黑脸紫袍老者大叫一声,挣开两个紫衣人扶持,扑了过来,双手并出,一刹那间攻出了六拳八掌。
俊朗白衣客炓下一动末动,只上身俯仰移挪,轻松而洒脱地一连躲了黑睑紫袍老者六拳八掌。
黑脸紫袍老者獗风骤雨般一连串的猛烈攻势,竟没能碰着俊朗白衣客一点衣角,他心知碰上了扎手人物。
可是他身为“双凤门”四大护法之一,一向纵横睥睨,声威远霞,几曾受过这个辱,在惊怒之馀,烈性大发,他左手攻出最后一拳,右手就要变招。
俊朗白衣客一只左手突然闪电探出,极其灵妙地穿过那掌风拳劲,五指如钧,抓向黑睑紫袍老者的右腕。
黑脸紫袍老者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右腕上已落下了一道钢箍,先是右腕一阵酸痛,按着血脉倒流,胸口为之一闷。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两个紫衣人心胆欲裂,情急之下闪身欲动。
俊朗白衣客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两个现在胆大了。”
两个紫衣人机伶一颤,冷汗直逼,没再敢动一动。
黑脸紫袍老者须发俱张,目眦欲裂,大叫一声扬起左掌劈向自己天灵盖,可是他突然闷哼一声,左掌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只听俊朗白衣客冷冷地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何必一愚若此,这样就能显出你的英雄气概么?”
黑脸紫袍老者颓然道:“你杀了我吧!”
俊朗白衣客道:“除非万不得已,我向来不伤人,你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我不伤你,我要你带句话回去,情非孽,爱不是罪,这件事我截下了,我不许你“双凤门”伤害这对有情人,你们要是不听我的,休怪我上门去要你们十倍偿还。”
黑脸紫袍老者环眼一睁道:“你好大的口气。”
俊朗白衣客冷然道:“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我还有别的事,没工夫和你多啰嗦,走吧!”
他振腕一抖、黑脸紫袍老者一个魁伟身躯跟跄着冲了出去,两个紫衣人忙扶住了他。
他霍地转过身来道:“你报个姓名门派。”
俊朗白衣客冷冷地说道:“我无门无派,你也不必问我的姓名,只要记住我这个人就可以了。”
黑脸紫袍老者一袭紫袍无风自动,满口牙咬得格格作响,说道:“好,好,小后生,老夫记下你了。”转身腾掠而去,两个紫衣人急急跟了去。
俊朗白衣客吁了一口气,转身进屋。
他带着笑进了左边那间屋,道:“恐怕毁了贤伉俪好几株花。”
郭桐直直望着他,道:“少侠武学之高……”
俊朗白衣客带笑坐下道:“让我看看阁下的伤吧!”
他伸手掀开了被子,撩起了郭桐的衣裳。
郭桐右腹“章门穴”上,有一个黑里泛青的指头印。
俊朗白衣客微微笑道:“真难为你能撑这么久。”
郭桐道:“起先不觉得怎么样。”
俊朗白衣客道:“阁下是个行家,怎么说这外行话,‘章门穴’上中了一指,岂是闹着玩的。”
郭桐苦笑一声,道:“这近一年来,我夫妇一直东奔西跑,这儿躲那儿藏,一直没有时间作长久停留疗伤,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让他们找着是死路一条,躲躲藏藏反倒龙活得久一点,所以也就只有任它恶化了。”
紫云在一旁焦急地问道:“少侠,你看……”
俊朗白衣客说道:“郭兄中的这一指是阴柔的指力,中指的时候觉不出什么痛苦,可是一日一恶化,那要此场刚的指力来得难冶,还好如今碰上了我,要是换个别人,或者是再迟十天半月……”
他顿了顿,转了话锋道:“大嫂请准备一盆热水,另外再拿一根没用过的大针。”
紫云答应一声,匆匆忙忙的准备去。
郭桐道:“少侠是打算……”
俊朗白衣客含笑说道:“阁下看着就是。”
他没说明,郭桐也没再问。
紫云做事很俐落,没一会工夫已把需要的拿来了,她把那盆热水放在床上,把一根新的大针就要递给俊朗白衣客。
俊朗白衣客说道:“大嫂你先拿着。”
旋即目光一凝望着郭桐道:“阁下,我要动手,痛苦可不小,你得忍着点儿。”
郭桐道:“少侠只管动手就是,我挺得住。”
俊朗白衣客探右掌按在郭桐的“章门穴”上。
郭桐起先没觉得怎样,过了一会儿,他皱了皱眉道:“好痒。”
俊朗白衣客道:“马上就不痒了,别说话,别动。”
这句话刚完,郭桐的肩锋猛然一觙,不由哼了一声。
转眼工夫之后,他额上见汗,咬紧牙关,身子起了颤抖,两手紧抓床澜,抓得吱吱地响,而且额上的汗越来越多,每颗汗珠有豆般大,下雨似的往下流。
他痛苦,紫云站在一旁心如刀割,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一双手也握得紧紧的,她想过去抓着郭桐,可又不敢。
这种情形足有一盏茶之久,郭桐浑身都让汗湿透了。
俊朗白衣客这时突然收回了右掌,郭桐身子往上一挺,才不再咬了,身子也不抖了,抓在床栏上的手也松开了,床栏的木头都让他给抓裂了,白衣客一收手,他整个人已昏了过去了。
紫云大惊,叫一声举步就要上前。
俊朗白衣客道:“不要紧,大嫂,请看。”他指了指郭桐的“章门穴”。
紫云泪眼模糊低头,郭桐的“章门穴”上变了样,刚才黑里泛青的指头印不见了,如今郭桐的“章门穴”上鼓起了一个半个馒头大小般的包,透明得简直就跟水晶球一样。
紫云忙道:“少侠,这是……”
“脓!”俊朗白衣客抬起了手道:“大嫂,针呢?”
紫云忙把针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