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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世界史分数单,想起早上帮阿朗铺床叠被穿衣洗脸挤牙膏时来自那只色蟑螂的种种性骚扰。不由得脸色是一阵青来一阵红。
“啧,看这成绩。最高分89最低分2分,平均分47。这就是身在这类所谓重点学校所有旁科老师的共同悲哀。你也不必看著痛苦了,想咱们计算机课,学生可是半光明正大的上网谈天玩游戏看小说写情书,加上没有考试。你知道计算机软件应用课被学生背地里叫做什麽吗?”拍了拍大地的肩膀,刚从大学毕业出来一年不到,就被所教一中学生刺激打击得偶像从GTO变为南山和尚的计算机基本应用课老师齐俊作了个不是安慰的安慰。
“嗯?你说什麽?”回过神来的大地问齐俊。
“我说……你在想些什麽?刚回过神来啊你!”齐俊很不客气地'呸'了一声。刚来的时候,看到前辈的仇大地,以为自己从此要沦进打下手作奴隶的深渊,时间处久了,方知道那是一只纸扎的老虎,顶多吼声大点实则贴上了ISO的安全标志。如果问起理2室现在要数谁最嚣张?──千夫必指齐俊!
“我问你,齐俊。你有中意的人没?”
“怎麽,要给我介绍你妹子?我不要!”齐俊审视著大地的身段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绝。
“我没有妹子,如果有也不会介绍给你……早就让阿朗骗去做老婆了。”大地无意识的轻敲键盘。“齐俊,你老实告诉我,当一个人有事没事找事跟你胡扯;吃饭睡觉要你陪;洗澡还要帮你擦背的话,你认为这个人对你抱著什麽样的感情?”
“你跟那个人现在到几垒了?”
“啥?啥个几垒?”大地一脸莫名其妙。
“拜托,你跟学生到底有没有交流?连这都不懂!就是问你,是不是已经make love ,make到最後了?”齐俊不耐烦地解释。
“煤……煤可拉屋?make love!”啪哒一声,键盘裂开了。
齐俊瞳孔开始放大,他明明看见大地是在敲键盘,对,没错,他亲眼看见大地用食指把键盘给'敲'裂开了!
“仇老师……,你……你……损……损……损坏了公物……”齐俊突然变的口吃。
“啊!裂开了!怎麽会好好的就裂开呢?是不是质量有问题?我看是哪家厂家生产的,明天让学校总务处去投诉!”从make love 宣言中清醒过来的大地把裂开的键盘翻过来仔细的看。
“对!对!是质量问题。呵呵,质量问题。”齐俊狗腿的附和。
从此,一中的七个不可思议又多了一个理2室键盘被敲裂的传说。传说那个键盘曾经是某个重点大学没有考取的学生,终日用此键盘向人世间述说考试制度的恶劣,最後劳心劳肺过度,终於某一日用此键盘时吐血而亡,从此一缕幽魂……
且不说一中一向人气旺盛的计算机室一时间门第萧条无人问津。
话说我们的仇大地老师,抱著必死的决心,来到一家网上介绍的据说是'後矛'聚集地的酒吧。他要收集经验加强研究'後矛'形成的原因及过程,以便从中找出对症下药的方子治疗张朗这段时间不正常的活动方式。
不要问大地什麽是'後矛'!他只知道'後矛'来自於英文的'homo',字面上的意思是从後攻之以矛的意思。至於到底是哪个'後'哪个'矛',经验值低得让人掉泪的大地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一到这家名为'神农架'的酒吧,还没进门大地就後悔了。我干嘛要为那家夥这麽操心操力呀!我大地一不欠他钱──他还欠我的!二不欠他情……不欠?唔,阿朗好像爱上我了呀。……那麽我就是欠他情罗?
死活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的大地,终於伸出了张朗说是能撑起泰山的右手推开'神农架'的门……嗯?推不动?我再推?还是推不动!正当大地准备使出'大相无踪'震开此门时,就听身後传来,
“喂,这位爷们儿,要找男人也不必那麽急吧?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天还亮著呢。'神农架'要到晚上7点开啦,到时请早。──,喂!让开啦!你挡著让我怎麽开门做生意?!”来人不知在哪儿吃的火药,口气相当冲。
大地不知是羞耻过了头没了反应还是被来人的美丽震得失了魂,总之他站那儿死活不肯挪地就是。
来人──大概是'神农架'的经营者这下火大了,我×!本来就欲求不满外加饿地心浮气躁,你这混小子竟然敢跑到这儿找茬?不好好教训你,你也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卷起袖子,插起腰,张口──开骂,“我说你是哪儿来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过来找少爷的麻烦?嗯?你是缺人××,还是△☆〒※~↗◇※◎,跑来这儿来犯骚!你倒是说话呀,犯什麽傻?没见过男人是不是?给我让开!本少爷也是你这开山匪徒可以瞧的?也不看看你长那啥熊样,想让我上你,麻烦你还得重新会娘胎里塑造一遍!记住,让你娘把你生得再白一点嫩一点小一点!到时候,如果我家那个再偷跑,我就找你凑合好了!”一张嘴毒的不能再毒的赵晓伟──'神农架'店主总算感到口渴住了嘴。主要是对方骂不还口,实在引起不了赵晓伟的战斗情绪。何况他也快饿昏了!
“我……我……”大地被赵晓伟骂得晕头转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
“我……,我……,你结巴你!话都不会说啦?真是,一看就知道是被上的货!一听,就更知道啦。我看,你是没救了!”赵晓伟不住摇头,“喂,兄弟,挪下可以不?你准备在这儿站到几点?你是不急,少爷我的肚子可是饿得叽呱叫!”耐不住,上前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大地。掏出钥匙把酒吧的大门打开。
“喂,进来啊!谁让你站门口了?我们这不缺门神!”抬眼打量了大地一下,噗哧笑出声:“不过,如果你把这身衣服换成布块草裙的话,倒是满附和我们店的店名的。十足野人相一个!”
在大地的眼光看来,赵晓伟是个即不雄伟也不像野人的人,相反他还是个看起来只能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的男人。如果他就坐那儿不动的话,店里初次来的客人都会忍不住到吧台点杯酒找机会和他说话。但一旦惹毛了他,也就是说你要是表现出想上他之类的意思,他就会用天底下最最毒辣最最恶劣最最没有教养的'言语'让你落荒而逃。其中还包括他用非常之流利的法语骂走一个法国佬。
一杯牛奶?滑到大地的面前。“不要死盯著我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要不是你刚才作了一盘意大利面喂饱我,早就把你这个straight给扔出去了。还会让你坐这儿焐板凳?”赵晓伟一脸凶色。
“你开酒吧都不请料理师吗?”大地不由好奇地问。
“有,当然有!就是我们家那个。他做的菜……唉,那叫做好吃呀……”赵晓伟开始幻想。
“那……怎麽不见他来帮忙?”
“逃家了!”一扔抹布,赵晓伟恨恨的说。
“啊?啥?”大地愣住。
“我说他逃家了,外带逃工!这次要让我逮著他……哼哼!不就是多插了那几次嘛,有必要算得那麽清楚麽?我×!”赵晓伟是怎麽想都想不通他老婆为什麽要逃家。
“咳!咳!你说什麽?什麽多插……插……插了几次?你……你……”大地又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干什麽!有什麽好奇怪的?他是我老婆,我不跟他做,跟谁做?”赵晓伟振振有词的说。
“哎,别说我了!倒是你,干嘛跑到这儿来?还一脸行将就义的表情。你不是不是同性恋麽?怎麽,学人家赶潮流啊?”赵晓伟一脸好奇。
“别提了,我跟你说……”好不容易找到说话对象的大地,一古脑儿把自己和张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只要是他能记得的,都倒了出来。全部说完後,他还觉得奇怪咋第一次见这个人就感到这麽值得信任哩?
赵晓伟听完大地的陈述後,对天翻了个白眼。一对白痴!明明就是两小无猜,天雷勾动地火。偏偏要绕来绕去,不得结果。尤其是那个叫什麽蟑螂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卑鄙的1号──和他有的拼!想起自己当初追那口子时费的那劲儿!怎麽想也都不想让那个什麽蟑螂轻轻松松抱得佳人归!瞅了大地一眼,虽然这个佳人外貌实在不咋地!──哎,怎麽都比不上自己家的那口子那……,想著想著,'性'致就上来了。──个死小子,最好快点让我逮到你,早点解决早点了。如果你给我躲的话,等我找到你後……嘿嘿!
打定主意不让张朗轻松得便宜,赵晓伟张开了口:“我说大地呀,这事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不要因为一时之仁就坏了两人一世!也许张朗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有可能。你不是说他一向都和一大堆女人来往麽,那麽极有可能是他图一时新鲜,又不好找别人开刀,只好找你这个被舔得一干二净还不会告他非礼的唯一挚友了。”歇口气,继续寐著良心下狠药。
“还有,你说你们头一次的时候,……”
“嗨,麻烦给我杯血腥马丁尼。”不识相的客人打断了赵晓伟的话头。
“你想血腥是不?小王,把他拎到後门去!”挥手招来侍应生。
趴在吧台上,赵晓伟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到哪儿了?啊,想起来了。你说你们头一次的时候,那家夥表现得像是被人下了春药一样,只知道攻关冲城对不对?”大地红著脸点点头,“那就很可能是那家夥根本就是在外面被哪个女人下了药想造成既成事实,结果被他逃回家来了,但因欲火难止,便拿你做了泄火的。你也说第二天张朗有跟你表明这是误会对不对?”大地再次点头,“那就对啦!他根本就是食髓知味,所以现在才会老缠著你!想当初,我也是这样……,呵呵,没什麽!没什麽!”
赵晓伟作为有先见之践的男人的推断,基本上是猜得八八九九不离十。
而他推断的结果让可怜的张朗从此以後情路坎坷。尤其是在用药一说被证实的状况下,更是百口莫辩!而张朗能不能发现自己真实的感情,继而冲破种种阻障,和大地有情人终成眷属呢?看来这都要靠他那百打不死的蟑螂精神去开拓人生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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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朗回到家中,发现一向比他早归的大地竟然毫无踪影,也没有给他留言到哪里去了几点回来。自然厨房里也没有做好的可口饭菜。张朗看著空荡荡的冰箱开始生气,死大块头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我饿得整个人就快缩成一张皮了?还不快点回来给我做饭!
换好家居服洗完澡,坐在客厅把电视打开收看自己喜欢的体育节目。看到21点的时候,张朗的怒火及对同居的不满度已上升到九十九个百分点。饿死啦!饿死啦!好你个仇大地,你有种你今晚就别给我回来!等你回来看我怎麽收拾你!我要先咬你三口再把你的膀子清蒸大腿烤烤剩下的作卤烧!
幻想著把大地做成'烤大地'放在餐桌上任他下刀,张朗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可是他除了知道冰箱里有吃的以外,其它的食物到底放在什麽地方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通常只要他说想吃什麽,大地就会帮他找出来放在他面前。如今大地不在,他才发现大地收藏东西的高明──怎麽找都找不著!越找不著他就越饿,越饿他就越找。不到几分锺,家里就已经给他翻得乱七八糟。他甚至天橱都打开了,也没看到可以果腹的东西。为什麽不放两包快餐面在家里?!张朗气地抓狂!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连一点说是出去吃的概念都没有。可能是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吧,总觉得在外面餐馆吃东西是一件非常奢侈和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