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哥,这里没我们的事,我们走吧!”
卓玉祥还未开口,毕倩倩忽然咯的笑道:
“慕容姑娘,卓玉祥是追查他令尊的死因来的,我不知道这和龙宫,龙君有没有关系?但至少他令尊掌心握着的一颗寒铁念珠,和咱们一十三颗毒念珠相同,二位此时离去,岂不有违初衷么?”
卓玉祥回头道:
“妹子,毕姑娘说的极是,我们既然来了,总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走。”
慕容贞要走,只是觉得毕倩倩对卓大哥有些异样,她心里也随着起了异样的情绪,其实这时候,当然不该走的。她听了卓玉祥的话,只是低低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但见门外蓝影闪动,飞掠进三个头椎乌木簪的蓝袍道人。
这三人年在三旬左右,肩负长剑,进入大厅之后,目光炯炯,迅快扫过倒卧地上身穿金甲的八大天龙,然后打量着厅上诸人。
由为首一人稽首道:
“诸位前辈,也是进入龙宫来的了。”
他们看到横尸地上的八大天龙,以为四方煞神等人,既然杀了龙宫武士,自是同道无疑。
毕倩倩掠掠披肩长发,目光流盼,问道:
“你们是昆仑门下?”
那为首道人道:
“不错,贫道等人,正是昆仑门下。”
毕倩倩道:
“这么说,你们是找叶道长来的了?”
为首道人听得一怔道:
“姑娘认识家师?”
毕倩倩道:“我在雾室里见过叶道长,所以知道。”
为首道人道:“姑娘说的雾室,在什么地方?”
毕倩倩道:“就是从这里出去,不论遇到什么岔道,朝左首转弯,最后一道门,就是雾室了。”
为首道人道:“多承指点。”说完,正待转身往外行去。
毕倩倩忙道:“三位留步!”
为首道人脚下一停,回身问道:
“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毕倩倩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雾室么?”
为首道人道:“还请姑娘指点。”
毕倩倩道:“龙宫雾室,日以继夜,施放着‘蚩尤毒雾’,武功最高的人,也只要吸入少许,武功就会消散,三位要去,身边可曾带着解毒药物?”
为首道人听得一呆道:“这个……”
第 五 章 敌暗我明
毕倩倩笑了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五粒药丸,随手递去,一面说道:
“这是解毒药丸,对已经中了‘蚩尤毒雾’的人,虽然只有暂时抑制毒性,但对预防毒雾,却颇为有效。”
为首道人望望毕倩倩,问道:
“姑娘……”
毕倩倩冷冷一笑道:
“三位相信我的话,就把药丸带着,进人雾室之前,先行吞服,如果心存疑惧,那就等中了‘蚩尤毒雾’发觉不对,再行吞服,但到了那时,我这药丸,只能暂时抑制毒发,维持两个时辰了。”
她不待对方发问,接着道:
“这里一共有五颗药丸,除了你们三人之外,雾室中还有令师叶道长和峨嵋天破大师二位,他们中毒已深,但一颗药丸,可以维持他们离开雾室,两个时辰,不致毒性发作,也许两个时辰之内,我会找到解药了。”
为首道人听她这么说,就恭敬的接过药丸,稽首道:
“姑娘如何称呼,能否见示?”
毕倩倩道:“不用问我是谁,你们快走吧!”
为首道人又是一个稽首,说道:
“姑娘赐药之惠,贫道谨此致谢。”说完率同两个道人,退了出去。
卓玉祥忍不住问道:
“毕姑娘,雾室中的天破大师和叶道长,是真是假?”
毕倩倩嫣然一笑道:
“自然是真的了,就因为天破大师和昆仑叶道长在三个月前闯人龙宫,结果失陷在雾室之中,郝总管才想到着人假冒华山商掌门人和清音师太,装作无意闯人雾室,她本意只想借商掌门人和清音师太,试探峨嵋、昆仑两派虚实,后来你们来了,正好借此胁迫你们两人……”
卓玉祥道:“原来如此。”
北煞卜元庆道:“贤侄女,咱们时光宝贵,你现在可以说出当上龙君的经过了吧?”
西煞毕元道:“倩倩,事到如今,你要实话实说,不可再隐瞒什么了。”
毕倩倩道:“女儿知道。”
西煞毕元道:“那你快说。”
毕倩倩应了声“是”,说道:
“那是一年之前,女儿赶赴百丈峰(东煞紫气山庄),在绩溪(安徽)附近,遇上郝总管……”
毕元道:“那是去年春天的事。”
“是的。”毕倩倩续道:
“她一见女儿,就说是奉她主人之命,前来接我,要我立即动身。女儿问她主人是谁?到什么地方去,她说到后自知,女儿看她神情诡异,心中已经有了警觉,就说如果她不说出原因,我不会跟她久的,她笑着说,主人决定之事,无人能够违抗,怎能不去?女儿看她笑的古怪,要待不理她,不知怎的,心头一阵恍惚,就失去了知觉……”
东煞上官相道:
“她可是把你劫持到龙宫来了?”
“是啊!”毕倩倩道:
“女儿醒来之时,就坐在一间布置华丽的起居室,边上侍立着一个青衣使女,看到女儿醒来,含笑说道:
‘姑娘醒来了。’女儿觉得奇怪,叫她:
‘这是什么地方?’
那使女道:‘这里就是龙宫,主人方才吩咐过,等姑娘醒来,立时请姑娘入内相见,小婢这就替姑娘带路。’
女儿摸摸身边,佩剑、暗器,全在身上,并未被他们搜去,心头就宽了不少,再则对他们行动如此诡秘,也有了强烈的好奇之心,这就点点头,站起身问道:
‘你们主人现在何处?’
青衣使女道:‘姑娘请随小婢来。’
她把女儿引入寝宫,锦榻上半靠半坐,坐着一个白髯过腹的瘦小老人……”
上官相道:“他就是龙君?”
毕倩倩道:“女儿进入寝官之时,青衣使女已经悄悄退去,女儿正待开口询问,那白髯老人已经点点头,有气无力的道:
‘毕倩倩,你来了么?’
女儿听他声音,似是病的很重,忍不住问道:
‘老人家是什么人?’
白髯老人道:‘老夫是统治武林的龙宫之君,你一定听你爹和你义父说过龙头吧,老夫就是昔年主持毒龙盟的龙头,现在你明白了吧?’
女儿听的大吃一惊,只好朝他行了一礼,说道:
‘老前辈召见小女子,不知有什么吩咐?’
白髯老人道:‘老夫行将就木,这龙宫之君,不可一日无主,必须挑选一个继承人,经老夫挑选的结果,决定由你继任。’
女儿听的又是一惊,道:‘老前辈要小女子继任龙头?’
白髯老人道:‘不错,不过你在继任龙君之前,必须在宫中勤修三个月武功和用毒之术,另外老夫要郝总管教你学习老夫的一举一动,和声音、笑貌。’
随着话声,从他大袖之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子,递给了女儿,说道:
‘这是龙宫秘笈,你必须在三月之内,把它练会,其余的事,自有郝总管会给你安排的。’他不待女儿多问,举手击了三掌,郝总管就走了进来,领着女儿退出……”
大家听她说得神秘曲折,因此谁也没有打岔,只是静静的听她述说。这时她口气一顿,西煞毕元问道:
“后来呢?”
毕倩倩道:“女儿在龙宫之中,每天按照龙君那册小本子勤练武功、毒药,和由郝总管指点学习龙君的言行举动,几乎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这样整整过了三个月之久,有一天,郝总管又领着女儿进入龙君的寝宫。”
大家听到这里,已纤进入重要关键,更是聚精会神,所有目光,也全都凝注在她脸上。
毕倩倩伸手掠掠鬓发,续道:
“龙君依然靠坐在锦榻之上,看到女儿,目光之中流露出欣慰之色,徐徐说道:
‘很好,你没有令老夫失望,龙大已经灯尽油干,就要去了,今后你就是龙宫之君,要好自为之,郝总管追随老夫多年,有许多事,你不懂的,叫以叫郝总管,们她必须听命于你,不得擅作主张……’
郝总管已经跪了下去,女儿也跟着在榻前跪下。龙君一阵喘息,又道:
‘郝总管,是时候了,你把老夫头面取下来吧!’
郝总管应了声是,走近榻前,替他除下了头面……”
毕元急急问道:
“他除下面具,你一定看到他的真面目了,他是怎样一个人?”
这问题,正是在场每一个人要问的话!
毕倩倩道:“他取下面具,依然是一个白发老人,只是双目下陷,脸色枯黄,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上官相道:“你看出他有什么特征么?”
毕倩倩道:“没有,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久病已在弥留的老人。”
毕元道:“后来如何?”毕倩倩道:
“女儿就在榻前,郝总管就把那张头面,连同长须,一起给女儿戴上,这时女儿只看那白发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笑容渐渐逝去,脸色也渐渐变成死灰,郝总管伏在地上,叩了几个头,就扶着女儿站起,替白髯老人盖好棉被,然后要女儿按动榻前的一个枢纽。女儿按了一下,但见那张锦榻,缓缓的往地下沉去,地上立时恢复原状,但地底隆隆之声,经久不绝。据郝总管说,龙君已经进入龙穴,从此长眠于地下了,女儿也从那天起,正式当上了龙宫之主的龙君。”
南煞戚建公道:“贤侄女担任龙君,已经一年多了,何以当时不找咱们商量,过了一年之后,才想到要把老夫等四人找来呢?”
毕倩倩道:“龙宫规律极严,侄女早已立下重誓,虽亲若父母兄弟、夫妇,都不准泄露只字。”
上官相道:“那么你现在怎么全说出来了?”
毕倩倩道:“女儿当了一年龙君,发现我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傀儡,郝总管明里是女儿的手下;实则是暗中监视我的人。这一点,我早就知晓了,只是隐忍着没说,主要就是为了追究她身后有没有主使的人……”
上官相问道:
“你查出来了么?”
毕倩倩摇摇头道:
“没有,女儿用尽心机,始终找不出一点眉目,但女儿坚信郝总管一定是受人指使的,最使女儿忍无可忍的她在名义上,是龙宫的总管,大小事情,都由她决定了再告诉我,我不忍也不行,女儿不愿再做他们傀儡,再三思维之下,只有把爹爹、义父,和二位伯伯请来,共商对策。”
戚建公道:“你可是觉得在你幕后,另有一个龙君,指挥着郝总管么?”
毕倩倩道:“幕后有人,那是毫无疑问的了,但不一定是龙君,因为龙君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任何人戴上这付头面,都可以成为龙君。主要是这人既能指挥郝总管,何不自己直截了当的出来当龙君,却要这般费事,由女儿来承继龙君,当他们的傀儡。”
毕元沉吟道:“此中也许另有隐情。”
毕倩倩道: “所以女儿发誓要查出这幕后主使的人是谁,他这么做,目的何在?”
戚建公一手捻须,点头道:
“好,老夫四人,自然会全力支援你的,只不知你是否已有计划,如何对付这一幕后之人?”
毕情倩嫣然一笑道:
“侄女自然想到了,只是对付一个武功、智慧,高过侄女的人,而又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之下,侄女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上官相道:“说说你的计划看?”
毕倩倩道:“女儿这一年来,处处留心,发现龙宫之中,似乎另有密室,不然郝总管不会逃走的这么快法。女儿之声,咱们步步为营,搜索全宫,务必找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