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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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洗剑录-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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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晓风虽然武功较弱,但他以闪电般的身法,在瞬息之间,遍袭两大高手,却给了江海天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时他方始腾得出手来,一声喝道:“岂有此理,你敢欺负我的姬伯伯,看剑!宝剑倏地出鞘,化成了一道长虹,便向文廷璧拦腰斩去!

裁云宝剑,威力之强,天下无敌,饶是文廷壁技高胆大,也不禁心中一凛,急忙一个盘龙绕步,用足了十成功力,反掌一抬,革力震荡,剑光流散,俨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酒落下来,欧阳伯和功力稍逊,他虽然也同时使出了霹雳掌的功夫,但只能把宝剑的落点震歪,剑光过处,却把他的头发削去了一缕!

江海天展开了大须弥剑法,方圆一丈之内,剑光燎绕,泼水不进,将姬晓风护在光幢之内。姬晚风哈哈笑道:“贤侄,多承相护,我送你好东西吃。”

江海天心想:“姬伯伯欢喜开玩笑的脾气,至老不改,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吃东西?”于是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姬晓风道:“不成,你岂不同:‘长者赐,少者不敢辞’么?我叫你吃,你就非吃不可!”话声未了,他已把一样东西,送到了江海天的口边。

江海天只道是是鸡腿,却不料忽闻得一股清香,他强用“天魔解体大法”,接了文廷壁数掌,正自感到胸口胀闷,嗅到了这股清香,登时精神抖擞,胀闷之感顿消。

欧阳二娘叫道:“不好,他偷吃了咱们的千年灵芝了!”欧阳仲和大吼道:“岂有此理,你别的不偷,单单恼我的千年灵芝!”他行动不便,一怒之下,将拐杖掷出,这枝拐杖,是用极坚硬的橡本做的,但却怎禁得起宝剑的锋芒,只一削更削断了。欧阳仲和身体尚未复原,用力过度,失了平衡,反而“咕咚”的一声跌倒了。

姬晓风大笑道:“欧阳老二,原来你是有病在身,要这支灵芝治病么?恕我不知,将它偷了。不过,我看你的脸色也还不坏,你好好保重吧,千万别要再生气,纵无灵芝,我也敢担保你在今年内地死不去的!哈,你年纪也不小,怎的这样糊涂,颠三倒四的问我为什么偷你的灵芝?你不想想,你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妙手神偷姬晓风下手?”

这支灵芝是欧阳仲和费尽心力采回来的,准备在病后服用,早些恢复元气,却不料被姬晓风偷了,还嘻皮笑脸的调侃他,当真把他气得个七窍生烟:

欧阳家的门人子弟连忙将他扶起,欧阳二娘劝道:“仲和,你不用心焦,你文亲家在此,谅这两个小贼插翼难逃,你进去!歇歇吧。”欧阳仲和眼光一瞥,见文廷壁正在东躲西闪,遥遥发掌,看来他对江海天这口宝剑相当忌惮,因此只是采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

欧阳仲和“哼”了一声,迁怒到门人子弟身上,气狼狠地骂道:“你们都是死人,都是瞎了眼睛的,这么多人,却给贼人混了进来,偷了东西还不知道!”欧阳二娘皱起眉头,劝道:“仲和,今天是喜庆日子,别说触霉头的说话。”欧阳仲和骂道:“闹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喜可庆?女婿伤了,女儿跑了,连我保命的灵芝也给人偷了,咱们欧阳家的面子都去尽了,哼,哼,我看你这丈母娘怎样收场?”

本来是喜气洋洋的礼堂,的确已是闹得不成个模佯,就在此时,只听得“呼”的一声,堂上那两支高烧的红烛已给掌风灭掉,接着“乓”的一声,那陈列着礼物的“喜桌”也给打翻,江海天的宝剑盘旋飞舞,剑光四射,四壁挂着的喜幛也都给割得破破烂烂。那满堂宾客,胆小的早已逃回家去,胆大的也不敢留在礼堂之中,当真是有如鲁智深大闹五台山——闹得个“卷堂大散”!欧阳二娘怕丈夫受到误伤,连忙叫门人弟子扶他进去,欧阳仲和兀是一路骂声不绝!

江海天将灵芝分为两段,他吃了半支,将另一半交还给姬晓风,说道:“这半支你留下吧,我无需这许多。”姬晓风笑道:“滋味还不错吧?”江海天道:“的确不错,多谢姬伯伯。”姬晓风笑道,“我这只肥鸡的味道也很不错,咱们都该多谢主人。”那只肥鸡已给他吃得干干净净,他双掌一抹,霍地用了十招“童子拜观音”的招式,就向欧阳伯和打去,欧阳伯和料不到他突然走出剑光圈子,向自己攻来,百忙中用了一个“大弯腰,斜插柳”的解数,一面闪避,一面还击,姬晓风一击不中,倏地又退口来。笑道:“多谢主人家的好东西,你不必还礼了。”把欧阳伯和气得半死。

欧阳二娘又是心痛,又是气怒,忽觉脚下有物件绊住,原来是新郎身上所披的那两条彩绸,新郎受了伤,彩绸也弃于地上了。

欧阳二娘抬起了这两条彩绸,双手一抖,左手的彩绸卷向姬晓风,右手的彩绸卷向江每天,姬晓风哈哈笑道:“喂,你看错人啦,我不是新郎,你别给我披红挂彩!”

姬晓风手舞足蹈,随着那条红绸,忽而凌空斜掠,忽而贴地盘旋,旁人看来,就似他是有意与欧阳二娘配合,同作红绸舞一般。欧阳二娘接连用了十几种不同的手法,都未能将他卷住。

江海天恃着有宝剑在手,红绸卷来,他挥剑便削,却不料那红绸轻飘飘的,毫不受力,蓦然间给她卷住,欧阳二娘厉声喝道:“撤手!”便要把江海天的宝剑卷去。

幸而江海天的“天魔解体大法”,功效尚未完全消失,内力上要胜过欧阳二娘,欧阳二娘一运劲,红绸受力,登时给宝剑削去了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江海天宝剑被卷的那一刹那,文廷壁已是一掌劈来,江海天迫得再与他硬拼一辈。“蓬”的一声,江海天退后三步,文廷壁正待追上去再补一掌,江海天的宝剑已经摆脱了红绸的缠绕,一招“横云断峰”,挡住了文廷壁的去路。

欧阳二娘暗暗叫了一声“可惜”,但她试出了江海天的功力之后,也立即更换了对策,不急于卷走宝剑,却使出了以柔克刚的功夫。

原来欧阳二娘的功力虽然远远不及文廷壁,甚至比不上欧阳伯和,但她却最擅长于“卸力化劲”的功夫,江海天的宝剑一给红绸沾上,就每每给给她带过一边,如此一来,宝剑的威力就打了折扣,大大有利于文廷壁与欧阳伯和的进攻。

不消多久,江海天给迫到了一隅,情形发发可危,文廷壁冷笑道,“好小子,还不眼输吗?除非地底有缝,你变了蚂蚁钻出去,否则是决难逃了。念在你与我们教主有段渊源,我给你指一条生路吧。你把宝剑抛下,作为赔偿我欧阳亲家的灵芝,然后负荆请罪,或者我可以给你说情。”

姬晓风正自若思无计,听了这话,忽地灵机一触,叫道:“贤侄,有了!咱们入地无门,但却还上天有术!”

江海天也真机灵,立即听懂了姬晓风的意见,蓦地大喝一声,唰唰两剑,把文廷壁迫退了一步,文廷壁只道他是“困兽犹斗”,怕他拼命,当真还有几分顾忌。哪知江每天却是以进为退的战术,就在文廷壁退步的这一刹那,他蓦地纵身跃起,一剑刺穿了屋顶,随着一掌将裂洞震开,屋瓦的碎裂声坠地声响成一片。

欧阳伯和叫道:“不好,这小贼要逃!”话声未了,江海天已钻了出去!欧阳二娘忙把红绸抛来,意欲把姬晓风拖下。

姬晓风身法快极,但那洞口只能通过一人,他跟在江海天的后面,身法多快,也总得让江海天先钻出去才行。

欧阳二娘的红绸挥舞,夭矫如龙,只听得“呼”的一声,姬晓风上半身钻出外面,一只脚却还未来得及拔出,脚踝刚好被红绸卷住了。

欧阳二娘大喜,正要使劲拖他,忽觉那条绸带突然变得如同冰棒,一股奇寒之气直刺她的掌心。欧阳二娘不由得大吃一惊,叫声:“不妙!”急急忙忙撒手。

姬晓风哈哈大笑道:“你把新郎的彩绸,送给我做缠脚布,我可不领你这个情。”转瞬之间,那笑声已似在围墙之外。

原来姬晓风的修罗阴煞功已练到了第七重境界,可以隔物传功,只因使用这种极厉害的邪派功夫,最为耗报内力,故此姬晓风不肯轻易使甩。

欧阳二娘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文廷壁忽然将她的手掌十握一轻轻的搓了几搓、欧阳伯和叫道:“文亲家,你干什么?”欧阳二娘面红耳赤,方良一征;忽觉一股热气从文廷壁的掌心发出,这才知道是文廷壁用本身的功力替她驱除寒气,欧阳二娘本身的功力不弱,姬晓风又只是“隔物传功”,因此她所受的朋寒之气还不算重,得了文廷壁之助,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欧阳伯和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只因文廷壁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故此适才有点误会,到了这时,当然也已明白了文廷壁并非调戏他的弟妇,连忙与欧阳二娘向他道谢。

文廷壁道:“不能再耽搁了!赶快追吧!”欧阳怕和道:“姬晓风的轻功妙绝天下,只怕追不上了。”文廷壁笑道:“亲家不必担心、我担保你追得上!”欧阳伯和见他说得极有把握,半信半疑,只好与文廷壁一同追去。

且说姬晓风出了欧阳家,立即拔脚飞奔,江海天用尽全力,紧紧追随,最初总是落后数丈,渐渐就可以与他并肩而行。江海天还以为他是故意放慢脚步,后来听得他的呼吸之声似甚沉重,才发觉有点不对。

这时他们已逃进秦岭的丛林中,江海天道:“姬怕伯,谅他们追不上了,咱们歇歇吧。”话犹未了,忽听得文廷壁的声音叫道:“姬晓风,你还跑得到哪里去?留着点气力吧,免得自讨苦吃了!哼,你还要跑,站住,站住!”

江海天给吓了一跳,游目四顾,却不见文廷壁的影子,姬晓风笑道:“他是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意图将咱们骗出来的。别上他的当。”其实江海天也学过这门功夫,只因临敌的经验不足,一时慌张,就没有察觉出来。

姬晓风道:“听这声音,他最少离开咱们还有三里,贤侄,你意欲如何;是跟他们拚呢;还是再逃?”江海天道:“伯伯,你,你是不是受了伤了?”姬晓风道:“伤倒没有,只是被他那厮用隔空点穴的功夫整了一下,还未能腾出时间来运气行血……”

江海天吃了一惊道:“那你怎么刚才还用修罗阴煞功?内力岂非更损耗了?”姬晓风道:“要是再逃的话,我大约还可支持半个时辰,但终须给他们追上,我看不如拼了吧”江海天道:“怎么拼法?”姬晓风道:“我再用修罗阴煞功,纵然伤不了文廷壁,最少也可以击毙欧阳二娘,就是那欧阳伯和,谅他也要受伤。这么样,你有宝剑,就不难打赢文廷壁了。”

“江海天热泪盈眶,道:“伯伯,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赞同。”他知道以姬晓风现在的情况,倘若再用修罗阴煞功,纵然伤得敌人,自己也决难活命。姬晓风不过是想牺牲自己来保全他而已。

姬晓风苦笑道:“难道咱们就束手待毙吗?”江海天沉吟道:“最好咱们能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只需半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各自运功,恢复精神了。”原来江海天虽然得那半根灵芝,元气不至于怎样受伤,但也还急需运功调治。

姬晓风道:“临急临忙,哪里找得这样的好地?要是随便找一块岩石或树木掩蔽,那就要完全讲运气了,倘若给他们发现,危险更大。”

江海天也自彷徨无计,忽地他想起了云召给他的那张地图,在地图上的许多地方,云召都加有附注,写上他好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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