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就是般若凤笛上的绝学,场中诸人大出意外,掌影飘动中爆出一串惊啊之声,就在众人惊啊之中,枯竹教主踉跟跄跄退出七步。
那两名老头同时闪身,分别抓住了枯竹教主的手臂。
枯竹教主此时目光散乱,喘息一声,似乎张口欲言,但话声没有出口,蓦地喷出一口黑血,双目一闭,气绝身亡。
场中人无不大惊,就在众人心凛神骇之际,江雨舟爆出一串大笑,笑声冷厉令人心魂欲飞。
枯竹教主在江湖中也是知名人士,在他手下居然没有走过一招,场中人谁还敢蓦然出手?
群雄愕然互视,惶惑无比地连连后退。
场中一片死沉沉的,几乎可以听到各人的心跳。
突然,一声厉吼冲破了死样的沉闷,扶着枯竹教主左臂的老头,快如闪电般射向江雨舟,人在八步之外,双掌凌厉绝伦地拍出五招。
江雨舟脚步--错,打横里闪出七尺。
那老头身形落地,厉声怪叫道:
“小贼,今天在我旱地神魔手下,你还能逃得了么?”
江雨舟心头又是一震,陡地欺身一步道:
“你说什么?难道你就是旱地神魔么?”
那老头嘿嘿狂笑道:
“小狗既知我名,还不束手就擒么?”
话音一落,拳中夹掌,闪电惊虹般连攻九招。
旱地神魔乃枯竹教主两大长老之一,功力狠辣,在江湖中数十年盛誉不衰,拳掌上确有独到之处。
场中群雄,一见老魔这般声势,俱都暗暗凛骇。
但就在众人心神惊悸之中,江雨舟突然引吭长啸,凤笛嘶风,一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之奇诡无伦,双方一触,旱地神魔立被逼退五步。
不过他并非庸手,虽然被逼退五步,江雨舟也没讨到便宜,就在旱地神魔身形后撤之际,也同样地退出五步。
江雨舟心神一震,旱地神魔二次飞身扑来,他招式一出,接连就是数招,凌厉如刀,着着指向江雨舟要害之处。
江雨舟吃亏的是所会招式太少,虽然凌厉绝伦,但对付旱地神魔这种高手,几经施用之后,顿时威力锐减。
旱地神魔见状,立即嘿嘿狂笑道:
“无知小狗,你有多少绝学,趁早一齐施展出来吧!”
两掌上下左右,连环交拍,像是四堵钢墙,分由身外向江雨舟齐到。
江雨舟一时不知所措,但突然之间,脑海中深深印下的风笛上的那群飞鸟,一个个全在脑海上展现出来,但觉灵光一现,双掌倏动,毫不考虑地照着其中一只苍鹰的姿态施了出来。
般若凤笛上的武学,一式比一式凌厉,一招比一招诡奥,他此时施展的这招绝学,较之前几招又觉深奥一层,但闻两缕尖风,盘旋嘶啸,由旱地神魔掌风中一透而过。
旱地神魔但觉心头一凉,前胸上已被江雨舟击中,顿时心脉震断,闷哼一声,摔出八步。
另一名老头,眼看旱地神魔就要获胜之际,却不料突生此变,惊骇中放下枯竹教主的尸身,飞身疾进,目注旱地神魔道:
“神魔兄……你?”
旱地神魔强提真气道:
“大力兄,小弟不行了!”
这另一个老头也是枯竹教主两大护法之一,名叫大力神王,只见他闻言双眉倒竖,厉声狂叫道:
“神魔兄忍耐片刻,看我大力神王为你报仇!”
旱地神魔“噗”地喷出一口热血,连连摇头道:
“这小子招式诡异,不是你我能敌,大力兄若有为小弟报仇之心,就应立即回转总坛,请求……老……”
他心脉已断,再也无法支撑,话音未毕,突然热血狂喷死去。
大力神王神情一怔,霍地转过脸来,目注江雨舟满是愤恨之色。
江雨舟摸出那本海天冤仇录飞快地翻阅一遍,寒声说道:
“大力神王,你榜上无名,去吧!”
“姓江的小贼,你等着瞧吧!”
提起旱地神魔与枯竹教主的尸身,快步而去。
江雨舟向四周中扫视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迈步直奔东南。
这一班江湖人物,谁敢出来拦阻?
可是,他们虽然不敢出手拦阻,却也舍不得丢手一走,一个个远远地跟随,就像是深冬雪地里的狼群,只要江雨舟稍有疏忽,他们就会趁隙而入。
一天,两天……
江雨舟有了青城一凤相赠的银两,饮食宿居的问题总算迎刃而
解。他虽然身受八魂金粟之影响,使整个性格完全变易,但靠着胸前的那方玉佩之功,依然人性未灭,是以他对青城一凤不禁由衷的感激。
他浪迹江湖寻觅仇踪,不知不觉间已是嫩草抽绿的季节,这时来到粉青河畔,突然,他发现那班跟随的江湖人物,已经啸聚有数十人之众,此时一变常例,分由四面八方迫近。
江雨舟不屑地停下身形,眼见众人接近之后,顿时环顾一周叱声
“你们已想妥了下手的方法么?”
正东一名三角眼的小老头,闻言双眉挤动,干笑两声:
“少侠不要误会,我们并无夺宝之心!”
江雨舟冷笑一声:
“既无夺宝之心,你们还跟着我作甚!”
小老头又是一声干笑:
“我们想看看你手中的海天冤仇录!”
要知江雨舟那日力毙旱地神魔与枯竹教主,确实叫那班江湖人物胆寒,尔后他查阅海天冤仇录,开释大力神王,更令众人心惊肉跳。
这班江湖人物,谁都担心榜上有名,可是,谁知道这本小册上有没有自己?他们几经商量,终于决定了以多为胜的方法,企图逼着江雨舟献出那本海天冤仇录,如果在场之人俱都榜上无名,那就两下罢手,万一众人中有一个被他列入海天冤仇录内,就立即群起而攻,共除后患。
他们这主意打得不错,但江雨舟岂肯这般做法,他闻言之后,顿时扬声冷笑道:
“我要是不答应呢?”
小老头双目一翻,阴恻恻说道:
“假如少侠真不答应,那我们今天就只好得罪了!”
江雨舟双眉一挑,寒声说道:
“这是你出的主意么?”
小老头闻言急退两步,突然扬声大叫道:“他既然不肯诸位就出手吧!”
他这样一叫,场中情势顿时一乱,数十名江湖人物,立即鼓噪而进。
江雨舟功力再高,也无法力敌数十名江湖人物联手之力,见状不由心头大动。
却说江雨舟被数十名武林人物围困在粉青河畔,心知孤掌难鸣,顿生杀一儆百之心,他眼见群枭鼓噪,立即大喝一声。
这一声大喝,果把群枭镇住,场中但觉一静,江雨舟立即以那双冷若寒星似的双目向四周一扫,沉声说道:
“不怕死的赶快出来!”
群枭互望一眼,但觉心头一寒,情不自禁地各退数步。
江雨舟缓缓地调转脸来,紧瞪着先前那小老头,沉声冷笑道:
“你能够鼓动这多江湖人物,想来不是无名之辈吧?”
小老头惶然不知所措地道:
“哪里,哪里,老朽申操江湖上微有薄名而已!”
江雨舟这些日子来,已把那本海天冤仇录上的人名,记得熟得不能再熟,一闻申操两字,顿时心头一动道:
“你可是世居陇西,人称摘心手的申操么?”
小老头本来惶惑不已,一闻此言,蓦地双目一亮,缩肩谄笑道:
“不错,不错,少侠怎知贱号?”
江雨舟伺言心中一动,突然变计道:
“在下师门与令师红尘屠夫属旧交!”
摘心手闻言大悦,嘻嘻诡笑道:
“少侠师门是……”
江雨舟笑道:
“十六年前,家师于令师曾经参与一件震撼武林的大事,申兄当日也曾在场,怎地此刻也忘了?”
摘心手申操怎知江雨舟在拿话套他,闻言犹似大梦初醒般轻哦
一声道:
“啊!少侠是说十六年前,夜袭海天……”
话声至此,突闻人群中传来一声轻喝:
“申操,难道你不想活了!”
申操也是一名老江湖,闻言心头一震,顿悟江雨舟年龄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怎会知道十六年前之事?一念至此,立即住口不言。
江雨舟眼见摘心手就要说出十六年前之事,却不料被此人从中打断,顿时心中大怒,狠狠地转过头来。
他眼光所及,见那发话之人乃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鹰鼻鹞眼,面貌狞恶,话声落处,已飞快地由背上摘下一柄金钩,面向群枭扬声大叫道:
“诸位可知道当年轰动武林的八魄金粟下落么?”
场中人闻声一静,那大汉也不等众人开口,又复冷哼一声:
“我今天明告大家,那粒八魄金粟已被这小贼服下!”
场中群枭闻言全部一怔。
江雨舟冷冷一笑,向前缓行两步,寒声说道:
“看不出你倒是见闻广博啊!”
那大汉连退数步,但却追不及待地叫道:
“服下八魄金粟虽然功力大增,但满腔热血却变得冷若寒冰,这种冷血之人,性格孤僻,六亲不认,恨不能一下杀尽天下武林人物……”
江雨舟听得怒火疾升,目注那大汉冷冷笑道:
“你说得一点儿不错,我今天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那大汉急退三步,目注众人叫道:
“你们听到了没有?第一个是我夺魄金钩,第二个,第三个,你们说是谁?这小贼存心尽屠天下武林人物,诸位若不趁此时机将这小贼除去,你我在江湖之中就永无立足之地了。”
夺魄金钩几字入耳,江雨舟不觉心头大动,暗忖,怪不得这人如此悍不服死地从中挑拨,原来海天冤仇录中也有此人大名,哼!十六
年前之血仇,我江雨舟可要索回了!
思量中顿时双眉一剔,大喝一声,就向夺魄金钩扑了过去。
夺魄金钩那几句挑拨之言,可真够力量,众人见状顿生唇亡齿寒少感,神情一愣,立即有三条人影,疾射而出。
江雨舟虽然服下八魄金粟,但靠那块传家玉佩之功,性格变易并不如江湖传闻之甚,但此时被这班江湖人物一逼,不觉野性大发,他深知今日若不早下杀手,则自己就将无法生离粉青河畔。
思量中真气一沉,右掌原式不动,猛拍夺魄金钩,左手就势取出般若凤笛,快若星火般反手疾抡。
这几日潜移默化,他已把般若凤笛上的武学,悟透了十之六七,是以抬腕出掌之间,俱都诡奥凌厉不可名状。
人影摇晃,沙石乱飞,随着几声惨号,夺魄金钩被逼退七步,那由后偷袭的三人手腕齐肘削下,顿时血如泉涌,摔出两丈开外。
他一招得手,决不迟疑,反身一跃,已至摘心手身前三步之处,凤笛一领,直指申操前胸五处大穴。
摘心手平日暴戾无比,此时被江雨舟神威所慑,不觉先矮三分,眼看笛进胸前七寸,这才愕然警惕,大吼一声,平胸推出两掌。
他深知江雨舟招式诡奥,要想以内力取胜,但他忽略了江雨舟身受八魄金粟之惠,内力岂是等闲可比?
这一招接实,顿时轰地一声大震,江雨舟脚下一晃,摘心手申操立觉气躁心浮,哇地喷出一口热血。
江雨舟正待加上一掌,夺魄金钩已与另两名大汉由后袭到。
这些人虽说不上出类拔萃,但一个个均是几十年的苦练,联手出掌,顿时劲气排空风涛震耳,哪能等闲视之?江雨舟倏然转身,左笛右掌,指顾问连攻五招。
摘心手申操狡猾无比,一见江雨舟这般威势,顿时气慑神摇,身形一纵。就想溜之大吉。
但江雨舟已知他是海天冤仇录中有名之人,怎能容他轻易离去,就趁众人一退之际蓦地身形拔起,如同白虹激射,凌空一掌,猛向摘
心手背心拍下。
他身法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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