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且慢!那方龙符包在老朽身上就是!”
红鹰教主听得心头一动,正觉万分不愿。
突然耳畔传来蜘蛛宫主人清晰而细小的声音:
“秘密已得,还他何妨?”
红鹰教主一闻他这两句传音人密的规劝之言,立即就见好就收道:
“既然蜘蛛宫主人出面,我还有何话说,接住!”
“哧”的一声,把那日抢来的龙符抖手打出。
蜘蛛宫主人眼见江雨舟收好龙符,连忙缓上两步,和声说道:
“少侠可知老朽先前出手解穴之意么?”
本来江雨舟对他临危解穴,心中不无感激,可是一闻此言,立即想起以前他曾数次派遣蜘蛛使者连番相逼,立即把满腔感激之情化归乌有。当下沉吟一声道:
“你仍想借此要挟,使我归顺你蜘蛛宫么?”
蜘蛛宫主人哈哈一笑:
“哈哈,浅水荒林,难藏龙凤,老朽此时哪里还敢委屈少侠!”
“那么你是……”
“老朽听说少侠曾由枯竹教主手中,得到另一方龙符……”
江雨舟闻言之下,才知他先前援手果然别具用心,顿时脸色一沉,嘿然冷笑道:
“你要我用那方龙符,报答你先前援手之德?”
“那倒不必!老朽不过想与少侠互换龙符之秘,然后各凭机遇,寻求鬼谷真……”
“你那方龙符,此时对我已无机密可言!”
江雨舟见蜘蛛宫主人故作迷糊,明知自己已听得他手中龙符之秘,还要巧言交换,言下隐含一股威胁之意,是以才心中恼怒地出口道破。
这一手确出蜘蛛宫主人意外,依他想来,江雨舟在怀德畏威之下,就是明知吃亏也得满口应承才是,孰料……
他城府甚深,心中虽怒,却不肯轻易发作,正在寻求两全齐美之计。
突然红鹰教主冷笑一声:
“冷血人,蜘蛛宫主人可不是我红鹰教主!”
他满怀妒恨,话中隐含挑拨之意。
江雨舟闻言又是一声冷哼!
“红鹰教主,你当我江雨舟是惧人之辈么?”
蜘蛛宫主人确实阴险可怕,闻言不怒反笑道:
“老朽立身江湖,向以道义自约,既然少侠已得老朽这方龙符机密,我岂能……轻易占人便宜……”
江雨舟未等他把话说完,也应声长笑道:
“好一个自命不凡的蜘蛛宫主人,难道你就把江雨舟当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你先前援救之时,虽然别具用心,不过我江雨舟总算身受其惠,此时我就以那方龙符上秘语相告,从今后恩怨两消!”蜘蛛宫主人闻言心中乱跳,但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一般,可是红鹰教主闻言之下,竟然心情激动顿忘厉害,身形一闪,连连上两步道:
“既然如此,那就快说!”
江雨舟向他瞪目怒视,嘿然冷笑道:
“此事与你无关,滚出去!”
冷傲凌厉,听得红鹰教主心头一颤,一时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江雨舟见状猛一上步,喝道:
“你还用请么?”掌势一挥,劈出一股夹带火花的热浪。
红鹰教主见状心胆俱摇,惊叫一声,反身倒跃八步,刹时消逝在
山洞之中,江雨舟依言说出那方龙符上的字句,蜘蛛宫主人似乎意尤未足道:
“少侠言出必践,令人心服,但不知能否将那方龙符借来一饱眼福?”江雨舟沉声一笑道:
“事情本无不可,只可惜你来迟一步,那方龙符已为别人所得!”
蜘蛛宫主人正想询问那人是谁,突头顶上传来一声巨震,烈焰天堂竟然火舌乱串,石落如雨,大有天崩地陷之势。
蜘蛛宫主人大喝一声:
“好一个大胆的红鹰教主,竟敢使用震天梭!”人影一翻,抢先奔了出去。
江雨舟虽不知震天梭为何物,但闻名思意,早已明白了大半,当下跟踪而出。
这真是千钧一发,就在他身形冲出烈焰天堂之际,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座烈焰天堂业已整个坍了下来。
一时烟尘弥漫,火舌乱窜,余震所及,就连整个山洞都有坍塌之势。
这情形,江雨舟纵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再耽延,当下晃动身形。
谁知脚步抬起,这才发现山洞已被泥沙堵塞,蜘蛛宫主人见机较早,踪迹已杳。
江雨舟放足疾奔,只感到幽暗异常,与悬崖出口刚好是背道而驰。不过他想起孙北斗与王屋双鬼,均非由悬崖出口处进来,是以心中并不慌乱。
曲曲折折,行约顿饭时光,突然通路口已断。
原来江雨舟走这条山洞,并非孙北斗与王屋双鬼进出之处,他心中一急,正想转身另寻出路。
突然,石壁后传来一阵人声:
“到了,此处就是!”
这声音入耳,江雨舟立即辨出是巫山飞猿,顿时心中一愕,暗道:
“我江雨舟都无法自行解穴,这贼子怎能有此功力?”
思量未已,耳边人声又起:
“哼!假如你说话不实,可别怪我将你重新点穴,送回那座危峰之上,到那时再想别人救你,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你道这声音又是谁?原来正是南王太子孙北斗!江雨舟闻声心情激动,木然无措。
松花钓叟待己恩重如山!
孙北斗对己仇深似海!
为了报答叔叔之恩,我江雨舟宁可放弃毁容之仇,夺爱之恨。无奈孙北斗依然苦苦相逼栽赃嫁祸,使得中原九大门派群起而攻。
当青城一凤仗义执言之时,我江雨舟本可……
可是,为了叔叔遗下你一条香火,我又不惜甘冒坠崖之险,粉身碎骨之危,把种种罪恶一力承担,不料你恩将仇报,竟然……
他思潮起伏,恩怨难决……突然,耳畔传来一声怒笑:
“哼!你单掌开天所指龙符,究竟是哪一块?”江雨舟正在心中思量那边共有了三人,不知这单掌开天又是何时被孙北斗押来。便听孙北斗嘿嘿冷笑道:
“你真不说么?”“不说!”“哼!今天不叫你尝点儿厉害,我就枉称南王太子了!”江雨舟一闻孙北斗要收拾单掌开天,不觉心中一震。
谁知事情发展,更令他大出意外,只听单掌开天一闻孙北斗之名,立即失声叫道:
“南王太子!你……你就是南王太子?”
孙北斗不明他话中之意,沉声一笑道:
“怎样?你怕了么?”单掌开天说话声突转微弱,江雨舟耳力虽强,但隔着一层石壁,也仅能听到叽叽喳喳之声。
俄而,单掌开天话声一落,就听孙北斗沉声说道:
“你先出去!”
江雨舟虽然听不见,但可想象得到,那是对巫山飞猿所说。
江雨舟不明单掌开天为何一闻南王太子之名,就会惊愕失声,心中疑虑,情不自禁地向石壁贴进一步。
但闻孙北斗轻哼一声道:
“巫山飞猿业已走远,此时这山洞中只有你我二人,还不赶快把那方龙符的下落说出来么?”
“少侠,你以为我要对你说的,真是那方龙符的下落么?”
“难道不是?…”
“此事较之龙符,实在有泰山鹅毛之别,至少对小侠而言是如此!”
“哼!那你就说来让我听听!”
“请小侠附耳过来。”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还有何顾虑?”
“常言道,隔墙有耳,此事太过重要,哪能不加慎重?”随着一声冷哼,空气立转沉寂。
江雨舟凝神敛气,全心贯注,无奈一壁相阻,语音难辨,只听单掌开天断续说道:“……躲到南王府中……恐我泄漏……潜居巫山……
今日能够向少侠表明……我就死也瞑目了!”
江雨舟因他语意无法连贯,一时不能完全了悟,正在静心苦思,突闻孙北斗怒喝一声:
“你这话可是当真!”单掌开天哎哟一声,似乎强忍痛苦道:
“老朽句句……俱是……实言……”
“你有什么证据?”
“小侠若是不信,可问……铁指康林!”
江雨舟听得心头一愕,突闻孙北斗纵声狂笑道:
“哈哈,想不到我孙北斗妄走人间一趟,至今犹在睡梦之中,江心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匹夫,有朝一日我非得将你千刀万剐,锉骨扬灰!”
江雨舟见他突然骂起松花钓叟,不由心头大愕。
正在此时,只听孙北斗又是一声叫道:
“单掌开天,当年主谋夜袭海天山庄是何人?”江雨舟情不自禁地心中一震,就在此时,单掌开天惨叫一声道:
“他……他就是北……”
江雨舟听到一个“北”字,心中如同擂鼓般呼地一响,但话音未落,突生奇变,单掌开天爆出一声刺耳惨叫,似乎已重创而亡。
紧接着,孙北斗厉声大喝道:
“巫山飞猿,你敢跑!”脚步连声,似乎孙北斗已随后追了下去。
江雨舟听到此处,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当即运集毕身之力,双掌一扬,就向石壁上推去。
这座石洞,本就是烈焰天堂的另一出处,只不过中间被人用乱石封闭,此时经他全力一击,顿时石壁洞穿。
江雨舟穿空而过,只见乱石之中倒卧着一名老人尸身,七孔流血,双目怒瞪,似乎被一种绝高的掌力所伤。,
孙北斗在随意之中,发出这种强浑的掌力,把单掌开天当场击毙,这岂是巫山飞猿所能办得到的?
江雨舟略一思量,心中突然了悟,知道孙北斗那声断喝全是猜测之词,事实上巫山飞猿在孙北斗叫他离开之时,早已经溜之大吉了,这暗中下手的一定还有他人。
这人击毙单掌开天之用意何在?不消说,完全是为了杀人灭口,恐怕他泄露当年夜袭海天山庄的秘密,进而言之,这出手之人与当年夜袭海天山庄之事,一定大有关连。
这念头在江雨舟心中一转,他立即迫不急待地快步而出。
自云悠悠,山风正疾,极目回望,不见人踪。巫山飞猿、南王太子,俱都不知所之。
流露轻林梢,柔风飘过峡谷,但见远处山坡上一条黑影晃眼消逝。
江雨舟微微一愕,放足赶去。
其实这处山坡还在数里开外,孙北斗哪有这快脚程,只可惜他匆忙之中未加熟虑,以致……
却说江雨舟信足猛奔,不消一盏热茶时分,便已翻上那处山坡。
正当他由山脊腾身而上之际蓦闻一声大喝,分由两侧攻来一股劲风。
江雨舟脚步一错,猛退七尺,突见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如同射星
般一闪而至。
这两人现身之后,江雨舟正想出口喝问,谁知那两人却像猝遇蛇蝎一般,身形疾退,同声惊呼:
“冷血人!”江雨舟笑一声:
“既知是我,怎还不赶快让开!”那两人神色一愕,正当进退维谷之际,突闻远处传来一声怒笑:
“哼!好一个大胆的冷血人,我家王爷正在到处找你,难得你来得正是时候!”话声未落,人已电闪而来,江雨舟一眼之下,已看出此人正是南王驾前四侯之一的五雷手,他口中的王爷想必就是红尘四绝之一的南王孙九五。
江雨舟傲骨天生,哪怕他什么南王北霸,闻言沉声冷笑道:
“他找我江某人做甚?”五雷手扬眉诡笑道:
“难道指伤南王太子之事,你就忘了!”
“哼!可是你也别忘了,若不是我江雨舟,今天哪还有他南王太子孙北斗的命在!”
“可是撕毁金龙令旗,掌毙南王门下弟子,你还推卸得掉么?”
“哼!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推卸做甚?”
“哈!有胆量去见我家王爷再说!”
“去就去,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五雷手冷笑声中率先领路!江雨舟豪气千丈,大步跟随。
一路上但见南王弟子,一个个夹道排列,执戟握剑,瞪目怒视,虎威森严,不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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