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式一抬,二次向一真道人攻去。
一真道长就势脚步一错,穿林而去。
江北斗一招落空,蓦地冷哼一声,五指一收,招变菡萏震穴手的架势,就想……
楚江天身形一撤,也把太阳神功运集两掌,双目凝注,沉声说道:“中原各派,人多势众,江兄虽然巧获鬼谷遗书……”
他心感松花钓叟相待深恩,虽说叔叔算是死在江北斗的手中,但他乃是叔叔的骨肉啊!自己假如眼看他将引起中原各派围攻之危而不顾,叔叔九泉之下怎能瞑目呢?
如此一想,楚江天放下了种种仇恩,不惜恳切进言。
但江北斗却把他看成了仇人,夺爱之恨不说,就是自己掌伤老父,不也是为了他姓楚的才引起的吗?
不过,他对鬼谷遗书此时尚未完全参透,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更不敢冒昧的向楚江天下手!
因此,就在楚江天话声未落之时,他突然猛吼一声:“姓楚的,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给我走开!”.
他要别人走开,但话音落处,自己却已返身疾驰而去。楚江天见
状高叫道:“江兄,你要到哪去?”
江北斗冷笑一声:“我要遍访九大门派,杀尽那班老贼,你不服气,尽管跟着来好了!”
人影一连几晃,立即消失于茂林之中。
九大门派,遍布中原,谁知道江北斗先上哪儿去?
楚江天略一思虑,觉得少林虽近,但少林派高手如云,江北斗决不会先由难处下手,华山派人单力弱,并且是前往峨嵋的必经之地,说不定……
思量至此,楚江天立即向华山赶去。
他所料确是不错,江北斗出林以后,果真直奔华山。
华山派代理掌门人三手快剑厉青萍,接获峨嵋传书,一惊之后,本欲立即登程,后来因想到江北斗西去峨嵋,华山乃必经之地,于是心意一变立即派遣弟子在潼关附近暗暗刺探,只要江北斗一旦出现,便……
谁知他算计虽好,却不料江北斗因恨九大门派联手对付自己,竟然一变初衷,企图杀尽九大门派高手,直接找上了华山!
在一处乌云密布的山道,江北斗登上了华山。他正行之中,突闻一声断喝:“来人通名!”
声落人至,只见一名黑衣大汉当道而立。
江北斗冷笑一声:“我要是不想通名呢?”
那大汉双目一瞪:“不想通名你就休想上山!”
江北斗又是一声冷笑:“那我真要试试!”
那大汉怎知煞星上门,身形一横,就待出手阻拦。
江北斗双目一瞪,陡然发出一阵狂笑,右手一抬,呼地一声,直向那大汉攻了过去。劲风中夹着一声惨号,那大汉竟被他一掌扫落崖下。
江北斗沉哼一声,再次迈步登山,突然,耳畔传来几声冷笑:“小贼胆敢动手伤人,你现在还能下得了华山么?”
五条人影,一下飘落,刺刺连声,亮出五枝长剑,十目冷流电转,
直向江北斗逼了过来。
江北斗游目四视,嘿嘿冷笑道:“小爷特地赶来,现在下山做甚!”
这五人没见过孙北斗,但一闻他特地赶来,不由心中同时一怔,大声说道:“你特地赶来?你来做甚!”
江北斗沉哼一声:“小爷赶来为你们华山派送终,难道你不承情么?”
“那你是……”
“小爷江北斗,也就是昔日孙北斗!”
“孙北斗?你……”
五人神色一怔,蓦地齐声一喝,剑光闪闪,刺疾而来。
江北斗大喝一声,亮腕拍出三掌,疾风劲狂,兜头涌到。
但这五名大汉却像生成一体似的,三进二退,江北斗招式走空,三支长剑业已搭上肩头。
一时失算,立陷危机,江北斗心头大震,匆促中双肩一缩,电闪云飘狂攻五招。
这五招诡奥难测,狠猛绝伦,但见一阵人影摇晃,五名大汉被逼退六尺。
场中一静,孙北斗环视四周,嘿然冷笑道:“此处风景绝佳,你们就一起葬在此地吧!”
身形一错,陡展鬼谷遗书上的武学,但见运掌如飞,掌势过处,幻出了圈圈光影,直向五人兜头罩下。
五名大汉齐声怒喝,长剑嘶嘶厉啸,激起了砭肤寒气。
华山派虽以剑道驰誉江湖,但较之那旷古绝今的鬼谷武学,实在相差太远,只听连声惨叫中,已有两人被击下悬崖。
眼看五名大汉转眼就将断送在江北斗手下,突然,山头上飘飘一条人影,剑光如同匹练经天,直向江北斗劈到。
这猝然而来之人,正是华山代理掌门人三手快剑厉青萍,他此刻含恨出手,实非等闲可比。
江北斗心下一惊,身形微翻,剑光夺目生辉,冷流沾身,心下一
狠,立即五指一收,菡萏震穴手猝然展开。
眼看三手快剑就将断送在这绝世武学之下。突然,长啸破空,人影猝至,一股至刚至柔的劲气,由神鬼莫测的角度撞来。
江北斗心下大惊,真力猝然撤去七成,身形倒翻八尺。
三手快剑死里逃生,心中兀自不知,耳闻身后劲风霍霍,也撤招向左飘出五步。
二人目光过处,看出来人是谁之后,不禁同时一怔。三手快剑更把人家一番好心,当作了满盘恶意,反而变颜喝道:“江雨舟,你……”
来人果是昔日的江雨舟,他见状忙道:“在下已认祖归宗,改叫楚江天了,掌门人……”
他话声未落,三手快剑蓦地狂笑一声:“江雨舟也好,楚江天也好,你们二人已联手与我中原各大门派为敌,还有什么话说,峨嵋金顶,老夫与各代掌门人恭候大驾,生死之约,不见不散!”
话声一落,长啸一声,就向山下扑去。
残余的三名大汉,见状身形连闪,也隐入莽莽山林之中。
江北斗正待出手截击,就被楚江天拦了下来。
楚江天惟恐他多树强敌,是以才出手阻挡,但江北斗心中却不是这般想法,见状双目一横,沉声说道:“姓楚的,你再不知进退,可别怪我要对不起你!”
楚江天笑道:“叔叔对我恩重如山,江兄纵然对不住小弟的地方,小弟也不会怪你!”
江北斗狂笑一声:“那你就等着吧,待我金顶归来之后,我们再细算恩怨!”
他没有必胜楚江天的把握,虽然心中怨恨,但却不敢冒昧出手,话声一落,立即狂奔而去。
峨嵋金顶,九大门派高手齐集,江北斗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说一无凶险,楚江天沉思半晌,终于决定先行赶去,设法排解这一场浩劫。
楚江天计划虽周,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半日延迟,竟使全局改观。
这一日刚入川境,在一处荒凉的山道上,传来一声刺耳惨号。
楚江天神色一愕,立即向那出声之处奔去,身临其境,看到地上倒着个蓝衫汉子,背脊上赫然插着一柄金刀。
楚江天心头猛跳,不禁脱口惊呼道:“断魂金刀!”
蓝衫汉子一闻人声,突然微微睁开双目,楚江天立即上步大喝道:“断魂金刀哪里去了?快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蓝衫汉子充满了感激之情,遥望东南断续说道:“枉死涧……无常洞……在下本想……不料先遭毒手……少侠……快……去……“
话声未毕,突然双目一翻气绝身亡。
楚江天神情一怔,立即放开脚步,直向东南高峰下驰去。
断涧交错,古洞无数,哪一座是枉死涧?哪一座是无常洞?楚江天正无法寻觅之际,突然,耳畔接连传来几声惨号。
楚江天心情一凛,反身疾奔而来,百丈路未走完,惨号之声连传九次,就在第九次惨号之声一落之时,楚江天来到了一座又深又狭的山涧旁。
他无暇考虑这是否就是蓝衫汉子口中的枉死润,双臂一抖,如同巨鸟般飘了下去。
身落涧底,只觉冷风嗖嗖,三丈之外,就是一座石洞。
楚江天正待飞身入洞,突闻一声刺耳冷笑,两条人影,和身扑到。
这两人出手全都狠毒无比,四掌指处,全是人身死穴,劲风呼啸,迫人难耐。
楚江天不知洞中情形如何,哪肯与他们恶战,反正由这两人出手狠毒看来,绝非良善之辈,当下沉哼一声,凤笛绝技,猝然展开。
奇招突出,功力用到九成,但闻扑咚连声,两人倒翻八尺,立即气绝而亡。
几乎就在这同时,山洞中又爆出一声惨号,楚江天就势欺身,一闪而人。
洞中冷气嗖嗖,阴森迫人,洞口大如碗口,各各露出一颗蓬头散发的脑袋。
这伙人也不知冒犯何法,竟然遭此惨遇,尤其是靠外这十多只小洞,每一颗脑袋上俱插着一柄金刀,热血飞溅,脑浆横溢,一阵阵血腥刺鼻,惨不忍睹。
“无双剑,你我虽是多年老友,不过主命在身,此时可顾不了你了!”
话声阴沉冷厉,听之人毛骨悚然。
楚江天就势掩住身势,向内仔细看去。只见洞中站着个黑衣老叟,由后观看不辨面目,在他身前三步之外,右壁洞穴中露出一颗须发皆白的脑袋。微弱的火炬照射下,只见那脑袋缓缓仰起,恨声说道:“断魂金刀,这事我不怪你,千不该,万不该,是我当初认错了人,不该把蜘蛛老魔当成正人君子……”
那黑衣老人是断魂金刀,这事早在楚江天意料之中,可是“蜘蛛老魔”几字出口,却不禁叫他心头狂跳不已。
他正想现身喝问究竟,突然,断魂金刀发出一声怪笑:“无双剑,我说你死到临头怎还不悟?”
“你这是什么话?”
“嘿,主人待你可算不簿,委你为蜘蛛使者,赏赐蛛丝披风,言明衣在人在,衣亡人亡,你当初衣毁之时,就该一死以报主人厚遇……”
“老朽当初确有一死之心,怎奈冷血人及时救了我!”
楚江天听至此处,突然想起自己初入江湖之时,因用般若凤笛在一名蜘蛛使者的披风上戳了三只圆孔,那名使者立即举掌自绝,自己把他的掌势拔开使他未能及时自裁。
他悟出那洞之人,定是当日蜘蛛使者,就在此时,断魂金刀又是一声怪笑:“若不是冷血人救了你,主人今天也不会派我来杀你了!”
那脑袋在火焰下陡地一颤,诧声说道:“为什么?”
“因为冷血人有恩于你!”
“这……”
“主人本想饶你一死,把你囚禁终生,怎奈冷血人此刻身份已明
“他是谁?”
“嘿嘿,他乃是剑圣之子!”
无双剑脑袋一垂,颓然叹道:“剑圣之子?这就难怪他要杀我灭口了!咦,当初他把我列为心腹,我尚沾沾自喜,想不到就因为我知道他一切秘密,终种下了今日杀身之祸,你……下手吧!”
断魂金刀突然狂笑一声,掌势一亮。
就在这刹那之间,楚江天已看出他手中多出了一柄金刀,冷芒四射,直向无双脑袋上刺去。
无双剑双目一闭,静待死神接引。
突然,石洞中喝声震耳:“断魂金刀,你敢!”
这一声大喝,把壁上松油火炬震熄了一大半,洞中光线突地一暗。
断魂金刀心知来了强敌,大吼一声:“张霸,李武,你们死了么?”
喝声中身形一转,只见英气凛凛的少年,望着他沉声冷笑笑道:“不错,他们全都死了,假如他们不死,我又怎能进来!”
断魂金刀神色大震:“你……你是……冷血人?”
他声音颤抖,狂态全收。
少年又是一声冷笑:“你知道我最讨厌冷血人这称呼么?我叫楚江天,也就是昔日的江雨舟!你现在都知道,可以安心去死了吧!”
断魂金刀脸上一连数变,蓦地狂吼一声,三把尖刀,划空飞来,威势之疾,嘶啸不已。
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