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亿之赌(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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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亿之赌(1-31)-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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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两天我可真是大出血了!多麽善良的我啊!为什麽没有女孩子喜欢呢? 

  我望望依然熟睡的狐狸,感叹一声,轻轻带上门去工作。 





七亿之赌 8 



  不知不觉中,与方唯同住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内,很多意料之外的事都发生了,比如,一开始制订的“约法三章”早已成为废纸一张: 

  每次让方唯洗衣服,他总能搞出一些让人火大的状况。为了保持仅有的几件衣服完好无缺,最後我只能和他分工──他做菜我洗衣服。他做菜时倒是一次问题也没出过,我常常怀疑他根本是故意装傻来逃避洗衣服,气的牙根痒痒。 

  至於不许他睡床,自从上次喝醉了和他挤在床上一晚後,他就公然把床划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我从外面回来时常常看到他躺在床上看报纸,一边看一边傻呵呵的笑,好像财经版上登的都是笑话。 

  再比如,我对他越来越放肆的行为居然可以容忍──既然都决定把他当作朋友了,就不能在小事上太计较。 

  知道方唯闲的无聊喜欢看报纸,我於是每天都从餐厅偷拿报纸回来。他也经常出去找工作,有时候一找就是大半天,但是看来没人愿意雇他。我很奇怪,凭他这麽高的学历怎麽会一份工作也找不到?而且他的能力应该也不低,闲聊时,他经常说出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一边装作很在行的点头,一边为自己的中学毕业程度自卑。我只能跟他说家乡的风景和弟妹的趣事,虽然他看起来听的津津有味。 

  有时候,望著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方唯,我会突然很沮丧: 

  王子即使落难了,气质学识也不会改变,就象名贵的珍珠,尽管藏身在穷人的小屋,照样可以光芒四射。那麽我呢,是不是永远都是一块石头,郁闷的蹲在角落不敢直视珍珠的光辉呢? 

  然而这种念头一冒头,立刻就被自己敲了回去: 

  哎,我到底在乱想什麽?方唯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可以对朋友心怀嫉妒? 

  何况他破产了还身负巨债,已经很凄惨,对我经常连打带骂的坏脾气,从来也都是面带笑容默默承受。我曾经认为他是天生厚脸皮,现在却明白他一直是用没正经的笑脸隐藏内心的痛苦。这样自尊、坚强的方唯让我心生佩服,又替他难过。 

  我於是对自己说:方唯是我的朋友,我今後一定要承担起朋友的责任,保护他,照顾他,帮助他,决不让他受人欺负。 

  “因为你好欺负啊。” 

  今天提前下班,提著大厨偷偷留给我的叉烧,轻轻推开门,想给跟我一起吃了很久青菜萝卜和尚饭的方唯一个惊喜,却听到这样一个陌生声音从屋内传出。 

  方唯的声音是很明亮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懒洋洋的,好像说话的人还躺在床上没起一样。 

  会是谁呢?难道是哪个多年未见的朋友突然来访? 

  我好奇的推开门── 

  “我承认你手劲大行不行?点到为止!” 

  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方唯坐在桌前,正被对面坐的一个人扭著手腕,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放开他!” 

  我疾冲过去一把拉开那个人的手。 

  他却神定气闲的瞥著我,嘴边挂著一抹若有若无随时可以消失的笑。 

  “你是什麽人?!跑到我家干什麽?” 

  “别冲动。” 

  方唯连忙站起来把我拉到一边,悄声对我说:“他──是债主,是来找我要债的。一定不要得罪他。” 

  那个人依然目中无人的看著我们说话,好像这里是他晒太阳的私人沙滩上,让人十分火大。 

  “你闪开!” 

  我一看狐狸胆小畏缩的样子更加生气,一把推开他,愤怒的质问那个人: 

  “即使欠你钱你也不能随意欺负人!” 

  我气的想打人,那个人却轻描淡写的一笑,站起来拍拍本来就很干净的衣服。 

  咦,好像在那里见过他?一时却想不起来。 

  “我走了。一个月快到了,到时候如果……” 

  “……别忘了你需要做什麽。” 

  他临走出房门前路过方唯身边,居然伸出手轻佻的捏捏狐狸的脸颊!而面带尴尬的傻狐狸居然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他捏! 

  “混蛋!” 

  我气的就要扑过去,却被方唯死死抱住。 

  “再见,小兔子,好好玩吧。” 

  “混蛋!你别跑!” 

  等到关门声响过很久方唯才松开我。 

  “为什麽要任他欺负?” 

  我气愤的回过头,他眨了眨眼,又露出百无一用的笑容。 

  “他说的一个月期限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只是……提醒我还钱的期限。” 

  “你有钱还吗?” 

  我突然警惕起来:也许狡猾的狐狸还私藏了一笔钱,故意装穷博取我的同情,在我家骗吃骗喝…… 

  “没有。” 

  “那……一个月过後怎麽办?” 

  “咦,你带回来什麽?好香!” 

  他抢过我手中的袋子,露出一脸发现宝藏的惊喜。 

  “不要打岔!你先回答我!” 

  我第一次识破了狐狸的狡猾,突然领悟到他想转移话题。 

  “是叉烧!很久没吃了!” 

  “方唯!” 

  我真的生气了。我把他当作朋友,为他担心,他为什麽不肯把困难和心事告诉我?两个人一起分担,总比一个人背起来容易的多。 

  突然,我想到刚才那个人临走时的无耻举动,难道…… 

  “刚才那个混蛋是不是喜欢男的?” 

  方唯正吃著一块叉烧,听了我的话差点被噎到,即而一边咳嗽一边大笑起来,好像我说了什麽天大的笑话。 

  “难道不是吗?不然他为什麽摸你的脸?” 

  我一点也不觉的好笑,担心的看著他,第一次发现向来以为狡猾的狐狸竟然这麽笨!笨到连我都看出那个混蛋的龌龊念头,他自己还能如此开心。 

  “你乱想什麽?只是开玩笑罢了。”方唯好容易才调整好呼吸。 

  “上次你喝醉了我也亲过你,难道我也喜欢男的吗?” 

  方唯亲过我?! 

  我怎麽没有一点印象? 

  他……他亲我干什麽?难道他也是变态? 

  我好像吓呆了一样站著发愣…… 

  这一晚,我总是睡不著,脑子里全是白天那个混蛋欺负方唯的画面,还有方唯说亲过我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 

  想到那个混蛋就生气,谁又不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方唯只是欠他钱,并没有签给他卖身契。如果说欠债的话,他还欠我7亿呢,我从来也没有捏他的脸欺负他,按理说我才是最大的债主,最有权利捏他的脸…… 

  我又胡想些什麽东西! 

  我突然清醒过来,被自己的乱七八糟念头吓了一跳。该死,刚才还在骂那个混蛋坏,自己却又想著欺负人…… 

  睡觉!睡觉!我伸手把踢到一边的被单拉过来。 

  手…… 

  方唯的手很柔软,他帮我按摩受伤的脚时感觉很舒服…… 

  想著想著脚心开始感到麻痒,好像正在被柔软的手指轻轻摩擦著。渐渐麻痒向上升去,扩散到四肢、全身,麻酥酥的好像通了电一样…… 

  身体某个部位也像从睡梦中苏醒的种子,慢慢的在春风吹拂下胀大,不停胀大,胀到有些痛,急切的需要安抚和解放…… 

  “好烫,你发烧了?” 

  凉沁沁的手突然摸上我的额头,我正在胡思乱想,腾的一下惊跳起来── 

  “哎哟!” 

  我和方唯同时叫起来,下意识的去捂碰疼了的额头。 

  “你怕什麽?怎麽吓成这样?” 

  方唯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和白天不同,带著几分柔和的倦意。 

  我没有回答。幸亏是在黑暗中,不然被他看到我满脸潮红的样子,一定会让我羞的无地自容。我竟然想著方唯的手指而……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突然又一头冷汗。” 

  他的手指却又一次摸到我脸上。 

  “没,没有。” 

  我支支吾吾的答到,躲开他的手,慌忙躺下。 

  太丢脸了,被他轻轻一碰,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 

  “你的声音也很奇怪。如果生病了就不要逞强,让我看看。” 

  他又一次靠近我,很可能只是幻觉的清香却引起全身的血液沸腾翻滚。 

  “没事,你快去睡!” 

  我粗暴的吼到,一把拉过被单盖住脑袋,彻底让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9 

平日习惯了早起,所以尽管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六点锺我还是准时醒了。可能是睡眠时间太短,一睁开眼就立刻衔接上昨晚的荒谬事情。清新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进来,在满室光亮中回想起自己的可耻念头,比在黑暗中更加让我羞愧难当。 

  我坐起来,抱著膝头,愧疚的看著还在地板上睡觉的方唯。 

  他背对著我,当被子盖的床单不知什麽时候踢到一边。清早屋内比较凉,所以在睡梦中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 

  我郁闷的看著明明比我还高一头,一点女性妩媚也没有的平板身体,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对他有感觉。也许夜晚真的有让人疯狂的魔力,现在就是有人给我一块金子让我碰他一下我也不愿意,给多少块都不行。 

  想起来真有些侥幸,幸亏昨晚及时蒙混过去,才没有被他发现我的异样。否则不仅我会被视为变态Se情狂,还会失去一个宝贵的朋友…… 

  真的该找女朋友了。 

  我突然领悟到这一点。 

  其实昨晚的事并不是自己变态,而是精力旺盛的身体的本能需要。一直觉得自己才十八岁还很年轻,又忙著赚钱养家,没有认真的去追女孩子,所以才会…… 

  对,我没有问题,我很正常! 

  抛掉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快去工作,努力赚钱,跟女孩子约会,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这才是正常人欧米的人生蓝图! 

  一下子解开了死结,我立刻变的精神抖擞,一跃跳下床。 

  方唯正在此时翻过身来,眉头紧皱,好像在做恶梦。我现在心情大好,冲睡梦中一无所知的狐狸扮了个鬼脸,捡起床单给他盖上。 

  好烫! 

  无意中碰触他裸露的手臂,皮肤竟然烫的吓人。 

  我吃惊的俯下身,借著晨光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双颊好像火烧云一样赤红。 

  他发烧了! 

  昨晚问我是否发烧的狐狸自己却发烧了! 

  我慌了神,连忙把他扶到床上,拿出所有能盖的东西围到他身上,又急忙跑出去买了冰块和退烧药,手忙脚乱的喂他吃下药,把冰块包起来敷在他额上。 

  “方唯,方唯……” 

  我轻声呼唤著他,“你感觉怎麽样?”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吃力的笑了一笑又昏昏闭上眼。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无精打采的狐狸,知道他确实病的不轻。 

  摸摸他的额头,怎麽还是很烫?虽然知道药效不会这麽快发挥作用,心里还是有些发急: 

  他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大少爷,谁知道体质是不是特别娇弱,生病也比一般人难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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