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蓉蓉姐姐啊。蝶儿,蝶儿求你了,蝶儿保证以后一定听话,蝶儿再也不闯祸了。”
莫问看着张蝶依满脸泪痕,心里更是痛苦万分。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了。这张脸,这双眼睛,这样无辜的表情,莫问看着就觉得十分心疼。
“蝶儿,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蓉蓉哭着抱住张蝶依,劝慰着她,“这都是命,姐姐生来的命就是这样,不要难过,蝶儿不要难过了。”
命?莫问眼角不禁抽搐一下,当初是谁给他说,他就是这样的命,那样不可一世的口气,告诉他,宣告了他,他就是一个做杀手的命。于是,他的双手,就沾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这不是命!蓉蓉,你是这样的女子吗?你难道也相信这样的宿命吗?”莫问厉声对李蓉蓉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容置疑和坚定。
“我……”李蓉蓉迟疑了片刻,却又摇了摇头,“我是公主,西夏的公主,我的命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我西夏子民,还有那么多无辜可怜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将军与大宋交战,大宋对我西夏一直虎视眈眈,若是没有可靠的将领带兵,西夏子民将无处安身,无以为家。”
“若是我愿意娶你,领兵出征呢?”莫问毫不犹豫地说到。
“你……”李蓉蓉呆呆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就此别过
流云看着眼前的账簿,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若是按照这样的收入,出去税收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开支,每月的纯收入也已经上万两了。这秦斌当真是个会做生意的料子,每一笔账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如今经营着的玻璃生意,茶楼客栈,已经在整个大宋可以连成一片整体了。流云留心观察到,莫问这么设计,自然是为着打探消息。看他安排的每一个站点,要么是交通要道,要么就是繁华城镇,再或者就是边境关卡的必经之路。
看来,少爷对于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一些预测和打算的。只是如今,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或许当初少爷筹划的局面,如今已经形成得差不多了。可恨自己不能猜透少爷的心思,除了这纸上计划的,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才好。这么几个月过去了,薛倪那边也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流云心中一直在安慰自己,没有消息,也算是一种好消息。无论别人怎么说,固执也好,犯傻也好,流云就是相信这自己的那种感觉,她相信,莫问还活着。那样相连的心跳,从来没有停止过。虽然流云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她一直相信着自己的直觉。那样的情感,那样的心意相通,只要没有见到莫问的尸体,她绝不放弃。
“这是这个月的开支和收入,我看什么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了,也没什么太忙,便自己送过来了。”秦斌将一叠账本递上,流云接过,大概翻了翻。看过秦斌记录的这么多账本,流云心中也已经有了个大概了解。秦斌的为人处事,她不得不佩服。与其他商家的来往,对官员政府的应酬,他无一不是做的滴水不漏,令人折服。而这又进一步证明了莫问的眼光,秦斌当时在大风寨,并没有得到多大的重用。也不知道当初莫问是怎么发现这个人才的,还有军事翟飞,流云原本自认为很了解他了,却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手段,可以培养出那么多杀手,而且都还这么优秀。尤其是当初莫问相中的那个薛倪,这个孩子,不得不说,虽然冷酷了几分,却是对自己,对莫问,都是心怀感激。奴才不要多,关键是要忠心。这倒是很对的为主之道。
“你看这些事情也都差不多了,接着下一步要如何?”流云毫不掩饰地问道,她终究不是莫问,虽然莫问一直赞自己聪慧,却终究比不过他的。眼前这个人,又是如此擅长经商,对莫问当初的计划,似乎也颇为熟悉,领悟得十分透彻。既然如此,自己倒不如直接了当地问问他。
“当初少爷给了我这个计划单子,我也就按照上面的做了,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岔子,所以当初也没有多问。”秦斌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暗自道,若是多问,那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只不过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主子找回来。以少爷的资质,绝不是甘愿苟活于大风寨的人。”秦斌想了想,觉得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些主意当初都是莫问给的,玻璃的配方也是他给的。没了他,秦斌发觉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这一刻,他发觉,这便是莫问身上的独特之处。有他的时候,那股不怒而威,不可抗拒,你无力反抗。没了他,你就像没了主心骨,什么事都不知道该如何落脚,下一步该下在何处,脑子里只有一片茫然。
“哦,我知道了,那你先下去吧。”流云一听,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同样的问题,她也问过翟飞,得到的回答也差不多多。就只盼着薛倪他们有消息,盼着莫问能尽早回来,好了结了此事。众人的心,也好安稳。
“嗯,好,那我先回去打理了。”秦斌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没多大的用处,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便也退了出来。同翟飞不一样,早在莫问当众拿下大风寨二当家的时候,他就发觉了,这个流云,不简单。能够暗中观察,辨别出敌友,并且逃过那大风寨老二那么多眼线的监视,暗中在茶水中下药。那样的勇气和才智,绝对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比的。
段思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请进。”流云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带着一丝倦意,似乎还在十分认真地看着账簿。段思廉知道,自从莫问失踪时候,所有的事务,都落在了流云肩上。他看得出来,虽然柳晗月也有心想帮忙,只是这个柳姑娘自小就是小姐,很多事情,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什么忙。所以累着了流云,段思廉对流云,总有一种暗自的佩服之情。这样瘦弱的一个女子,居然可以抗住这样的悲痛。当时叶无涯他们回来,那一个摇头,他以为流云就这么被击倒了,需要人好生安慰。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再见的时候,流云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肩挑起了一切。
“额,你在忙啊。”段思廉讷讷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哦,是段公子啊,没关系,你请坐啊。”流云连忙起身,招呼道。
“哦,不用了。”段思廉尴尬地摇摇手,示意流云不用管他,“我是来辞行的,你要是忙,就先忙你的吧,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流云不禁停住手中的活儿,带着一丝惊讶看着段思廉。这些日子,由于包拯收了流云做义女,他们一行人便住在包公府了。只是后来,秦斌和翟飞来和流云联系,她便执意从包拯那里搬出来了。在东京郊外买了一个小别院,几个人住了下来。要等莫问的消息,也不是那么一两天的事情,流云也觉得虽然包拯对大家都很好,这么长期打搅,却不是办法。她便差秦斌去办了这件事。秦斌这个人办事倒也让她放心满意,这别院虽说不大,环境却是十分雅致。跟大风寨那里的那种江湖义气相比,说实话,流云觉得虽然从小在大风寨长大,她却更喜欢这般雅致清淡的环境。
“段公子这是为何呢?”流云想着一路上段思廉的照料,自己还没来得及答谢,对方就突然说要离开了。
“既然姑娘问了,那我也便直言了吧。”段思廉看了看流云,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我本是大理段氏。”流云一听,便也明白了三四分,难怪当初遇见时,他对玉器如此有研究。
“前些日子,我接到消息,家中有些事情,需要回去解决。”段思廉不想再让流云操心过多的事情,再说自己的事,跟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然联系,便如此含糊地说到。
“前些日子?”流云突然觉得更加愧疚,“看来还是因为我们的事情,让公子耽搁了。”流云从书桌旁走过来,“段公子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跟我们联系,若是我们能帮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姑娘见外了。”段思廉心中却是对流云有深深的愧意,他一直把莫问失踪的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当初若不是因为雪思寒,或许莫问就不会淌上这浑水,流云也不会中毒。那么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种下的孽果。
“额,流云姑娘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我本来答应好莫问兄弟照顾你的,只是现在有事不得不离开了。我们就此别过,莫兄弟一旦有什么消息,还望立刻通知我。”段思廉看着流云,言简意赅地说。虽然来之前,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现在见到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那,我让秦斌派人送你一程。”流云也知道留不住他了。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一个人出了这东京,便有人接应的。”段思廉笑着拒绝了。说完,也不等流云再多说,便推门独自走了出去。
父王祝福你们
流云看着段思廉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心中却很是复杂,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样的感觉,似乎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只是,流云不敢去正面面对。她心中有一丝忌惮,有一丝害怕。这一路上走过相处过,那种感觉,流云只是祈祷,那是一种错觉才好。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莫问牵着李蓉蓉的手,目光坚毅,跪在西夏王李元昊的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李元昊面无表情,看着两个人。
“父王。”李蓉蓉声音中带着十分的祈求和哀怜,“父王,女儿求求你了。女儿真的不愿意嫁给大将军,女儿已有心爱之人。这偌大的世界,女儿,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为父早就说过了,当初就不应该就他!”李元昊带着怒意,双目圆睁注视着莫问。莫问则是牵着李蓉蓉的手,一刻也不放松,跪在地上,不言语。
“父王!”李蓉蓉带着哭声道,虽然她希望父王成全自己和莫问,却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莫问如此伤面子,受到不该有的责骂。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蓉蓉,当初那个骁勇善战,为父王出谋策划的公主哪里去了?整个西夏,有那么多王公贵族追求你,你却都是那样不屑一顾。这个大将军,不仅是你父王的恩人,也是整个西夏百姓的恩人。你,不仅是父王的女儿,也是整个西夏百姓的公主。蓉蓉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也已经不小了,当初那么多追求者,若是你听父王一句,早些许下一位,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一场了。”李元昊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指责起李蓉蓉过去的不是来。只是言语中却也尽是无奈和哀怜,看得出,他也舍不得他这个宝贝女儿那么委屈地嫁给那个年老的将军。
“父王。”李蓉蓉的语气明显减弱了许多,她当然知道,身在皇家,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却有不可逃脱的责任。她的一切荣辱,都跟她的父王和整个西夏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莫问注意这李元昊的话语,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西夏王,开始还算一个励精图治的君主,可惜后来居然昏庸到抢了自己的儿媳妇封做皇后。擦,虽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那杨贵妃不就是被唐玄宗抢着去的吗?出个家,做个道姑,回来便摇身一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接回来,从儿媳妇变成了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