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做了他的驸马。”流云觉得,痛彻心扉,却无处诉说。这些年来的心酸与悲苦,顿时全部爆发出来,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刷刷刷地往下掉。
柳晗月只得将流云拉过来靠在自己肩上,任凭她哭泣着。这么多的悲伤和艰辛,她一个人扛着太辛苦了:“云儿姐姐,想哭,你就好好哭吧。哭一场,哭过了就好了,哭出来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柳晗月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流云的背,安慰着。
训导(1)
“公子,那个人似乎是大宋来的,但是还不清楚带着什么目的。”尹骁半跪在地上,神色严肃,不敢有丝毫大意。莫问对这件事情似乎十分重视,虽然尹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敢多问。
“你先起来吧,以后跟本少汇报事情,不必这么多礼节。我对于你们这些礼仪什么的,并不在乎。只要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礼仪什么,都不重要。”莫问喝了一口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心中却对尹骁的回答很不满意。这个小子,看来还是需要更多的训练才是。要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杀手,这些,还远远不够。当然,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教,不过得先教会他必要的心理素质才行。否则,再怎么教,也无济于事。
“除了这些,你还打探到了什么?”莫问一脸漠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
尹骁在心中暗自揣测着莫问的意思,从一开始被莫问这个伯乐相中,接触之后,他便认定了这个主子。同时也感受到了,莫问,跟其他人很不一样。心思十分难揣测,行事又十分古怪诡异,但却是能成功获胜。这便是令尹骁尤其佩服的地方,而且莫问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准。当初在沙洲,没有谁赞同莫问将徐城的妻子抓起来,设计让他的妻子亲手杀死徐城。可是莫问却偏偏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到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他居然可以看出徐城与他妻子之间难以愈合的伤口,断定只要加以催化,徐城的妻子便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狠下杀手。可惜,这个女人想得太简单了。莫问是什么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种道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懂。可惜这个妇人,终究还是太嫩了,怎么可能斗得过莫问。最后,不过是家破人亡,一家人倒是可以去阴间团聚了。真不知道,若是她在阴间碰到了自己的孩子,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可惜呢,这些都与如今的莫问无关了。仅此一事,尹骁便看出了莫问的难测。虽说伴君如伴虎,为莫问做事,也不见得比伴君容易多少。
“此人叫薛倪,年龄却是不详,见过他的人都说这个人寡言少语,平日里也不跟谁接触。独自一人从大宋到西夏来,似乎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而且我去查过,他不仅仅在西夏找,他是一路从辽南下,跟着找过来的。找的人,似乎,跟你一个名字,叫莫问。”尹骁将自己这些日子调查而来的消息,整合在一起,去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告诉莫问。当初他发现这个薛倪在寻找莫问的时候,也很惊讶。当然,对于一个身世空白的人来说,有人找,可以说是好事,但同时也可以说是坏事。
莫问一听,果然跟自己猜测的有几分接近。果然是来找自己的吗?跟丢失的那一段记忆有关吗?可是既然是来找自己的,为何当初在茶楼,他却要指着蝶儿说蝶儿不记得他了?这一点,莫问始终想不明白。怎么解释,都不合理,既然找的人叫莫问,跟自己同名同姓,他不相信这会是巧合,可是为何当时那个少年,看着蝶儿的眼神,居然是那般不敢置信?
“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个少年的那一句话,问着蝶儿,自己的心却是不停地跳。我认得他吗?应该是认得的吧,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可是他为何对蝶儿说这话,而不趁着醉意问自己?莫问当然知道,那个时候薛倪只是装醉而已。薛倪,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可怎么听,莫问怎么感觉像一个孩子,而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
“不知公子,有何看法?”尹骁想知道莫问的想法,他不敢去猜测莫问的内心,也琢磨不透,所以还不如直接这么问。反正如今,他是莫问的心腹,众人皆知。莫问和他,他和莫问,都有着各自的利益,主仆之间已经有了某种不可分割的联系。
“你去查一下张蝶依的身世,张临子据说是在雪地里将她捡回来的,但是本少看,不会这么简单。张临子一定是知道什么,那个薛倪,现在在哪?”莫问倒也不着急,反正过不久,他也会去大宋,说不定那个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张蝶依?”尹骁倒是非常吃惊,这件事情,跟那个痴女会有什么关系?
“对,你最好能找到她的身生父母。”莫问提示他道。虽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是这种直觉太过强烈了,他不得不多心。“你还要注意,小心点儿,这件事情,不能让公主知道。”
尹骁愣了一愣,明白过来,抱拳领命:“是,我这就去。”刚走出几步,他又倒回来,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呆傻可爱。莫问不禁对此不满,作为一个杀手,是绝对不能有这样的表情的。
“什么事?”莫问冷冷地问道。
“公子。”尹骁注意到莫问语气的变化,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低头恭敬地说到:“那个薛倪,出了兴庆城,在城郊,我被他甩掉了,没有跟到,所以,所以目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尹骁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之前莫问问薛倪现在在哪里,自己忘记了回答,便想着转身回来说一下。对自己这样丢三落四的行为,忍不住笑了笑自己呆傻了一番,没想到莫问竟然这般忌讳。
“知道了。”莫问冷眼看着尹骁,“你还记得当初本少跟你说过的话吗?为什么会选择你?”
“记……记得。公子说过的话,我不敢忘。”尹骁眼角抽搐了一下,暗中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记得就好,本少还怕你忘记了,想提醒你一下。”莫问笑了笑,“你是本少亲手提拔的,记住,要成大事,你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做杀手最重要的,本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会再说第二次。要是你做不到,到时候丢了性命,本少爷救不了你。”莫问说着,脸色越来越阴沉严肃。
“我一定时时刻刻谨记在心,公子放心。”尹骁赶紧答应道,生怕再出一点差错。
“嗯,记着就好,也不用这么害怕,终究还年轻,以后要经历的还多着,以后历练的机会也多。你的武功,最近也很有进步。本少上次给你的心法,你看过之后,有什么帮助没有?”莫问突然想起不知为何自己身上会带着一本武林内功心法,似乎是华山派的,但是又不像。后来他暗中试探过,拓跋谦说,那是大宋武林中的雪山派的内功心法。莫问便怀疑自己过去跟雪山派,有过什么联系。将心法传给了尹骁,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够进入雪山派调查自己过去的记忆。
“倒还好用,多谢公子,有了那套心法,我的内力大增。只是这心法只有第一二层,不知后面是什么,所以练习了一下,我便停止了。我还是用我自己家传的心法吧,这样有一整套,才有益于以后武功的提升。”尹骁说着,便将那本书掏出来,呈上给莫问。
“这样,说的也有理。你去吧。”莫问接过书,放在桌子上,命尹骁退下,自己却在思量着,自己的内功心法,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称帝登基(1)
“先生,敢问,这一年是那一年了啊?”莫问烤着火,搓着手,对坐在一旁的拓跋谦问道。
“按照你们大宋来说,是宝元元年了吧。”拓跋谦倒是十分直白地告诉他,“怎么,驸马有什么事?”
“哦,没,没什么。”莫问笑了笑,心中却想着,差不多了吧,似乎就在这一年,公元1038年,李元昊称帝了,之后,接着的便是西夏和大宋不停歇的战乱。也不知道范仲淹如今被贬谪到了何方,说起自己穿越回来了,可怎么这般可惜,糊里糊涂地跑到西夏来了。宋朝那么多名人,自己还没见着呢。什么杨家将,包拯展昭公孙策,呼家将应该也差不多该出场了吧。还有以后的韩琦,范仲淹,欧阳修,个个都是名人啊,可惜自己这么好的机会穿回来了,居然没有机会见到,这是可惜,可悲,可叹啊。
莫问正在沉浸于自己与名人怎么相聚一堂的时候,拓跋谦却是皱着眉头,想着另一件事情。
“驸马。”
“说过多少次了,先生直接叫我莫少或者,公子也勉强行吧,不要叫驸马,听着别扭,又没有其他人。”莫问再一次给拓跋谦纠正,这么多人,就这个书呆子最固执,老是改不了。莫问觉得,驸马这个称呼,总让他想到弼马温孙悟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然,这里的人是不知道弼马温孙悟空的,所以他也解释不清楚。干脆直接说自己不喜欢这个称呼得了,懒得解释那么多。其他人倒还好,叫公子也叫得顺口,唯独这个拓跋谦,左一个驸马,右一个驸马的,说过多少次了也改不了。真不知道他是故意不想改,还是真记不住,养成习惯了。
“是,是,是,驸马。”拓跋谦连声应和,“哦,不,不,不,公子。”
莫问见他这般,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算了,跟这样没救的人,说了也白说,对牛弹琴而已。
“算了算了,先生想说什么,直说吧,就你我二人,无需见外。”跟李蓉蓉大婚也已快一年了,这日子,过得也还真是快。
“驸马,额,公子,恕臣直言,大王似乎有意建国了。”拓跋谦思量着应该怎么遣词造句才好,这种事情非比寻常。
“嗯。”莫问点点头,这个拓跋谦,就是聪明,难怪李元昊和李蓉蓉都这么看重他。莫问想了想,按照历史发展来看,李元昊的确是在宝元元年称帝了,之后便引发了西夏和大宋之间不断的战争。
“只是不知道公子怎么看待这件事?”拓跋谦试探着问道,如今莫问在西夏,已然站稳了脚跟,他拓跋谦既然归属于百花公主,自然也是莫问的属下了。当然,很多事情,他还是只跟李蓉蓉商量。有太多事情,不能让莫问知道。不过这件事,公主的意思也是想看看莫问的态度。
“要不要建国称帝,那是大王的意愿,本少可不敢妄自揣测。”莫问打着太极,悠闲的喝着茶。其实对于李蓉蓉和拓跋谦,他早已有了几分猜疑。当初张临子那般支支吾吾,虽然死也不肯说,但是莫问知道,里面一定有问题。能够做到如此的,出了李蓉蓉,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可这边,蓉蓉对自己,莫问又明明可以感受到,那般真真切切的爱。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蓉蓉利用了自己。所以虽然也暗中调查,却并没有将其扩大,影响两个人的关系。只是,或多或少,还是有了一层隔阂。
“公子说的也对,可是,西夏和大宋的关系,如今日益紧迫,战火一旦燃起,受伤最多的莫过于两边的百姓。”拓跋谦脸上带着担忧,神色沉重。
莫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学富五车的人,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胸襟,想着天下百姓。可惜啊,你又不是帝王,只要你不在帝王之位,你便决定不了战火要不要起,也没有权利去干涉百姓会不会受罪。原本莫问还以为,这个拓跋谦受李元昊重要,除了才智之外,应该还有气魄。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接触越久,才越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