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教主成名,他还没有出生呢!
一阵紧张,他不由自主的肃立恭候,迫不及待上前行礼,自报名号毕恭毕敬。
“小施主请坐。”幽冥教主昂然受礼,居然堆下笑容肃客就座。
“谢谢大法师,晚辈谢坐。”他小心翼翼在客座坐下,不敢正坐以表示尊敬。
这时,他才定下忐忑不安的心,打量这位传闻中的幽冥教主,江湖人士闻名变色的妖人!
幽冥教主倒也一表人才,身材高瘦,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概,只是一双鹰目特别阴森,半白的头发并不能增添老诚样和的神韵。
留了花白山羊胡,脸和手的肌肤泛出健康的红润色,不像一个年已化甲开外的老人。
所穿的道常服虽然是青色的,但却是绸制特级品,所以显得高贵而飘逸。
在走动时袍袂轻扬,真带了几分神仙味,与粗青布制的道常服,气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道髻上所插的法针,竟然是纯金的,针尾加镶了一颗红宝石,金光闪闪,红芒耀目。
“小施主在江湖声誉甚佳。”幽冥教主说话一声一吐,抑扬顿挫有板有眼,不愧称太清宫的有道住持:
“少年得志颇为令人羡慕。贫道像施主这般年纪时,还是一个走方小道人呢!但不知小施主大驾光临敝宫,是礼神呢?抑或有所指教?”
话说得客气,他更感到受宠若惊,兴奋莫名。
“大法师夸奖,晚辈深感汗颜。”他恭敬地回答:“晚辈虽则小有成就,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呵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能全如人意?些小挫折,算得了什么?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谢谢大法师勉励。”
“好说好说!”
幽冥教主的确暗中建了幽冥教,但人数不多,不收一般的凡人俗子,徒子徒孙都从不公认自己的弟子身分,但却公然称之为教主。
外人,只能称他为大法师。
在乡愚信徒前,他是道宏大法师,大清宫的住持,也是乡愚心目中的活神仙,道法通玄的有道全真。
江湖朋友称他为妖道、妖人、半人半鬼的恶魔,沾惹不得的妖孽。
八表狂生怎敢乱叫?
他只好称之为大法师而不名。
“晚辈有了困难。”他开始提出要求:“特地专程前来,拜请大法师慈悲。”
“哦?小施主有何困难?”
“一言难尽,晚辈的鹰扬会已毁于一旦。”
“真遗憾,贵会在五年中,已打下了良好根基,毁于一旦,委实是江湖一大损失。”
“晚辈被仇家追得上天无路,只好前来请求大法师伸出慈悲之手。”
“这个……小施主,贫道虽然小有道行,但无法籍神泽普及众生。”
“以大法师通灵于天的地行仙境界,大慈悲手早已普及众生造福江湖了!”
能捧就尽量高捧,反正捧高对方,必定可让对方高兴,地行仙正是玄门人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好说好说。”幽冥教主满口江湖味:“江湖朋友抬爱。贫道却不敢居功。”
“大法师实至名归,江湖朋友众所共尊!”
“仇家是谁?”
“一个叫禹秋田的人。”
“禹秋田?”
“这人出道为期甚暂,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连名字也经常更换,武功之高,令人莫测高深;鹰扬会就是毁在他手上的。”
“这人在何处?”
“恐怕很快就要追来了,那是一个最狂妄,最可怕,最凶残的杀手。”
“哦!出于你口,贫道深信不疑。”
“大法师的名头声威,他可能没听说过,很可能胆大包天,追来贵地撒野,惊扰大法师仙驾。”
“小施主要贫道阻止他?”
“是的,请大法师慈悲!”
“小施主可知道贫道的规矩?”
“这……晚辈知道。”
“好!清风。”
“弟子在!”一名中年道人稽首答。
“领江小施主至神光殿。与执事法师清松商讨。”
“弟子遵命!”清松道人应喏毕,转向八表狂生:“施立请随贫道来,请!”
“且慢!”八表狂生一急,急急离座:“大法师,晚辈目下阮囊羞涩……”
“你说什么?”幽冥教主脸色一变,露出本来面目:“你知道本法师的规矩,阮囊羞涩却胆敢前来烦扰本法师,该死!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钱,还有什么好谈的?
“晚辈……”
“清松,打他出去!”
清松一拉马步,右掌一抬,鹰目冷电倏现。
不等清松发掌攻击,八表狂生先一步闪在一旁。
“且慢!”他急叫。
“你带来了多少金银或珍宝?”清松问,立掌待发。
“还有三百余两纹银……”
“去你娘的!买小米喂鸡吗?”
三百两银子,可买五十亩地了,而清松道人惊嘲弄地说,只能用来买小米喂鸡,这太过份了!
“晚辈另有大法师喜爱的。”八表狂生大声说,是说给幽冥教主听的。
“是什么?”仍然是清松问。
“千娇百媚的年轻美女!”
“美女?”
“对!美女。”八丧狂生毫无羞耻地大声说:“大法师一定满意。”
“是吗?人在何处?”
“县城客店。”
“是什么人?七仙女之一?”
“武林七仙女算得了什么?那只是生涩的桃子。”
“哦!有这么好的女人?”
“好!真好!她叫虹剑电梭樊飞琼,武功比武林七仙女高得多!”
“我明白了!”清松阴笑:“你的情妇?”
“这……”八表狂生总算不怎么无耻了,总算脸一红脸有愧色。
“你很有种!”
“道长耻笑了。”八表狂生低下了头。
“为达目的,你什么事都客以做得出来!”
“在下已……已无路可走……”
清松不再挖苦他,扭头向幽冥教主送过一道询问的目光。
幽冥数主也用眼色示意,转身带了随从入堂走了。
“未牌正,带她来!”清松冷冷地说。
“是的,末牌正。”
“决定之后,你们就可以到宫右的小村,租房舍安顿,自会有人与你连系。”
“谢谢!”
“决定之后,你们就正式在本宫的绝对安全保护下,其他的事,你们不必管!”
“在下这就回城准备。”
“你请便吧!”
十里地健马一冲便到,返回客店仍只是已牌初。
距未牌正还有两个半时辰,有足裕的时间,把人带到太清宫,目下可说已成功了大半啦!
虹剑电棱不但美,而且武功暗器皆出类拔萃,幽冥教主是色中饿鬼,正是妖道所需要的人才。
八表狂生也是色鬼,而且喜新厌旧,还没玩腻虹剑电梭,便己打夏冰姑娘的主意了;
这期间,他到底曾经与多少女人上过床,虹剑电俊并不知道,知道也不敢声张吵闹,反正只要不时能跟在他身边,不时能获得情欲的满足,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情妇,又能和情夫争什么?
返回客店,他向同伴推说没见到幽冥法师,提前午膳,午后再去一趟。
虹剑电梭如在梦中,这一早她就在整理房间,洗濯昨晚换下的衣物,像个勤劳好洁的好妻子。
女人的贴身衣物,住店时十分不便,必须自行洗濯,而且必须晾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
八表狂生一回房,她侄在内间替八表狂生准备盥洗的用具,情意绵绵地在旁看情夫洗脸净手,洗掉一早往来太清宫的一脸风尘。
“人杰,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柔声问。
“白跑了一趟,幽绵教主到施主家做法事去了。”八表狂生一面抹掉脸上的水,一面说:“所以午后还要跑一趟,我已留下名帖,宫里的道士,几乎全知道鹰扬会,所以对我颇为礼遇。”
“人杰,我们的银子不多,我很担心。”
“我们还有三四百两银子,担心什么?”
“那妖道岂是三四百两银子打发得了的?”
“废话!”八表狂生将面巾往脸盆里一丢,向外走:“一两银子就可以请人捅仇家一刀,三四百两银子可以引起一群人暴动。”
“全给了他,我们日后的盘缠呢?”她跟出卧房,满脸忧虑:“此至关中迢迢数百里,十一个人的食宿,坐骑的草料……”
“不要用这些事来烦我!”八表狂生大不耐烦:“可以沿途向朋友打抽丰,甚至……你别管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任何一个江湖高手,会为盘缠烦心的!”
“你不烦我烦呀……”
“叫你不要烦!”八表狂生怪眼一翻。
“好吧好吧!茶刚沏的,我把它善凉了。”她不敢多说,乖顺地奉上一杯茶。
“午后,我和你一起去。”八表狂生一口喝干杯中茶,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穿体面些,但不穿裙,穿那套绣鹊花的骑装,不必带兵刃暗器以免误会。”
“人杰……”她粉脸变色。
“你怎么啦?”
“我不去!”她一咬牙,断然拒绝。
“你说什么?”八表狂生声色俱厉,一脸丈夫相。
“那妖道是色中饿鬼,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魔。我问你,如果他打我的主意,你抗拒得了他吗?”
为了自身的安全,她不得不坚强起来。
“你在说不可能的废话!”八表狂生冷笑道:“咱们是求他保护的人,也是他的财神爷,他一代高手名宿,决不会做出犯忌的事!”
“那可不一定哦!祝堡主就敢出卖他庇护的人。”
“祝堡主那能与幽冥教主比,哼!”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胡说!再说,在太清宫大庭广众之间,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说以后,他随时都可能露出狰狞面目……”
‘你太多虑了,不要把他看得那么恶劣,目下我们有求于他,你和我跑一趟,也可以表达我们的诚意。”
“求求你,我不去,不要勉强我。”她开始哀求:“我什么事都不敢拂逆你,但这件事有关我的安危,求你不要勉强我去,我……”
“你一定要去!”八表狂生乖房地叫。
“我不去!”她第一次有勇气大声拒绝。
“你……算了,不去就不去!”八表狂生突然改变态度,脸上要吃人的凶暴神情消失了,换上了让她心荡的温柔笑容:
“其实你的江湖身价比我高,你不去,妖道很可能增加价码,甚至狮子大开口,可就损失惨重,咱们真的要囊空如洗了!”
“人杰,我真的很害怕,怕那妖道对我……”
“这得怪你呀!”八表狂生一把挽住她的小蛮腰,把她挽坐在腿上,先亲了她一吻:“天生丽质,沉鱼落雁,走到那里都不安全,以后我得好好看紧你,怜惜你……”
先抱紧,再一面吻一面毛手毛脚,手探上了胸怀,轻怜蜜爱地揉抚那高耸的酥胸。
“嗯……”她感到浑身火烫,激情地作象征性的挣扎:“人杰,不……不要……大……大白天……”
“房门是上了闩问的,小亲亲,不要管门外的事,哦!吾爱……”
生,应该指读书文士,满口优雅文章。
那一声吾爱,确是风流文士情意绵绵,带有文味的低唤,可把已被挑起情欲的虹剑电梭,忘了人间何世。
一声嘤咛,一声娇喘,迷乱的玉手,反而更热烈地纠缠正在忙碌的八表狂生,已陷入意乱情迷欲火焚心的半昏眩境界。
斤刻间,床上呈现了一双大白羊。
午膳是由店伙送入房中的,但只送到外间。
虹剑电梭不曾出房进膳,八表狂生把两人份的食物全吃光了。
虹剑电棱的四位侍女,在江宁镇大搏杀之后,已经被八表狂生藉故遗走了,一切事务皆需她自己处理。
她是否进食,没有人关心侍候她。
八表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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