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圣女宫主,一个只是没有姓氏的不入流的弟子。
忠诚,卢妃仙子要的是所有弟子侍女对她的绝对忠诚,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卢妃仙子又焉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这个纯夕,一定和自己有些密切的关系,泠舟魅影猜不到具体的关系,不过确定了这些微妙的联系,她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纯夕大祸临头,可是现在,她忽然不知道卢妃仙子会打什么主意,那颗丹药,融入血中就会发生作用,如果没有外力撞击的话,也会令人忽然晕厥,不同的是,受到外力撞击的晕厥,在三个时辰以后自动苏醒,没有收到外力撞见后晕厥,没有解药及时化解药力,要三天三夜以后才能醒转,那样岂不是被卢妃仙子看出了破绽?
一丝不满,在厉娇娆的眼中稍纵即逝,她来了幻雪宫多日,和卢妃仙子结拜为姐妹,其实她们两个心里都明白,所谓义结金兰,不过是互有所取而已。
她知道在幻雪宫里边,卢妃仙子有两个公开的女儿,一个是右护法空桐潋滟,一个就是没有席位没有职位的终黎西枫。
无论是为了巩固国帮之间的政治,还是维系门派之间的利益,联姻往往是最佳选择。
厉娇娆也在心中拨打好了算盘,现在离别谷里边已经出现内讧,杀手风影逆反篡位,自封为新一任的离别谷谷主,离别谷那些人居然还很拥戴风影,除了少数的一些人离开了离别谷跟随着印别离以外,印别离已经众叛亲离,她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向印别离讨回多年前的债,夺回儿子印无忧。
为了让儿子印无忧可以留下身边,厉娇娆可是煞费苦心,她一边担心印无忧对印别离父子情深,一边还担心印无忧对澹台梦用情专一,左右权衡之下,厉娇娆终于决心对儿子用上摄魂大法中的法摄魂,在催眠中不断暗示印无忧,要将过去的部分记忆统统抹去。
可是在施法的过程中,她遭遇到印无忧无意识的抵抗,差一点走火入魔,她没有想到儿子对过去会如此在意,几乎是在拼命地保护着,所以厉娇娆不敢强来,怕急于求成会适得其反,只好施展法摄魂的同时又下了大欢喜移心蛊,中了这种蛊毒的人,无论以前喜欢过谁,都会在与异性第一次欢爱后移情别恋,把心思都放在与其有床第之欢的那个人身上,直到那个人辞别人世为止,蛊毒自解。
厉娇娆反复考虑过了,卢妃仙子这两个公开的女儿中,空桐潋滟虽然地位崇高,可是行为诡异,最开始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出来空桐潋滟是男是女,这样一个妖精一般的女孩子要是跟在儿子的身边,还不得把印无忧生吞活剥了。所以厉娇娆看中了终黎西枫,尽管这个终黎西枫在幻雪宫无权无势,属于白衣素餐之流,但是她始终是卢妃仙子的女儿,现在终黎西枫被秦谦抱在怀里,卢妃仙子又拉出一个丫头来,厉娇娆心中自然愤愤。
不过,厉娇娆听过传闻,卢妃仙子此人不仅风华绝代,姿色倾城,而且罗帐之中,榴裙之下,拜倒无数皇子王孙,自祭神登位,成为幻雪宫宫主以来,不说面首三千,那入帷之臣,也如过江之鲤,所以卢妃仙子私生之女,都在幻雪宫内,到底哪些是她的女儿,只怕她自己也未必认得齐全。
所以这个传言免不了又江湖人加油添醋的成分,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连卢妃仙子自己也不否认,在幻雪宫内,还有她没有公开承认的孩子。
这个清清秀秀的白衣小鬟也许真的是卢妃仙子的女儿,厉娇娆找不到反驳的证据,只是心里未免有些不适,感觉好像被卢妃仙子耍了一样,不用多想,一定是卢妃仙子把那个终黎西枫许给别人了,然后弄来这个小丫头来糊弄她。
贝小熙从鼻子里边哼了一声:“真是个老妖精,随便拉出来一个女儿来,都没有她年轻漂亮,不知道是不是狐狸变的,喂,喂……”
他看着卢妃仙子十分地嫌恶,忍不住嘀咕几句,然后发觉列云枫靠在他身上,好像站不稳了一样,他忙一把扶住了,隔着衣服,感觉有些烫,然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列云枫的额头,居然和滚水一般,贝小熙才喂喂起来。
列云枫有些昏沉,仍是强自笑道:“小熙,不要糟蹋狐狸精了,就是母鸡下蛋,好歹也会歇两天,你看她,一转眼就有了这么大的女儿,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那种禽兽比得了她?”
贝小熙笑起来:“禽兽都不如她?那她岂不是比禽兽不如更厉害?”
澹台玄咳嗽一声,贝小熙马上闭嘴,澹台玄道:“厉教主,师徒名分,岂是轻易废弃?如果厉教主执意要令郎与我们玄天宗隔断关联的话,也需要到我们玄天宗的玄天祠里,焚香祭别。”
厉娇娆冷笑道:“你们那套繁文缛节,都是狗屁,我们焚心教的人根本不稀罕那一套,还想骗我们去藏龙山,不知道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小人又有什么诡计,我们为什么要上当?”
澹台玄淡淡地:“厉教主是不敢去吧?自古邪不胜正,如果连亲生儿子都需要用邪魔外道的方式留下来,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怜。”
对于外人,澹台玄一向的原则是扬善隐恶,不会轻易论断,尤其当着人家的面,会把话说得如此露骨,实在是生平第一次,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厉娇娆会怎么恨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印无忧被厉娇娆带走,真的跟着厉娇娆,印无忧这个孩子就毁了。
厉娇娆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厉娇娆了,他在藏龙山放过她一次,就不会轻易要她的性命,但是也不能让印无忧毁在厉娇娆的手里,除非厉娇娆可以脱胎换骨,放下心中的嫉恨,做一个正常的母亲。
卢妃仙子冷冷一笑:“婚姻大事,自古以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当这个师父的,只管喝你一杯喜酒就好了,印无忧又不是你儿子,你淌哪门子浑水?”
卢妃仙子的话,带着暧昧的尖刺,厉娇娆就好像喝水的时候吞下了一只虫儿,吐也吐不出来,就卡在咽喉里边,让人横竖不自在,卢妃仙子这话虽然在奚落澹台玄,却也把她也搅合进去,她又找不出理由发怒生气。
列云枫冷笑道:“天地君亲师,师在五常,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师徒如父子,尊上的心智原来还不及三岁的顽童,难怪容颜鲜亮,宛若少女,最怕再过几年,就垂髫总角,初龀襁褓了。”
那边卫离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澹台梦的气色才好了一些,手臂上虽然阵阵剧痛,还是可以勉强支撑,秦谦站在卫离的身旁,看卫离有些脱力,心中有些疼惜,看看怀中尚在昏迷的终黎西枫,只想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这时慕容愁过来,向他一示意,秦谦连忙把终黎西枫递过去。
啪嗒。
秦谦递过去,慕容愁虚做了一个接的姿势,待到秦谦真的松了手,她根本没有去接,结果终黎西枫仰面跌在地上,她受伤虽然不算重,可是很痛却是真的,然后被秦谦抱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昏昏沉沉的,就想这样一生一世才好,至于外边发生的这一切,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去看,慕容愁走过来她都浑然未觉,谁承望秦谦把她交给慕容愁,慕容愁又诚心未接。
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身后被空桐潋滟杖责的伤处磕到僵硬的水晶地面上,疼得终黎西枫妈呀一声,一跃而起:“秦谦你这个王八蛋,抱个人也抱不住,你想摔死姑奶奶吗?”
终黎西枫摔到地上的动静很大,所以大家的眼光投过来看,秦谦吓了一跳,眉头一皱,心中自责,实在大意,只看到慕容愁从澹台玄那边过来,还只当可以相信的人,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阴沉,居然不露声色地骗她,可是她和终黎西枫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借机报复?
就在秦谦准备弯腰的瞬间,终黎西枫忽然蹦起来骂人,娥眉扬起,声音透亮,清脆脆的好像琉璃杯子打碎的声音,秦谦愣了一下,却又一笑:“原来终黎姑娘没有事儿啊?”
如果终黎西枫真的晕过去,又怎么知道自己始终抱着她,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哂笑,笑自己没有防备,让这个小丫头给骗了,幸好这个小丫头没有心怀歹意,不然要是想行刺暗杀的话,还真的是个机会。
终黎西枫骂了一句以后,才想起自己方才是在装晕,也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然后看到卢妃仙子刀子一般的眼光盯着自己,她腿一软,跪在地上,身后的伤处隐隐作痛,终黎西枫倒吸着凉气,恨恨地把秦谦在心里骂了千百遍。
卢妃仙子没理她,淡淡笑道:“列公子的话也言之有理,所以小女和印少教主的喜事,怎么能不请澹台先生喝一杯呢,”她说着一拍手,有几个银衣小鬟进来跪下,卢妃仙子静静地道:“我要两个时辰之内,将仙女宫遍地铺金,张灯结彩,为纯夕小姐和印少教主大婚!”
银衣小鬟娇声应承,只见小鬟水晶进来跪伏:“启禀尊上宫主,不二山庄的慕容庄主晕厥多时了。”她说着话,却不敢抬头,这个慕容孤本来不是她的差事,可是她看着慕容孤昏迷多时,也不见空桐潋滟来查看,也不知道卢妃仙子约请慕容孤来做什么,也怕慕容孤万一死了,自己岂不是也担着天大的责任,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来禀报。
卢妃仙子娥眉微皱:“空桐潋滟!”她叫了一声,才想起方才把空桐潋滟关进了水晶球里。
念及此处再看那只水晶球,空桐潋滟在里边没有闲着,而是把犄角顶在水晶球的合缝之处,然后双手撑着球壁,以犄角为圆心,身体飞快地旋转起来,大家也没有注意她,此时空桐潋滟已经把水晶球的球壁钻透了一半儿,根本听不到外边的声音,还在飞快地旋转着。
卢妃仙子眉间微挑,不过此时不适合发脾气,于是款款一笑:“水晶,你把慕容庄主请到谒见厅,不能怠慢了我们幻雪宫的客人。”
水晶答应着退出去,一身冷汗湿透。
厉娇娆心中不愿意,可是想换人的话还说不出口,不免也犹豫一下:“今天晚上,姐姐,是不是仓促了下?我们无忧倒是无妨,只是委屈了令嫒,娇娆于心不忍。”
卫离一笑:“这里是幻雪宫,张灯结彩地折腾一番,知道是焚心教的少主娶媳妇,不知道还以为尊上招赘娇客呢,虽然焚心教山水远隔,可是少教主的婚姻大事岂同儿戏?就是来不及回去操办,怎么也不好叨扰女家,在这里交拜天地、合卺成婚吧?”
卫离的话不多,却一下子就戳到了厉娇娆的痛处,如果真的在幻雪宫举办印无忧的喜事,虽然避免了夜长梦多,但是传出去,她厉娇娆的颜面和焚心教的名声就会受损。但是不在这里举办,难道去玄天宗不成?
卢妃仙子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卫离一眼,卫离向她微微一笑,卢妃仙子于是悠然道:“不知道卫帮主有什么高见?”
卫离道:“卫某在图苏城内有一处分舵,地方还算宽敞,因为过几日又一场喜事要办,所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所谓好事成双,先为他们办一次喜事,我们也沾沾喜气。”
好。
厉娇娆和卢妃仙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厉娇娆是迫不得已,她不可能去自投罗网去藏龙山,如果在卫离的分舵,卢妃仙子为了确保自家的名声,一定派去人手保护,不然出了事儿卢妃仙子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厉娇娆自己秘密带来的帮手都在图苏城里,到了哪里,自己就有了依靠了,她不怕卫离倒向澹台玄那边。
可是她猜不透卢妃仙子为什么也会答应,她以为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