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我们的唐大爷?”
田二妹用带血的匕首一指武师,悲愤地说:“我不但要杀他,也要杀你这恶贼,你也是杀害我一家人的凶手!”
武师怔了一下,跟着吼道:“上!给我将这小妞儿拿下了!”
武师和他手下的武士,不知道有一个小神女在场,也不知道小神女的武功,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而白无常手下的武士,早已看过了小神女那骇人惊世的武功,愕着不敢乱动。同时他们只听从白无常的命令,白无常没下令,他们更不会行动了。
有两个护院武士如饿狼般扑向了田二妹,小神女身形一闪,“啪啪”两声,这两个武士身躯凌空横飞了出去,一摔在岩洞口的乱石上;一身形打横撞在围墙上滚了下来,都成了尸体。
武师看得傻了眼,盯着小神女问:“你,你,你是什么人?”
小神女说:“我是你家的祖奶奶。恶贼!你也受死吧!”说着,小小的玉掌轻出,去抓武师。
这一抓人的招式极为平常,任何会武功的人,不但可以轻易闪开,更可以反手将小神女揪过来。这位护院武师也的确是这样的行动。他闪开、伸手,面带狞笑,可是瞬息之间,他再也笑不出来。他闪不开小神女这平平常常的一招。其实小神女这一招,暗藏无穷的变化,半点也不平常。他巨大的身形,给小神女揪了起来,扔到了田二妹的跟前,说:“姐姐,我将这恶人交给你啦!”同时,小神女身形骤起,飞落到护院武士们之中,出手如风,将所有护院的恶奴全封了穴位,一个个似木偶般站着,姿态各异。
此时的田二妹,对着被扔得头晕脑涨,同时也被封了穴位不能动的武师愤怒地说:“恶贼,你也有今天!你杀了我的兄弟,带头污辱了我的母亲。现在,我要为死去的亲人讨还血债了!”说着,匕首直插进了他的胸膛。
田二妹亲手杀了两个仇人后,对天跪拜,悲恸地说:“父亲、母亲、姐姐、兄弟,女儿已代你们复仇雪恨了!”说着,泪珠滚滚而下。
小神女走过来劝着:“姐姐,你已经手刃了仇人,应含笑才是。再说,人死也不能复生,姐姐要节哀顺变,今后多多保重自己。”
田二妹又一次叩拜小神女,感激她不但救了自己,更助自己手刃了仇敌,才能为父母亲人复仇雪恨。
在这期间,白无常和他的手下以及岩洞里的人,一个个哑然无语,面面相觑、不敢乱动。他们见小神女走过来,一个个心中升起一种恐怖感。只有白无常,却面无表情,抱着一死之心。小神女看了看他和他手下人一眼,说:“你们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我要是想杀你们,也不必叫你们离开岩洞,将你们活埋在岩洞里不更好?”
白无常一想也是,他的手下人一听,也去除了恐惧之心。小神女看了看唐大爷和那武师的尸体说:“他们之死,完全是罪有应得。他们滥杀无辜,也不知污辱了多少的良家妇女,像我这位田姐姐一家,只不过路过唐家大院,就遭到了他们无缘无故之杀戮,她母亲还遭到众恶奴的污辱而撞墙惨死。如此神人共愤的恶贼,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白无常不由点点头,在这方面,他也是瞧不起姓唐的,白无常是武林中人,为教主信任,曾一度成为教主的使者,杀人自然不在话下,也曾杀害过了些无辜之人。但他从来没有奸淫良家妇女,也不齿这种禽兽行为。
小神女又说:“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不是教主派来的么?”
“哎!我几时说过是你们教主派来的了?我还想砍下他的脑袋哩!”
白无常愕然:“那你是……”
“我是江湖上人称的侯三小姐!”
白无常惊震了:“你就是侯三小姐?”对侯三小姐,白无常并不陌生,他听得多了。在他看来,那是神乎其神的,当今武林一个传奇似的人物,击败过铁衣凶僧,恶毒双仙对她知难而退,教主身边的两位一流高手,在桂北风雨桥上一伤一死,也令丐帮中的第一高手门长老折腰。教主更隐隐感到,在黔、桂、湘三地交界出没的神秘小山妖,以及以后出现的圆形大头山妖,都有可能是侯三小姐所为。要是侯三小姐真的是大头山妖,自己和云雾居士联手也胜不了。
侯三小姐对黑风教的人来说,无疑是山中精灵的化身,将智慧、诡异集于一身,无人能敌。不单白无常惊震,他手下的武士也同样惊震了。何况他们在岩洞里目睹小神女的武功,刚才不需一招,就将护院武师活擒扔了过来,这可是一流上乘高手中的上乘高手。
小神女说:“是呀,我当然是侯三小姐呀,骗你干吗?”
白无常问:“三小姐想怎样处置在下?”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看来你也和厉志行、独孤燕、云雾居士一样,身不由己,为你们的教主控制或威胁利用。我也没听说你有什么天大的罪行,不像姓唐的,奸淫妇女,胡乱滥杀无辜。我不杀厉志行、追魂剑他们,当然也不会杀你了。现在厉志行,追魂剑独孤燕都已幡然醒悟过来,不再跟随你们的教主为恶了,甚至要找控制、利用他们的教主复仇雪恨哩!”
白无常惊愕:“那他们不怕……”
“你是说教主不赐给他们神丸,他们就会死得异常痛苦吗?放心,我们已找到了能化解这一神丸的灵药了,他们再也不怕教主了,不受其控制啦!”
白无常的惊震不下于看见了小神女的武功,知道她是侯三小姐一样,急问:“真的?”
药师也惊愕地问:“你有了这种解药?”
“当然啦!要不,我来捣这个毒窝干什么?你别以为这种毒药没法化解,天下之间,一物相生,便有一物相克,只是一时没找到而已。其实你这个药师比我更清楚,这种毒药,只要凭人的坚强意志,今后哪怕再难受,绝不去碰它,也可以不药而愈。药师,我说得没错吧?”
“诚如小女侠所说。但毒发起来,如万蛇嚼心,的确叫人异常难受。在下也暗暗研制能化解此毒的药物,至今仍研制不出来。现在小女侠有了这种化解之药就太好了!”
小神女这时突然拍开了白无常的穴位,白无常反而有点愕异,问:“你这是——!”
“现在你可以走了!”
“小女侠就这么放了在下?”
“你不是也受了药物的控制,向我要化解之药吧?”
“不不!这不是在下的意思。在下是想说,小女侠就这么轻易放了在下,不怕在下再继续为恶么?”
“从你这句话听来,我相信你今后不会再继续跟随你的教主为恶了!不然,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白无常不禁感动,深深向小神女一拜:“在下多谢小女侠的信任。在下……”
“你是向我要解药?”
药师在旁说:“小女侠、白四爷早已听在下的劝告,以非凡的毅力和意志,已杜绝服用这种神丸了。现在已完全不受这药的控制,只是不让教主知道而已。”
小神女讶然:“真的?那你干吗还为他卖命?留在这里,不早离开?”
白无常苦笑了一下:“在下虽然侥幸逃过了药物控制,但在下家属仍在教主的严密监视之下。而且在下的武功,怎么也战不了教主,所以强忍下来,以待变化。”
“哎!你怎么不早对我说?要不,我就不会这样对付你了!”
“在下怎知道小女侠的用意?在下还以为小女侠真是教主派来的人,怎敢乱说乱动?”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必再害怕你们的教主了!不出三天,他就会身首异处,再也不能为害江湖了!”
白无常讶然:“真的这样?”
“风水先生可以骗你十年八年,我所说的,三天后就见分晓。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在对付他,漠北怪丐一阵风、慕容世家、点苍派老掌门夫妇,还有少林寺一批高僧,都在合力对付他!”
白无常说:“可是他这么神秘,来往莫测,无人能识其真面目。就是在下,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你们又怎么能找寻到他?”
“放心,我们早已知道他的真面目和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不过,现在我们不愿过早惊动他,以免打草惊蛇,让他闻风而逃了!”
“可是小女侠捣毁了这处毒窝,不惊动他了?”
小神女说:“这就要靠你们合作啦!”
“靠我们?我们怎么合作?”
“要是他亲自来,或者派人来询问,碰上你们,你可以说这是一场意外的天灾,山突然崩塌了下来,还引起了一场大火,将唐家大院烧得干干净净,你们是侥幸逃脱出来,不就行了吗?”
白无常点点头:“不错!这是最好的推搪了!”
“不过,你们的教主恐怕已无暇来过问这一件事了,他在全力应付在全州召开的武林大会。你们不用过多的担心。现在,你们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小女侠,在下不是不放心。在下只想问,小女侠有什么需要在下等人做的?比如,火烧这唐家大院,就不需小女侠亲自动手。”
小神女从这一句话中,已知道白无常真正和他的教主决裂了!便说:“好呀!你最好叫人将唐家大院中的金银细软,全部搜寻干净,分发给你的手下和唐家大院的一些人,尤其是老人和妇女,使他们今后的生活有着落。然后再放一把火,将它化为平地。”
“小女侠放心,这事在下做得来。”
“还有,我想带这位药师走,日后好见证你们的教主是如何制造这种毒药,威逼众多高手为他卖命的。”
药师说:“我愿随小女侠!”
小神女随后便拍开了那几个护卫武士的穴位:“我不杀你们,但你们听清楚了,今后再不可为非作歹,欺压妇女,同时今天的事,只能向人说是天灾,不然,我只好杀了你们!”
这几个武士慌忙答应。他们一来惊震小神女的武功;二来要是不答应,别说教主今后会杀了他们灭口,眼前的白四爷就不会放过他们。果然白无常说:“小女侠放心,他们胆敢将今天的真相说出去,我白某首先就不会饶了他们,叫他们永远也不能说话。”
小神女说:“那我托拜白四爷了!”
白无常慌忙说:“小女侠别这样称呼,今后直呼在下为白四或白老四就行了!”
“好呀!”小神女对药师和田二妹说,“我们走吧!”
田二妹和药师便跟随小神女而去。她们走了二里地左右,便见唐家大院方向火光冲天而起。小神女知道白无常不负自己所托。看来邵老贼以武功征服和用药物控制一些江湖上的高手,除了少数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之外,没有几个愿意为他效劳。云雾居士固然是这样,就是连白无常,一度是黑风教的使者,也早起了二心。但白无常似乎比厉志行、独孤燕的意志强多了,能自行解毒,不受药物控制。的确,人,是有自尊心的,不甘愿似狗一般任由别人呼来喝去,尤其是江湖上的高手,更是如此,只有那些完全没有自尊心的人,才愿甘心当别人的奴才,看主子的面色行事,而且还引以为荣,恬不知耻,他们活在世上,连狗也不如。
小神女捣毁了邵老贼的毒窝,可以说是完成了她的一桩心事。今后,她要全力来对付邵老贼了,不必再花心思去追踪所谓的神秘黑风教的活动了。现在看所谓神秘的无人知晓的黑风教主,等于清水缸里看王八,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这只王八还不知道。
他们到了山下一处小镇。为了防回龙寨人的耳目,他们在一处树林里化了装,扮成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