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来这里吗?”
“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兄弟,那我改什么容好?”
“姐姐喜欢扮丑一点的?还是喜欢扮美一点的?”
韦珊珊笑着:“我已经这么丑了,能扮得美吗?兄弟,我还是扮丑一点的好。”
“姐姐一点也不丑,是一位很好看的少女哩!”
“看兄弟说的!”
韦珊珊听了小三子的赞美,心里感到很甜。世间上的少女,都希望人家说自己美,而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丑,就是一个丑女,也希望别人说自己漂亮。何况韦珊珊的确是一个美人,无论外表、内涵、风度,她都很美,是深山里的一朵幽兰。美出乎自然,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雕琢。人们乍一见她,还不感到她怎么美,但接触久了,就觉得她美了。
韦珊珊又接着说:“兄弟,你将我改成丑一点的吧!”
小三子说:“其实姐姐用不了怎么改容,我只给姐姐面上添上一颗黑痣,就没有什么人能认出姐姐了!”
“好呀!那兄弟就给我面上添颗黑痣好了。”
添颗黑痣,对小三子来说,那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立刻从自己的行囊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取了一颗小小的黑点子,贴在韦珊珊嘴角下。一贴上,韦珊珊的面容一下像改变了很多,反而增加了韦珊珊的美,特别叫人注意,连小三子也看得愕然。
韦珊珊见小三子愕然地看自己,问:“兄弟,是不是我变得难看极了?”
“不!不是!不知怎么,姐姐比以前变得更好看了!”
韦珊珊笑着说:“兄弟别哄我,这么一颗大黑痣放在面上还好看吗?那一定是丑死人了!”
“不!姐姐,我是说真的,姐姐真的比以前变得好看了!”
“兄弟!你别说啦!不管丑也好,美也好,只要没人认出我来就好了!”
小三子恐怕不知道,世上有一种美人痣,能给女子带来三分俏,增添几分风韵。一个黑痣贴在韦珊珊粉脸上,贴的地方又恰到好处,反而给韦珊珊增添了美感。当然,一颗黑痣贴鼻尖上,那就十分难看了。
小三子说:“姐姐说的是,只要没人认出就行了!”
“那兄弟怎么改容?”
“姐姐,你转过身去,等一会我叫你看,就知道我是什么面容了!”
韦珊珊依言背过了身子。没有多久,听到小三子叫着:“姐姐,你可以看我了!”
韦珊珊一看,几乎吓了一跳。在她面前的,已不是什么英俊而又机灵的兄弟了,而是脸上长着一块紫红色胎记的青年。她惊愕地问:“兄弟,是你吗?”
“姐姐,当然是我了!”
要不是小三子声音没变,衣服没变,韦珊珊真不相信他就是小三子了,说:“兄弟!你真的变成第二个人了,我简直不敢相认。”
“是吗?姐姐,我们可以完全放心到镇上投宿了。”
夕阳西照时,他们已进了松江镇,准备在一间客栈投宿。韦珊珊担心地轻问:“兄弟这一间不会是贼店吧?”
小三子急忙轻说:“姐姐,你千万别乱说。”
“哦?我说错了吗?”
韦珊珊是初次随小三子出远门,第一次投店住宿就碰了贼店。这个没有江湖经验的少女,因此就处处担心害怕了。
小三子说:“姐姐虽然没有说错话,要是这话让店家和店小二听到了,就会惹出麻烦来。他们要是好一点的,会骂姐姐胡说八道,叫我们到别处投宿。不好的,就会叫姐姐赔偿他们声誉,会拉姐姐去见官府的。”
“不错!兄弟,这话是不该乱说。”
“姐姐你放心,在这人来人往热闹的大镇,不可能全是贼店。这不同荒郊野外或偏僻没什么人来往的小镇,他们谋财害命没什么人知道。这里只要一声叫喊,就会惊动所有的人了!”
“兄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话虽然这样说,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要注意小偷,别让他们将我们钱财偷去了!”
小三子当过小偷,所以叫韦珊珊这个毫无江湖经历的少女,特别注意防范。事情也刚刚就那么巧,突然有两条汉子迎面而来,似乎只顾说话,不小心地撞了韦珊珊一下,几乎将韦珊珊撞倒了。他们立刻向韦珊珊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没撞坏了吧?”
韦珊珊说:“你们以后走路可要看路啦!”
“是!是!对不起,请姑娘原谅。”
这两个汉子说完便想离开。小三子一看他们的行径,便知道碰上了一对颇为高明的小偷了。他连忙喝声:“你们两个慢走!”
其中一位瘦汉子故作愕然地问:“小兄弟,你叫我们吗?”
“我不叫你们叫谁?”小三子对韦珊珊说,“姐姐,你摸摸你腰带上的银袋是不是不见了?”
韦珊珊一摸,失惊地说:“兄弟,银袋真的不见了!”
小三子板着脸对两个汉子喝道:“快将我姐姐的银袋交出来!”
另一个长脸的汉子扬起眉说:“什么?你敢说我们偷了你姐姐的银袋?”
“不是你们偷了又是谁?”
瘦汉子说:“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姐姐不见了银袋,怎么说是我们偷了?”
马脸汉子“哼”一声:“说不定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银袋,却向我们撒野!”
瘦汉子故作好人说:“算了!我们别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
小三子又喝一声:“你们不准走!”
马脸汉子顿时瞪起了一双眼睛:“你这丑小子!是不是想讨打了?”
由于小三子脸上的一块紫红色胎记,俗称的“火烧脸”十分的难看,马脸汉子便骂他为丑小子。同时他们的争吵,已引来不少人的围观。马脸汉子为了在人们面前显示自己受了莫大的污辱,因此表现得特别的愤慨,扬言要打小三子。他以为这么一对乡下年青男女,一定为自己的恼怒、恫吓,吓得不敢出声了,然后自己和瘦汉子便可以堂堂正正地离开。
要是以往,小三子见有人偷钱包,绝对不会出声,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小偷。要是偷一般富家公子、有钱人家的钱包,小三子就不会出声;要是偷一般乡下女子的钱袋,小三子也不敢嚷,顶多想办法将钱袋偷回来,送还那可怜的乡下女子。现在,小三子已下决心不再做小偷了,而这次偷的又是韦珊珊的银袋。小三子别说有武功在身,就是没有武功,他也要出面管了。
小三子不理睬马脸汉子的恫吓、威胁,问韦珊珊:“姐姐,你的银袋做了什么记号没有?”
“兄弟,我在银袋上锈了一朵梅花,袋口边锈了‘珊珊’两个小字。”
小三子转脸对瘦汉子说:“我姐姐的银袋就在你的身上,快拿出来!”
瘦汉子一怔,跟着发恶起来:“你这丑小子竟然血口喷人,毁我声誉,看来不打你不行了!”
马脸汉子早已一拳朝小三子胸口击去,小三子举手一拦一拨,就将马脸汉子拨到一边去,同时出手极快,一下就从汉子的怀中取出了韦珊珊被偷去的银袋。这种取物的手法,比这个小偷的偷技更高明,迅速而又轻灵。
小三子提着银袋向围观的人们扬扬说:“各位叔伯父老,你们看看,这银袋是不是锈了一朵梅花和我姐姐‘珊珊’的名字?”
众人一看,果然银袋上锈有一朵梅花和‘珊珊’两个字,显然这银袋是这两个小偷偷去了。人群中有人出声了:“这两个小偷,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敢行凶打人,太可恶了!”
也有人叫道:“将他们抓起来!”
这两个小偷本想挥拳再打小三子,一见自己的贼赃显露,群情汹涌,早已吓得从人群中逃走了,跑进了一条小巷,就不见了人影。
有位老人好心地对小三子和韦珊珊说:“你们两个小娃,今后可要小心自己身上的钱财,别再让人偷去了!”
另一位老妇人说:“是呵!幸好这时大街上人多,要是在背静的小巷里,你们两个娃子可危险了!他们两个会打死你们的。”
小三子一揖说:“多谢伯伯、婶婶,今后我们会小心的。”同时又向众人一揖说,“我姐弟两人,感谢叔叔伯伯们的声援支持了!”
众人见无事,也就散去。
小三子对韦珊珊说:“姐姐今后更要小心了!”
韦珊珊说:“谁知这两个小偷这么一撞,就快手快脚将我的银袋偷了去的!”
“姐姐,他们两个已是笨手笨脚的了,要是碰上高明的小偷,他们只和你擦身一过,就不知不觉地将你的银袋偷了去。当你发现银袋不见了,还不知是在哪里丢失的。”
“兄弟,我今后会更加小心了。”
是夜,他们便投店住宿,一夜没发生什么意外。第二天,他们吃过早饭,便准备上路。小三子问:“姐姐,你看我们怎么走好?”
“兄弟,不就是这么走吗?又如何走法了?”
“姐姐,我是说,我们是坐船去古州呢,还是走路去呢?坐船,是逆水而上,虽然不那么辛苦,却慢得多了。走路呢,虽然辛苦一点,可早一天赶到古州。”
“兄弟,你看呢?我是随兄弟的意。”
“我是怕姐姐辛苦。”
“兄弟,我不怕辛苦。我们还是早一天赶到古州的好。”
小三子担心自己出来有半年多,不知候府怎么样了,同时也担心山妹妹和一阵风已到了古州。的确想早一点赶回去。便说:“姐姐既然不怕辛苦,我们就走路好了!在路上,姐姐还可以多练轻功。”
“这不更好吗?”
这样,他们便沿江边的山道而出发。谁知当他们走到离镇子五里多路的江边山道上,见有三条汉子从转角处闪出来,拦住了他们。小三子怔了怔,一看,脱口而问:“什么?是你们?”
原来拦住他们的是昨天镇上的小偷,马脸、瘦汉子和另外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瘦汉子嘿嘿嘿地冷笑说:“丑小子,昨天我们跟你好说好讲的,谁知你竟然不识趣,当众丢了我们的面子。”
小三子向韦珊珊示意一眼,问:“你们想怎样?”
马脸汉子说:“你这丑小子,老子昨天看得起你们,才在你们身上取一些银两。现在,你们将身上所有的银子给我全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嘿嘿!”
“我们不交又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们手狠心辣,将你们抛到江水里去!”
“你们当小偷,已是犯罪了,现在竟然敢拦路抢劫,罪行不更大了吗?”
“丑小子!你少跟老子们罗嗦!银子你们到底交不交出来?”
小三子看看前后左右,山道上没人来往,这里又是一处山口,一座山峰将江水隔开。瘦汉子冷冷笑:“丑小子,你别张望了,这里再也没人来救你们了!”
那位凶汉一下将身上的一把杀猪用的利尖刀拔了出来,喝道:“快!将银子全交出来,不然,老子一刀先宰了你这丑小子。”
小三子问:“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韦珊珊担心地问:“兄弟!我们斗不过他们么?”
“不是斗不过,我是想看姐姐的。”
“我?”
“姐姐,你放心,恐怕他们三人比深山老林里的山贼还不如。你勇敢一点,有我在一旁看住姐姐的。”
“好!有兄弟在,我就更放心了!”
这三个贼人,以为他们姐弟两个在商量交不交出身上所有银两,可是听了他们姐弟两人的对话,感到莫明其妙,一句话也听不明白,什么斗的,什么山贼的,马脸汉子首先不耐烦了,喝问:“你们说好了没有?”
韦珊珊大胆地迎了上来:“我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