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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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江湖-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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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眼前,卫君梓看到了梅仁兴,问道:“这位是?”

师方正放开他,道:“这是我同门师弟梅仁兴,向来不下山的。你又从来不肯到我那里,没见过是理所当然的。”

卫君梓眼内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大笑道:“每次见你都得喝茶,那东西淡得出鸟来,要去了你家那还得了!”与梅仁兴略一施礼,向着一众少男少女笑道:“都是世侄儿们吧,到了师叔这里,师叔请你们喝酒,让你们师父自己喝茶去!”

高矮胖瘦闻言大喜,贞儿见他说得有趣,望向任天志小声嘀咕道:“也不怎么讨厌嘛。”任天志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贞儿见他生气了,嘟起来嘴巴,向冯渊看去,后者却露出了一脸凝重的神色,对着任天志的背影似乎点了点头。

师方正心情舒畅一一介绍:“这是我二徒弟冯渊,这小丫头是小女玉贞,调皮的紧…………”独独漏了任天志这个“儿子”。

卫君梓一一看去,不住点头,看到贞儿的时候却愣了一下,眼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她腰间的玉佩,笑容立时便僵住了。贞儿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解的道:“卫,卫师叔?”卫君梓回过神来,向师方正笑道:“真像啊。”师方正一怔,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卫君梓也似被勾起了什么心事摇了摇头,转过脸的时候正好看见任天志,见他目光有些异样依稀哪里见过,心中一震,问道:“这位是?”

师方正看看任天志道:“犬子剑铭。”卫君梓点了点头,道:“这么大了啊,上次见面还没到我膝盖呢。”

任天志知他起疑,变了声调说道:“师叔见过剑铭?”

卫君梓呵呵笑道:“那时你还小呢。”说完拉起师方正胳膊,向山上走去。

师方正笑道:“贤弟的活阵图可够厉害的,险些把为兄丧在里面。”

卫君梓一怔,站住了正色道“我正要询问兄长呢,如何过得密林?小弟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布置唯恐仇家找到这里,不料兄长竟不费吹灰之力就过来了。”

师方正刚要开口,任天志抢先答道:“有人指引我们入林的。”师方正一行八人脸色大变,连同卫君梓一齐看向任天志。

冯渊以为他只是一时口快误说出来,补救道:“师兄是说……”

却被任天志冷然打断,只听他说:“冯师弟不是也见过那自称孤哀子的少年么?”

卫君梓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是他指引你们过来的?”

任天志踏前一步,迎着他的目光道:“正是!”

师方正此时却是心念电转,忽然之间明白了任天志的用意,不禁有些后怕,见卫君梓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点一点头,道:“确有此事,不过……。”

卫君梓没有继续听他解释而是转向任天志问道:“他没有说别的么?”

任天志明显话里有话,说道:“难道他有什么别的话该跟我们这些外人讲么?还是您做了什么对他不起的事情?”

卫君梓心里一惊,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贞儿不禁有些害怕,心内抖了几抖,自言自语道:“好可怕的眼神。”良久卫君梓哈哈大笑:“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惧虎,强将手下无弱兵,师兄有子如此,可喜可贺。”说完,楼起师方正肩头就想离开。

任天志却不肯就此罢休,追逼道:“师叔还没回答侄儿呢。”

卫君梓一回头,眼内神光乍现,沉声道:“此人不过庄中孽子,其母行为不端,与人私通而生子。我姑念其在庄日久,容留至今,不想他心怀怨怼,近日更是假冒小儿名姓造谣生事。昨日方被我教训一通,料想你们是被他骗了。”他说得义正词严,任天志心内却是火冒三丈,当场便要发难,忽觉衣角被谁牵了一下,掉头看时却是贞儿,无名之火顿时消了大半,见冯渊也在向自己点头示意,心下略微感动,转过身时已经冷静下来,道:“如此我们是误信人言了,还请师叔见谅。”

卫君梓哼了一下,冷笑道:“好说,江湖上多是满口胡言之人,贤侄日后在外行走可千万小心在意了。”

任天志恭恭敬敬的道:“小侄受教了,江湖上岂多满口胡言之人,表面仁义道德背地为非作歹之徒亦是不少。”

卫君梓不知道他意有所指,只当他一时有感而发,见师方正似乎有话要问,笑道:“我知道老哥有话要问,可否等到庄上咱兄弟坐下来,无论喝酒喝茶,小弟奉陪到底?”

师方正数次想要问话皆被任卫二人打断,此时也只苦笑道:“好吧,再磨蹭下去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喝上弟妹亲手泡的好茶了。”

依然笑着的卫君梓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伤痛,他却没有看见。

第九章 作客

 庄门在望时,飞云庄上下人众尽皆出迎,深山僻壤竟也有百十号人,排场之大,倒颇出师方正料外。

张美姨身着淡红绸衫,缓步下阶,来到师方正面前,施礼道:“贱妾张氏见过师家伯父。”

师方正一怔,皱起眉头向卫君梓问道:“贤弟这是?”

卫君梓见是张美姨,心下不悦,轻声道:“这是小弟二房。”接着扬声道:“这些都是小弟门人子弟,为了这一天,小弟可是苦苦等了十几年啊。”

师方正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变了脸色,怒道:“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弟妹呢?哪一个是天志?”

卫君梓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望着天空良久才道:“十八年前小弟避居此地,本也安乐,谁料想一年后志儿忽染重疾,年幼体弱,药石难进,不久便夭亡了。师妹她伤心情切,思虑过度,一年后亦随之而去,单剩小弟一人孤苦伶仃。”

师方正疑心大起,望向任天志,二人之言明显不符。

任天志却似乎不屑解释,掉头望向旁边,目光与一锦衣少年相触,立时怒火中烧。师方正顺着他目光看去,心里登时一震,那少年面庞形容身形体态,竟与任天志有八分相似只是稚气未除,联想先前种种,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你可骗得我好苦啊,不过尚有少许疑虑,便暂且静观其变。

那少年感觉气氛有异,望任天志看去,见他神色心下甚是不解,问道:“这位哥哥认得小弟么?不才卫世充。”

任天志却看也不看他了,转过身去自和冯渊说话。

卫君梓看在眼里想起刚才情状,大感不妥,却想不出来这眼前少年究竟有何问题,拉着师方正进了山庄,众人随后也跟了进去。

张美姨待任天志从身边走过忽然抬起了头,浅笑嫣然,低低的道:“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任天志戛然止步,转过头不能置信的看着她。张美姨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快步从任天志的身边穿过:“果然是你,呵呵。”

从始至终她都极力压低了声音,只有任天志能够听见,声音极小带给任天志的震撼却比卜天高在崖下的初次亮相深刻得多了。

连卫君梓都骗过了怎么会在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妇人面前被看穿呢?

冯渊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任天志回过神来答道:“没什么。应该不会的。”冯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色一沉小心问道:“刚才,你为何要说出孤哀子来?”任天志知他仍然心怀芥蒂,沉声道:“你们不了解他,其他的任何回答都会使他疑虑更甚。”冯渊沉默片刻,道:“这答案勉强还能接受。”

忽然面色一沉凑到任天志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做出让小师妹伤心的事,不然我不饶你!”

任天志一愣,转过头道:“这算警告么?”冯渊呵呵一笑道:“你就当他是吧。”

贞儿这时凑了过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二人互相看看却不说话了。贞儿便自己说道:“那些人真讨厌,老是对四位师兄指指点点的,那个姓卫的就更讨厌了,老往人家身上瞟,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任天志回头看去,高矮胖瘦四人正对着一干飞云庄弟子怒目相向,忽然觉得他们也有些可亲了,对着四人微笑了下。四人却是“受宠若惊”,连忙低起了头,自顾走路,再也不敢抬头了。

又向卫世充看去,见后者一双眼睛仍在贞儿身上转悠,不禁动怒,却只哼了一声,道:“有一天我会那么做的。”贞儿只是随口说说,不想他却当了真,忙道:“人家只是说说,你可不要当真了啊。挖人眼睛,那得多疼啊。”

任天志以笑作答,没有说话。

转过几处回廊,客厅赫然映入眼帘。内中一人快步奔出,远远笑道:“久闻终南山师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小弟张仁世,乃是庄主妻舅。”

师方正见他出来行礼刚要回礼听他说是妻舅想起张美姨来立即拉长了脸,随便一摆手道:“我不认识什么妻舅。”说完看着卫君梓不说话了。卫君梓一张老脸大是尴尬,看着同样一脸尴尬的小舅子,奇書网只得问道:“宴席准备得怎么样了?”后者应道:“随时开宴。”心下煞是不解,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这位贵客了?

宴席分成了上下两桌,上席是卫师梅张四人,任天志诸人则与卫世充等一干飞云门徒坐于下席,席间以珠帘隔开,庄内女眷则尽数回避了。

卫君梓哈哈大笑,道:“诸位远来是客,今日就请尽情饮酒,不醉不归。师兄,现在还要喝茶可就不对了哈。世充,代我好好招待诸位世侄,有一人没躺下你就给我去找阴先生领罚去。咦,仁世,阴先生怎么没来?”

张仁世回道:“阴先生说他不喜热闹,改日再向师先生谢罪。”

师方正笑道:“好说,好说。”心下对这阴先生越发好奇起来,低头看见了摆在面前的大碗,不由发起愁来。

卫世充听了乃父之言,当即捧起酒坛,将一个大碗斟得满满的,砰的一声放在贞儿面前,痴痴笑道:“师小姐,请。”一众家丁亦跟着起哄。贞儿面色红涨,心下大恨。高矮胖瘦四个人同时站起,立马就要发难。冯渊却向四个人摆了摆手,笑道:“主人尚且滴酒未沾,客人怎好先干为敬?还是主人先饮吧。”说时,慢慢伸出右手食指,在桌子边缘轻轻敲了一下,接着伸出中指,同样又敲了一下,那碗中酒水先是一荡随即射了出来,恰好落在卫世充碗内。冯渊看着卫世充,一脸笑容,将右手一摆道:“请!”

他这一手功夫耍得极俊,卫世充当场就被镇住,环顾飞云庄内除了乃父哪个能够做到?众庄丁亦是同样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任天志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却站了起来,左手端着一个空碗,慢慢来到卫世充面前,右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向着那满碗酒水努一努嘴,道:“看着哦,我只耍一次。”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摆了一摆,轻飘飘的落在桌子边缘,立时便有一只酒柱蹦起,恰好落入任天志左手的碗内,和冯渊一样也是一滴酒水也未溅出。

做完这些,任天志看看冯渊,又看看失魂落魄的卫世充,悠然说道:“冯兄说的对,主人是该先干为敬,只是,嘿嘿。”忽然凑到卫世充耳边悄声说道:“喝了这碗酒,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可要看仔细了哟,我只给你看一次。”说完哈哈大笑,一仰头,将一大碗酒喝了个精光,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洒下了不少,以至于满头满脸几乎全是酒水。

只是,只是那满脸的酒水里面分明也混杂了多年的泪水,谁又看到了?

第十章 凤凰

 冯渊见他神色不对,心内一动,连忙站起,急道::“任兄,不要!”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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