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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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传说-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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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停果然老辣,深谙攻守之道。他话锋稍稍一转,便击中了蒙彩衣的要害所在。 
      联军撤军最多只能被人指责决策失误,与蒙彩衣背弃盟约转投敌方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卞大将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蒙彩衣咯咯娇笑一声,神色并不慌张。她既然敢来赴此鸿门宴,自然早就有所准备:“只不知卞大将可曾听说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故事?” 

      卞停心中一动,道:“你的意思是?” 
      蒙彩衣笑道:“你们联军贸然自关中边境撤军,以致奴家一人在襄阳独力难支,陷入被动的局势之中。不得已之下,奴家只能另谋良策……” 
      听了这开头一句,卞停不由闷哼一声,以示不满。他自然心知肚明事实并非如此,蒙彩衣之所以被动完全是因为手下精锐被人一网打尽,再也无力以武力弹压襄阳导致,与联军撤军可说毫无关系。 

      如今蒙彩衣轻描淡写地将责任死死扣在自己这一方,最终的目的不外乎是在将来利益分割的谈判中获得主动权,以谋取更大的利益。 
      这女人好生厉害! 
      卞停的闷哼声,蒙彩衣只当没有听见,继续道:“奴家心想,既然力取不成何不智取?遂有了与温师仲结盟之意。与其结盟是明修栈道;注资入股长江水运系统,逐步蚕食,乃至最终完全控制整个长江水运,取温师仲而代之,才是我暗渡陈仓之计!” 

      蒙彩衣这条暗渡陈仓之计几乎和杨四所推想的全无二致。温师仲若是在此,一定会对杨四的才智佩服得五体投地。 
      卞停听后默然不语,心中甚是佩服蒙彩衣的手段高明,然则从己方的立场去想,却是极端不利的。 
      他沉吟良久,道:“蒙姑娘果然好计策,以一人之力,长江水运便唾手可得。只是听起来似乎已经没有我纵意山城什么事了,我等只须坐享其成便是,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蒙彩衣淡然一笑,道:“卞大将大可放心。既然我们是盟友,奴家有了好处又怎会不给你们呢?” 
      蒙彩衣越是说的动听,卞停越是觉得不妙。蒙彩衣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世间更没有不劳而获之事…… 
      卞停嘿嘿冷笑一声,道:“如此多谢蒙姑娘了。只不知蒙姑娘准备给我们纵意山城什么好处?” 
      蒙彩衣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悠悠道:“尽管贵方在这件事上没出什么力,可我蒙彩衣却不是那种说了不算的耍赖之徒。当初咱们在岳阳府衙怎么约定的,咱们便依约行事。” 

      卞停方要说话,却听一直插不上口的拓拔舞高兴道:“真的吗?那可要多谢姐姐啦!没想到姐姐如此守信,妹妹一直都错怪你了。真是对不起啊……” 
      卞停大呼糟糕。天真的拓拔舞上了当而不自知,还以为蒙彩衣是个好人。只是拓拔舞名义上是纵意山城的代表,她如此一发话,即表示同意了蒙彩衣开出的条件,此时再想补救已然来不及了。 

      蒙彩衣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暗道:“这傻丫头,究竟知不知道如果遵守了岳阳之约便意味着什么啊?唉,拓拔展翼和卞停要将如此单纯的一个小丫头扶上阀主之位,真不知要白了多少头发。” 

      想是这般想,右手却伸了过去拉住拓拔舞的小手,轻轻握住,怜爱的道:“别人的面子不给,拓拔妹妹的总是要给的。谁让妹妹长得如此美艳动人呢?真不知将来谁家的公子这般有福气,能娶了妹妹你这个大美人……” 

      拓拔舞登时羞红了脸,道:“姐姐在取笑人家吗?说到容貌之美,谁能比得上姐姐?” 
      “少主!既然诸事已了,我们这便离开襄阳吧!襄阳险地,少主千金之躯实在不宜久留……”纵是卞停城府极深、涵养极好,也无法忍受蒙彩衣如此恶心的惺惺作态。 
      若不是顾忌到此时揭破蒙彩衣的虚假面目反而对己不利,卞停早已翻脸了。拓拔舞无奈,只得依依告别蒙彩衣,紧随着卞停向门外走去。 
      在即将跨出门外时,拓拔舞突然停住脚步对卞停轻声说道:“大叔,你且先行一步,我有一件私事要问蒙姐姐。” 
      卞停眉头一皱,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大叔知道的?” 
      拓拔舞的俏脸蓦地一红,撒娇道:“是女孩家的事呵,怎么能让大叔知道呢?” 
      卞停一愣,不由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低声道:“大叔就在门外候着。此地凶险,你别耽搁太久。” 
      “很快就好了。大叔就在门外等我吧,可不许偷听我和蒙姐姐说话哦……”拓拔舞高兴地将卞停推出门外,并轻轻将门掩上。 
      究竟要问什么问题,需要弄得这般神秘兮兮……由于蒙彩衣曾欺骗她在先,难免有点心虚,此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却见拓拔舞依依地靠了上来,欲语还休,未曾开口便红了脸颊。过了许久才支吾着说道:“蒙姐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蒙彩衣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下来,笑道:“打听一个人,也要这般小心翼翼吗?莫非此人是妹妹的心上人?” 
      蒙彩衣这句本是玩笑之语,怎料拓拔舞听后,她的脸蛋竟越加嫣红,直如抹了厚厚一层胭脂一般。而且,低头玩弄着手中的丝帕,眼神左躲右藏,连看也不敢看蒙彩衣一眼。 

      蒙彩衣大感有趣,笑道:“这么说,姐姐是猜对了?却不知是哪位少年英雄如此幸运?” 
      拓拔舞忸怩良久,方鼓足勇气道:“这个人,姐姐也是认识的……” 
      “我认识的吗?”蒙彩衣歪起脑袋猜想。修长白皙的脖颈立时呈现出一种动人心弦的优美弧度,即便是身为女人的拓拔舞见了也觉得其中充满着诱惑力。 
      “是何暮迟吗?四大名剑之一,武功高、年少英俊、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和妹妹你门当户对……” 
      拓拔舞摇了摇头。 
      “不是他?嗯……莫非是我花溪剑派的流花公子荆流花?我家这位二公子的名声虽然没有何暮迟响亮,却也是难得的俊彦。” 
      拓拔舞又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这二位,那一定是四大名剑之首‘小楼一夜听春雨’萧听雨了。他是威远侯萧天硕之子,自己更是领御前侍卫副统领之职,前途无可限量,可说是人中之龙,前两位和他一比又差得远了。” 

      拓拔舞羞道:“姐姐说到哪里去了?荆公子和萧公子二位我根本不曾见过面,又怎么会……又怎么会……” 
      蒙彩衣笑道:“妹妹还是提个醒吧,要我如此大海捞针一般的瞎猜,姐姐我就是猜个三天三夜也猜不到啊!我倒也无所谓,就怕门外的卞大将等得着急。” 
      拓拔舞回头看了看雅室的门,知道不能久留,便一咬牙道:“这个人是姐姐和我在岳阳时一同见过的……” 
      “我们一同在岳阳见过吗?这就好猜一点了……”突然,蒙彩衣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可又觉得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莫……莫非是鹰刀?浪子鹰刀?” 
      拓拔舞羞意上涌,转过身子背对着蒙彩衣,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那天他那么对你,你还……你是不是疯了?”蒙彩衣只觉一股酸意涌将上来,很是难受。 
      鹰刀呵鹰刀,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魔鬼?难道你真的如传说中所说是女人天生的克星吗? 
      拓拔舞转过身子,脸上挂着一丝令人心酸的苦笑,道:“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个人,我本应该是恨他的,可自从那夜之后,我便总是想着他,念着他,他的影子总是在我眼前晃动,放也放不下……姐姐,只怕我当真是疯了……” 

      “他……他是不是对你做过些什么?”蒙彩衣紧盯着拓拔舞的眼睛。 
      她深知鹰刀从自己手中偷学去一套“桃花千影销魂指”,这套指法专门刺激体内各处激发情欲的隐秘穴道,即便是烈女贞妇也要俯首称臣,任其为所欲为。 
      如果鹰刀以这套指法对付拓拔舞,相信拓拔舞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拓拔舞坚定地摇了摇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夜情景,仿佛又感觉到鹰刀灵动的手指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滑过时,那令人战栗的激动和快感。一时间,她只觉身体发软,燥热难当。 

      蒙彩衣幽幽叹了口气。拓拔舞那微泛潮红的脸庞落在她这大行家眼中,自然知道这是情欲奔涌之相。 
      她几可肯定鹰刀确曾对拓拔舞有所动作,因此在拓拔舞的精神内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使拓拔舞一念及鹰刀便不由自主地情欲泛动,无法抑制。 
      其实,这正是“媚术”的一种极高境界——锁魂! 
      凡被锁魂之人,便如精神上被人加了一道重重的枷锁,终其一生也无法逃脱。 
      可是当蒙彩衣默运媚术中的“察人术”仔细观察拓拔舞的眉间和腿胯时,却发觉拓拔舞依旧是处子之身。 
      在不与对方交合的情况下,鹰刀究竟是如何锁魂的呢?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鹰刀乃天生修练媚术的奇才,可以无师自通修练成极高的媚功;又或者鹰刀是传说中的天赋“情鼎”,凡异性靠近,都会不由自主地钟情于他。 

      师尊传给自己的《媚典》上有记载说,有一类人天生会散发一种可吸引异性的精神力。一般异性靠近这种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对其产生好感。 
      这类人若是刻意引诱异性,异性往往束手就擒,毫无抵抗之力,明知对方是一座燃烧着火焰的炉鼎,一旦投身进去势必会烈火焚身,甚至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却依然义无反顾。 

      是以,《媚典》将此类人称作天赋“情鼎”。 
      天赋“情鼎”之人古往今来可说少之又少,就是偶尔出现一个,也是女子居多,如商纣王之妲己、周幽王之褒姒等,俱是倾国倾城之色。而男子身为“情鼎”者,则几乎闻所未闻。 

      如果说鹰刀便是天赋“情鼎”之人,实在是教人难以置信啊! 
      “可是,他是有婚约的人啊!他和邀月公主楚灵定情之事天下知闻,你陷身进去未免不智,不如……你还是忘了他吧!”过了许久,蒙彩衣方出言劝道。 
      拓拔舞哀怨地望着蒙彩衣,眼中竟怔怔流下泪来:“你道我不想吗?我也是想忘了他的,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算了。可是……可是不行啊,我越是想忘记他,却越是想他。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姐姐、姐姐,你教教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我怕自己会一直这样不停地思念着他,那样……那样我一定会疯掉的……” 

      看着拓拔舞痴怨的神情,蒙彩衣仿佛感同身受,心竟也隐隐作痛起来。有一刹那,她几乎想将鹰刀失踪、生死不明的消息告知拓拔舞,可她深深知道,若是此时一说,拓拔舞只怕会立刻崩溃。 

      “如果你是想问我鹰刀在哪里,那么我告诉你……”蒙彩衣右手爱怜地抚上拓拔舞的脸颊,温柔地擦去她满脸泪水:“我并不知道他的消息,对于他的行踪我一无所知。” 

      “可是……我收到消息说他在襄阳……”拓拔舞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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