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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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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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现在才来!”在远处就听见那人的歌声,元白棣嘴上抹出一丝笑意来,这些日子两人时常偷偷跑出来互相切磋一番,从开始的不打到没力气到现在的谈天说地,有时候元白棣也在想,如果他不是匈奴的贤王,自己不是天朝的王爷,倒也是今生难得的好友……

  正在思绪飘飞之时,未见其人先闻歌声的男子也骑着一匹赤色烈马出现了,元白棣一眼就见到了马上的人,只是突然呆住了,这个人是谁?

  “呵呵!王爷如此看着本王,难道是看上本王了?”是赫连勃的声音不错,可这外表就和以前变了不是一分两分。

  “你这是打算相亲去不成?打扮的花枝招展。”元白棣闷哼了句,以前的赫连勃每次都没个贤王的样子,满脸胡渣子不说,连衣服也像是从来没有拉整齐过。

  可今日的赫连勃,不只换了一身华丽劲装烘托出一副好身材,脸上也干净的很,以前没注意,今日一看却发现这人五官深刻,英俊之中透着一股慑人的霸气,比之元白棣毫不逊色,或许更多了一份大漠男子的豪迈之气。

  从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元白棣说道:“你们终于打算进攻天朝了吗?”

  没想到元白棣如此敏锐,赫连勃咧嘴一笑:“不错,可进攻的人不是我,你大可放心。”

  “哼!不能在战场上把你打趴下,真是可惜了。”把自己喊出来,就为了通知这么个事情?元白棣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

  “哎!可惜我要回去一趟处理些家务事,王爷到时候可别太过思念本王了。”

  “哦?放心,下次我一定亲自带领我那些不成材的手下到贤王府上拜访。”二人仿佛一日不斗嘴,就觉得不舒服似的。

  “哈哈哈!”仰天一阵大笑,赫连勃直视元白棣道,“好!要有那一天,我赫连勃也认栽了。”笑过后,赫连勃难得正色地说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元白棣,你乃是我赫连勃生平唯一一个真心佩服的人。只可惜你我虽有惺惺相惜之意,奈何天意弄人,不能共处一室。”

  见元白棣沉默不语,赫连勃叹了口气,继续道:“天朝皇帝对你似乎很是忌惮,你又何必对他俯首称臣、劳碌边关?所谓伴君如伴虎,聪明如你,为何还要待在他身边?”

  为了什么吗?元白棣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脑海中划过一个女子的笑靥来。

  “原来你有喜欢的人。”似是惋惜,赫连勃顺着元白棣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另一方,仿佛在想着那个人究竟是谁。

  “呵,大概是人,便都会有那么几个牵扯不清的人。”元白棣似是叹了口气。

  “不错……”赫连勃望向了男人的侧脸,刚毅而不失柔和,他突然骑马至元白棣身旁,笑道,“半月后的战你一定要赢,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哼!不客气什么?”元白棣回望过去,这刮了胡子的人脸突然放大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的。

  赫连勃嘴角一扬不置可否,却突然拉过元白棣对着他咬耳:“落到我手里,便让你尝尝草原共骑一马的味道。”

  那时元白棣尚不明白赫连勃那一脸坏笑说的是什么意思,待他后来了解了赫连勃话里深层的意思,想要拿刀砍人时,匈奴左贤王赫连勃已回了皇城。

  而元白棣,也面临着一场不再是过家家的决战。

  四…宁王

  世事如棋,谁人能测?

  天朝同仁八年,匈奴大举来攻,边境告急,而皇城中景帝元涟大病,朝政大乱。

  灯火摇曳,胡琴飘落梅花曲,长风万里,吹冷月下铁器……

  军帐内,墨发及腰的男子只着素色单衣,蹙着的眉头下是暗自沉思的黑眸。走了一个赫连勃,却来了一只更凶猛的狼,恰逢元涟大病,朝廷里的各大势力只顾着自己争权夺势,哪里肯给点什么援手,只怕是巴不得他元白棣战死疆场。

  三万军马,够干嘛?元白棣在心里大大骂了垂死的元涟一番,这些年来那人牢牢控制了大半军权,一直都在压制自己的力量,就连此次抗击匈奴也是只给了十万,可却配了一堆无能的将军,白白浪费了六万多的将士,落得一堆枯骨。

  而此时此刻元白棣最最担心的却不是眼下如狼似虎的匈奴,而是万一元涟挂了,他该怎么办。正在此时,门外的龙蝶慌忙进来通报:“王爷!宁王来了!”

  “宁王?”元白棣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三年前边关爆发叛乱,他带兵前往镇压,就在那个战场上他第一次看到宁王,弑父篡位的张肆风。

  战场上嗜杀狠绝,绝不手软,战场下却又轻浮得像一个纨绔子弟,饮酒作乐,喜好声色。明明是蛇蝎心肠,却又偏偏张了一副讨巧的皮囊,果真是披着羊皮的狼。与这样的人共处,多半没什么好结果。

  元白棣没有与张肆风过多接触,两人自然是不熟悉的,但听宁王张肆风突然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来访,心中略为惊讶之余,也立刻让龙蝶把人请进来。

  两人见面互相客套了一番后,张肆风淡淡一笑:“在下有事与王爷相谈,可否让闲杂人等暂且退下?”意指旁边的龙蝶,龙蝶面上一寒,但见了元白棣的眼色后也就退了下去。

  “宁王深夜来访,难道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朝廷离我那么远,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传不到我耳里。”张肆风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只着单衣的元白棣,轻笑道,“夜风寒冷,王爷注意身体才是。”

  被张肆风盯的十分不舒服,元白棣笑道:“多谢宁王好意。”

  “张某多年期听闻王爷素有天朝第一人之美称,只想是王爷的才华风流。”张肆风咧嘴一笑,“直到三年前战场上一见,才知道这天下也只有王爷能担当此美称,狂而不傲,美而不俗,让张某惊为天人之际,也多了几分爱慕之情。”

  “呵呵,宁王过奖了。”元白棣脸色寒了几分,琢磨着张肆风此来到底是干嘛的,只是此人行事一向怪异,实在让他难以捉摸,此刻的暧昧言语更让人雾里看花,一头雾水。

  见了元白棣的反应,张肆风幽幽叹了句:“爱上王爷的人可真是天底下最伤心的人。”

  “此话怎讲?”

  “王爷虽才华超群绝伦,可对情爱一事却显得青涩无比,对他人的示意毫无所觉,只苦了我等爱慕王爷之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到王爷开窍了。”

  张肆风一番言语让元白棣顿时寒下脸上,沉声道:“宁王千里迢迢,深更半夜到我营中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疯言疯语吗?”

  像是应了自己的话一般,张肆风一声苦笑:“对付王爷这样的人,看来还真得用行动说明才行。”顿了顿,张肆风收起顽劣的笑脸,正色道,“王爷应该知道我手中有多少人马。”

  宁王这一正色倒是有几分慑人的气魄,元白棣眼一眯,道:“宁王的意思是?”

  在众多藩王中,独独唯有张肆风拥有十万军马,说是十万,但就元白棣所知其实大概有近二十万人马。但张肆风的厉害之处还不在这里,而是享誉天下的修罗十三番,十三番的人都不是中原人,全部来自蛮荒之地。

  武夫了得之际更精通兵法,加上又是清一色的骑兵,在以步兵为主的天朝可谓独树一帜。而用来对付匈奴,十三番无疑是一把难得的利器。

  想必张肆风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一把,元白棣只等着看此人到底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王爷果然聪明。”男子翩然一笑,幽幽从怀里拿出一金色令牌来,“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暧昧的对着元白棣一笑,张肆风上前拉起元白棣的手把军符放在男人掌心,却又不放开军符,而是摩擦着男人温厚的手掌。

  元白棣眼一眯,盯着离自己仅有半步之遥的张肆风,莫名的感到一股压迫,而手里的军符更是十分烫手。

  “宁王……唔!”元白棣刚要开口说话,对面的男子像是就等着这个时机一般猛的紧紧抱住了只隔单衣的男人,竟强吻了元白棣。

  一惊之际元白棣正要挣扎,张肆风用力搂住男人的同时又把军符塞进元白棣的手心,所达之意,溢于言表。

  无论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条件,元白棣紧紧握住手中的军符,没有推开对方强硬而霸道的舌吻……

  天朝同仁八年,睿亲王元白棣击退匈奴,砍下右贤王赫连清首级,凯旋而归。同时,景帝元涟的病情也越发严重,命在旦夕。

  五…帝崩

  帘幕低垂,隐约是两个人影,咳嗽声不断,满室的药味浓重,涂有繁锦豪华,只是些带不走的冰冷装饰。

  门外是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多少皇亲国戚,多少朝臣官员,纵是皇后宠妃,皇子公主,也开不了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只能静静跪在外面,却少不了眼神交谈。

  门内屋中,只有两个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元涟,以及伺候在旁的睿亲王元白棣。

  “白棣……”病入膏肓的皇帝死死抓着男人的手,口里一直呼喊着男人的名字,这些天除了睿亲王,谁也进不了这屋,谁也不知道一向与元白棣貌合神离的元涟为何会独独只见这个男人。

  “臣在。”冷俊如霜的男人静静注视着已经病得有些神志模糊,同父异母的皇兄,但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眼里却藏不住溢出的哀伤,不是悲哀这个人的死,而是发现在死亡面前,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像普通人一样,只能等待呼吸的断绝。

  “朕……朕有话和你说……”元涟气息微弱的喘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上,臣听着呢。”手被抓的生疼,面对这个曾经抢夺皇位,排除异己的皇兄,元白棣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心情。

  当年他自认在众皇子中能力超群,却因非皇后所出而无缘太子之位,为了能得到父皇的认可,他自幼刻苦习武习文,十六岁即随大军出征平息叛乱,十八岁扬名天下,二十岁征战南越……百战百胜,军功无数。

  他杀敌无数,到头来却败在了元涟手上。

  他输了,输了皇位之争。他在想,或许元涟会杀了自己这个眼中钉,古往今来帝王最怕功高震主,更怕有个拥有兵权还与自己争夺过皇位的亲王。

  但出乎意料,元涟既没有夺了他的权,也没有要了他的命,他还是那个号称“天朝第一人”的元白棣,还是那个手握重兵的睿亲王。

  之后的十多年里,他和这个皇帝总是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元涟对他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不是君臣之情,更不是手足之情。

  他虽然不明白,却知道正是这种感情让他活到了今天。而此时此刻,这个在他生活里同时扮演着敌人、亲人、统治者的男子,更是在死前只允许他于御前。

  “可否唤我一声‘元涟’?”皇帝虚弱的说着,清亮的眼里闪着一丝渴求。

  微微一愣后,元白棣开口道:“元涟。”

  “好……好,呵呵。”元涟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嘴里笑着突然用手去摸跪在床边男人的脸,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深爱的人。

  元白棣有些讶异,但还是忍住了往后退的冲动。

  “恨我吗……白棣?这样也好,让你一辈子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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