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床跨坐在江灿的肚子上,凝视他说:“你说话越来越象女人了。”
江灿羞愤的转过脸。任正却不肯饶过他,把他的脸又转了过来。
江灿颤抖着害怕任正又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语言。
任正却只是呆呆的凝视着他。低下头,温柔而缓慢的轻触他的唇,就象在爱抚自己的宝物。
两人时而分离,时而轻啄一下。颈项交缠,发丝相连。
任正用嘴唇,用舌头,用牙齿贪婪的占有着江灿的每一寸肌肤。
等任正滑到江灿的||||乳间时,他突如其来的恨恨在上面咬了一口。
江灿的左||||乳痛得几乎没有了知觉。他说:“小任,你咬吧,只要你高兴。”
任正看着他,看着上面沁出的血丝,说:“我好恨你。真的好恨。你怎么可以那样的无情。我是这样爱你呀。”他说,几乎要控制不住泪水。“可是,现在,我好爱你,爱得想就这样和你死了。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他向江灿的下腹寻去,找到了制造快乐的东西,将那东西含进嘴里。
江灿一个激灵,爆发在任正的口中。
他抱住任正的头说:“小任,如果是你,我当女人也无所谓。你顺着你的心意弄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任正将江灿压在床上,让他侧躺,自己也躺在他身边。
他的手指滑过江灿身上的伤痕说:“我不想对你粗暴的。”
他将江灿抱进怀里,为昨天的一事感到内疚。
江灿象只猫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撒娇的蜷在任正的怀里。
任正发现记忆中江灿似乎从未这样柔弱过,他享受着抚摸江灿身体所滑过的感觉。
任正觉得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可以抱着江灿,这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他开始细细的吻着情人的雪白的颈项,在他耳边挑逗的吹出热气。
借着江灿身体里残留的体液,任正很容易再次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江灿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反而运用臀肌将任正的性器更深的纳入身体深处。
没有青春年少时激荡人心的激|情和袒露身体的羞怯;也没有让人窒息的剧烈动作和发泄的心情;任正很难想象他和江灿两个人会有如此平和的相处方式。
他发现他爱极了此时的感觉,就犹如两个人会一起在这张床上躺上一辈子。
江灿喘息着运动腰部摩擦体内的物件,催促任正在他体内留下种子。
任正下体一阵激荡,热流一涌而出直冲情人深处的一点。
江灿She精的时候,整个身子似乎要弹了起来,他叫了一声,身子往外移动了几公分。
两人面对面注视着彼此的容颜,什么也不想再说。
任正静静的靠近情人沁出细汗的脸颊,摄住了他的双唇。
江灿要任正说他爱他。
任正就揉着他的头发说他会永远爱他。
也许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任正和江灿还是以最幸福的姿势在这个城市冷漠的饭店房间里沉入了睡梦之中。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混杂着呛鼻的味道惊醒了沉睡中的任正。
他睁开眼睛发现天刚蒙蒙亮,江灿坐在昏暗的台灯下面抽着烟。
他的脸上有泪的痕迹,任正装做没有发现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抽二手烟。戒了。”
江灿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打开一扇窗户。
这个城市清晨的湿润气息一下子扑了进来。雨声听得到节奏。
任正的眼中站立窗边抽着烟的江灿帅得让他的心跳加速。
任正无法相信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中如此的委曲求全。
想着他从不曾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脆弱,任正的心里涌起一股怜惜。
他终究是如此深爱着这个人,只是有时候心会被怀疑占据。
他披上睡衣,拿过一条毯子走到江灿的身后,把他包了起来。
“虽然是夏天,也是容易感冒的。”
江灿把烟蒂抛了出去,烟蒂在雨声中急速下坠,仿佛无边的黑暗将它吞噬。
“楼下的王警卫应该起来开门了吧;还有卖豆浆的老姜应该在街上摆起摊子了,他的豆浆很正宗的;二楼的老夫妇这时候出门沿着小区跑步;经过花坛的时候会跟九楼读英语的孩子打招呼……”
“灿?”
江灿转过身抱住任正道:“明明那么多的人都在底下,为什么我一个都看不见。”
任正搂着他说:“今天下雨呀!”
“是呀。”江灿凝视着任正说:“小任,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了。”
任正轻轻的吻着他。
“我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江灿说。
“我们都变了。”任正也说:“但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这个夏天快要过去的某一天晚上,任正做了个梦。
在伦敦特有的雾季里江灿站在“摇滚街”最火的LIVE HOUSE的舞台上疯狂高歌。
台下是同样疯狂的人群。
任正隐藏在人群里面觉得自己逐渐变成了苍白的背景,对江灿来说,他不过是个与吼叫的人群没有任何区别的陌生人而已。
在音乐凝滞的那一刻,他听见了人们的尖叫,头上的聚光灯帜热起来。
然后,他在人群中昏倒,而江灿没有看他一眼。
醒来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压抑的寂寞感觉。
所谓人的存在,是不是注定了要终身与这种伤感为伴呢?因个体的存在方式和精神的归属性相矛盾而生产出的无谓伤感。
答案飘散在风中,由人自问而已。
江灿说他变得不再认识自己。
任正想这个江灿实际上已经不再是江灿。
听起来很矛盾却是再确切不过的形容。
明明是那眼、那眉、那语气、那行事,他却不再是他。
江灿的身上失去了所谓生命燃烧的东西,那曾经燃烧他自己的热情转而燃烧起他所追求的爱情,也就是任正这个人。
这样的感情很猛烈但在不知不觉中也让人感觉到了空虚。
两个人相处在一起吵架的频率非常高,但始终没有分手。
相反的是明明越来越痛苦,却也越来越无法分离。
就算在没见面的时候觉得再无谓,再虚假,再浪费精力和时间。
一见面的时候,见到这个人炙热的眼神,触摸到温暖的肌肤就觉得分开根本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任正想从某个方面来说两个人已经有了沉溺于肉体欲望的危险而失去了一些更应去珍惜的东西。
但转念又一想,沉溺在肉欲又有什么错呢?
灵魂那种东西根本就是努力也无法触摸到的,再怎么沟通或两心相应,两颗心终究无法成其为一颗,越是期盼无聊的温情也就越会扭曲自己真正的性情,到最终只会连自己的心也失去了而已。
任正说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
人们说谎话是为了掩盖疏远的距离,然后造成了更远的距离。
任正说谎话是为了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已经忘记了说谎言最初的目的。
他只是本能的让谎言蔓延,让江灿生活在猜忌、怀疑、痛苦的深渊。
因为他发现只要江灿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他知道江灿越来越恨康寿,恨他,恨自己。
他知道江灿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有时一天里CALL他数十次,有时候几天没有消息,不到一个星期他又会出现在任正的公寓门口拦住他,哭着叫任正说爱他;他会把公寓里所有的家具都扔下楼,下一刻又会爬上任正的膝盖舔着他的嘴唇;有时候,任正半夜醒来,会看见江灿坐在床头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任正很明白他们是在互相折磨,他也谈不上享受这种折磨。
但任正心里很清楚自己,这又有什么呢?就算江灿疯掉,就算自己送了命和他同归于尽……所有的危险都比不过那一刻的满足,那就是江灿的眼光只注视在他身上的感受。
他的痴,他的狂,他的疯都是为了他,不是吗?
这是任正唯一在意的东西。
两个人偶而也有温情的时候。某个性起的夜晚到酒吧喝酒,聊天,回家的时候会手拉着手。然后在门边接吻,花半个钟头开门,在月光下Zuo爱。
不拉起窗帘。
十月的一天,江灿打了个电话给任正。他要任正陪他去游乐园玩。
任正在电话的那一头笑了起来,他说:“你当我们多少岁啊!”
江灿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伦敦的时候吗?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你却答应我要带我去迪斯耐。我现在想去。”
江灿的话沟起了任正甜蜜而痛苦的回忆。
然后,他说:“好啊。”
一起去那天,任正把头发散乱着,上身穿着黑T恤,外面罩了件棉布衬衫,下身穿着LEE的牛仔裤和NIKE的运动鞋。从镜子里任正有种很轻松的感觉。
江灿一身的蓝。蓝色V字领泛荧光的T恤,蓝色皮裤,蓝色的靴子,还有挑染成蓝色的头发。
任正一见到他就笑了,说:“你知道吗?美国有一老妇,一辈子只喜欢紫色。结果,她老年的时候开紫色车子,住紫色的房子,屋子里家具无一例外全是紫色。她的名字叫PURLE,最好笑的是她只吃葡萄和洋葱。最后,她的皮肤也变成紫色了,医生说是基因突变。”
江灿露齿一笑,他的牙齿也被漆成蓝色,说:“是吗?我老年时只好饿死了。”
“因为露宿街头吗?”
“因为这世上没蓝色的食物。”
“呵呵,看来那老妇喜欢紫色是有预谋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游乐园去。
在激|情燃烧怠尽的时候,余烬总是异常的平静。
这是真理。
任正看见许凤伶和任艇的时候,他和江灿从过山车上面下来在垃圾箱旁边吐得一塌糊涂。
江灿则拿了杯水边服伺他边嘲笑他。
两个人见到他时有点惊慌。许凤伶苍白着脸勉强的笑着。任艇则是阴沉,等他看到任正身边跟着江灿时则完全是诧异了。任正想任艇一定是察觉了什么。
名义上是堂弟的任艇和任正相处得并不是很好。准确的说是任艇对任正怀有养子对正主的恨意。
任艇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有的说他是任虹虹的秘密情人,有的说他是任虹虹的私生子,不管怎么样,他非常的有才能,在商界也很吃得开,所以很得任老爷子的重用。
在任氏集团担任董事长特别助理,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
在任正荒唐岁月的时候,他曾经协助老爷子担任过集团的实权职务。
那段时间很是锋芒必露,后来任正回到了任氏,他就立即收敛了下去,在公司完全成了幕后人物。
任正一直怀疑是不是老爷子对他说过些什么或者是压制了他在公司的影响力。
毕竟,任正才是任家真正的血统继承人。
那天,明明明朗的天气在一瞬间就阴暗起来乌云弥布。
在后来发生很多事情之后,任正细细回想才发现很多的事情在那天其实就已经现出了端倪,只是人类太渺小从来不知道老天爷会怎样挥动他尊贵的手。
那时候任正什么都没看到他太关注自己和江灿的关系会被发现这件事,他在猜测任艇望着他说着言不及义的话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想他会不会试图在自己和江灿身上找出什么痕迹。
所以,那天四个人有什么表情,说了什么话任正后来都模糊不清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他从来都没意识到的事情。
不同于六年前,现在的他和江灿已不仅仅是有最纯粹的问题,关于两个人,关于爱情,关于永恒,关于背叛。他和他的关系影响着很多人。
他和他不再是孩子。
后来,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去挤了公车。
江灿依在扶手栏上笑着对任正说:“要认识一个城市就要去乘坐那个城市的公交车。”
任正也笑了